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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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世界化身开口, 为风默解惑：
    “其实他才是主人格，你是副人格，所以你充满了缺陷。而你们两个都注定会与林越相遇。但因为他太像活人了，反而是你先暴露身份, 和林越缔结了守护者契约。原本应该是他比你强的, 可惜, 他给自己制造出的回忆太真实, 反而牵绊了他，给他带来了很多烦恼, 再加上在猎杀首富的时候首富控制了他的精神, 他就彻底平凡了。”
    她的话让风默顿时理顺了思路。
    难怪……
    难怪江水寒俊美的不像真人, 云城里孕育出的孩子，本来就都是俊男美女，而那种程度的美貌, 在寻常轮回者里其实很少见。
    难怪江水寒在见了林越第一面的时候就彻底信任他, 并将自己唯一的武器放心的交给了林越。
    难怪江水寒毫不犹豫就将自己的涅槃卡片用在了林越身上。
    难怪对于林越的所有安排，他都无条件接受并理解……
    这么看的话, 原来是江水寒付出的更多？
    所以……风默有点不明白了——
    为什么林越明显和他关系更好，而和江水寒只是普通队友的关系？
    难道就是因为……他运气好, 和林越相遇的比较早吗？
    好像有道理, 又好像哪里不对……
    轮回世界没有给风默继续琢磨的时间。
    她抬起手臂之后, 风默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传送门：
    “我没办法救他, 因为我没有时间了。你可以自己去救他。”
    造出传送门之后, 轮回世界化身就轻轻拍了风默的肩膀一下。
    所有附着在风默身上的虫子就都争先恐后的回到了她的身上, 风默损失的身体也恢复如初。
    虫子瞬间爬遍了她全脸，只给她留下了一颗左眼球。
    这下，她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伸出手，抠下了自己唯一没被污染的左眼球。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当眼球被抠出来，它就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球形宝石。
    她将这枚球递给风默，伸手指着那扇传送门。
    没有言语，风默却知道，她在催促他离开。
    风默并不知道这颗宝石究竟有什么用，但……这是她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他攥紧了宝石，迈步走入传送门内。
    没有回头，走的决绝。
    她“望”着他的背影，却没有感到失望。
    因为她分明“看”到他在心里说了一声：
    “再见，妈妈。”
    当看到他进入了【幽鬼之都】，轮回世界化身低声自语——
    “你真的……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
    这一次，她不是带着嘲讽的。
    她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孩子，不然，她不会违背规则，让他复活在云城里，不会纵容他作天作地。
    在她看来，风默生于混沌，身上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善与本真的恶。
    他是纯粹的，善时是本性，恶时也同样是本性。
    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他的喜恶或许毫无来由，却又情感热烈。
    而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反而更适合应对彻底疯狂的轮回世界规则。
    她相信他会有所作为。
    刚才她触碰他的时候，顺手改变了他的体质，他进入轮回世界之后能得到的异能和卡片，会因为她刚才微小的动作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想要在她死后的世界存活，之前的卡片和异能可不像话，太弱了，那样脆弱的异能，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他想保护的那个人呢？
    可惜她……注定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黑色的虫子彻底吞噬了她。
    彻底死亡的她，失去了人形，变成了一团由虫子组成的虫球。
    虫球飘浮到了空中，变幻出各种形态，缓缓飞向了那个装着大脑的巨大罐子。
    而那罐中的大脑，几乎全都成了黑色，只剩下额叶那里还留下了一小块区域还保持着洁白，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
    海螺医院的下水道修建的很宽阔，应该曾经是个战时地下避难场所，后来改建成了下水道。
    找到了一条四通八达的小岔路，林越在稍微干净一些的岔路口坐下，倚着墙休息。
    沿途，他看到了十几具npc的尸体。
    那些尸体都被啃的破破烂烂，林越没敢多看，摸了摸尸体的体温，凉透了，看来这个地方早就被血尸袭击过。
    这里并不安全，只能当个临时的落脚点。
    林越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柔软的靠垫，坐下，轻柔的抱着汪思辰小小的身体。
