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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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一边画着图纸，一边问旁边的高个子初一女生：
    “你们学校一直这样 ？做那档子事儿一点都不知道回避一下？”
    高个少女一脸诧异的看着林越：
    “你是新来的老师吧？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没什么吧, 大家都是年轻人, 我们这个年纪有生理需要很正常, 你……啊, 老师……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说着说着, 女生忽然一脸坏笑：
    “你是不是听到他们就情不自禁了？你让我陪你也可以呀, 不过我没有过几次经验, 技术可能稍微差一点……”
    林越抬眼, 冷冷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少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是一种少女从未见过的眼神。
    深沉，凶厉，充满愤怒，却又不带一丝邪恶和杀意。
    被这种眼神注视着, 少女的感觉竟然是……无地自容。
    六岁之前她也曾经在外面生活过,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有一些零碎的记忆还依旧清晰。
    她隐约记得，外面的社会是警察作为主要震慑力量。
    警察跟统治他们学校的那个组织不同, 警察拥有同样暴力的手段，却在行使暴力的时候, 附加一种叫做“正义”的情绪。
    正义是什么？
    在学校的洗脑之下，她早就忘记了那个概念, 并嗤之以鼻。
    但现在，林越的眼神却让她隐隐约约回忆起了一些“正义”的味道。
    被这种坚定又冷酷的眼神注视着,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说错了什么话。
    这是一种……让她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林越一个眼神否定了！
    对, 就是这种感觉。
    她感觉林越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条粪坑里的蛆虫。
    很巧，林越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在他眼里，这群少年少女就是一条条蛆虫。
    身为蛆虫，她在粪坑里就像是在天堂，吃屎是天经地义的事，再普通不过。
    而林越却只觉得她可怜：吃屎还觉得香，没救了。
    深深注视了少女十秒，林越一声不吭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埋头画图纸。
    少女也开始陷入了思索之中，不敢再说半句话。
    ……
    在林越画图纸，想办法设计改建内容的时候，黑桃使者照旧在观察着他。
    看了一会儿，它就打了个大哈欠，低骂一句：
    “操，没意思……”
    风默看出黑桃使者有些无聊，微笑着试探它：
    “看他画图却是没什么意思。改建完成最少也要一整天时间吧？咱们难道就这么干看着？不如找点好玩的东西。”
    听到风默的提议，黑桃使者果然来了兴致，笑眯眯地看着风默，不怀好意：
    “真的想和我玩？你可别后悔。”
    风默笑得坦然：
    “我这辈子就没后悔过。反正你杀不了我们，对吧？那我怕你干什么？”
    黑桃使者眯起了独眼，有些不快：
    “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们？”
    风默笑容狡黠：
    “真的啊？本来我不确定的，只是瞎猜一下，但你这个反应让我确定了——你真的杀不了。”
    如果它能杀，那它的表情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它能杀，按照它的性格，它一定会露出邪恶的贱笑，然后拿风默的生命来陪它玩一场附加游戏。
    黑桃使者轻轻甩了一下触手，不屑：
    “是啊，我杀不了。那有怎么样？这是我的世界，规则由我说了算，我虽然不能杀了你们，但能让你们受伤再治好你们，这样反反复复几千遍，直到我腻为止。”
    在黑桃使者放狠的时候，风默只是看着它微笑，不做其他表示。
    在听它说话的时候，风默的眼神稍微涣散了一些。
    当它说完之后，风默的眼神忽然恢复了清澈精明。
    在刚刚那一瞬间，风默临时起意，用自己的卡片能力探查了一下它的记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他使用卡片，而他也跟随了那股力量，乖乖使用了卡片能力。
    更为奇异的是，黑桃使者居然没有发现他对它用了卡片能力。
    将黑桃使者的记忆在脑中简单梳理了一下，再看向黑桃使者的时候，风默的眼神稍微产生了一些变化。
    隐隐多了几分同情和嘲讽。
    在得知了它的过往经历之后，风默也立即想出了一个逗弄它的方法。
    风默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黑桃使者：
    “我来制定规则玩一局游戏，怎么样？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黑桃使者作为规则的制定者，确实有些找不到新鲜的惩罚方法了，所以它才会选择让npc代替自己想办法惩罚轮回者。
    但效果好像并没有那么好，就像刚才，它是真心盼望着那个女孩对林越的惩罚是给他丁丁切丝……结果她轻易就被带了节奏，这让黑桃使者感觉很不过瘾。
    想到这个，黑桃使者伸出两条触手，猥琐的搓了搓，甩出两团诡异的黑色粘液：
    “好啊，如果我赢了，我就把你丁丁切丝！那如果你赢了呢？你想要什么？”
