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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章还堵在路上, 亲请稍等 等伍爷离开了包厢,夏瞳起了身到江域旁边,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点儿得意:“听到没?好好陪你夏姐聊会儿天, 别摆一副……”
夏瞳话没说完,突生变故——
被几个男人按住的江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力气, 相当迅速地摆脱了那几人的制缚,速度极快地打碎了茶几上的啤酒瓶, 并一把勒住了夏瞳, 一手握着啤酒瓶的瓶口, 锋利的玻璃裂口抵在了夏瞳脖颈处!
“都退后!”他眼神凶煞地盯住夏瞳的几个手下。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别说那几个男人,夏瞳这个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自己胸口以下的部位被人狠狠勒住了, 脖颈间带着冰冷的凉意。
哎哟?这男人还真特么欠调卍教哦?
“你信不信,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 你和你妹都要遭殃,宫家都保不住她!”夏瞳一点没带怕的, 声音冷冷地威胁。
谁知, 这不要命的疯子根本不在意,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夏瞳瞬间感觉自己脖颈处有钝痛感,恐怕鲜血都流出来了!
“我劝你不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冰冷冷的声音, 好像来自阴冷的地狱, 又好似浸磨过锈蚀的铁片, 直教人脚底板都生出寒意。
夏瞳真的有些怕了,脖子是人的要害,再划深一点,真的会出人命!
她紧张得浑身紧绷,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都听他的。退后。”
她声音不大,声带震动时,都能感觉到脖颈处极轻微的痛感。那痛感比起之前撞到手肘时的疼痛简直微不足道,却更让她害怕。
江域精神高度集中着,一边警惕着那几个男人,一边搂着夏瞳往后退。
一直退出这包厢,退出走廊,他有些撑不住了。
他今天被伍爷逼着给人敬酒,喝得有点多了,刚刚又经历了打斗,此刻胃里简直跟有什么破碎了一样,疼得他眼前闪白影,大脑也越来越混沌不清。
终于,他双腿一软,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晕了下去。
晕倒之前,那拿着破碎酒瓶的手将手里的酒瓶扔远,并没有伤到夏瞳。
没了生命的威胁,夏瞳腿也有点儿软,额头上都冒着冷汗。
她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又揉了揉有些发软的腿,等缓过劲来,才站直了身子,解气般地往江域身上踢了一脚,骂了一声:“简直有病!”
好巧不巧,江柠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哥哥像是受了什么虐待一样倒在地上,夏瞳伸脚踹在他无法反抗的身上!
简直岂有此理!江柠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哥哥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你给我住脚!”她一声冷喝,整个人都蹲过去挡在江域身前,冷冷地盯着夏瞳。
夏瞳微微皱眉:这来得可真是时候,跟拍电视剧似的……
“来,你看看——”她仰着脖子,将伤口露了出来,漫不经心问,“猜猜是谁干的?”
江柠抬着眼眸看过去——
夏瞳微微仰起的脖颈弧度优美,皮肤白皙,而让人心惊的是,那么精致漂亮的一处肌肤,此刻居然渗出一道血痕来,触目惊心!
那是人的要害部位,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人命的!
江柠瞳孔一缩,有点不敢相信:“我哥?”
夏瞳翻了个白眼:“不然我没事自己划自己?”
“我替他向你道歉……”江柠声音弱了下去,同时转身去看哥哥江域。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看到这个世界的哥哥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差点掉下泪来——
现实中的江兔兔是个很温润的男人,长相帅气,幽默风趣还爱笑,从小到大都有不少女生爱慕追求。
可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穿着紧身T恤和迷彩裤,看着就是一副吃苦受罪的命。即使处于昏睡中,他眉头也紧皱着,浑身透出股凶神恶煞的气息。
最让江柠在意的,是他左边眉毛附近,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疤痕,女生见了这样的男人,只会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爱慕追求。
夏瞳只和江柠唇枪舌剑你嘲我讽地斗争过,从来没见过这小姑娘这么一副模样,反倒有些不适应。
她只以为这傻丫头是担心她哥,站在旁边别扭地解释了一句:“他自己晕倒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江柠回头看了眼夏瞳,这痞帅痞帅的女生傲娇地撇开了眼。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感觉这假小子是恶毒讨人厌的,而这么短短两句话的相处下来,才觉得记忆和印象真的是会刻意去抹黑一个人。
至少她现在看到的这个夏瞳,并不讨厌。
“他估计是酒喝多了,顶多……”夏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俯身过去扶江域,声音也低下来,“送医院看看吧。”
江柠眉心都跳了一下,心跳更是抑制不住地乱了:“顶多什么?”
夏瞳平时讨厌麻烦也讨厌女生,语气带了点不耐:“我哪知道顶多什么,赶紧送医院,医生说什么是什么!”
