[综]破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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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是轰焦冻所熟悉的事物，他用手撑着地面从水泥马路上站起来。冰冻着梳子的冰球掉在一边的草丛里，四分五裂地躺在地面上，里面的梳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轰焦冻环顾了周围一圈，缓慢地陷入了沉默。
    这里是……“雄英高中”。
    他正在读的学校，这段日子以来他的脑海已经印入了学校每一寸土地的模样。
    但是这里和平常时候的雄英高中不同，没有老师，没有别的学生。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
    这里如此寂静，除了“雄英”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他熟悉的都市，他脚下的马路只延伸出去十几米就归于虚无。
    【很不错的地方，这是你的学校？】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起来，轰焦冻绷紧了肌肉，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它好像无处存在，又仿佛无处不在。
    “谁？”轰焦冻压下一瞬间的心惊肉跳，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他的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沉着，毕竟仍然是少年，无法完美地控制住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表情。但以少年而言，算得上相当沉着老成了。
    【如果你需要一个称呼……】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依然没有一点可供追寻的痕迹。
    【他们叫我……食骨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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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从轰焦冻脚下腾起的瞬间，他因为无法张开眼睛而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但是袁生和绿谷出久都清晰无误地看见到白色的气流缠绕着将轰焦冻吞噬，变化成惊人的风暴，带着席卷一切的架势直冲天际。
    绿谷出久将井边的袁生护在怀中，在袁生被卷入那道白色的“龙卷”前带他到了安全的地带。无数沙尘飞石随风而起，刮着绿谷出久的脸过去。
    狂风怒啸，百草摧折。
    通向天际的风暴只持续了短短两秒，就像突兀的出现一样迅速地消失无踪。
    袁生心脏狂跳不止，脸上发白，胸口隐隐作痛，半天上不来气。
    结罗嘲讽的、轻蔑的、充满快意的嘲笑他，似乎能从这样的动作中拿回他败在袁生手上的骄傲。
    “你现在还能保持那副智珠在握的讨厌样子吗？”结罗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袁生背对着两个少年，暴露在他眼前的那份令人牙痒的嘲讽，好像一切尽在掌握。想到这些，他就感到肝火泼了油一样熊熊燃烧着。“你被骗了！”
    袁生用了不短的时间才缓过气来，他的病症并没有消失，只是他的承受力似乎增强了。
    这是让结罗愤懑的一点，袁生明明几次已经踏到了死亡的边界线，意外惊吓都有可能取走他的性命，他却终归吊着一口气不死，尽管他的脸色几乎和死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绿谷出久抱着袁生，目光落在结罗的身上，发现结罗的身体在慢慢破碎。从脚掌开始，渐渐化作星星点点的晶尘。
    绿谷出久的心提了起来，如果轰焦冻的遭遇还不够，逐渐化为尘埃的结罗和他的话则完全证明了这是陷阱。结罗诓骗了轰同学下去，食骨之井不是通途，而是诱人葬身的死路！
    为什么？结罗的身体消散了，他也没有幸免的方法。即使结罗诱骗了轰同学送死，他也没有办法逃出生天！
    为什么要走一条死路？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找到出去的道路，再慢慢打算？
    除非……结罗一开始说的是真的，这里已经完全被封锁了，根本没有可以逃生的出路。
    就像结罗说的，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他只是在绝境中用这种方法报复和发泄心中的绝望！而他们被骗了！
    “这就是算计我的代价……”结罗的脸上满含嘲讽和快意，好像正在破碎的人并不是他。“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的……”
    绿谷出久脑海里乱糟糟的，闪过“开玩笑的吧？”“轰同学没有死”“要振作”等等念头。
    然而他是亲眼看到轰焦冻被那样可怖的风暴所吞噬。
    绿谷出久不知不觉地咬紧了牙关，被骗对他自尊心的损伤对他来说不是痛苦到难以承受的大事。但是消失在风暴里的轰焦冻，则让他直到死亡也无法释怀。
    没能救得了他……
    假如一开始就选择了和结罗同归于尽的那个方案……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的过错，然而这样的念头却无法遏制地在他脑海中循环。
    绿谷出久感到痛苦，但他还不能崩溃。因为身边还有袁生，而真正的英雄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绝望，将获救的希望带给绝望的人才对的。
    “一定……”即使身处绝地，绿谷出久还是不肯放弃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想想看，没有个性的那时候不就是吗？从降生起就被决定了的不同，注定无法获得任何希望的绝地，但是最后……仍然握住了那一丝奇迹。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绝对不会让他和你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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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食骨之井投射轰焦冻心中影像而构架出的雄英高中里，轰焦冻和食骨之井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很久。
    “井……你不是通路？结罗在撒谎？”
    虚幻的“雄英”中，轰焦冻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和食骨之井对话。熟悉的环境会使人得到放松，食骨之井甚至为他准备了一碗荞麦面。
    轰焦冻：……
    食骨之井把面变出来的时候他茫然地盯了那碗面很久，就算那是一碗香喷喷的荞麦面，不过这似乎并不是吃面的时候。
    【一半是假，一半是真。】
    轰焦冻皱起眉头。
    【当你们成年时，力量足以使你们穿越这条通路。否则风暴会撕碎你们的身体，先死者的力量将被后死者吞噬，生者跨越通道，亡者的灵魂永远迷失于无边的时空海。】
    轰焦冻消化了一下这个意思。
    简单的来说，实力不够。
    就像小孩子没法举起一袋米，他们的力量还无法保护自身安然地通过食骨之井而不被风暴撕的粉碎。
    结罗本来应该想和他比谁撑的久。
    先死的那个被风暴撕裂，力量被另一个人吞噬，那个人就有机会抵抗风暴越过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