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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徐兴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猛一回头,目光与一名巡逻的士兵接在一处。那士兵一惊之下,指着他喝道:“你……”话到口边,徐兴已窜过去一指点在他咽喉处,这士兵登时软到在地。
他长吁一口气,刚一回身,就见大帐“刺喇”一声破开,一个黑影蹿了出来,一声暴喝,两指直插自己的双目。徐兴大惊之下不及思索,向后一个“铁板桥”把黑影让了出去,扭身便跑。
这黑影正是赵进。他运功时耳目较平时灵聪数倍,听到外面似乎有人打斗,便窜出察看。见有人竟然能闪过自己夺命的一击,吃惊不小,当即返身奋力追赶。
徐兴绕着几十个帐篷来回跑,赵进则在两丈后紧追不舍。徐兴的轻功本就上佳,再加上秦舞阳传授的内力,时间一久便和赵进拉开了距离。他跑到驻兵屯门口的一处长草丛前,见四下无人,闪身藏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营中各帐的乡民听到了声响,纷纷起身出帐察看。守门楼上的士兵忽然吆喝了一声,营门缓缓打开,一队人走了进来。只见这队人马衣衫破旧已极,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膀子,脸上尽是疲惫之意。
当先一人虎背熊腰,脸上棱角分明,一双眸子里流露出勇悍的光芒。营地中的乡民见了他纷纷围了上去,一人叫道:“吴屯长,你总算回来啦,那些财主们将工钱结算给兄弟们了吗?”那人“嗯”了一声,还没开口,他身后便跳出一瘦小汉子,插话道:“嗨,你们是不知道啊,若不是吴广兄弟帮着众位弟兄据理力争,那些狠心的地主老爷才不肯痛快地把钱拿出来哪。”
徐兴就躲在一旁的草丛里,听见有人叫了声“吴广兄弟”,心中大喜,知道是哥哥回来了,忙探出头张望。看见一条大汉站在众乡民中间,一举一动极有威势。他见这人膀阔腰圆,眉宇微皱,这表情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分别多年的哥哥!
徐兴激动之余,便欲张口叫唤,还没开口,只见人群一乱,继而分开,闯进一个人来,却是赵进。心道:“哥哥既已现身,不难相认。只是涟儿还不知所踪,我千万不能让赵进那贼子看见。否则打起来我败多胜少不说,再让他把涟儿转移了,那可难找啦。”念及此处,忙又蹲入了长草丛中。
赵进追徐兴到这里,终于将他跟丢,不禁气恼已极。见这里人头攒动,便闯了进来。他虽是长官,毕竟初来窄到,并不知吴广一队人出去所为何事,只道他们是目无军纪,夜不归宿,便走上前去,问众乡民道:“你们刚才可见着一个奔跑极快的黑影到哪儿去了吗?”乡民们怔怔相对,都说没见。
忽听人群外围人群叫喊,众人你推我挤。原来是黄、宋两名朝监带兵将聚集在此的乡民驱赶开来。赵进目光扫视,忽然瞧见一个庄稼汉气宇不凡,正毫无惧色地盯着自己,不由地心里犯怵,上前两步,沉声问道:“你看什么?”
这庄稼汉便是吴广,他也不答赵进问话,转身走开。赵进在这里官职算是最大,两个朝监也是对他毕恭毕敬,这时却被一个无名小卒置之不理,不禁脸上无光。一时杀心便起,伸手就抓住了吴广的肩头,冷笑道:“小子好横的架势,跟阎王甩脸去吧。”说着掌力一吐,吴广“啊”一声轻唤,向前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赵进“咦”了一声,心里暗惊:“常人受我五成掌力,定是骨断筋折。这野小子却只跌倒在地,并无大恙,倒也奇了。”想到这里便走上两步,欲向吴广下死手。周围乡民都是一阵惊呼,吴广心中惊怒,叫道:“你怎么打人?”跳起身来,便想和眼前这人拼命。
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冲上来一个人,一脚踹在吴广腿弯之上,吴广“扑嗵”一下单膝跪地。大伙看去,来人正是陈胜,只见他指着吴广喝道:“你想干什么,赵大人打你是让你懂规矩,不长进的东西,快滚回去!”说罢拉着吴广往人群里走。
徐兴躲在一旁长草丛内,把刚才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赵进恨的是咬牙切齿,也顾不了花涟了,只等赵进再迈出一步,便要挺身而出。可正要冲出,忽见陈胜出来对哥哥又打又骂,不禁错谔。可略一思索,随即明了,暗赞:“陈大哥原来是想护着我哥,这招以退为进倒也使得高明。”想到此处便又将身子伏低。
