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徐兴暗悔失言,伸了伸舌头,紧跟在她后面。两人回到聚财酒家,已是中午,用过中饭,徐兴向雪雁道:“咱们得尽快回蕲县去,将朝廷对义军的态度告诉我哥,好让他们乘朝廷自欺欺人之际,将咸阳城也一举拿下!”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雪雁道:“进来!”房门一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老汉,这老汉头戴草帽,衣服破旧,身体佝偻,就像个卖瓜的小贩。
徐兴见这人面生,便问:“你找谁啊”那老汉悄声道:“吴公子,借一步说话。”当即从徐兴腋下钻过,进了房间。徐兴心下奇怪,关上房门回过身来,正要发问,却见老汉一拱手,说道:“吴公子,小人于牧才,是假王吴广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奉了王命来看看你。”徐兴奇道:“假王吴广”于牧才道:“哎哟,我老糊涂了,忘了跟公子说,咱们义军的各个领袖也有自己的王号啦,假王便是你的大哥吴广哪。”
徐兴一听,大喜道:“是么,我哥挂念我么,咱们义军打到哪里啦”于牧才道:“那些身披铠甲的秦兵见了咱们赤膊义军,没有不望风而逃的,现在咱们军队正在攻打陈县,估计三五天就能拿下。”顿了一顿,又道:“老汉我就是奉假王的命令问问公子,你查到秦二世对咱义军有什么反应没有”
徐兴将上午在街上见到的的榜文说给他听了,于牧才高兴的合不拢嘴,直问:“有这等事我也去那看看,哈哈,该是咱们农奴翻身的日子啦。”他说完向徐兴和雪雁一拱手,又道:“老汉还急着回去复命,不能久待,这就告辞了。”徐兴道:“于老伯慢走,兄弟不送啦。”
于牧才走了两步,回头道:“公子,你没事也早些回去吧,假王想念你的紧。”
徐兴应了几声,将他送出了屋门。转身向雪雁道:“看来我哥还是怕我年轻识浅,早派人跟在后面照应我啦。”说罢低头不语。雪雁见他闷闷不乐,想要安慰他几句,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徐兴哥,好久以前你不是跟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便是在这咸阳城中么”
徐兴听罢,“啊哟”一声,叫道:“雪雁,要不是你和我说,我倒忘了。”他从怀中掏出爹爹吴圃樵留下的玉佩,抚摸良久,心中伤感无限,向雪雁说道:“爹爹在我年幼之时,天天提醒我记住自己的身世。他说我的生母名叫云氏,父亲则在咸阳城里做大官,后来遭人迫害灭族,母亲才带着孕身逃亡到小吴庄,而这块玉佩便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信物。
徐兴在自己亲生父亲死时还没有出世,对母亲云氏也没留下什么记忆,所以想起此事甚至还没养父吴圃樵的死令他伤心。他细细揣摸着玉佩,见玉佩正面刻着个“森”字,只是上面的“木”字离下面的“林”字还远一些。翻过背面,见又竖刻着“孝子”二字。徐兴低头沉思了半天,怎么也琢磨不透不其中的含义。
雪雁在旁道:“反正有刚才那于老汉回去给吴大哥报信,你索性在此多留几天,把自己的身世查个清楚。就算查不到什么,至少也没有遗憾。”徐兴点头答允。两人便又在聚财酒家盘留了几日。徐兴整天领着雪雁出去四处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可总是没有丝毫线索,也根本无从查起。二人除了每天买回一些小吃和玩物来,别无所获。
这天晚间,徐兴吃了晚饭,心中郁郁不乐,便到雪雁屋中闲聊。俩人聊到热切之处,他又抓住了雪雁的手。雪雁将手一缩,问道:“徐兴哥,你现今和我这般要好,可要是有一天那个花狐狸又来找你,你还会理睬她么”徐兴心里一震,想起花涟对自己的好来,木木不答。雪雁这几天好不容易凭自己的本事迷住了徐兴,自己却不小心又提起花涟。看着徐兴俊眉皱起,心下微感懊悔,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道:“别瞎想了,快去睡吧。”
徐兴告别雪雁,回到自己的房中安歇。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尽是花涟那俏皮的身影。他心中突然蹦出个念头:“我反正也不能入睡,何不趁着夜深人静时去找找她”想到此处,登时来了精神,跳起身来,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他走到楼下,见店小二正在清理桌面,便道:“店家,请问当朝宰相赵高赵大人的府邸怎么走”店小二奇道:“客官,您这么晚去那做什么”徐兴道:“哦,我去看一个朋友。”
谁知店小二顿时脸露鄙夷之色,说道:“赵家原来还有朋友啊……”刚说到这,便瞥见柜台后的掌柜向自己使眼色,不敢再说,将去赵府的路径告诉了徐兴。
第二十四章
徐兴出得店来,心道:“看来赵高在自己的地界也是不得民心,人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嘿嘿,那店小二倒把我和他当成一丘之貉了。”他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明月,又想:“涟妹呀涟妹,我对你的这份牵挂你可知道么你也会像我想你一般思念我么”
徐兴边想边走,转眼过了三条胡同,又向北街走出了半里地,按照店小二的指点来到了赵府门前。放眼一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院落。他乘四下无人,又跳到旁边一颗大槐树上,向院内打探。只见赵府院中小楼林立,气派非凡,墙边屋檐下隔三差五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照得四周明亮如昼,附近的民房在这座华丽气派的官邸下显得黯然无光。
徐兴心中暗骂:“好你个赵高,将自己的住处造的跟皇宫一般,大臣能在皇帝脚下竟如此嚣张,看来那个胡亥也真怂的紧了。”他跳下树来,绕着赵府走了一圈,来到正门前,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两排侍卫,门顶的大牌匾上用红漆写着“赵府”二字,后面用黑漆写着两个小字,“高升”。
