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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然有些没有办法反应,似乎是被他的话给惊讶到,几度怀疑她自己猜错了,难不成封念谨对嫣儿的执念其实并不深?
她眉目纠结,正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多说两句的时候,封念谨却突然道:“不过本太子倒是愿意给你这个权限。”
余音然一愣,紧紧握着的手突然松了,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木然,抬眼看过去时竟是有些呆。
封念谨轻轻笑了一笑,继而又道:“明日起你便学着管家,等嫣儿回来了便把一切都教给她。”如果这个女人能和嫣儿建立起良好的友谊,最后再因为嫣儿而死去,那该说多有趣的一件事啊。
封念谨如是想,脸上的笑容便又更加深了几分,看着余音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极其有利用价值的物品,直把余音然看得手又不由自主的再度握了起来,额头上隐隐的泛出冷汗。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明紧张到不敢说话却又生怕面前的人反悔,最后只是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了太子爷。我一定好好学。”
封念谨挑眉一笑,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才道:“那现在,可以说说你究竟是凭着什么来找我的吗?除了你觉得你可以制约林风眠这一个条件以为,你还有什么引以为傲的资本?”
终于问到这个余音然最为不想面对的问题了,但路是她自己选的,再怎么觉得愧疚难当,她也会瞪直了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她给了自己一点心理暗示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开口后便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响:“我知道暗中帮助嫣儿姑娘的那些人时谁……”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总算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和盘托出:“是贤王爷封喻川和贤王妃林归晚。”
封念谨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震惊得连腰都挺直了几分,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压低了声音喝了一句:“你说什么?是封喻川和林归晚?”
怎么可能是那两个人,嫣儿根本和他们不认识,他们为何要帮助嫣儿?难不成嫣儿在认识自己之前,便已经和那两个人同流合污了?
分年级呢的脸上仅仅表现出了对于嫣儿和封喻川林归晚勾结在一起的惊讶,并没有对于他们两个人没死的惊讶,余音然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又道:“我确定是他们两个,给我假死药把我从乱葬岗拉回来的人是封喻川,而在大婚那天带我去嫣儿姑娘哪里的也是他们两个。”
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好像叫司葵,据说那个司葵平日里便在别院里守着嫣儿姑娘。”
“哈哈哈……”封念谨突然毫无预兆的大笑出声,笑声过后又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最后竟是道:“好一个封喻川,好一个林归晚!”
他突然拍案而起,一手掀翻了桌上的所有东西,脸上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压抑着怒气道:“竟敢在本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还派人潜入别院,当真是好,好的不得了!”
余音然被他骤然爆发出来的脾气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一直在默默的道歉,还在试图安慰她自己,封喻川和林归晚已经走了这般久,就算封念谨去查去追也不一定能抓得到人。
更何况封念谨迟早会知道的,她说出来起码也可以为自己博得一丝丝的好处,就当是成全了她吧。余音然脸上汗水直流,默默的等着面前的男人把这一通脾气给发完。
好在封念谨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低头想看一只狗一样看着地上的余音然,半响后才道:“告诉我,他们是一起跑的还是只有嫣儿一个人走了?”顿了顿,又道:“还有,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余音然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手指尖在地上划出几道痕迹后才终于能够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们是一起走的,嫣儿姑娘也跟在他们身边,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是混入那个鲜卑国王子的车队里离开的。”
其实林归晚他们的离开计划并没有告诉过她,是她在无意中听了他们的墙角后暗暗记在心里的,但也仅仅只听到了这一星半点的东西,别的,可就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思及此,她立马又重重的给封念谨磕了一下头,有些惊慌失措的道:“太子爷恕罪,我是真的就知道这些事情而已了,别的我什么也不清楚。”
封念谨低头瞟了她一眼,半响后,竟是笑道:“你何罪之有?”话虽然这样说,但低垂着脑袋的余音然并没有看到面前的人眼底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血煞之气,她还在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能够获得以前没有过的权势而沾沾自喜。
封念谨挥手示意她起身,然后自己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道:“回去吧,不要忘了我说的话,好好学着管家。”
余音然实在是害怕极了,当下便马不停蹄的站了起来,连连说了好几声:“是”,继而才又慌慌张张的出了书房的门,在接触到外面温暖的阳光时,她陡然间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那一身冷汗当真是让她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而封念谨在余音然离开后,嘴里一直在细细的咀嚼着‘林归晚,封喻川’这六个字,半响后,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只是另外一层命令转眼间就又下达了下去,全力诛杀封喻川,;林归晚,但与此同时又要保证好嫣儿的安全。
而他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亦有一道身影飞奔进了林风眠的院中,即将掀起又一层波浪。
夜幕来临之时,林归晚一行人总算是能够歇在了酒馆内,不由得便都集体松了一口气,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当真是累到让人难受。
彼时的林归晚正躺在客房的床上,虽然棉被并不松软但好歹是新拿出来的,小二白天应当是晒过抬眼,整张被子都透出了一股浓浓的阳光味道,让人暖心又安心。
她舒舒服服的眯起了眼睛,在床榻上滚了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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