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审神者还是家里蹲[综]

218.换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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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走过山间摇摇晃晃的, 也没什么所谓的减震设备, 抖着抖着苏妩迷迷糊糊趴在矮桌上就睡着了。正午时分阳光炽烈,就算已是初秋仍旧余威不减, 鲛人自然蔫耷耷的。
    安达家的家主骑马错后源赖光半个马头,同样怕热的中年胖男子从小跑着的侍从手里接过娟帕擦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抱怨起来:“明明前几天来的时候天气还好,都入秋怎么又突然热起来?回去该让那些阴阳师好好算一算。”
    源赖光只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随后挥手招呼来自家侍从:“去将路上备着的梅子送些给姬君。还有干净的水别忘记了。”自有人应声退下, 很快将他提到的东西送到药研手里, 少年单手轻扶车辕,干脆利落“蹭”的一下矮身安稳落在门边,轻轻扣响车门,听到乱的回应后才迅速将消暑的食物放进车厢。
    周围的人纷纷称赞着少年伸手利索, 又找到好一阵的闲聊话题。
    两位家主有一句没一句的走在车队前方, 在付丧神以及审神者的眼中,穿着白色狩衣留着白色长发的鹤丸国永低头敛衽跟在主人马屁股后面吃灰, 连头发都有些灰扑扑的,汗水沿着联系啊淌下来滴在衣服上, 白衣变成了花衣。他抿紧的嘴角拉成一条浅浅的直线,金色眼眸平静无波。
    越看越觉得渗得慌啊!这哪里是鹤丸国永?明明是穿错了衣服的江雪左文字!哦对了, 苏妩的本丸里好似还没有这把太刀,应该算是一桩幸事?
    毕竟是同甘共苦在一个坑里蹲了一年的同僚, 就算绝大多数坑都是这位老前辈自己挖的, 但也没办法眼睁睁就这么看着他受罪。从审神者那里顺了一把薄荷糖出来的药研侧过身子坐在牛车门边的车辕上, 借着身体的遮掩将一颗糖果弹射出去,精准无比的砸在了鹤丸肩头又借力顺着他的衣服往下滑,刚刚好被他伸手接住。
    诞生没多久的付丧神看着掌中小巧玲珑的糖果愣住了,他呆呆的捏起这只充满惊喜的糖,小心翼翼撕掉过在外面的透明玻璃纸,满眼都是好奇和迷茫。药研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块糖表示这个东西是食物,对方立刻有样学样。然后金色的眼睛瞪大了,清凉甜蜜的味道让鹤丸整个刃顿在那里,小心尝了一会才确定这味道能让他很开心。
    紧接着,短刀少年拍了拍身边空余的车辕,这次鹤丸没有装作屏蔽这辆牛车,他错后两步并排坐在药研边上,舒服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新生付丧神尚未掌握让人类看见自己的方法,一圈平安时代的老古董就会看见那位美得好似神明的姬君牛车上多了个成年男子,他不但失礼的彻底堵死了人家进出的车门,还颇有童趣的把长腿从车辕上耷拉着晃来晃去——看来哪怕是没被关过小黑屋的鹤丸骨子里也没有现在表现得那么乖巧,此时已经可以看出未来“搞事王”的影子了。
    这些事苏妩闷在车厢里呼呼大睡一概不知,过于炎热的天气容易让她脱水中暑,与其硬挺着捱过去,还不如闷头一睡了之。
    车队在傍晚时分走到了平安京外围绕着的群山中,橙金色的云层在天空中涂出浓墨重彩的辉煌纹饰。贵族青年们不由赞叹这奇景的美妙,有人甚至正在摇头摆尾的吟诵和歌,偏着眼角偷偷朝牛车撇去,暗地里希望能够引起某种应有的注意。然而一些有经验的年长家臣见到此景则不由自主的加强戒备,逢魔之时,又是在遍布乱葬岗的群山里,谁知道会跳出来什么鬼怪打饥荒。
    鹤丸坐在药研旁边,碍于四周围了里外三层的人类,两把刀之间没有任何交谈,拥有人类身体的少年腰背挺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旁边有一个不会被看见的青年鼓起一边腮帮子把糖果咬得嘎吱作响。随着车队继续向前,白衣付丧神突然从牛车上站起来,他似乎从空气中听到了什么,衣袖翻飞间白色已然出现在安达家主身侧。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就有一队武士策马而来,为首的竟然是源赖光手下四天王之一的渡边刚。他跑得气喘吁吁,直扑到主君面前才勒住缰绳跳下来大声禀报:“家主!昨晚茨木童子扮作我的养母骗走了被斩下的手臂!”
