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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秦依低声应,抬头往他看了眼,似是想说什么,抿了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秦嫣在一边看着心塞不已,想出声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人说吵架吧也不算吵架,都挺和和气气的,可说没吵架吧,她也没见过哪对情侣是这样的。
昨晚看陆承曜那样秦嫣就估摸着小两口闹别扭了,今天特地约着聚个餐也是存了点小私心,希望两人能借着这顿饭和好如初了,可看着两人这样似乎也不是闹到非得旁人撮合才能和好的样子。
秦嫣一时也没了对策,她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个状况,但想着两人既然都在一起了,看着也不像吵架,借着“结婚”这个话题拉近两人关系总不会错,也就笑着对秦止和宁沁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又都从小认识的,是不是该先替他们把结婚的事定下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宁沁了解两人闹别扭的原因,也正因为了解反倒因为秦嫣这话尴尬了,不自觉往陆承曜和秦依看了眼。
陆承曜没说话,不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以着那双幽深的眼眸冷静地看着秦依。
本该是两个人的事,如今似乎却变成了秦依一个人的决定,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秦依被看得有些尴尬,她和陆承曜刚因为这个话题闹成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合适的。
陆承曜收回了视线,看向秦嫣:“妈,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早了点,我和秦依决定好了会通知你们的。”
算是间接解了秦依的围。秦依也就跟着笑道:“对啊,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有点早了。”
陆承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嫣没想着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一致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只是嗔怪地念了两句,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止更没说什么,在对陆承曜的问题上,他还是倾向于保守,到底是没怎么放心把秦依交到陆承曜手上。
————
饭后,秦嫣原以为陆承曜和秦依好歹要找机会独处一下,走走什么的,没想着都各找各爹各回各家了。
秦依跟着秦止走,陆承曜也没有叫住她的意思,打过招呼后反而是跟着秦嫣和陆仲谦一块儿回了。
秦嫣在一边看着心塞不已,上了车就差没去拧陆承曜耳朵:“你和朵朵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谈恋爱吗?”
陆承曜只是长长呼了口气,没应,拿过笔电,打开了似乎又想继续忙工作。
秦嫣一把夺了过去:“忙忙忙,你就知道忙。你倒是说清楚,和秦依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没事。”陆承曜淡声应着,伸手想拿电脑。
秦嫣没让,只是瞪他:“真没事会像你们这副死样子?朵朵从小就敏感,你老这么端着是又想把她推走是不是?到底还要不要老婆了。”
“我找得了她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次次都找得了她。她就是动不动就躲回她的壳里去,我只要一次,哪怕她有那么一次是主动的,我至少不会觉得,一直是我一个人在一厢情愿。”陆承曜嗓音冷静,“你没看到吗,一直以来,她有我没我有差吗?”
“女孩子都会相对被动点的嘛,而且你也不想想,她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她对别人有这么小心翼翼吗?还不就在你面前这样而已。”秦嫣忍不住替秦依说话,“你说你这怄的什么气,心里有疙瘩好好说不结了吗?长大都还需要一个过程呢,更何况去磨合一段感情。”
“说了有用吗?关键是她进到脑子里去记到心里去了吗。”陆承曜反问,看秦嫣一时答不上来,看了她一眼,“所以我说,这事还是得我们自己解决。妈你别瞎掺和。”
陆仲谦正开着车,回头瞥了秦嫣:“你别掺和他的事。有些人就是不吃苦头没失去过不知道什么叫珍惜。这多大的事,山不过来,你过去不一样的。”
秦嫣正被陆承曜气得一肚子火没处撒,看陆仲谦开口,直接把气撒到了他身上去:“你也别说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一个德行。”
陆仲谦早习惯了秦嫣这种转移怒气的方式,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锐眸转向后视镜,对着后视镜上的陆承曜说:“你别忘了你当时怎么向你秦叔承诺的,再把他惹毛了,你这辈子就等着喝朵朵的喜酒吧。既然你也说了朵朵有你没你没差了,估计朵朵对于嫁谁也没那么大的执念。”
陆承曜没说话,只是抿唇盯着窗外。
晚上他没给秦依打电话,秦依也没给他打。
第二天上班时陆承曜还是往秦家绕了圈,没想到秦依已经去上班了。
陆承曜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跟被人兜头淋了桶水似的,以致他到办公室看到秦依时也不太摆得出好脸色来,面色淡淡的。
秦依也刚到没一会儿,正收拾着桌面,看陆承曜近乎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本来还想好了打招呼的措辞,一看他这脸色话到嘴边又怯场了,也就换做一个“早”,客气而不失冷场。
陆承曜看了她一眼,也回了她一声“早”。
秦依也不知道陆承曜是怎么个态度,迟疑了下,还是试着问他:“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陆承曜终于看她:“你心情似乎挺好?”
