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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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帕高原，女娲谷，现在又叫创世谷。
    谷口有一座巨大的女娲神像，凡是进入谷内的娲族人都习惯在神像面前跪拜祈祷。
    戚少言也没有例外，他真心实意地对女娲神像拜了拜，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人类之母，他心中充满尊敬。
    “您的圣名从古流传至今，您的仁慈让人类出现和存续，如今有人利用您的名义企图做神和自然才能做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但是我想哪怕是以延续全人类的名义，也不应该迫害另一个群体。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者，我只是一个自私的想要自己和家人和朋友都能幸福到老的小人物，为此，我愿意做很多很多事情，只要我能做到。”
    戚少言对女娲神像默默说完想说的话，默默拜了三拜，起身仰望神像。
    盘着蛇尾的巨大神像静静地凝视前方，她的神色有点冷漠，但又似含着怜悯。
    “走吧。我师父有长老正在等着你。”商菌招呼他。
    戚少言跟上。
    石天赐也是第一次来到女娲谷，他来到这里后，商菌才告诉你，真正的圣殿其实是在这里，而不是在那座希望城。
    希望城内的圣殿也只是真正圣殿的分殿。
    “圣殿在创世谷最中心，这里不能到处乱走，尤其是圣殿内和圣殿后方，如果你不经允许去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不管你对我族贡献有多大，你一样会受到惩罚。记住了？”商菌一进谷就警告道。
    戚少言点头。
    “管好你姐姐。”商菌又瞧了眼到处乱看的成芸。
    “好的。”戚少言仰头看谷口的高墙。
    这高墙真的建得很高，比两边山峰都高，最底下的城门明明很宽大，可从整体上来看就像是一个渺小的老鼠洞。
    通过厚得出奇的城门，一个热闹、庄严、宏伟且极为有特色的城市在少年面前展开。
    城市中最显眼的就是位于中心的高大建筑，建筑底座是巨大的黑色的岩石建造，上层建筑则是雪白整齐的石块。整体建筑风格像是他在书中看到的罗马神庙和东方寺庙的结合物，而这毫无疑问就是娲族圣殿。
    圣殿门口有巨大的十二根圆柱撑起，底下是长长的宽大台阶。台阶前是一个巨大广场。
    圣殿有七层高，第一层最高，其后每一层的层高相等，墙外雕刻了无数神像，而屋顶却是玲珑翘曲，飞檐斗拱，彩瓦贴檐。
    这样的结合意外的好看，宛如粗犷中又带着精细，庄严肃穆又带着一些悠远通透。
    少年仰着头看着巨大的圣殿，和圣殿顶蔚蓝的天空，竟莫名觉得心灵沉静不少。
    “这里有符纹陨石。”许久没有和他说话的黑色光团再次发出了声音。
    恰在同时，商菌也对他笑道：“如何？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看到圣殿都会被震撼，就算我已经看到过无数次，可每次仰望她，心中都会生出无限敬仰，有时我心中有烦恼，仰望圣殿会让我心灵得到平静。”
    戚少言点头，神色肃穆：“非常了不起的建筑。”
    商菌心中得意，这座圣殿耗费了娲族上百年时间才建造而成，而且直到今日还在不停增建。相比较外面那些兽城也好海城也好，那些人对建筑的观念只停在能用的概念上，不像他们已经把建筑和信仰结合。
    商菌和所有娲族高层都非常有自信，当娲族可以真正站立在人类顶端的时候，这里一定可以成为所有人类的圣城。
    而为了配得上全人类圣城这个名头，圣殿只会一日比一日更为辉煌。人类不灭，圣殿的建筑就不会停止。
    接着往前走，路上，行人们看到商菌一行都会向他们行礼。
    商菌一行则高傲地视而不见。
    而行人们对此也视为理所当然。
    戚少言在脑中和黑色光团对话：“你刚说是符纹陨石？你感觉到了？在哪个方向？”
    “正前方。”
    “……不会是在圣殿里吧。”