    因为守备的事,渡边刚被留在平安京警戒可能前来冒犯的妖怪,没想到却给茨木童子留下了可乘之机。他扮作渡边刚的养母,以好奇鬼手是什么样子为由骗得武士将战利品展示出来,进而从容抢走。极短的时间内两个大妖怪接连冒出头来,这对于柔弱敏感的贵族们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当下就有青年吓得从马背上滑落下去,夸张的伏地大哭。源赖光看不上这样的废物,但他也没时间表达自己的不满,确定消息属实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真的存在一个未被世人所知的大妖怪策划了这一切?毕竟苏妩一直乖乖呆在他身边,除了神社中过夜时她和侍女单独呆在女客留宿的地方,真的没有时间和可能去做这些事。
    源氏家主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思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曾经的怀疑果然唐突了心上人,原本就没什么希望的追求怕是彻底没戏。青年有些丧气,他先让渡边刚站起身,好言安慰了他一会儿,最后一句问责的话也没说,只是让车队加快速度朝京中赶去,争取能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穿过罗生门。
    罗生门既是传说中的鬼门,因平安京中怨念丛生才招来无数鬼怪逗留徘徊。曾有老妇于饥荒中偷偷来到这里拔取死人的头发做假发卖掉糊口,最终被路过武士发现而越发声名大噪,以至于“罗生门”这个词在后世衍生出了类似“矛盾”、“悖论”和“难以取舍”的含义。不过在平安时期,罗生门只有一个指向,那就是被称为“罗生门之鬼”的茨木童子。夜间本就是鬼怪的天下,等到完全入夜再通过这道门明显是给自己找事,加之寻回手臂的大妖怪必然会找人报仇,一来一回间就连源赖光也不能保证还可以将恶鬼次再退治。
    家臣武士和脑子清醒的贵族们明白他的用意,立刻咬牙提速全力向目的地赶去。别见刚刚有人哭得腿都软了,撒丫子逃命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反应迅捷。更加明显的震动终于吵醒了沉睡的鲛人,苏妩揉揉眼睛借着门缝朝外看了一眼:“这是怎么了?”
    乱藤四郎附在她耳边将渡边纲的话重复了一遍,鱼继续软回垫子里去:“随便他们怎么闹,反正和妖怪有关的传闻再离谱也不至于干扰到正史,只要咱们别露馅,反正时之政府找不到头上。我的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能找机会打开传送。”
    听到这个好消息,早就急着回本丸的橙发少年大喜过望,他来来回回数过队友,一个也不少的围在牛车旁边,距离有效传送距离都不算远,当下高高兴兴的把刚刚翻开的零食再一样一样重新填装回去。
    ……
    就算源赖光尽力加快速度,整个队伍连带一起从神社结伴归来的人们还是没能在夜幕降临前赶到平安京内。他们非常尴尬的被卡在了一片乱葬岗上,被不知野猪、野狗还是野狼刨松的土地将车轮死死陷住,无论怎么想办法都弄不出来。苏妩是无所谓坐车走路这点小小区别,但不代表别人家的女眷不介意啊!其他几位女士没一个愿意下车步行,因为肮脏的泥土会弄脏她们礼服的裙摆以及装饰着红漆的木屐。
    这样一来整个队伍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前进,武士们垫过石头撬过木棍,几经尝试最终还是失败了。贵女们哪里在乎几个家臣的死活,只坐在车里命令武士必须竭尽全力。夜色越来越深,终于彻底暗下来,天空中刚开始有星子闪烁,乱葬岗上飘起幽暗阴绿的鬼火,并着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声,直直将恐惧刺入众人心底。
    这种气氛刺激到了女眷,当下就有位夫人忍不住哭泣,堆满白骨的乱葬岗上飘荡起女人的哭声,越发显得可怕起来。源赖光当机立断拔出髭切一刀斩断哭泣者车外凸出来的装饰:“戴上市女笠,都下来走!想活命就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鲛人第一时间从牛车里走出来,市女笠的白纱被夜风吹得朝四方散开,再次露出少女完美的脸蛋。她抿嘴一笑,接过武士们攒出来的马儿轻轻松松跃上马背,大概试了下自己的分量,轻轻一踢就让坐骑欢快的小跑起来:“夜间骑马散心,和白天相比别有一番风雅味道呢。”
    她说得非常轻松,就好像是打算在朱雀大街上“飙车”一样。为了在美女面前留下好印象的青年男子们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纷纷表示愿意陪她一起“散散心”。这种情况下其他女子被迫放弃牛车的窘态不再有人注意,不服输的几个贵女也骑上马发誓要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较高下——就算脸比不过,其他方面总不会也输给这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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