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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威胁,亦是警告,况且他有这个能力,小团子年岁不大,人却聪慧之极,心知他说的不是假话,只是看着这个一心尊重敬爱的师父,突然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又怎会受的了?就像是那顾家突然被抄家,他母亲失踪了一般,他的人生又发生了转折,一切他以为美好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而他仅剩下的唯有姐姐一人,师父....已经不是他师父了....
之后青城解了他穴道,小团子却彻底的沉默下来,愣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话,只是守在畔之身边,静等着他醒来,他是如此的惶恐而不安,生怕这个世界最爱他最在乎他的人也出了什么意外。
入夜之后她总算醒了,口中喊着头疼,等到青城近身之时,却十分警惕的看着他,身子朝里缩着,像受惊的兔子,对他很是防备,青城放柔了声音,轻声道: “小....畔之?你醒了?”
畔之依旧没说话,只是拿眼瞪他,身子绷的死紧,生怕他靠近,而一旁的小团子早已按耐不住,红着眼朝她扑过去,哭着叫姐姐。
或许是小团子人小,畔之对他并不算防备,只是表情有些茫然,甚至对他的靠近有些抗拒,而等她低头的时候又看见了这个高耸着的腹部,整个人又愣住了,有些惊诧又好奇的抚摸着腹部,艰难的开口:“我...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青城的心略微安定下来,还好,总归是忘记了,那向来冷硬的面容变的温柔起来,就连唇角都上扬了些许弧度,柔声道:“你是楼畔之,是东紫国摄政王嫡女楼畔之,他是你认的干弟弟顾清辉,而我....是你的....”
他不知该如何定义他的身份,是否该如楼浮沉所说,以她未婚夫自居,还是仅仅依旧成为她的影卫的存在,半响之后,终于低声继续道:“我是你的相公。”
他的介绍并不足以让畔之放松防备,她依旧对他心生戒备,对那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团子却软了心,就连他抓着自己的袖口也忍着,她说:“你的意思是,我嫁给了你是吗?”
“没有,我们并未拜堂,摄政王也并未同意将你许配给我。”青城不会说谎,而且这事也说不得谎。
“那就是无媒苟合了?”畔之声音微扬,她似乎对此并不十分相信,不知为何,她看他觉得有些熟悉,却并未有那种亲近之意,只是她头疼的紧,想要回忆些什么,竟什么都想不起来,这让她恐慌,她到底是谁?若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那么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怀疑。
“所以,这一次回到都城,就是为了让你爹承认这一门亲事。”青城软声道,从面上看不出他在撒谎。
“好,我知道了,我有些饿了,能否去弄点吃的来?”她客气的问,青城眼底划过失望,她终究是不信他,不过也是,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应是什么人也不信吧,只是这小团子,青城眼神扫过小团子一眼,其意味不言而喻。
他出了房门,走之前还嘱咐她不要起身,对她倒是体贴的紧,待他走后,畔之迫不及待的追问小团子:“告诉我,你是谁,而我是谁好不好?”
小团子的眼甚红,在她的逼问之下却不敢看她的眼,抿着嘴,许久才小声道:“姐姐,我是小团子,是你的弟弟,你叫...你叫楼畔之。”
“是吗?楼畔之....我叫楼畔之?那么那个人呢?他真的是我的夫君吗?”畔之像是有些失望,却不知心底为何会失望,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是,他叫青城,是姐姐的夫君。”小团子点了点头,只是眼神有些闪躲,抓着她的衣袖有些紧,他年岁还太小,有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办,他曾对师父十分敬爱,如今却只有惧怕,只是依他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好,只要她好好的。
“这样啊...”畔之叹息一声,左手不禁抚上腹部处,为何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为何她平白会觉得心悸?她已经有了夫君?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吗?她到底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没过多久,青城便将饭菜送了进来,畔之身子弱的很,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所以给她准备的膳食是一些柔软好消化些的,他与小团子的则要简单些,小团子安静的在一旁吃饭,连他看也不看,看起来乖巧而懂事。
而青城则是亲手伺候她吃,将她搀扶起来,并打算喂她,畔之抗拒,想要拒绝,这手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不知为何,等他靠近之时,心下翻腾起一种情绪,说不上愤怒,只是排斥,就算他看起来是深情款款的模样,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而青城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早已经不能自控,这种距离,如此程度的亲近,已是他今生的奢念,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娘子,他是她的夫君,天知道,从他口中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那种充斥周身的幸福之感,已足以让他颤栗,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就算是梦,也该让梦持续的久一些,别让他醒来,否则...他怕他会疯。
畔之食欲不佳,整个人蔫蔫的,头疼欲裂,吃完饭之后没多久便又睡过去了,青城给她把脉,面色不怎么好看,这七日对她的折腾也甚是有害,风语之前根据
她身子开的调养身子的药又一直被她倒掉,故此,身子已溃败到了一种境地,所幸腹中胎儿还算稳,否则,只怕情况会更糟。
小团子安排在另外的厢房,只是他并没有过去,对青城防备又忌惮,非要守在一旁陪着她,畔之醒来过一次,看他那坐在床边打瞌睡的可怜样,便让青城将他
抱上她的床,与她同睡,又客气的让青城去另外的厢房休息。
青城却执拗的表示要守着她,说既是夫妻,就没有避嫌的道理,他这么说,畔之也不知该说什么,夫妻...这个字眼,总让她无所适从,甚至对他总含着几分
尴尬,几次劝慰无果之后便也随他,左右不过是有些不自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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