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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宫内。
浅歌手执书卷,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直到门口一阵吵闹声,他才回过神,正欲开口问宫婢何事,就见朵朵带了十人进来。
一眼看去,十位男子皆是青年才俊,姿容过人,他哪里还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
“大叔,这是我选的十位候选人,你来帮我看看如何?”朵朵上前,直接坐落在浅歌身边,腰身无骨似的往他肩上一倒。
这十名青年才俊,其中几人原就不愤被选中,这会儿再看朵朵的样子,更觉得她放浪形骸,心底是如何也不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有些想法偏激的人甚至觉得朵朵和浅歌之间早就不清不楚了,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就算是为了权势,也没有几人愿意当绿王八。
更何况朵朵追求浅歌的动作又没有掩饰过,除了有些自欺欺人,不愿意挑明一切的浅歌,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对这十人而言,让他们惊奇的是浅歌竟然长得这样出尘嫡仙,而且如此年轻。
也难怪朵朵为了他着迷,据说朵朵执意当这个女皇都只是为了追求眼前的这个男人。
浅歌察觉到十人的目光,有些不满他们看轻朵朵,轻推了下朵朵,斥责:“坐好,别胡闹。”
朵朵不满的嘟高了唇,比起浅歌,古灵精怪的她更懂得看人眼色,这些人或明或暗的阴晦目光,她只觉得可笑而已。
他们算一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站在道德的高点,用眼神贵谴责她。
更何况眼前十人,不过是刺激浅歌的道具而已,她才不会多费心神,下当更是直接往浅歌怀里一倒,娇弱的说:“大叔,我腰酸!”
浅歌拉回视线,微不可见的蹙眉看向怀中的朵朵。
面色娇红,双唇瑰色,真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
但这十多年下来,对朵朵的好以及有求必应已经成为身体的一种习惯,当下便问:“是不是今天坐久了?”
话音未落,不等朵朵回答,浅歌便运功替朵朵排解腰间的酸胀。
这十人当中不乏能文能武之辈,看到这一幕,就算再是淡定也免不得动容,诧异的睁大了眼。
真是奢侈浪费,竟然为了小小的腰酸,就浪费真气。
“才不是,是爹他发疯,下了朝就逼我蹲马步,蹲了一个早上,好在娘后来过来解救了我。”朵朵嘟高了唇,一脸娇态。
浅歌眉眼微蹙,对这个徒儿甚是无奈。
她聪慧机敏,但少有几分耐性,蹲马步这种事情,她是最不耐烦做的。
想来清澜虽然被浅浅说服了,心里还是不满意朵朵如此轻浮行事,这是变了法子的在整朵朵,想让她主动退步呢!
“……你爹也是为你好!”浅歌沉默了下才轻声道。
他也觉得朵朵这种行事过于荒唐,就算是要嫁人,也断不能这样,名声完全毁了,以后若真遇到好男人了,难免被对方轻视几分。
朵朵杏眼微扬,带了几分得意。
只当是浅歌吃醋了,不想她嫁人。
若是她清楚浅歌这会儿的心事,怕是会怒得一把火烧了琼华宫,顺便把浅歌也烧了,一了百了。
“大叔觉得他们哪一个好?”朵朵嘴角偷扬,声音带了几分愉悦。
浅歌朝着眼前的十人看去,心中已经默默把其中几个目露轻视的人剔除出去,又看了另几个,一时倒看不出好歹。
“这事不急,再看看!毕竟嫁人不是儿戏。”
朵朵喜上眉梢,一张小脸晶莹透亮,带了几分欣喜的说:“都听大叔的,大叔觉得哪一个好,我就嫁给哪一个。”
浅歌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只觉得这任务过于沉重。
毕竟关系到朵朵的一生,他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当下坐直了身子,目光严谨的打量起眼前的十人。
须臾,道:“虽然在国都生活了十多年,但对这世家并不了解,对你们也是陌生,若是不介意的话,就麻烦你们一个个说了自身情况及家世。”
十个人嘴角一抽,哪里敢说介意。
朵朵笑得像朵花似的缩在浅歌的怀里,认定了浅歌这是在打探对手的底细呢!只是越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
特别是其中一位青衣公子仍是国公府的嫡长孙,不单长得好,学问好,而且后院里还干净,如今十七岁的年纪,后院却是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孟公子平时有什么消遣?”浅歌问到这里时,朵朵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位孟靖阳也是一个乖觉的人物,看女皇那张气红了的脸,又想到平日里的流言,哪里还不清楚今天这场闹剧是为了什么。
想来他们这十人也不过是女皇求爱的桥梁,用来刺激眼前这个清风道骨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好像尚未开窍呢!