秦依被问得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还好。”
应完时发现似乎又撩到虎须了,陆承曜脸色都淡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将注意力转回了电脑屏幕上。
秦依默默摸了下鼻子,抿着唇将注意力转回了电脑上,心情不太好,也没怎么看得下去,一上午都在恍恍惚惚的,不时往陆承曜那边偷看一两眼,看人家也没理她的意思,又默默收回了视线,盯着电脑发呆,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餐时间,秦依清了清嗓子,打破办公室里令人尴尬的沉默,问陆承曜:“去吃饭吗?”
陆承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走吧。”
走到办公室外时唐与刚好看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习惯性,笑嘻嘻地冲秦依挥手:“秦依,走,吃饭去了。”
秦依想着这几天和陆承曜正因为唐与闹得不愉快,那天陆承曜也明确说了,他很介意唐与,现在人在身边,秦依面对唐与的处境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太自在地道:“我和陆承曜正准备去吃。”
应完又觉得和唐与二十年的朋友了,这句话这么说也不太合适,也就补充了句:“你和勤沁要一起过来吗?”
陆承曜也淡淡道:“一起吃饭吧。”
唐与撇了撇嘴:“算了,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忙。”
没跟着去当电灯泡。
秦依也不知道唐与和陆承曜怎么就闹成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境地了,似乎上次吃螺后唐与冲她和陆承曜吼了顿后两人就变得特别不对盘。秦依原本觉得,四个人像现在这样不容易,以前是前后桌,现在又难得一起创业打拼,本应是很让人羡慕的一个小团队,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吃饭时,秦依忍不住叹气,没怎么有胃口,捏着个筷子都快把饭给捣成了浆。
陆承曜手朝她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筷头。
秦依无意识地抬头看他。
陆承曜往她碗里看了眼:“吃不下?”
秦依摇摇头,没应,默默把饭吃完了。
一顿饭过去,两人几乎没什么交谈,回到办公室时也都是各忙各的。
秦依觉得,她和陆承曜大概是在冷战期了。
这种各自憋着不说话的冷战比痛痛快快地吵一顿更让人难受,可是她似乎又找不到爆发点,一个下午就这么在心绪不佳下过去了。
感情问题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效率,一直拖到了晚上十点多她才算是把工作处理完。
陆承曜也在加班,都忙完时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这个点也只有回到这边房子住。
两人一路上开车回去时又是相对无言。
秦依心里实在憋得慌,开门时犹豫了会儿,扭头对站在她身侧的陆承曜说:“我们都非得这样吗?那还不如直接分手好了。”
话音刚落,便见陆承曜黑眸里像起了风暴,但很快又熄了下去,只是黑沉黑沉的,像外面的夜空,深得吓人。
秦依不自觉抿唇闭了嘴,开了门,陆承曜跟着一块进来了。
秦依不太想理他,进了屋便直接往卧室走,陆承曜突然拉住了她,扣着她的肩将她旋着半转了个圈,迫使她面对着他。
他很冷静:“秦依,你是认真的?”
“那要不然怎么样?”秦依憋了几天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你自己不难受可我难受,天天这样子有意思吗?我是做错了,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不该和唐与走那么近,不该冲你使小性子……反正就是这个不该那个不准,还天天要看人脸色,我不想这么下去了行吗?”
“秦依,一有问题你总是想着怎么推开而不是怎么解决。”陆承曜扣住了她的肩,黑眸紧盯着她,“这件事的起因不是你使什么小性子,我说过我很乐意你找我撒娇冲我发脾气,这是你的权利,而我也喜欢你这样滥用你的权利,但不代表我乐意让你联合别的男人滥用这种权利来对付我,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从小就鞍前马后地陪在你身边的男人。如果他心思够正,我无所谓你有那样的朋友,可惜他不是!我是冲你摆了脸色,发了脾气,可是我发脾气的点是什么你有想过没有。我问你这段感情里你到底正视过我的存在没有,你是真的爱我还是自以为是的爱而已。你没解释,也没给我任何答案,甚至连向我撒个娇道个歉都没有,然后你就跟我说你难受,你要分手。行,那就分吧。”
陆承曜倏地松开了她。
“秦朵朵,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主动而已,哪怕只有一次。”
陆承曜开门而去。
房间里突然就空荡了下来,秦依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也像被抽空了般,空荡荡的,又难受得不行。
陆承曜的话像闷锤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心尖上,闷疼得难受。
眼泪也不自觉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完全不受控的状态。
她拿出了手机,给陆承曜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没想着话刚出口就变成了哽咽,秦依下意识捂住了嘴,想憋着,憋不住,不得已先按断了电话,微信里给他发了段语音:
“我没想过联合别的男人滥用你给我的权利来对付你,我和唐与一直都是这么开玩笑的,我以为那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我不知道你们那天到底谈了什么,你从没和我说过,他也没和我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他心思不正是什么意思,你们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瞒着我,我也想聪明,也想一眼就能判断出你们在想什么,可我就是天生迟钝天生就笨我有什么办法。你问我,我对你到底是还是自以为是的爱而已,我以为你那么精明的人,这种问题是不用解释的,如果不爱,我每天晚上是在干嘛,找跑/友吗,还是在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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