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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醒了,她听到动静就醒了,看到自己的大哥和那个好看的男人,深情的对视着,眼里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人。她有些气恼,却无可奈何,如果哥哥喜欢的是男人,谁来给风家生孩子。
繁衍后代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更何况是人类,生存和生育是镌刻进基因里的本能。也许风儿还说不出任何大道理,可是生物的本能,已经开始影响她的思想和行为。
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风无忧固然是深情的对视,但余微只是因为昏迷了太久,让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和懵懂,和深情对视,绝对沾不上边。
余微被风无忧扶起来倚靠在树下,轻轻转动着脖子,听到大家要去长乐谷,他不置可否。眉头却一直蹙着,他心里有件事放不下,王家院子里的火种,该什么时候回去拿呢。
远三金也醒了,看着天空的繁星默默垂泪。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将军府里,一个黑衣人跪在刚刚打赢了胜仗归来的远一石面前。远一石坐在主位,旁边还坐着呼延。
“少主没有受伤,只是属下无能,没能救出少主,还请将军责罚。”
数十人的斥候队伍,折损大半,呼延天天暴跳如雷,若不是亲兵死命拦住,恐怕已经亲去追踪。
呼延面有愧色,抱拳道:“是属下无能,与他们无关。”
他亲自出面都没能拿下几个小小矿工,这些以侦探为主的斥候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们。若不是他赶紧改变策略,让他们只侦探不抢人,恐怕就是这一个也未必能回得来。
“你说清楚,什么样的黑色匕首。”远一石身高近两米,黑红的脸膛上,闪动着一丝激动。谁也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关心远三金,而是关心一把匕首。
黑衣人不敢违令,绞尽脑汁的形容,“寒光逼人,上头似乎有什么花纹,但属下实在认不出是什么样的花纹。”
“画下来。”
“是。”黑衣人找来纸笔,想了半天,才握住笔,刚画了几笔又觉得不对,涂涂画画半天才堪堪完成,自己也觉得不满意,无奈他只有这个水平,再画也不会更好。
“果然是……”远一石静默片刻,沉声发令,“派人跟上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再想办法打听清楚风家所有人的来历。”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呼延一头雾水,试探道:“将军,风家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远一石冷冷看着呼延,“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呼延知道自己逾矩了,将军从来不喜欢别人问的太多,他赶紧低下头抱拳离去。心中却暗自摇头,对将军来说,自己呆会儿的意思就是静静看着夫人的牌位,思念着夫人。虽然将军嘴里没说,心里一定非常自责,觉得愧对夫人吧。
远一石来到静室,这里供奉着一个女人的牌位,他的夫人,也是远三金的母亲。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生的孽子差一点就死了。我真希望呼延当时手快,帮我解决一个心头大患。可惜,他们不敢,但是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死了。”
死在一群矿工手里,姜家就是找人算帐,也绝算不到他的头上。
若不是怕外头有人听见,远一石几乎要仰天长笑,他快要攻下大金国的皇城,成为新的大金国的王,老天爷就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当真是天助我也。
“姜家……”远一石的表情几乎要扭曲,“你们欺人太甚,以家奴代替小姐出嫁。让我远一石娶一个姜家的家奴,还要对姜家感恩戴德,当真觉得我一介武夫可欺吗?真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
他注视着牌位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不愧是姜家的家奴,心计和姜家的人一样深沉。明知道中了慢性□□,为了取信于他还照喝不误。私下联络姜家,让他们在灵堂前以没有主母,不方便照顾一个婴孩为由接走那个孽子。
可惜,孽子终究还是要成年,成年了就必须回到他远一石的身边。为了麻痹姜家人,远一石一直对远三金格外宠溺优容。他所有的儿子都在前线浴血奋战,只有远三金一直躲在条件优渥的后方吃喝玩乐。
他还没想好怎么让这个孽子意外消失,他却遭人绑架,妙,当真是妙啊。
“哭什么哭。”山林里,风儿的一个爆栗照着远三金的头敲下来,远三金抱着头,也不敢叫痛,只拿含着两包泪的眼睛,充满委屈的看着风儿。湿漉漉的大眼睛,就象早晨沾上露珠的小黄花,颤巍巍的摇曳着娇嫩的花瓣。
“人家只是想家了。”远三金还是忍不住分辨了一句。
