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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见他们这样下去非将皮肉抓烂不可,心中不忍,便在院中找了根木棍,去点他们的穴道。可因功力没有恢复,连试几次都点不住。他一气之下,干脆上前在四人头上各踹了一脚,将他们踹晕过去。过了一阵儿,谁要是先行醒过来,便又补一脚。
黄昏时分,雪雁从屋里出来,向徐兴招手。徐兴随她进屋,一股辛辣的药气扑面而来。只见两个大木盆放在当地,里面都满满盛着汤药。
徐兴问道:“你没在汤药中掺思念草吧?”雪雁不置可否,只道:“徐兴哥,你帮我把药盆抬出去吧。”
徐兴把两大盆汤药依次抬出,被呛得头昏脑胀。雪雁将晕厥在地的四个地痞叫醒,指了指地上两盆颜色较深的汤药,向其中两人说道:“你二人用这两盆汤药。先喝上一碗,然后用药水擦抹全身。”然后转身对另外两人说道:“喂,钱四甲,你跟方七顺用另两盆汤药,用法和他们一样。”
四个地痞听了,不住称谢,也不计较徐兴刚才对他们拳打脚踢之事。雪雁见他们将自身衣服抓得不能蔽体,甚是不雅,便拉着果果回到了屋中。徐兴也跟回房去。天色已晚,雪雁坐在桌边,烛光将她本就美丽的脸颊辉映的娇艳无比。
她睁着一双大眼向徐兴端详了好一会儿,徐兴瞥见她神采奕奕的目光,心中不禁一跳,不由自主地把头底下。年少的他,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雪雁忽道:“徐兴哥,你该吃药了。”说完把徐兴领去灶台,指着灶台上一个精致的药罐,说道:“这里是你喝的汤药,我在里面放了些糖,喝的时候可以略减苦涩。”
徐兴道:“多谢你,雪雁。”说话间还是不敢去看她,只是隐约感觉到她对自己有倾慕之意,心里自是说不出的欢喜。
他将汤药一饮而尽,刚放下药罐,就听外面“哎哟哎哟”几声大叫。两人赶紧奔到屋外,只见四个地痞中有两人神情异常,手舞足蹈地在院中乱逛。徐兴见他们身体****,丑态尽出,忙喝道:“快把衣服穿上了!”这两人倒也听话,捡起破衣服套在身上。
雪雁见这两人行为举止兴奋异常,胜似中毒之前,便道:“这两人便是用了掺了思念草的那盆药水,他们如此生龙活虎,难不成这药克毒真有奇效?”
徐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以毒克毒也是有的。”
雪雁向那两人道:“二狗剩呢,你们把他找来,我也给他看看病。”两个地痞应了一声,一溜烟跑出院去。
再看钱四甲和方七顺,他们也将另一盆药水用完了,双双委顿在地,不再乱抓乱挠了。不一会儿,跑出去的那两个地痞将二狗剩拽进院来。二狗剩极力反抗,谁知他这两个手下一时间力大无比,将他往地上一扔,喝道:“你这剌皮狗,怂恿我们欺负雪雁姑娘,把我们害成这样。若不是雪雁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早就死了。你快给她磕头赔罪!”
二狗剩见两个手下双眼和面颊血红,不似平时模样,心中害怕,不敢再反抗。雪雁见他手掌虽沾了毒,却没乱抓乱挠,只是将手用绳子拴在腰带上强自忍耐,倒也有些头脑。二狗剩见自己身在矮檐,“扑嗵”一声跪下,求饶道:“雪雁,救救我吧。我……我混蛋,我再也不敢来扰你啦。你给我治治毒吧。”
雪雁正待说话,押着二狗剩那两人突然号啕哭叫起来,一时间都向对方抓挠嘶咬,互相掐住对方脖子,口吐白沫,状若疯颠。不一会儿,双双倒地而死。惨白的月光下,只见二人全身上下露肉处都浮现出许多碗口大的褐色斑点,甚是可怖。
二狗剩一看,黄黄的脸直吓成青绿色,双手乱摆,叫道:“不要治啦,我不治啦,救命呀……”起身飞也似地逃走了。钱四甲和方七顺见了同伴的死状,也吓得够呛。
雪雁道:“放心,你二人身上用药和他俩不一样,以后只要多行善事,不惹别人烦恼,毒自然会去尽的。”二人唯唯诺诺,用木棍架起同伴的尸体出去埋了。
吴雪二人回到屋中,徐兴道:“原来这思念草是如此厉害之极的毒药,真是好生霸道。”
雪雁幽幽地道:“这种草药毒死了宋婶婶,对她来说,这是害人的毒药。可是对一些恶人来讲,这草未必不是除恶良方。”
徐兴一撇嘴,没再说话。心中觉得这个姑娘比自己还受不得气,瑕疵必报。虽然和自己有些相似,但总觉着女孩子不应该是这样。在他心中,总觉着女子要像自己幼时见过的孔若楠姐姐才好,要是再配上鸳鸯姐姐温柔的个性,那更加好。这些念头在徐兴幼时便已存于脑海,是以凡是他长大之后见到的优秀女子,心中总不自觉的要拿孔若楠和鸳鸯来比较一番。
当天夜里,徐兴身体恢复了不少,便进柴房安睡,把雪雁和果果挽进了屋。钱方二人则在院落里自己找个避风的地方睡了。
第二天清晨,雪雁又给徐兴用克蝎草熬了汤药,然后让钱四甲和方七顺自己采药熬制。这几人休生养息,如此过了五天。第六日晚间,几人吃了晚饭,各自找地安歇。雪雁拉着徐兴来到里屋,把一些衣物和干粮放进一个包裹里。徐兴奇道:“雪雁,你干什么去?”
