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百姓有不少,经济看上去也很不错呐。”永昌郡治所不韦城内的太守府内,闻渡坐在主家位置上,手上翻看着去年的经济作物报告书,王平和毛玠、崔琰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
看着闻渡点头,站在四人面前的太守王拓赶忙符合道:“那是、那是,本来这边的纺织业和印染业已经可让本地的百姓自给自足了,后来武王、占据此地后又征兆了百万的佃户耕种,百姓的日子就过得比以前还要好了,哦对了!将军之前不是还平定了南中的蛮族嘛,后来他们不仅不袭扰各城百姓,反而是主动的四处剿匪,倒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问题呐,这可都是将军您的功劳啊!”
王拓的马屁拍出来之后,闻渡的眉毛很明显的挑了一下,放下手中报告书,继而话起家常说:“王拓啊,将军我呐,常年在江东,要么就是外出打仗去了,对于这益北了解甚少,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才顺着程州牧的邀请过来转一转,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将军相问,卑职不敢不答,卑职王拓是隔壁的博南城出身,今年三十有二,父母皆在家中种田,卑职十八岁时举孝廉入仕,先当县丞,后做县令,一做便是八年,后来得卸任的原永昌太守郑泽推举,经过上面的筛选、审查而做了今日之太守。”
“听起来到还挺刻苦上进的。”
“不敢不敢!为武王尽力,乃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不求名垂青史,只求问心无愧!”
王拓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家国大义以及对孙坚的膜拜,这个样子直接打破了在见到真人之前,闻渡脑海中所设想的猥琐模样。
“永昌郡是我们对于外域的西南边塞,意义重大,军事安排可有问题?”
“请将军放心,卑职时刻按照上面传达的要求,派遣了绝对可靠的将军驻守,一定不会让外族的不法分子偷偷潜入进来的!”
“是有信心是好事,但我今日过来,正是为了勘察边境情形,我还是要过去一趟的。”
这一句只不过是闻渡为了测试王拓的说辞,就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二来也是找个理由先脱身,只见王拓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施礼称:“将军勤恳有加,是卑职学习的典范,本城距离边境路途遥远,还请让卑职为将军准备车马。”
“这就不必了,太过显眼会妨碍百姓的日常生活,劳师动众也要花钱,你就当我们没来过,继续办公吧。”
话毕,闻渡便带着王平、毛玠、崔琰三人起身想要离开了,王拓跟在后面百般劝留说要准备酒席为他们接风洗尘,通通被闻渡给好言拒绝掉了。
目送着四人离开之后,站在门口的王拓笑容逐渐散去,目光变得阴暗了不少。“上次过来有人来都是三年之前了,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知道我在暗地里谋划的事了?”
嘀咕了一嘴,王拓转身回府,快步向书房走去,寥寥几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绑在了鸽子腿上的小圆桶这中,放飞去向了西面。
另一方面,已经离开王拓府上的四人走在大街上,王平有些郁闷的挠头说:“这人看着挺不错的,不像是个欺男霸女的泼皮啊…”
“我也觉得不像。”毛玠先是点头肯定了王平的说法之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但人不可貌相,昔日的董卓不也是一副善人脸庞,所作所为却罄竹难书,依我之间,那寡妇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建业去状告一个尽职尽责的太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
“监军,在下有个提议。”在等到闻渡点头之后,崔琰才继续说道:“那寡妇不是说王拓想要占有她嘛,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将她回家的消息透露给王拓,看看王拓是什么反应后再做决断。”
对于崔琰的提议,闻渡点头呼应称:“季珪所言甚是,无凭无据之际引蛇出洞是最适合的办法,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可以吗?”
“放心,我保证王拓绝对不知道是我们撒播的消息。”
和崔琰协商完这方面之后,闻渡转头对王平吩咐称:“子均,麻烦你去一趟博南县,让当地县令带领军队过来,就先藏在我们过来时候的那道山坡下面,注意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怎么?你是觉得王拓会对我们下手?”