见他说话行事,像真在替女皇挑夫君,也难怪女皇被迫到这一步,得用这种办法行事。
想通了这些,知道女皇绝对看不上他们后,孟靖阳倒不担心了,侃侃而谈间倒得了浅歌的欣赏。
浅歌甚至当下直白的对朵朵低语,“为师觉得这个孟公子目光清明,倒是不错的人选,只是其他方面,还得多相处细看了才知道。”
朵朵恨得牙痒痒,愤愤的说:“是吗?既然大叔也看好,那你今晚就来我的寝宫。”
孟靖阳弄清了来龙去脉,知道有场好戏看,面上甚至还配合的露了一分欣喜的说:“承蒙女皇抬爱。”
朵朵扬着下巴看向浅歌,等着他阻止。
却听他说:“晚上私会怕是不妥,先白天相处一阵再说。”
朵朵重重的哼了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高傲的对孟靖阳点点下巴说:“晚上别忘了过来。”
说罢,夹杂着一身火气出了琼华宫。
这种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又有几人傻的,眼下的情况,不说十个人全都看透了,起码有六七个人是看明白了。
当下都不急了,心境和孟靖阳一样,甚至还暗暗羡慕起了孟靖阳,毕竟女皇的情事发展,不是谁都有机会能亲眼目睹的。
“诶!我这徒弟有些孩子气,但心性是极好的!你们……日后多相处就明白了!”浅歌说罢,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十人鱼贯而出,其中一二人没忍住,不免轻笑出声说:“这女皇也挺可怜的啊!”
“可不是么!摄政王嫡长女,为了追一个男人,连皇位都从弟弟手里抢过来了,问题是这个男人还不上道,一脸白目的替她相看男人,难怪女皇恼成这样。”
另一人笑着接话,这话一出,剩下的三四人也全明白了。
但就是全明白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份傲性,总有那么一二个想要走捷径的,毕竟在他们眼中,娶了朵朵,生下儿子,他们的儿子以后就是皇上了,这天下还不就成了他们的。
“靖阳,今晚看了好戏,回来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啊!”一个蓝袍公子朝着孟靖阳挤挤眼。
其他几人一片附和,在愉悦的笑声中,他们跟着宫婢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宫殿,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着看好戏。
夜晚,朵朵意兴阑珊的拿着酒杯轻晃。
孟靖阳来时,她连眼皮都没有轻抬一下。
“咳,女皇不是看中我了吗?这般忽视对待,我都要开始怀疑女皇的真心了。”孟靖阳带了几分调侃的开口。
朵朵眉眼一扫,哼声说:“你都看出来了,还装什么装,难道想看我的笑话,就不怕我把你拖出去宰了吗?”
孟靖阳挑了挑眉,心下对女皇倒是有了几分欣赏,他刚才也不过是试探性的一句话,不但没用敬语,还带了几分看热闹的闲情。
可是女皇却没有指责一分,反而是很平等的对他说话,最后一句虽是威胁,却也带了几分无力。
孟靖阳好笑的直接落坐,朵朵眉眼都没有动一下,盯着酒杯,嘴里发苦的嘀咕,“你说他今天晚上会不会过来?”
孟靖阳想了下,一杯冷水直接泼了下去,“难!怕是不会过来。”
朵朵眼睛一眯,恶狠狠的说:“他今晚若是不来的话,我就把你办了!”
孟靖阳挑挑眉,对眼前的女皇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有几分可能,调侃说:“女皇若是敢的话,靖阳也不反对。”
孟靖阳双手一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朵朵轻嘲的看了一眼,呸声说:“哼,身无三两肉,我才看不上你呢!”
孟靖阳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男性自尊受到了空前的打击,有些无奈的说:“我虽然不如你师父长得那般出尘嫡仙,但自认这张皮囊也能见人,至于你说我身无三两肉,这也的确冤枉,我自幼习武,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强健一些的吧!”
朵朵像看猪肉似的,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孟靖阳一眼,才道:“就你这弱鸡,连我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口出狂言。”
孟靖阳深吸了口气,暗自庆幸自身修养到家,不然的话,就凭着女皇这个毒舌,再好的戏,他也没兴致看了。
“是吗?不如我们试试!”孟靖阳很崇拜摄政王清澜。
他也一直拿清澜当奋斗的目标,只是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和清澜对招,也没有可能求清澜指点,如今看朵朵这样的口气,免不得想过几招。
毕竟是摄政王的嫡女,说不定有几把刷子呢!
朵朵挑挑眉,正好一身火气无处可发,当下笑得阴恻恻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噢!拳脚无眼,伤了你,可不许告状。”
孟靖阳心里失笑,只觉得女皇孩子气十足。
以他的身份,被女皇打了,找谁告状都没有地方可哭,更何况他苦练十多年,可不觉得会输给眼前这个矮她一截的小姑娘。
“这是自然!”孟靖阳矜持的点点头。
朵朵眼神一亮,直接出招。
孟靖阳瞳孔微缩,瞬间挡了回去,原还看朵朵是女人,本打算让几招,但看这架势,心里一惊,全力以赴。
朵朵不过十个来回,将就孟靖阳打倒在地,小脚更是直接踩在他的胸口,高高的扬着下巴问:“怎么样,服吗?”
