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知，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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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知闷头吃饭，心理暗示很强地代入角色，自己应该是奶奶口中的那个“对象”，桌上已经没有旁人可以对号入座。
    妈妈和陈坚的妈妈还在聊天，甚是和谐，甚是默契。比如，陈坚妈妈给栗知夹菜，栗知妈妈给陈坚夹菜。
    栗知的嘴巴心无杂念地咀嚼米饭，脑袋也在专心地坐着一件事。
    反复思考一个问题：一门亲事，佛祖同意，父母同意，自己可同意也可不同意，要怎么选择？
    到底……要怎么办？
    有家的感觉，好诱人。
    天人斗争，自我斗争，栗知憋到内伤。更让她内伤的是，接下来的对话。
    “刘女士，刚才大师给我传话了，陈坚和栗知的八字相合，是良配。”
    奶奶慈祥而坚定地告诉刘岚结果，之前她已经把两孩子的生辰八字呈给灵隐寺的大师。
    刘岚是个得体的人，她也面善地回答：“那就好。那就好。”
    她们友好地附和谦让，仿佛要结婚的不是陈坚和栗知，而是双方家庭的意念。
    体内的热意一路飙升，栗知的脸色越来越红，虽然很想要有个家，但这个氛围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她也没心思去看紧挨着的陈坚，只听到他嗯嗯地认同长辈的声音。
    似乎专门帮栗知避开尴尬，电话急促地想起来。对于救命的电话，哪怕是10086的电子语音，也要装模作样地接起来，顺便出去透透气。
    “你抬头，”电话那头没头没脑，“我在你对面。”声音很是熟悉，但仍是存疑几分，这个地方不像是他会出现的。
    蔡子陌站在隔了一个小草坪的对面，他对着电话继续说：“我在寺庙门口等你，有些话要出去说。”
    “爱去你去，我这边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
    蔡子陌明知故问。他刚才陪着袁奶奶去拜访大师，正遇上大师配生辰八字。让他心口灼痛的一对名字，栗知，陈坚。
    “终身大事。”栗知几乎是咬牙切齿。
    “五分钟，门口见。不出来，我们亲热的照片，我全特么高清放大寄给陈坚！”
    栗知压低的声音里，愤怒一路飙升。遇人不淑！这人渣居然还留了照片！
    信手拈来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栗知胸口起伏神色匆匆地走出去。
    蔡子陌已经站在那里，铁青的脸庞。栗知紧了紧拳头，酝酿着要朝他哪边脸哪个角度挥下去，才能一击即中，破他的相。
    她的拳头放出去的时候，蔡子陌似乎早就做好准备，稳稳地接住，然后拽起她往外走。
    寺庙门口并不因为是午饭时间而人烟稀少，相反，香客游客络绎不绝。
    佛门清静之地，大动干戈，降低他的格调的同时也是自损形象。
    栗知憋着一口气任由他拉着出去。
    大树旁，蔡子陌甩开栗知，却在栗知要跳起来挥拳的时候，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栗知的唇上。他只顾掠夺，至于栗知的手怎么捶打，腿脚怎么踹他，全然不顾。
    “你们竟然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水波不兴的声音里，是深深的鄙视，还有陈坚绝望表情。他曾无数次说服自己，栗知和蔡子陌一定没有什么。
    后来，他又说服自己，就算有什么，也没有关系，过去了嘛。
    再后来，他又说服自己，栗知对自己不冷不热，是她的性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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