这时,平素里和吴广有些交情的宋朝监也上前打劝道:“赵大人不必和这个浑货一般见识。我昨日派他出去有些公干,因此他没见过您,不懂规矩。您就当他是条狗,放了他便可……”
赵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嗯,原来如此,料他也不敢对我不敬。”顿了顿,又道:“今日无雨,你们上午就动身吧。我闲来无事,再和你们走段路。”宋朝监陪笑道:“是,是。赵大人有劳了。这个,这个沿途的百姓必定会对您欢迎之至,还望……还望您以后在赵丞相那里为我和黄兄弟美言几句,嘿嘿。”
赵进笑道:“这是自然。”宋朝监满脸堆欢,心中却道:“自然你老娘,你他娘还不是为了沿途能多榨些油水,又能安什么好心来着。”赵进又道:“对了,这营地里好像有飞贼出没。这人轻功极高,又来意不明,你要小心堤防。”宋朝监点头应道:“是,是,我先将这些愚民哄散了。”
他两人这几句话说得细如蚊鸣,众乡民自是不知内情。可徐兴内力深厚,虽远在草丛,却将这些话滴水不漏的收入耳中。心中暗骂道:“赵进奸贼,原来也知你小爷轻功高强。其实小爷岂止是飞贼?你刚才那般辱我哥哥,咱们走着瞧!”
举目四望,见天色大好,旭日东升,营地中的乡民也排成了几支大队准备出发。他趁人人奔忙之际,足下发力,“蹭”一下便从虚掩的寨门间蹿了出去。守门的士兵只觉眼前一黑,好像闪过个人影,但环顾之下又见四周空旷,并无别物,一时间惊疑不定,以为是神仙鬼怪作祟。
徐兴出了驻兵屯,是要去找留在客栈里的宝马黑电和千彩蜈蚣,他昨日跟着庄贾为见哥哥,走的着急,并没有将两样东西带着,也不知这两个宝贝还在不在。
他顺着来时的路,展开轻功狂奔,转眼便到了镇上,进了那家酒店。小二迎了上来,徐兴忙问:“小二哥,我前天拴在你们店里的黑马呢,怎么不听它嘶鸣?”店小二苦笑道:“啊唷,这位小爷,如此神骏之物,我们怎敢给你弄丢呢?只是……只是……”
徐兴心中一紧,问道:“只是什么?”店小二道:“小爷你有所不知,昨个店里又来了四人,一男三女。哎哟喂,男的那个俊俏呀,女的那个水灵呀,嘿,店里的客人都看呆了……”
徐兴听他又说些胡话,皱眉道:“捡要紧的说。”小二道:“是,是。这四个人在店正吃着饭,一眼瞥见门口的黑马,其中一个小妞把我叫了过来,二话不说将我一顿胖揍啊,硬说我们是黑店,偷了她的宝马……”
徐兴听得心中一跳,激动莫名,暗想:“难道涟儿……”他一把抓住小二衣领,忙问:“那黑马呢,被他们骑走啦?”店小二忙摆手道:“小爷你别拿小人撒气呀。我当时跟他们说,这黑马连带桌上那盒子都是一个年青公子的。我还跟他们描述了你的相貌,这四个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那蛮横的小妞把我的脸拧得生疼,要我说出你在哪。”他说的吐沫乱溅,丝毫没留意徐兴表情,又道:“客官你说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童子之身,那天突然被那个姑娘这么一扭,虽然有些疼,可我这个心里呀……”说到此处,竟用手抚脸,双目含醉,怔怔发起神来。
徐兴看得烦恶,叫道:“那他们人呢?”小二才回过神来,忙道:“都在店里住下啦,在楼上的客房呢,我带你去。”说着在前面领路。徐兴跟着小二上了楼,店小二一指左数第二间客房,说道:“就是这儿了。”说罢隔窗向里张望。徐兴喝道:“你看什么!”小二笑道:“是,是,客官,那我先走了,有事您招呼。”一溜烟跑下了楼。
徐兴心里已有些预料,很是开心,上前敲了几下房门,屋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呀,门没锁,进来。”徐兴对这声音再熟不过,一时间心花怒放,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精致素雅,床边,凳子上各坐着一人。徐兴还没看清是谁,突然从门背后又转出个女子,猛地将他抱住,潮潮的呵气喷在他的耳边,香味扑鼻。他心中激动,反手轻揽其腰,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死我了,小甲鱼,你怎么不来救我呀,呜呜……”这人说着便呜咽起来,正是花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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