孟靖阳一张俊容胀成了猪肝色,看朵朵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
朵朵娇笑说:“若不是看你是国公爷的嫡孙,我一招就放倒了你,让你哭鼻子都没有地方。”
孟靖阳哭笑不得,这会儿再也不敢轻视朵朵。
私心里虽然不认为自己如此不济,但又不觉得朵朵的话是假的。
朵朵打了人,心中爽了,拿出自己的宠物,放在孟靖阳的脸色,笑吟吟的说:“来,小宝,和他打声招呼。”
孟靖阳瞳孔一缩,被眼前的这只丑怪物惊得差点叫出去,若不是顾念着身份,他当下就跟那没骨的男人一样了,肯定要吓得屁股尿流了。
“怎么?你怕了吗?小宝这样可爱,你为什么要怕呢?这可婉姨送给我的礼物呢!是我的好伙伴!”朵朵娇笑声不断。
孟靖阳一张脸却是变了几变,最终唰的一下全白了。
这女皇的笑话果然不好看。
女皇嘴中的婉姨,他更是清楚是何人,那可是苗疆女子,现如今的丞相夫人南宫婉婉,一手蛊毒玩得出神入化。
“女皇陛下开恩!”孟靖阳看中趴着他鼻上的小宝,一双眼就快变成斗鸡眼了。
朵朵出了心中的不满,也不再逗他,知道有些人特别怕这些东西,就是她家里的几个弟弟,看了也是躲的。
“哼!这次就放过你了!”朵朵嘴角一扬,高傲的开口,将小宝收了起来。
孟靖阳猛的松了口气,瞬间坐到了一边,离得朵朵远远。
不再欺负人的朵朵,瞬间又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女子,支着下巴望着宫殿门口,暗暗不满的说:“大叔怎么还不来?”
孟靖阳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觉得看这戏的代价太大了,不能天天晚上来,最主要的是今晚太丢人,不能只他一个人丢人。
当下便道貌岸然的提议说:“可能是这药下得不够狠的原因,不如女皇明天再招其他人试试,一连几天都选不同的人,想来如此,国师就该急了。”
朵朵意味深长的对孟靖阳笑笑,倒也没有否定这个提议。
夜深了,孟靖阳被送回了宫殿。
而几个好奇的世家公子也没有休息,就等他回来报信,一见他回来,当下拉着追问,孟靖阳倒不怕丢人,把他和女皇比武,十招被打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下其余九人都不信,甚至其中两个爱武的还跃跃欲试。
次日,朵朵的旨意下来。
有了孟靖阳的铺垫,这一次去的人倒是十分爽快,还是上赶着抢着去的,只是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黑了半个圈,嘴角也肿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孟靖阳腹黑的闷笑。
看来女皇对她还不错,至少手下留情了,没有往他脸上打。
接连几晚,朵朵已经失了耐性,想着今天晚上浅歌要是来不出现,他就把人留下来过夜。
朵朵一直在想浅歌的事情,也没有太注意旁边的人,直到身上一阵热,才隐隐觉得不妥,这才注意到今晚来人身上带着一股异香。
当下一张俏脸阴沉,抬手掐住对方的脖子,阴鸷的说:“你想死的话,我倒是不怕脏了手。”
男子吓了一跳,他身上的熏香不过是助兴所用,并不会让人迷了心智,更不会对人身份有害。
“女皇饶命,女皇饶命!”
朵朵眼神一眯,将男子甩开,狠狠的抛在地上。
男子忙表忠心的说:“微臣仰慕女皇已久,并无谋害女皇之意,身上所用薰香闻了也只会让人高兴,并无其他不轨。”
“哼!”朵朵轻哼一声,信他才有鬼。
不过放过这个男人,倒是因为她心中起了别的心思。
“你可有比这种更厉害的药,要让人无力反抗,又清楚的记得发生过什么。”朵朵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阴鸷的眼神大有男子敢说一个没字就灭了他的意思。
男子为求保命,忙不迭的表示,“有的有的,女皇若是要,微臣已经去帮女皇寻来!”
朵朵眉眼一挑,脸色也笑了几分的说:“这次就饶你一命,若是这事办得不好,或者走漏了任何风声,朕就灭你九族。”
“是是是!”男子摆低了姿态,只想着怎么能保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女皇竟然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一个人,看面容娇俏可爱,私下性子却是阴鸷难缠。
“滚吧!”朵朵手一扬,打发了眼前的男子,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脚一抬便直接去了琼华宫。
这几日为了激起浅歌的醋意,她忍了几个晚上没去寻他,那浅歌倒也不甚在意,想来说不定没她在,他睡得更香。
想到这里,朵朵一张脸臭臭的。
山不来就她,她难道还不会就山吗?
她就不信,浅歌能逃得过,只等药到后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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