江柠也不多说了,赶紧扶着昏迷不醒的江域去医院。
好在,夏瞳也跟着去了,她社会经验似乎特别丰富,医院里各个流程都靠了她的帮忙,不然江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这次实在比闻堰那次严重多了。
她有听到医生说什么“急性胃穿孔”、“尽快治疗”、“超过24小时后死亡率和并发症概率明显增加”,只有干着急的份。
一直忙到凌晨,江域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蹙着眉,那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下坠的时候,江柠感觉是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注入这干涸的身躯。
她偷偷躲去洗手间哭过一次,哭过之后情感就更容易泛滥,眼睛总是止不住泛红泛酸。努力调整好情绪,难免要感激夏瞳:
“今天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夏瞳平时懒懒的,但不愿意坐医院的凳子,就靠在桌边,手掌漫不经心撑着桌沿,微挑着眉头:“你不回去?”
江柠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正在滴的吊瓶:“我留着给他换吊瓶。”
“这里又不是没有护士。”夏瞳视线往病床上的男人身上瞥了眼,声音不自觉轻了些。
“又没有护士在这守着,他睡着了,也没法按按铃。”江柠的视线也移到哥哥身上,她记得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哥哥说过,生病的人会需要有亲人陪在身边,心里才踏实。
夏瞳又站了好半晌,突然问了个不沾边的问题:“你开的那辆车,不是宫睦寒的。”
江柠开玩笑:“酒会上偷了把车钥匙。”
夏瞳感觉她对宫睦寒好像没之前那么在意了,但也没多问什么,最后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人,嘱咐了一句:“他如果还想要命的话,最好换个工作。酒吧看场子难免要熬夜酗酒,这只会加重病情。”
江柠当她说给自己听的,认真记下:“我会看着他的。”
夏瞳没再多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她看出那男人其实已经清醒了,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装睡着。
他今天那么迫切想要离开,应该也是不想见江柠的。至于原因——
一些苦命而自卑的男人,内心恐怕比女人还要敏感。
等夏瞳走了,江柠静静守在哥哥病床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眉边的那道疤痕。
她知道他肯定受了很多苦,但不敢想,一想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夜,她眼睛都肿了。
另一边,宫睦寒早早地离开了酒会,回了宫家别墅陪着Pi平时挺活泼,但可能是真的能感受主人的感情,今天的它有些蔫蔫的,趴在宫睦寒旁边轻轻蹭他的腿,像是在安抚主人。
一直到凌晨,江柠没回。
宫睦寒没有打电话问,他猜她这一夜都不会回家了。
很好,闻堰是个好男人,有这么一步发展,他们应该很快能终成眷属。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如果江柠是真的喜欢闻堰,这还可以算是个美妙的误会。但他知道,江柠不喜欢闻堰,她喜欢的是他。
他不知道,江柠遭遇了这样的事,会不会痛苦绝望,会不会哭红了眼睛,但已经发生的事,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并且希望闻堰是真心待她。
“小寒,厨房熬了红枣粥要不要来一碗?”
张婶是家里的老人了,宫睦寒基本把她当亲人看,这时心里躁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每天煮红枣?”
“我是上次听柠子说她贫血,想着这东西补血就天天煮,结果那丫头顾着身材每天都没喝,哎。”张婶平时还挺关系宫睦寒和江柠的,这个时候却不敢多问江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
“贫血?”宫睦寒抚着Pik的毛怔了一下,Pik轻呜了一声像是回应他。
他记得,那丫头有事没事都要和他说一声,扰得他不胜其烦。
贫血这事似乎也是说给他听的,他根本当耳边风没放心上,倒是张婶偷偷关注了。
他不知道该为张婶的有心而感动,还是该唾弃自己。
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宫睦寒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里有了些疲惫:“帮我盛一碗吧。”
另一边的闻堰,熬过了艰难痛苦的漫漫长夜,大清早洗了个澡就根据自己豪车的定位找去了医院。
江柠连人都还没见到,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了一下,直接就被拉进了房间,随后,房门被关上,她被人按在了门上!
!!!
江柠脑袋里几个巨大的惊叹号!
这是什么情况?
陷害?绑架?
她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普通小孩玩不来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啊喂!
“不是说临时有事?怎么又来了?”
近在耳边的声音滚烫得吓人,江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烫得跟着发热起来。
这是……闻堰的声音?
她后背靠着坚硬冰冷的门,前面被男人滚烫而宽阔的身体压着,入目所及,是这间没有开灯的房间,并不能看到闻堰的脸,但能感觉到,他打在她脖颈间的呼吸,温度炙热,惹得她脖颈处一片的肌肤都要起鸡皮疙瘩。
“我……”她原本准备解释,却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人似乎有些不对——身体滚烫,呼吸也是粗重而滚烫。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又食物中毒了?”
半天没等来回答,这男人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终于,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随后,她感觉有温热软物贴在她脖颈间,以及高挺而坚硬的鼻梁,撞在她下巴上,带着滚烫的呼吸。
!!!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你……”
江柠简直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闻堰的呼吸还有点粗重,说话明显不似平时那般沉稳,有点喘,声音更是滚烫得有些勾人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神马不干净的鬼东西?
