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开创了修真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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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还未完全褪去,县衙内已经忙碌了起来。
    衙役急匆匆的穿过雨幕行至客房,抬手欲敲房门,房门忽的从里面打开。
    他愣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开口喊话。“柳案首,您已经起身?!真是太好了!县令大人让我带您去正厅议事!”
    密集的雨声将那嘹亮声音遮掩了不少,在方圆几米内依旧可以听清衙役的每个字眼。
    “走!”柳誉一口应下,转身关上房门。
    他深夜被雷鸣声惊醒,听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雨声,再也无法入睡。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便忍不住起身,等待县令的召见,如今自不会有半分迟疑。
    走在途中,风雨袭面,衙役也不忘完成自己的任务。“柳案首,大人已安排人手前去接应您的家人,想必一两个时辰之后便能一家团聚!大人对柳案首可谓是仁至义尽,柳案首一定不要辜负了大人的期盼!”
    前一句是县令大人吩咐告知柳誉的讯息,后一句则是衙役自己的想法。
    “一定。”柳誉点头应下。
    县令大人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柳宁县安然度过这场水患的方法,他亦是如此。他之前冒着风险提出的请求,想必很快便会有所建树。
    之后两人再没有言语。
    踏入正厅,衙役对主座的县令施了一礼,“大人,柳案首带到。”
    “草民柳誉见过县令大人!”
    “赐坐!”柳县令见柳誉过来眼前一亮。
    柳县令对柳誉的态度让其他人忍不住多打量了柳誉几眼。柳誉案首之名众人并不陌生,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案首可不会让柳县令这样热切。在场的文人比起柳誉名声更盛的也有数位,但也没有哪个得到类似待遇。
    柳誉刚一坐稳便忍不住开口,“县令大人,以昨夜的雨势来看,丰江江水必然会再次上涨许多,却也不至于决堤。这次您召集我们前来议事,莫不是因为其他地域率先出现了水患?!”
    柳誉一开口,众人便理解了柳誉为何能得到柳县令的特殊对待。
    虽说自古文人相轻,此刻却没有任何人因柳誉这么一个年轻人的待遇而不满,倒是有不少人用略带期待的视线看着他,想听听这位年轻人有什么高见。
    “没错。”柳县令听柳誉这么一说,对他的期盼更盛了几分。“今日一早,便有武者带来消息,上游的沽和县率先出现了水患。”
    “沽和县在临江的几个郡县里地势偏低,又下了连续五六日大雨。昨日暴雨刚一开始,沽和县的江提便不堪重负。只一两个时辰,大半个沽和县都已经被泡在了水里,大水还在不断蔓延。”
    “这样的大水已经非人力能及,除了迁移民众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柳誉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柳县令,之前县令便说过临江的几县皆是早有安排。“沽和县的民众应该已经提前迁移了?”
    柳县令点头,肯定了柳誉的猜测。“没错,因为早有准备,沽和县人员伤亡微乎其微,其他损失却无法避免。”
    “有沽和县水患在前,您肯定是一早就下达了命令,引导百姓迁移。召集大家前来商议的,应该不是止水,而是如何民众。”
    柳誉回忆了一下附近几县的地势,“临江几县之中,以我们柳宁县地势最高且毗邻安丰山,沽和县的难民十有八·九会往我们柳宁县迁移。”
    “若是这雨不停歇,其余几县亦会出现水患。届时我们柳宁县需要安排的便不只是县内的民众,还有其余几县的灾民。”
    柳誉对上柳县令的视线,“如果我猜的不错,县令大人最困扰的应该是粮食问题吧。”
    “不错!”柳县令忍不住站起身来,“我们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也在安丰山内藏了一批粮食。但是我们没想到水患笼罩的区域会如此之多。当时为了避免百姓恐慌,运送粮食时一直避人口目,每次运送的都不多。虽说这些时日从未停歇,如今运送的粮食数量也只够我们柳宁县百姓十天半个月的口粮。”
    “百姓们逃难时会自带一些口粮,安丰山本也是个天然宝库,组织人手狩猎也会有一些收获。”胡师爷连忙开口补充。
    “他们自带的口粮只能说聊胜于无。从我们柳宁县的状况便不难看出,能够参与狩猎的百姓只有少数,就算有军士和衙役在,也不可能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柳县令并没有忽略这两处粮食的来源,只是它们不能改变局势,他才没有提及。
    “县内粮仓的粮食大人已经让人加急运往安丰山,粮商那边也已经派人交谈。哪怕把这些算起来,均分给几县的人口,也只能保证八·九日内不会因为粮食的问题出现百姓伤亡。”胡师爷愁容满面。
    “诸位来此便是为了谈论此事。之前有人提议让修为高深的武者联系附近几县向山上运送粮食,还有派人求助安丰山那边的江安郡,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除此之外,可还有良策?!”柳县令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柳誉。
    柳誉接收到柳县令的视线,面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苦笑。他能有什么办法?柳县令之前听到的水患之术,大部分都是源自于穆靳,他顶多是个传话人而已。
    穆靳的能力虽强,但也总不能平白变出粮食来。水患稳定下来少说也要月余,只八·九日的时间也太多了。更别说这八·九日也只是保证饿不死人!
