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神武圣

第389章 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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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牵马出镇,同坐一骑,向东北方向而去。
    这匹白马并非良种,驮着两个人已经跑不太快。雪雁靠在徐兴胸膛之上,闻到他身上一股男子气息,更是意乱心烦,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如在云端。
    走了二里多地,前面道上出现一片树林。徐兴催马疾驰,跑到林边,说道:“雪雁,快下马,赶紧牵马藏起来。”雪雁听得一头雾水,可见他连声催促,便牵着马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中去。
    只见徐兴把买来的绳子迅速拴在道旁的一颗树干上,自己牵着另一头跑回雪雁身边,蹲在草丛里。雪雁问道:“徐兴哥,你干什么?”徐兴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不一会儿,只听来路上有马蹄声响,一个声音叫道:“那小子跑啦,快跟上!”紧接着两个穿紫衣的人骑马奔到近前。徐兴猛一收手,绳子平地绷起,缠在两马前蹄之上,两匹奔马同时失蹄跪倒,马背上的两个人“哎哟”一声也跌了下来。
    徐兴赶上前去,一脚一个把他们踢晕,又将两人拉到树干上用绳子绑了。雪雁奇道:“这二人好像是刚才酒店中的坏人,他们跟着咱们干什么?”
    徐兴道:“不知道,多半没好事。”雪雁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徐兴道:“江湖上处处险恶,多留些心自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雪雁见他面色有些凝重,便不再问。徐兴牵过一匹马,说道:“这回一人一匹马,咱们快些赶路。”雪雁接过缰绳,想起刚才误会他要和自己同骑一马的意思,不知怎地,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
    由于这两人都不太会骑马,一路上跌跌撞撞,惹出了不少麻烦。到了黄昏,俩人已回到汉中境内,穿过太康县城,再奔驰了一会儿,到了王集村口。
    徐兴下马来,捧了一旁河水和了点泥巴,将脸涂花,变成个庄稼汉模样。雪雁奇道:“徐兴哥,你干什么?”徐兴道:“我在村里有几个仇家,乔装一下,方便行路。”
    他说着挑起把泥巴,笑道:“雪雁,你也往脸上涂点泥巴吧。你如此美貌,别让村里那些纨绔子弟纠缠你。”
    雪雁道:“哼,他们若敢来纠缠我,我就让他们尝尝咱们思念草的滋味。”
    徐兴淡淡一笑,雪雁见他的笑容里实无丝毫欢愉之意,便道:“徐兴哥,你也别太担忧,你不是说那王老伯一家都是善人吗,那他们自会有神灵护佑,逢凶化吉的。至于这乔装呀,我听你的便是。”当即接过泥巴将脸涂花了。
    两人乔装完毕,骑马进村,半柱香时间,来到了宁隐庄前。徐兴一看之下,不由地大吃一惊。只见偌大一个宁隐庄,赫然已变成一推废墟,从屋檐到墙壁,都是焦炭一般的黑色。
    他惊慌失措地摔跌下马,哭着扑到废墟之上。雪雁也是惊诧不已,上前把徐兴拉住,劝道:“徐兴哥,你别这样!”
    徐兴流泪道:“王老伯一家都死了,我爹爹的骨灰也找不到了。”两人在废墟里翻找了半天,却没发现一具尸体。
    徐兴咬牙道:“定是那毒醋门前来生事,抢夺那柄鱼遗剑,这才将庄子毁了。”
    雪雁奇道:“你那会儿说,咱们在来时的路上碰到的坏人就是毒醋门吧,可没见他们挟持着人呀?”
    徐兴一挥手,叫道:“反正就是他们干的!”