江柠总结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食物中毒。”男人坚硬的鼻梁在她下巴处蹭了蹭。
“……”江柠仰了仰脖子避开了他的触碰,声带震动间还能感觉脖颈处异样的触感,“我懂了……”
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是段紫滢被人那个啥之后和宫睦寒那个啥的,结果变成了快穿者被人那个啥之后即将和她那个啥?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有趣。
江柠反手抓住了闻堰抓着她手腕的手,声音轻柔地安抚:“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闻堰心跳滞了一瞬,一双深邃的眸稍稍眯了眯,而后变成迷蒙一片,好似已经迷失了自我。
江柠揽着他往房间内走,并没有开灯,但她的眼睛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个程度的黑暗,找到一张沙发,引导着闻堰躺了上去。
而她,则是蹲在沙发边。
闻堰微仰着脑袋,迷蒙着双眼,冷硬坚毅的脸庞染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呼吸粗重,连带胸膛也微微起伏,好像光靠鼻子呼吸还不够,薄唇也微启,喘息着。
简直……秀色可餐。
江柠偶尔会在读者群里发点污污的小黄文,但实践经验绝对为零,甚至偶尔龌龊地想在网上找点片儿看都找不到的。
现在,真人版XX诱惑就在她面前,这简直……忒刺激!
应该怎么做呢?
她记得小说里说,男人的耳后根特别敏感,碰不得。
于是,她对着眼前等着她肆意一番的男人,在他耳后根亲了一下,还轻轻吹了口气。
不知道是药效的原因,还是她真的天赋异禀会撩汉,反正男人在她吹气的时候,身子轻颤了一下,耳根都染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
闻堰的呼吸都更急促了,却听到耳边柔软的女声带一点羞涩:“我……还是第一次。”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连意识都恍惚了一瞬,好像受了什么蛊惑。
不过很快,他从蛊惑中回过神来,迷蒙的眼眸漆黑一片,好像包容了宇宙星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性感撩人:“帮我……”
江柠弯着嘴角笑了,牵着他的手向下,帮他把手引导到痛苦的根源。
“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着,她从他身上翻出了车钥匙,站起身来,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呵呵笑了一声:“自己撸吧。”
说完,赶紧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关门的时候,还有种迷之爽感,感觉面对秀色可餐而溜之大吉的自己巨牛叉!
反正,据她从淘宝商家那里知道的,那些催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不OOXX就会挂什么的。
而且,就算这个世界真有那种不OOXX就会挂的药物,那混蛋也不是不能找其他女人解决,她又没偷他手机。
就这样,她带着闻堰的车钥匙,飞快离开了。
当然,因为担心宫睦寒不准她一个人去南区,她没从正门走。
而被抛弃的闻大魔王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独自承受着痛苦,脸色相当复杂。
他的脑海里又一次响起了机械声——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减20,目前好感度为-10!”
“……”诱惑不成,反被讨厌了。
.
宫睦寒一直没看到江柠跟着闻堰离开,等处理完段紫滢的事,也拉着服务生问:“闻总在哪儿?”
服务生不知道是在纠结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宫睦寒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多了丝不耐:“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服务生身子有些颤抖起来,声音细如蚊蚁:“闻、闻总他……被下了药……”
宫睦寒一下子怔住了,好半天才想清楚“被下了药”是个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那服务生狠狠地挨了一拳,身子都往一边倒下去。
宫睦寒狠狠攥住他的衣领,眼神狠厉得吓人,眼尾都染着骇人的猩红,声音更是暴戾:“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把江柠送过去?!”
那服务生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宫睦寒揪着他衣领的手狠狠一甩,服务生就摔倒在地上。宫睦寒还觉得不够解气,拿脚踹了他一下,声音前所未有的阴沉:“带路!”
等到了那间休息室门口,一身暴戾之气好像疯狂的野兽一样的宫睦寒突然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立在门口,连敲门的力气都没有。
江柠离开他去找闻堰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已经,半个小时了……
.
南区娱乐场。
江域被夏瞳的手下按在茶几上,眼里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
而夏瞳则是慵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揉按着刚刚被撞到的右手手肘。
她手机震了下,点开一看,是刚刚找人查的资料以邮件的形式传过来了。
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的肩膀手肘活动着,同时将资料上显示的内容念出来:
“江域,26岁。8岁时妹妹走丢,母亲去世,父亲失业。10岁时父亲犯事进了监狱,12岁父亲出狱,遭遇三年家暴后,15岁错手杀了父亲……”
念到这里,夏瞳眼里闪过一丝动容,视线往江域脸上瞥了一眼。
果然看到这男人像看仇人一样盯着她,好像有机会就要弄死她一样。
夏瞳收回视线,一目十行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资料,只总结了最后一行的信息:“几个月前被妹妹找到,可惜当时刚和人打了架,浑身是伤,凶神恶煞的样子把江柠给吓到了——”
夏瞳又看向江域,挑着眉头:“她不肯接受自己有这么个混混哥哥的事实,于是甩了张银行卡,和你断绝了兄妹关系。”
她摇了摇脑袋,似叹息,又似嘲讽:“难怪你说你没有妹妹呢。”
江域阴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瞳,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要将夏瞳千刀万剐才解恨,但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包厢的门被敲响,夏瞳示意一个手下去开门,进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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