徐兴暗道:“赵高老儿官居极品,还想往哪里升,要做皇帝么?”轻哼一声,绕到侧门,只见侧门紧锁,也无通路。他见左右无人,一提真气,纵身一跃上了赵府墙头,看准院内一处树丛,闪身跳下,钻了进去。徐兴躲在树丛里向外张望,观察了好一会儿,只见好几队侍卫不定时地在四周出没,自己根本没有去寻花涟的空隙,何况赵府里的房屋成百上千,实不知该从哪间找起。
他正在发愁,忽然见三个侍女模样的人从花园的小径间向自己藏身的树丛走来。只听其中一个侍女道:“夫人叫咱们采牡丹,可这大晚上的,牡丹也不会开花呀,不知换成百合她喜不喜欢。”
另一个侍女道:“唉,夫人也真是的,大晚上自己不睡觉,还要来折腾咱们。”之前的侍女笑道:“嘻嘻,老爷是个太监,夫人晚上当然寂寞难耐,夜不能寐了……”跟在后面的侍女一捂她嘴,悄声道:“小声点,这话被夫人听见,非割了你的舌头!”那个贫嘴侍女一吐舌头,不敢再说。
徐兴听她们说话,也是肚中暗笑。眉头一皱,想起一计。待三个侍女从树丛边走过时,他猛一伸胳膊,捂住走在最后那个侍女的嘴巴,将她拖入了树丛。前面两个侍女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其中一人问道:“咦,小蝶哪里去了”
另一个答道:“没看见呀,刚才还在我后面呢。我看呀,她准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会她那个柴总管去了,真不害臊。”前一个又道:“是呀,别看这小狐媚子平时不爱说话,花花肠子可多着呢……”
这时,过来一队侍卫,侍卫头头瞧见两个侍女,喝道:“你们大晚上来这干什么呢,鬼鬼祟祟,小心我把你们抓到老爷那去!”两个侍女一听,吓得迈着小碎步就跑了,侍卫们嘿嘿笑了一阵,又去巡逻去了。
徐兴躲在树丛里,心道:“这赵府上下貌似没一个正经东西。”低头一看,这叫小蝶的侍女果然有几分姿色,正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便道:“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可要是你敢大声叫喊的话,我立时扭断你的脖子!”小蝶吓得直点头,徐兴才将手从她嘴上拿开,轻捏住她的脖颈,问道:“告诉我,你们家的花涟小姐住在哪间房里”
小蝶战战兢兢道:“我……我只听说,小姐最近干了件错事,老爷将她关在了西北面的春风阁里,要她闭门思过。”她当下又把春风阁的详细方位和路径说给了徐兴。
徐兴听完,突然想起刚才两个侍卫议论小蝶的话,便问她道:“那个柴总管是你什么人”小蝶听了脸上一红,却不回答。徐兴嘿嘿一笑,心已明了,便道:“不说也罢,我早知道了。”他刚说完,突然出手如电,点了小蝶的哑穴和膻中穴,伸手便剥小蝶的衣服。小蝶见眼前这个歹人要对自己无礼,不禁吓得花容变色。怎奈自己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又叫不出声,眼泪不由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徐兴道:“小蝶姑娘实在对不住,你别误会,我只是借你的衣服一用。”说话间,已将小蝶的外衣剥下,换到自己身上。又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小蝶身上,将她放躺在树丛里,道:“三个时辰后穴道自解,你就先在这睡会儿吧。”说罢又放散自己的头发,起身左右一瞧,见一队侍女刚好经过,便纵身跃出,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赵府的侍女们平时分属各房,互不相见,再加上徐兴天生容貌俊秀,三分倒像个女子,所以谁也没对他多加留意。
他跟着这队侍女们走了一段路,趁他们不注意,照着小蝶指点的路径拐了出去。他一路走走停停,躲躲闪闪,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小庭院前。庭院门口站着两名侍卫,见徐兴走近,喝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徐兴逼紧了嗓子,问道:“两位大哥,请问这里是春风阁么”一名守卫道:“此处便是。你是新来的么,到这来干什么”徐兴走近两步,嘿嘿笑道:“我呀,是救小姐出去的。”两个守卫听了一怔,随即瞧出他是男扮女装,反手就要拔刀。徐兴向前一蹿,已站到他们身后,两臂向后一甩,掌缘击在两个守卫后脖,登时将他们击昏在地。弯腰又将这两名侍卫拖进庭院,点了他们身上八处大穴,堆放在墙角。
他回过身来,见这春风阁里不过只有两间房子,但都盖得精巧别致,华丽非凡。突然之间,隐约听见左手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声,侧耳倾听,却又没有了。徐兴悄悄走到左侧房前,用舌头点破窗户纸,偷眼向房内观瞧。哪知这一瞧真是喜从天降,只见屋内床边坐着个妙龄女子,瓜子脸,细腰身,正是花涟!
徐兴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向屋中四处一瞅,确定没有其他人,便欲推门而入。却见花涟又开始啜泣,边哭还边用手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死小甲鱼,臭小甲鱼,你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和宝宝丢在这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呜鸣……”徐兴一听之下,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登时愣在当地,心中有个声音道:“莫非……莫非涟妹怀了我的孩子”他仔细看去,只见花涟的小腹确实微微凸起,和从前不一样了。
徐兴一时心中喜忧参拌,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轻叩房门。只听花涟叫道:“我不饿,你们都滚开!”徐兴一推房门,知道门被她插住,微一叫劲,门栓“咔吧”一声断开,闪身而入。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