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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 艳阳高照,上海国际大饭店里举行盛大的西式婚礼, 新郎吴书铭吴副市长的公子,新娘闻瑛德济医院院长的千金, 喜结连理, 来宾俱是社会名流, 工商界人士和不少政府官员,形形色色人等。
饭店门前车辆拥挤,这时, 一辆轿车驶来,停在饭店门口, 少顷,从轿车里走下一位窈窕的女子, 穿着鹅黄洋装, 带着宽边遮阳帽, 纤白的指尖撩起遮面一层薄纱, 明澈的双眸望向饭店, 微微有点晃神。
正当此时, 三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 停在饭店门口,两个保镖打开车门, 微微躬身, 从里面伸出一双长腿, 身穿笔挺西装的年轻男子下了车。
关琼枝侧头看过来, 正对上方斯年看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个人瞬间愣住。
时间停滞,仿佛回到初见时,方斯年玉面俊逸,眸色清冷深沉。
相对无言,重油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下一秒,方斯年已经挪动脚步,朝饭店拾级而上,得体手工黑西装,显得肩背笔直,精干利落。
无数次想过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般形同陌路,关琼枝望着熟悉的背影,斯年两个字,如鲠在喉。
直到方斯年进了饭店旋转门,关琼枝放下面纱,徐徐走上台阶。
饭店里结婚典礼已经开始,关琼枝走进婚礼礼堂,站在门口,看台上闻瑛身穿白色婚纱礼服,手捧鲜花,对面吴书铭一身银灰西装,在神父的主持下,新郎新娘神圣的宣誓。
关琼枝看见一对新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当闻瑛清脆的声音说:“我愿意!”,关琼枝眼眶湿润了。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台上新娘新郎身上,站在另一侧的方斯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站在门口关琼枝。
他没有错过她任何举手投足的小动作,关琼枝撩开面纱,轻轻试了一下眼角,为好友高兴。
关琼枝退出来,没人注意,一个人悄悄离开。
上了汽车,陆悭诚问;“现在去哪里?”
关琼枝想了想,“沪江大学。”
这一走,也许永远回不来了,陆悭诚也没多问,汽车驶离饭店,朝沪江大学方向开去。
方斯年从饭店里走出来,看着关琼枝乘坐的汽车走远,关琼枝这次回来跟陆悭诚在一起,方斯年坐进轿车里,从储物箱里拿出铁盒,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淡烟缭绕,五年前,他派人送关琼枝去了英国,把关琼枝安排在一户英国人家里,不久,关琼枝留下一封书信走了,斩断了跟他一切联系。
陆悭诚把汽车停在沪江大学门前,问;“用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我们俩个人同时出现在校园里引人注目。”
沪江大学管理严格,非本校人员不能入内,陆悭诚知道。
关琼枝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趴在车窗上对陆悭诚说;“你不用等我,我随便走走。”
“你自己小心。”
陆悭诚有点不放心。
关琼枝笑说;“放心,在国外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
陆悭诚把汽车掉头开走了。
天色已近黄昏,关琼枝下车后没走正门,绕过正门,来到东侧围墙下,左右看看,四周无人,跃上雕花铁栅栏,像当年一样翻墙而入。
她们这届的学生都已经毕业了,校园里偶尔走过师生,都是生面孔,经过朝关琼枝看几眼,关琼枝知觉,自己没穿校服,她长发披肩,像女大学生,没引起师生的怀疑。
关琼枝走到女生宿舍楼,朝住过的宿舍望,宿舍窗口挂着一件白布衫,一个男生经过,好心地问;“同学,你需要帮忙吗?”
关琼枝微笑着摇摇头,男生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看她。
站了一会,关琼枝信步朝操场走去。
刚吃过晚膳,操场里有几个男同学在打篮球,关琼枝绕着操场走了半圈,当年晚上她在操场跑步,方斯年到这里找她,然后,两人出去吃饭,天晚学校关大门,从围墙跳进来。
回忆是温馨的,她这几年在国外,生活平静,几次梦见学校的操场,她跟方斯年并肩跑步的情景,醒来后,回味很久。
一轮半弯月轮廓隐约可见,关琼枝从学校正门朝外走,不认识的门房女教工叫住她,“同学,校规学生不允许出学校大门。”
关琼枝说了句,“我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女教工疑惑地看着她,大概看她面生,没看见她进来。
关琼枝走出学校大门,朝对面电车站走去。
程武用过晚饭,走去门房,招呼几个保镖换着吃饭,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赵武一愣,女声清透悦耳,待看清楚来人,程武惊喜地叫了声,“关小姐。”
“程爷好!”
关琼枝面带微笑。
程武神情激动,“关小姐,您怎么来了?您请进,四少出门了。”又急着补充一句,“四少大概快回来了。”
关琼枝没客气,走了进去,她跟程武熟悉,程武看见她,就像看见久别的亲人一样,殷勤地前头带路,“四少如果知道关小姐来了,一定很高兴。”
关琼枝没有说,其实她跟方斯年白天在闻瑛的婚礼上已经见过了。
送到洋楼客厅门口,程武止步,“关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叫我。”
穿过客厅,关琼枝径直朝楼上走,推开二楼卧室的门,拉亮了电灯,环顾四周,卧室里的家具摆设没变,干净整洁。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衣柜门,衣柜里一排女装,还都是当年她住在这里方斯年为她准备的。
鬼使神差地走到浴室,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浴室衣架上挂着一件寝衣,是她当年穿过的,关琼枝靠在浴室墙壁上,恍然回到从前,一切都没有变,连她走时换下的寝衣还挂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门轻轻响了一声,关琼枝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见。
直到浴室的门开了,关琼枝惊醒过来,浴室明亮的电灯光照在她脸上,神情有些恍惚。
方斯年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进来的?”
关琼枝指指门。
“你来做什么?”
浴室里理石地面冰凉,方斯年整个人透着一股寒气。
关琼枝望着他,五年,多少次梦里出现,他还是梦里的样子,只不过梦里他温柔地待她,不像现在冷漠无情。
“我来看看你。”她轻声说。
她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此去生死未卜,想临走前见他一面。
方斯年冷冷地看着她,唇角一丝嘲讽,“看我?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说完,转身朝浴室外走。
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关琼枝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头抵在他后背,方斯年身体一下僵硬。
关琼枝的脸贴在他宽阔的背,喃喃地说;“斯年,我在国外这几年很想你,我去了德国,到过你毕业的军校,哪里可以最近的感受到你。”
方斯年突然转身,关琼枝的背撞在墙上,方斯年用身体抵住她,吻急又凶狠。
两人就在浴室里放纵自己的欲.望,长久的压抑和渴望,彼此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满足,填补心上残缺的一块。
这一晚,他们从浴室到卧房的床上,精疲力竭,
床头灯暖黄的光照在背身朝里躺着的女子,呼吸均匀,方斯年轻轻地下床,披着寝衣,走下楼,赵桓山和汤玉麟站在客厅里。
赵桓山望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说;“四少明日跟杜小姐订婚……”
“如期举行。”
汤玉麟说:“四少,都准备好了,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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