“以防万一吧,来的时候没多想,永昌旁边皆是异族,若是王拓这几年神不知鬼不觉的豢养异族私军我们基本上也没法察觉,但愿是我多疑吧。”
闻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后,旁边的王平即刻摇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有一丝的猜疑也不能无事,我这就过去整军!”
王平快马加鞭,想着大路的右手边转向,在离开之前,闻渡将他喊了下来,从胸口掏出来了一块兵符递给了他。“拿着,这玩意儿好使得很。”
“末将领命!”
和王平分道扬镳后,闻渡三人在城中的酒楼里面吃了一顿午饭,出来的时候只有闻渡河毛玠二人,崔琰则是在酒楼开了一间房,准备撒播消息。
同行的闻渡河毛玠二人快马一鞭跑过城门,来到了距离不韦城不过三五里的万木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王寡妇的家中……
“刚才我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这只是一个办法,若是你不愿意,我会让他们停止撒播消息。”屋内,闻渡和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寡妇讲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并将选择的权利留给了对方。
王寡妇听闻之后,忙不迭的摇头道:“大人愿意为我们做主,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又岂能因为自己的情愿而耽误大人的计划?还请大人不要有任何疑虑,放手去做吧。”
“多谢你的理解。”闻渡低下头去对王寡妇致意感谢,而后再询问称:“只是你确定是王拓对你做的恶事吗?今日我跟他谈过,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欺男霸女的恶徒。”
“将军是觉得我在撒谎骗你们吗?!”王寡妇听到了闻渡的说辞之后,当即是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跪在他面前申诉称:“将军为何不想想,如果王拓是清廉正直的好官,民女又何必从这里前往扬州,让尊贵之躯的将军替我主持公道呢?求将军明察!”
一个响头下去后,搞得闻渡都坐不住了,赶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安抚说:“大姐,你先别急,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如果王拓真如你所说,我门口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民女多谢二位大人!”
看着泪眼婆娑的王寡妇,闻渡对其重重点头,再次问道:“大姐,你家的田地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那民女带您去!”
“不用!”闻渡伸手回绝了王寡妇的好意,继而解释道:“为了防止暴露你跟我们认识的事情,你就暂且留在家中照顾你父亲吧,毕竟他的身体看起来挺差的。”
想到了因为土地被抢占而忧思成疾,卧病在床的父亲,王寡妇也没有过多要求,仔细的跟闻渡讲了一遍土地的范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闻渡让毛玠留下帮忙看着,他自己则是一路小跑着赶向指定地点……
村子东边,绕过一片小山坡之后,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的农田,由于已经是收获末期了,以至于现在的田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很多大爷大妈都是坐在地头路边在聊天。
瞅准独自一人闲坐的老大婶,闻渡慢步走到了她身边,开口询问说:“姐姐,你好,能问一个事不?”
一听到闻渡对自己的称呼之后,老大婶笑的都合不拢嘴了,直夸闻渡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问吧,我知道就跟你说说。”
“诶,我是上面派来核查田地的,刚才我去了村里边王光的家,他跟我说家里的田没了,人也生病下不了地,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见这个问题时,老大婶的目光很明显的一颤,直言自己不知道,起身想要离开,被闻渡拉着好说歹说才留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每人注意,就让闻渡坐在了自己旁边。“我跟你说完之后,你可别说是我提的。”
“姐姐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得到保证之后,老大婶指着自己左手边的田地说道:“看见那边第二个木牌没有,哪里原本就是王光他们家的,本来他们家也和我们一样,都是操持着几十亩地的平常人家,日子不算富裕,但每年也能存住余粮,后来有一天,差不多一年之前吧,他儿子外出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人走了,他爹因为这事急火攻心,自打那时候起身子骨就不如以前硬朗了,这田地的农活就落到了他儿媳妇身上,平常收麦、撒种,我们也是能帮就帮了,乡里乡亲的,哪能看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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