    雪雁见他平时温柔俊雅,此时却悲愤失态,也不敢再辩,只道:“嗯,徐兴哥。你看这里没有尸体,说不定王老伯一家还没有遭毒手,咱们也许还来的及去营救。”
    可徐兴好似没有听见,牵着马一个人往出走,雪雁跟在他后头。走了一会儿,前面不远处出现一栋木屋,屋前围着不少村民吵闹喧哗,不知在干什么。
    徐兴左右一看,原来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小吴庄,而前面那栋屋子正是自己幼时的家。只听人群中间不时传出一个男人的吼叫声,他甚是奇怪,停步将马拴到一边的小树上,向雪雁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拨开人群,只见房子门口站着一个疯汉,此人全身衣服破烂,手持一根木棒挡在门前,边挥边吼。三条恶狗在他身边围转着,呲牙咧嘴,作势扑咬。
    徐兴仔细一看,不由地吃了一惊,原来那疯汉正是靳在地。六七步外有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嘴里吆喝着指挥狗的进退,却是响场李的儿子李常发。
    眼看着靳在地的脚脖又被恶狗咬住,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却没一个敢上去劝阻。另一只恶狗想趁机钻进屋中,刚进去个狗头,屋里便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靳在地听见叫声,反手一把拽住那只狗的后腿,将它拖住,自己却被拖趴在地下。
    第三只狗见状,又扑上去撕咬他的手腕,靳在地在地上来回翻滚,一时挣脱不得。
    徐兴看到这里,直气得眼珠通红,大叫一声,冲上去对着撕咬靳在地手腕的恶狗就是一脚,那狗被踢得“嘭”一声撞在墙上,又弹跌在地,吭也没吭便一命呜呼。
    李常发一看有人踢死了他的爱犬,骂道:“他娘的,哪里来的野小子。小的们,给我把他拿住!”他身后的人群众中有人应了一声,八个家丁蹿了出来,一拥而上。徐兴薅住另一只狗的尾巴,用力一甩,那狗哀叫着飞向冲在前头的一名家丁。
    那人一看大狗向自己扑来,吓得大叫一声,转身便跑。其余几个人登时丧了胆气,拉着李常发逃之夭夭。那只恶狗跟在后头,愣是追不上主人。
    再看靳在地,他已用双拳将咬着自己脚腕的恶狗打死,两只手一扳狗嘴,把腿抽开。小腿肚上的肉已被咬去一块,鲜血淋漓。
    屋内那个女声又叫道:“靳二哥,快回来,让我瞧瞧你。”徐兴一听这个声音,甚是熟悉,忙跟在靳在地身后进了屋。往里面一瞅,见地当中站着一个秀丽的中年女子,正是鸳鸯。
    靳在地一回头,见有人跟了进来,怒吼一声,作势要打。可他受伤后流血过多,再强用劲,腿一软竟跌倒在地。
    徐兴一抹脸上的泥巴,叫道:“靳二叔,鸳鸯姐,是我呀!”
    鸳鸯听了一怔,仔细看看来人,认出是徐兴,不由地泪水盈盈,哭道:“小弟,我还以为你叫他们害了呢。”
    徐兴急道:“鸳鸯姐,宁隐庄到底怎么了,那火是谁放的?王老伯呢?你怎么到了这里?”他一连串问题问出来,鸳鸯却只是啜泣。
    过了一会儿,她见徐兴气急败坏,终于忍泪道:“十几天前,我收到了靳在天大哥的来信,他说要我离开靳二哥,这样有助于靳二哥的康复。我自然是不愿,晚上便去找王平秦帮我出个主意,路上遇见了你,那天是你爹爹去世之日,你记得么?”
    徐兴点头道:“嗯,确有此事,我后来追贼去了。”鸳鸯奇道:“追什么贼?”徐兴想此事一时说不清楚,便摇摇头。
    鸳鸯也无心追问,又道:“不管你去干什么,总之到第二天也没回来。就在第二天的晚上,庄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伙强盗。这些人都是黑布蒙脸,而且个个身手矫健,说是要王老伯交出鱼遗剑。”
    “王老伯不愿就范,便率领家丁和强盗们打了起来。咱们人手少,又要保护妇孺,不一会儿就被那群强盗打败绑了起来,一个个都塞进了大布袋中。”
    “我在布袋中呆了一会儿,憋闷的正难受,忽然觉得有人将我背起,向外便跑,后面的打杀声也越来越远。可谁知跑了不远,背我这人又和另一拨人打了起来。没过几招,我听见有人喊‘拿醋泼他’,这人随后惨叫几声,又带我夺路而逃。跑了不知多久,才把我放下。我从布袋里出来时就到了这里,一看那救我的人,却正是……正是……”
    她说到这里,眼泪汪汪地注视着靳在地,并蹲下身用手轻轻抚摸他身上的伤口。靳在地满脸鲜血,却浑然不觉,只是呵呵地对着鸳鸯傻笑。
    徐兴看到这里已是明了。鸳鸯叹道:“唉,除了靳二哥,再不会有人为我这样拼命了。”
    徐兴回头瞧瞧雪雁,见她也瞧着自己,眼中尽是爱慕,心道:“如果雪雁遇到危险,我也会像靳二叔对鸳鸯姐那样保护着她。”
    雪雁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向他甜甜一笑,转身走到了门口。
    鸳鸯又道:“当时你靳二叔为救我受了好多伤,我们躲到这处废弃的农家里休养了好长时间,可你靳二叔的伤口却总不见好。”
    “我今天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正巧那个李草包带着家丁路过,见了我便言语轻薄,动手动脚。我躲进家里,他竟然堵在门口,说这房子是他们李家的,要我交房钱,说着便往屋里硬闯。”
    “你靳二叔从里屋出来,见我与人撕打,便发起狂来,上前扇了李草包一巴掌。那草包不干了,回去叫来家丁,又领上猎狗,欺负你靳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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