“你老子是个杀人魔头,有什么好想的,想多了,不怕被他杀死的鬼魂都来找你吗?”风儿一边嗤笑一边吓唬他。
“我是想我的外祖父,还有表兄弟们。”在远三金的心里,只有姜家才真正象个家,而不象远家,人人身上都带着血腥味,看他的眼神也让他通体生凉,害怕到不行。
“走了。”风无忧今天的心情很好,大家很快发现原因,余微清醒了。他被风无忧小心翼翼的扶上马,一路牵着缰绳,勾起的唇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余微在马上微阖眼皮,他没想到,这一次的情况会如此凶险。原本是矿洞里利用灵石已经将一条经脉里的杂质清理干净,没想到三次施术,让他晕厥的同时,原本清理干净的经脉又重新被堵上。
如果不是风无忧冒险灵魂出窍,割断他身上的巨网,恐怕他这回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马上摇摇晃晃的余微一直闭着眼,在行至一个路口时,忽然眼开眼,一低头,正对上风无忧抬头,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点头。
“出来吧,一个人敢来伏击,想必不光是胆子大,总有些斤两。”风无忧对着前面窄小的山路冷冷说道。
一个绿袍人缓步走出来,傲然一笑,“难怪会出五百两的高价,果然有两把刷子。”
“有人悬赏要我们的命?”风无忧沉声道。
他们深入山脉,音讯断绝,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打听外头的消息。
绿袍人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去掉们字,我是杀手,很贵的杀手,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想取我的命,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风无忧哈哈大笑,大踏步上前,握住铁锄的手,充满了力量。
绿袍人根本没将风无忧放在眼里,托大到武器都没有取出来,就想凭空手接白刃。
广袖一卷,衣角翻飞,犹如仙人降世,说不出的潇洒无边。可是落在余微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矫揉造作,装模作样。
绿袍人伸出两根手指,他想要夹住风无忧的铁锄,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拔不出来,然后看着他举手投降,再轻轻松松一指刺穿他的眉心,滴血不露却尸呈当场。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也被人称为仙人指。
他优雅的伸出两根手指,心里想的全是诗人为他写下的赞美的诗句,“咦”没,没有夹住?
绿袍人拉回思绪,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落了个空,这让他恼羞成怒,简直视为奇耻大辱。
“好好的死法你不去,那就别怪死的难看。”绿袍人袖子一翻,一只短剑跃入手中。
铁锄绝对无法对上这只短剑,风无忧抽出匕首,跃上前朝着绿袍人的脖子划去。一招就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打法,出手丝毫不留情的决然快意,哪里是什么矿工,分明是个老道的凶徒。绿袍人堪堪避过这一击,飘飞的长发却被锋利的匕首割去一半。
没了长发,哪里还有仙人的仙气,绿袍人气急败坏,反手一剑就朝着风无忧袭来。
风无忧不急不徐,斜踏一步擦着短剑的剑锋而过,手臂回转一个极小的幅度,从一个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匕首插入绿袍人的心脏。
狂飙的鲜血,绿袍人死不瞑目的双眼,被吹捧过头的仙人指横尸山道中间,狂妄的出场到死亡的谢幕,刚刚一柱香的时间。
大个子三人都是和风无忧并肩战斗过的,还没那么惊讶,风儿却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大哥,她张大嘴,几次用手托着下巴合上,震惊的无以复加。
风无忧天生神力,又有野兽般的直觉,被余微训练了这么久,一般人早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逃离矿洞的过程,让他经历了生死间的徘徊,而游走在生死边缘,最能激发人的潜力。
无疑,风无忧进步的速度大大超过了余微的想像。
“很奇怪,悬赏的居然是你的命,而不是救他走?”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精彩的博杀当中,只有余微直指问题的核心。
“他们以为杀了我,就自然能救走他了吧。”风无忧也终于感觉到了怪异。
“刚才观战之时,我们完全有时间杀了他,可是绿袍人的眼睛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余微摇头,定定看着远三金。
忽然冒出一句话,“你父亲回来了。”
远三金顿时脸色苍白,他是个聪明人,远比在场所有人以为的要更聪明。
一刹那间,他明白了余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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