    饿不死人?!
    柳誉突然想到穆靳曾经提到的灵药。
    从山上下来,穆靳让他买了不少医书,还会在院子里摆·弄一些十分普通的药草,还有一些并不罕见的杂草。
    柳誉对此十分疑惑,询问穆靳为何要摆·弄这些无用的东西。穆靳说,药草比他想象中要神秘的多。很多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药材甚至是杂草,组合起来便会成为令人侧目的灵药。
    效果强大的灵药,只需一点气味,便能吊住人的性命,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人!
    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人?!这不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吗?!如今面临大灾,大家哪里还会要求吃饱喝足,只要饿不死人已经是万幸了。
    柳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场的众人也忍不住跟着起身,眼中的期待更胜。
    “柳案首,你莫非真有良策?!”柳县令面上的惊喜无法掩饰。
    柳誉对上柳县令的视线,想想他所谓的良策,微微低下头。“这次恐怕要让县令大人失望了。”
    众人原本带着期待的心沉了下去,柳县令看着柳誉的反应却是若有所思。“今日的商讨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谁想到了方法,可以直接来书房找我!柳案首,你先随我来。”
    “是。”柳誉跟在柳县令身后走向书房,两人一路无话。
    柳县令看着柳誉关上书房门,压低了声音,“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县令大人……”柳誉刚想搪塞一句,却被柳县令看了出来。
    “你若是没有办法,不可能会在正厅失态。你不愿意在正厅提及,莫非是计划不够完善,需要进一步证实?不完善也没关系,说出来我们一起证实。”柳县令虽与柳誉相识不久,对他的性格却也有几分了解。
    “你要知道此事关乎于数个县的百姓,一定不要藏私!如果你的方法有效,待柳宁县度过此次大劫,我一定会为你向上面请功。有此大功在,你一旦得中举人,便可前途无量。”
    “县令大人,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柳誉面上有几分无奈。“不过,我可以告诉大人。如果我所想的方法有效……无论粮食有多少,这十里八村便不会有人饿死!”
    柳县令紧盯着柳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看似根本完全不信的话。“你是说真的?!”
    “我需要确定一件事!如果行得通,那我们便无需担心天灾之后会出现人祸。若是不能,柳县令您就早做准备吧!”柳誉对穆靳十分信任,穆靳既然说了效果强大灵药能做到吊命,那肯定就能做到。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穆靳手中有没有‘效果强大的灵药’。
    柳誉心中有八.九分把握,依旧不敢做出十分的保证。
    柳县令围着柳誉转了两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从今天起,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哪怕你要调动这县衙所有衙役的权利,我也给你!只要你能保住受灾的百姓。”
    “我会尽全力,但也有可能力所不及。”柳誉不忘给自己留几分余地。
    柳县令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激动的情绪,点了点头。“我明白。”
    “那我就先去确定……”柳誉看了看门外。
    “快去。”柳县令亲自为柳誉打开了门。
    柳誉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随后径直出了衙门,直到天色已经发暗这才回来。
    “柳案首,您回来了!您的家人被安排在您旁边的客房里。”看到柳誉的身影,衙役连忙开口。
    “多谢衙役大哥,我这便过去看看。”
    柳誉按捺下性子,先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这才敲响了穆靳的房门。
    “进。”穆靳将书籍放在桌上。
    柳誉不经意间看到书上的图片,对灵药的存在又多了几分把握。“前辈,晚辈有一事想要问询。”
    “直说便是。”
    “您之前说过那仅凭着气味便可以吊命十几二十天的灵药,是真的存在的吧?”
    “自然。”
    “您手中是否有这样的灵药?”柳誉纵然心下有几分把握,依旧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你说呢?”穆靳唇角微勾。
    柳誉看到穆靳面带微笑的模样,紧张便奇迹般消散的无影无踪。“肯定是有的。您一直在为这场水患做准备,之前便一直提点于我。提及灵药效用的时候强调的是吊命而不是其他奇异效果,定然也是因为预料到了天灾后可能存在的人祸。”
    “对也不对。”穆靳看着柳誉因为他的话再次紧张起来,继续说道。“我的确有吊命的灵药,却不能只靠着气味吊命。”
    柳誉再次放松下来,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前辈准备何时出手?”
    “到时我会将灵药交给你。”穆靳重新拿起桌上的医书,“我暂时不希望被人打扰。”
    “……”柳誉对此早有猜测,听到之后依旧忍不住纠结。“只是,这样很多人便无法得知前辈您的功劳。”
    “善行善果,自有天定。旁人眼中的功劳,何用之有?”穆靳语气中颇有几分不以为意。
    柳誉看向穆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服。有不少人自诩淡泊名利,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
    “你可以离开了,莫要引起他人怀疑。”穆靳下了逐客令。
    “晚辈告辞。”柳誉低头退出房间。
    穆靳看了一眼重新关上的房门,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有些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自探寻到的,而不是显而易见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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