    “去了就知道。”
    左侧方忽然传来吵闹声，有人高喊：“抓住那个疯子，别让他伤人！”
    圣殿护卫们立刻团团守住圣殿众人。
    戚少言从人缝中看过去，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冲了过来。
    石天赐突然抬起头，有意无意撞了戚少言一下。
    戚少言被撞得往前一冲，正好被那冲过来的人一把抓住手臂。
    戚少言本来有四个护卫，但圣殿的人在分别找那四名护卫谈话后，竟然把他们调离了，连告别的机会都没给他们。
    戚少言心中明白，那四个护卫这段时间因为和他一直出生入死，他对他们又有救命之恩，这四名护卫对他的感情要比之前的护卫都深得多，如果他再努力一下，或者那四名护卫再在他身边待长一点，那这四名护卫说不定就要真的变成他的人了。
    而圣殿的人想要控制他，怎么会在他身边放四个可能向着他、会为他拼命的护卫？
    就因为戚少言身边没有自己的护卫，而其他圣殿护卫都忙着保护他们自己的保护对象，就把戚少言给稍稍忽略了。
    正好戚少言自己又往前冲出了一点，这就被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子给抓住了。
    看到戚少言被疯子抓住，商菌立刻让护卫把人救出来。
    但那疯子的手抓得很紧，他似乎认错了人，对戚少言流着泪呢喃：“我错了，我错了，我该带你离开，都是我的错……”
    戚少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臂，那疯子伸出另一只手竟是想要抚摸他的面颊，“孩子，我的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都是我的错……”
    戚少言避开，疯子的手没有碰到他的面颊，落下时从他手边滑过。
    护卫们扭住疯子的手，逼迫他放开戚少言。
    疯子因为吃痛，不得不放开戚少言的手臂，但他被压下去时还试图抬头去看戚少言，并对他不住说对不起。
    戚少言心里一阵难受。
    在旁边看笑话的黄丹忽然道：“等等！这不是单符圣者吗？”
    商菌和吴浩鑫等人被这么一提醒，再仔细看那疯子，也都认了出来，当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单符圣者怎么会变成这样？快放开他！”吴浩鑫连忙下令。
    护卫们也赶紧放开单符。
    后面追赶单符的人上前，“见过诸位圣者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浩鑫怒问。
    单符，原本的姓名几乎都几个人知道，因为其在符纹方面已经达到大师级别，娲族的人都尊称他为单符圣者。
    既然是圣者，单符自然也是圣殿的人。
    可堂堂圣殿圣者，今天却像疯狗一样被人追赶，而他身上的衣着和脏污也说明他受到的待遇有多差。
    追赶的人也是圣殿护卫，对方见吴浩鑫发怒，惊慌地单膝跪下道：“禀告圣者大人，单符圣者已经被圣殿除名，不再是圣者，而且因为其生病，意识不清，又善用符纹武器伤人，圣殿就要求把他看守起来，可是之前他又用符纹器械帮助自己逃脱，我们也没办法……”
    “好了，事情回去再说。”吴浩鑫一听单符被除名，立刻就知道圣殿出了大事，如果不是大事，身为符纹大师的单符绝不可能被圣殿除名。
    这种事当然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只能回去问个清楚。
    “是，感谢圣者大人的体谅。”圣殿护卫半是拘束地抓住单符，押着他走另一条道离开。
    单符走远了，还回头看戚少言。
    黄丹上下打量戚少言，“奇怪，据我所知，单符的孩子才五六岁，跟你长得也不像啊，怎么他就把你错认了？”
    戚少言耸肩，腼腆地笑：“大概是我的气质和他的孩子很像？”
    黄丹翻个白眼，十来岁的少年和五六岁的儿童，气质要怎么像？
    戚少言装作无意，瞟了眼石天赐。
    石天赐神色不动，守在商菌身边。
    戚少言握紧手中一枚小小的硬物，悄悄送进了自己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