    汪思辰头顶上只有1点积分，而他这1点积分，就是林越仅剩的一点积分。
    汪思辰还在沉睡着，不知道刚才女鬼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在“睡梦”中，汪思辰偶尔会皱着眉头，惊恐的伸出两只小手乱抓一通，抓到林越的衣服之后，他才会稍微安心一些，不再皱眉。
    林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领口。
    由于汪思辰抓的太用力，勒到了林越的脖子，林越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就轻轻掰着汪思辰的小手指，想给他换个抓的东西。
    但汪思辰怎么也不肯松开手指。
    就在林越无可奈何之际，一个带着笑意的，好听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了耳畔——
    “你用力点，把他弄醒，别惯着他！”
    林越眯起眼睛，迅速将手电筒的灯光打向那个位置，冷冷看向出声的那人。
    风默笑眯眯的站在一个红色的传送门前，笑意浅浅，朝林越挥了挥手。
    林越想都没想，就用力按下汪思辰的虎口，用蛮力将他的手掰开。
    把汪思辰随手丢在垫子上，林越用手电的光一直对着风默的脸，一步步逼向他。
    起初，林越怀疑眼前的风默是兔子血尸变的。
    但……兔子血尸虽然可以模仿别人的外貌，却不会说话。
    再加上风默之前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此时莫名其妙的归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林越还是要用一些最基本的问题来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走到风默面前两米之外，林越停下脚步，警惕的问：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给了我什么？”
    提到这个，风默就觉得有些不爽。
    之前林越濒死时印象最深的记忆片段里，就有他们二人初遇的那一刻。
    风默能在林越的记忆深处留下一抹痕迹，这让风默很欣慰，但也同样有些不爽。
    因为那段记忆的主角不是他，而是打火机！
    结果，现在看到他回来了，林越居然还是问打火机？！
    他有点讨厌这个抢戏的打火机了。
    而为了消除林越的顾虑，风默又不得不回答：
    “……一枚金色的zippo打火机。”
    听到风默做出了正确回答，林越松了口气。
    再次看到风默，林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兴奋，满足，忐忑。
    他克制住自己心底一些冲动的情绪，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个东西，郑重的塞到了风默手中：
    “答对了，我送你个礼物。”
    风默伸出左手，林越将一枚打火机放在了他的左手手心。
    风默惊讶的把玩着手心的打火机：
    “你居然还留着它？”
    这就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风默扔给林越的那个打火机。
    林越表情冷冷淡淡的：
    “这东西很有纪念意义，而且，它挺实用的。刚才我临死的时候回忆起了很多东西，有一个片段我印象很深刻，就是你把打火机扔给我的时候……所以我想把它物归原主。”
    说着说着，林越的表情变得有些别扭，他伸出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声音也变低了一些：
    “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很绝望。一想到接下来在轮回世界里每天都要见到那么多尸体，我就觉得，我可能熬不下去，没多久就会自杀了。还好那时候有你，有了你的打火机，我才能靠烟冷静下来。”
    听到林越的话，风默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眸子闪闪发亮，低头看了一眼打火机，又抬眼看了林越的脸一眼：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送了你一个打火机。江水寒和你第一次见面时，他送了你一把枪。结果最后我才是你的守护者，他不是，难道说……你更需要的是冷静克制，而不是用暴力解决一切？”
    风默说的话，林越有些听不懂。
    而且，他话中的信息也让林越有些不舒服。
    林越面色渐冷：
    “……跟江水寒有什么关系？”
    风默摊开自己的右手，右手里静静躺着一枚纯白色的宝石。
    他晃了晃白色宝石，又晃了晃打火机，笑容玩味：
    “这是我妈送我的礼物，你也送了我一个礼物，今天真是个奇怪的日子。那我就当今天是我的七岁生日吧。”
    妈？
    风默什么时候有妈了？
    七岁生日？
    风默不是只“出生”了不到四个月吗？
    林越听得一头雾水，也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恐惧。
    从风默的细微表情里，他似乎察觉到了风默想要传递一个坏消息给自己。
    看样子，是一个超级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