雪雁道:“徐兴哥,你明天可以去寻你爹爹的骨灰去了,我也跟着你去。我怕你身上毒未去尽,在路上可以照顾你一下。”
徐兴一听,脸“腾”一下就热了。他试着运了运真气,只觉已经畅通无阻,想必体内毒质已尽去,心道:“雪雁明知我已康复,可是以此为借口,明摆着是想跟着我,只是女孩家面薄,不敢直说。”再看雪雁,只见她把脸侧向一边,耳根通红,手指不停揉搓着包裹一角,徐兴心中更是明了。
他青春年少,第一次领略了被女子爱慕的滋味,真是飘飘若仙。虽然徐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雪雁动了真情,但见她容颜秀美,心中毕竟也是喜欢。又见她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更是傲然。
他既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底气更是充足,上前一步,笑道:“好呀,雪雁。在路上多个人陪我说话,可以解闷呢。再说,这里这么烦闷,我带你去花花世界里玩玩去……”
他突然想到果果,又问:“那果果怎么办,她乐意跟我走么?”雪雁道:“她还小,带上她让人担心。我先把她送到山腰的孙奶奶家住些日子。咱俩快去快回,你要是……要是你还愿意……愿意随我回来看看她,她自然不用等太久。”
徐兴道:“那果果知道这事了么?咱们跟她说说去。”雪雁道:“我早就告诉她了。我像她这般大的时候,早帮着爹娘捡柴浇地了。再说孙奶奶对她疼爱有加,不会亏待了她的。”
徐兴走到里间一看,只见果果蜷缩在墙角,眼泪汪汪的,显是已听到刚才自己和雪雁的对话,而且看样子并不愿意和雪雁分开。
徐兴一时想起了当年哥哥离开自己的情形,那种凄楚的心情涌上心头,有些不忍,上前抚摸着果果的头,道:“果果,你要是不愿意离开你雪雁姐,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只是路上坎坷颇多,你要听大人的话啊。”果果“唔”了一声,使劲点了点头。
徐兴蹲下去要给她擦擦眼泪,果果忽然退后一步,用衣袖抹了抹泪水,道:“大哥哥,我还是不跟你们去了,我陪着孙奶奶,等着你们回来。”徐兴回头一看,只见雪雁倚在门边,正看着他俩。
他只好将果果安顿的睡下,和雪雁踱步到了院子里。雪雁道:“想不到你的心肠还真软。”
徐兴凝神道:“咱们明天快些赶路,别让果果等太久了。”
雪雁抿嘴笑道:“徐兴哥,你这个男人还挺有良心,倒显得我薄情寡义了。那好,就依你,咱们快去快回。”徐兴想起雪雁刚才看果果的冷漠眼神,不禁谓然。想想又可能是因为她幼时多遭困苦,所以个性才变得这么冷漠,不禁又为她难过。
第二天一早,他跟雪雁将果果送到山腰北面的孙奶奶家。徐兴见这里风高云淡,比起雪雁的草庵来又多了一份宁静。
孙奶**发花白,身子佝偻,膝下至今无儿无女。好在她身体还算健硕,当得知果果要在自己家待一段时间,高兴地合不拢嘴。
雪雁又把钱四甲和方七顺叫来,给他俩各把了一会儿脉,正色道:“你俩体内毒质未尽,虽然现下无恙,可有一天,那残留的毒素反噬过来时,只怕便会像前几天你们那两个弟兄一样发狂而死。”钱方二人听了大惊,忙俯身拜倒,叫道:“雪雁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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