    风默既然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只为陪它玩一场游戏，那肯定是因为他有所图。
    他双眸微眯，看了一眼高中教学楼的方向：
    “刚才那十六个高中生npc，就是折磨林越的那十六个，我要他们的命。”
    虽然他是笑着的，眼底却有寒流涌动。
    黑桃使者歪了歪脑袋：
    “有意思……为了给他报仇吗？那你想玩什么游戏？”
    风默的笑容渐渐褪去。
    他缓缓逼近黑桃使者，目光逐渐冰冷，嗓音也开始阴冷下去：
    “我看过你的记忆了，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你怕女人，漂亮的女人……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未成年的漂亮少女。所以你控制着整个学校的环境，把她们都变成了婊/子和变态。你开心吗？嗯……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你发现，就算把你的童年阴影污化，她们的灵魂也还是灿烂热烈，肉体也依旧青春美好……而你，现在不过是个丑陋的怪物。”
    风默的表情转变太过极端，又戳中了黑桃使者最不堪的记忆，它有些慌了。
    什么时候？！
    他什么时候使用了卡片能力？
    身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黑桃使者就相当于管理员，它能看到所有的数据，按理说，在它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所有事，它都能察觉到啊！
    可是为什么……他使用了卡片，它却无法察觉？
    黑桃使者还发现，风默的数据也开始模糊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干扰了它，让它如隔雾看花，对风默的数据看的很不真切。
    “雾”越来越浓，风默身上的数据资料也越来越模糊，直至黑桃使者完全看不见他的数据。
    他身上的数据信息，就这么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黑桃使者感到很恐惧。
    但很快，它就意识到了什么，冷静了下来。
    它看向风默的眼神带着玩味和审视，就像是洞穿了一切。
    风默也无所畏惧的直视着它，嘴角又扬起淡淡笑意。
    在这种对视之中，他们彼此交换情绪，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而旁边的林阳阳、李司空、夏海三人，都搞不太清楚状况，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也不敢打扰他们。
    黑桃使者忽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懒洋洋的甩了一下触手：
    “哼，原来如此……你是我们的s级通缉犯。”
    怪不得它一直觉得风默的脸有些熟悉呢……
    因为风默没戴眼镜，它之前居然没认出来，是它疏忽了。
    既然如此，它非常乐意陪风默玩这个赌局游戏！
    风默看过了它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它会认出自己，所以给了它足够的时间来观察自己的脸。
    黑桃使者用触手搓着“下巴”：
    “我修改一下我的惩罚要求，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当着所有队友的面自杀。”
    风默欣然同意：
    “好，赌局的内容就是给高中部的校花送生日礼物，谁的礼物更能打动她，谁就赢了。”
    黑桃使者身为世界的管理者，一眼就能看出校花的记忆，甚至可以随意对校花的记忆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修改。
    风默也一样，只要对着校花使用卡片能力，就能得到她的全部记忆。
    双方的实力倒也还算平衡。
    黑桃使者冷笑，身上放出红光，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外貌气质比风默还出众的少年。
    风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血迹的衣服，笑笑不说话，连整理一下形象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走向了高中部。
    变化成少年模样的黑桃使者丢给林阳阳三张饭卡和三叠校内货币：
    “给你们放个假，别打扰我们。”
    说完，他也走向高中部。
    林阳阳默默将饭卡和货币分给了其他两个队友。
    望着风默的背影，她不禁皱眉，轻轻握拳。
    他在用命和它对赌？
    真是疯了！他只是个普通轮回者啊！那个盒子在这个世界里就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
    她能看出来，风默是真的动怒了！
    刚才哥哥受惩罚的时候，林阳阳也曾经产生了一种想要报仇的念头。
    她敢像风默这样豁出命去帮哥哥报仇吗？
    其实，从情感的角度，她也敢。
    但从理智的角度，林阳阳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她是团队唯一的治疗能力者，她无法豁出生命，不值得。
    而对于风默来说……“理智”这种东西，似乎从来就没出现在他生命中。
    一个疯狂的人，做出了一个疯狂的选择。
    林阳阳却觉得鼻子有点酸。
    风默虽然行事不计后果，但他也只有在保护林越的时候，才会真的失去理智。
    从这方面来说，林阳阳觉得，如果她对哥哥的爱是有所保留，维持理智和自我的80分，那风默对他的关怀，就是全心全意的100分。
    毫无保留。
    哥哥能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