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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挺横啊!”武宝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谢总,我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啊!”
“明博,你别冲动!”
谢依琳想阻止赵明博,却被赵明博挡在了身后,赵明博盯着武宝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谢会卿请来的,我告诉你,老子是小刀会的,惹急了老子弄死你们!”
“小刀会算个……”
武宝峰气势不减,但话未说完,身后的人在武宝峰耳边低语了几句,武宝峰顿时面色一变,再看赵明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之色,只是依然嘴硬,“小刀会又怎么样?这里是清风县,你们敢胡作非为,照样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念在你们开店不易,今天就不封店了,你们抓紧时间办卫生许可证!”
武宝峰撂下几句话,便带着人仓皇而去,谢依琳目瞪口呆,就连赵明博也是诧异不已,“这就走了?这也太不经吓了吧?”
“这年头不就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一提小刀会,他一个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当然会怕混黑的了!”
周鹏龙不以为然,身在秦阳之时,这样的事他见的多了,赵明博却是初次见到,他本想打着小刀会的旗号,在迫不得已时动手,却没想到在宁山乡,连公职人员都怕混黑的。
卫生局的一场闹剧,并没有影响家具城的运行,销售依然有序的进行,销售额节节攀升,看着谢依琳忙得俏脸通红,但却依然热情如火,即便是旁观的赵明博,亦受到感染。
比起死气沉沉的政府工作,家具城这样的私企,似乎更加的活力四射。
离开家具城之后,赵明博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来到了谢会卿的店,家具城今天开业,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远在清风县的卫生局,不可能会这么巧的过来找麻烦,惟一的可能,是谢会卿利用自己的关系,企图阻挠家具城开业。
偌大的店面,里面空空荡荡,连个销售人员都没有,更没有人招呼赵明博,赵明博知道谢会卿躲着不敢出来,便朗声道:“谢老板,今天的事,看在你对依琳的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
赵明博抬腿,“啪”的一声,将面前的一张木椅劈成两半,然后转身就走,片刻之后,谢会卿方才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看看破损的椅子,顿时面色惨白。
抢他的人,断他的财路,赵明博的所作所为,早已令谢会卿火冒三丈,只是彼时赵明博是基金会主任,深得张治国信任,谢会卿不敢直接触其锋芒。毫不容易趁家具城开业,谢会卿动用自己的关系,企图利用卫生局给赵明博制造麻烦,万没有想到,麻烦没制造成,倒让赵明博找上门来。
不过,双方这梁子算结下了,赵明博甘不甘休谢会卿不知道,但是他,绝不会放过赵明博和谢依琳。
谢会卿心里想着,面上露出阴狠之色。
赵明博站在远端,将谢会卿的表情尽收眼底,京华四年的打工生涯,他学会了与形形色色的人如何相触,但对敢惹自己的人,他从来不会放过。
当然,以谢会卿的能力,也只能躲在暗处给家具城使些绊子,赵明博无须放在心上,令他头疼的,是秦家寨的山路。
在几次接触之后,赵明博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条堪比蜀道的路,投资巨大,却收效甚微,以煤矿的实力,或许修一条这样的路不算什么,但煤矿目前还处于烧钱的阶段,赵明博如何对白盈盈开口?
赵明博犹豫之际,随着寒冬的一场大雪,秦家寨的路自然搁置下来,但基金会却是一帆风顺,储蓄总额达到了一个亿,以宁山乡的经济状况,这几乎已经是到了极限。
所以,赵明博闲暇之余,开始考虑基金会的未来,首当其冲的,是收支平衡。可现状是,一个亿的存款,一年利息就是四百八十万,而基金会贷出的款,除了给煤矿的一千二百万,其余更多的是肉包子打狗,别说利息,就是本钱都难以收回。
赵明博在办公室思索之际,陈可风走了进来,“明博,陪我到清风走一趟!”
“什么事?”
赵明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了一句,陈可风却挤挤眼睛,“好事,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可风虽然是副科级,但到宁山乡之后,配备的是一辆昌河汽车,反而不如赵明博的桑塔纳,赵明博曾提过将两人的车调换一下,却被陈可风拒绝,如今两人同车而行,赵明博旧事重提,“陈镇长,还是把我们的车调一下吧,这样太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陈可风呵呵一笑,“不就是一车吗?我下周来开自己的车,这车你就开着吧!”
“那……那好吧!”
赵明博不再推让,正如陈可风所说,一辆车而已,但陈可风可以不要,赵明博不能不提,既然陈可风坚持,赵明博也无需再提。
到了清风县,陈可风指挥着赵明博来到了君乐居饭店,看到门前站立的人赵明博才知道,原来约陈可风的,是宁河化工厂厂长周孟山。
周孟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陈镇长,赵主任,里面请!”
周孟山与赵明博曾经有过过节,之后因为赵明博属于张治国派系的缘故,两人素无往来,今天这阵势,赵明博一看便知道,周孟山是想在基金会贷款。
只是,陈可风是上司,即使赵明博不齿周孟山的为人,也唯有随二人进入饭店,随机应变。
君乐居是清风最豪华的饭店,周孟山订的,又是君乐居的VIP包房,装修奢华,各色设备一应俱全,既可以吃饭喝酒,又可以唱歌取乐,周孟山一坐下便在面前倒了三杯酒,向赵明博道:“明博兄弟,你去厂里查帐的时候,老哥有情绪,给你难堪了,事后想想是老哥的不对,今天当着陈镇长的面,老哥自罚三杯,算是向你道歉!”
陈可风不语,只是侧目看着赵明博,此情此景,似乎由不得赵明博再去计较,而对赵明博而言,他也想看看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赵明博微笑,“那件事已经翻篇了,周厂长又何必放在心上?”
“是啊,我就说嘛,明博怎么可能这么小气!”陈可风抚掌大笑,“周厂长的罚酒就算了,我提议咱们三个碰一杯,算是一笑泯恩仇!”
赵明博端起茅台一饮而尽,京华四年的打工生涯,会所里复杂的环境,令他学会了逢场作戏,是以在陈可风和周孟山的面前,他表现的恰到好处,仿佛过去的恩怨,从未曾发生过一样。
酒过三巡,周全安推门走了进来,陈可风和周孟山立刻站了起来,赵明博也想站起,却被周全安亲热的按住肩头,“都坐都坐,方书记临时找我谈话,所以来晚了,这两天感冒,酒我就不罚了,以茶代酒吧!”
“周乡长就是想喝酒,我们也不敢罚啊,是吧明博?”
陈可风大笑着望向赵明博,赵明博含笑点头,“是啊周乡长,既然您不能喝酒,那您喝茶我喝酒,我敬您一杯!”
“好好好!”
周全安连叫三声好字,然后与赵明博碰了一杯,“明博啊,虽然平时我们交流不多,但我可是相当看好你的,包括可风,我相信基金会在你们两个手里,一定会走向辉煌的……”
温暖的包房中,周全安侃侃而谈,赵明博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是感慨不已,他到宁山的这段时间,周全安没少为难他,可是今晚,周全安却是语气温和,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看不出丝毫的敌意。
但是,赵明博从周全安的话中,不难察觉一丝端倪,方林中书记找他谈话,基金会的未来,联想到张治国不日将调离宁山的传闻,这仿佛是周全安在提醒他,周全安才是宁山乡的未来,赵明博想继续留在基金会,甚至早些转为副科,就必须投入他的阵营。
而提及赵明博与他交流不多,就更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赵明博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丝毫不谈,“周乡长的教诲,我牢记在心,以后我一定多向您汇报工作!”
“算啦,难得出来放松,工作上的事,就不谈了!”周全安摆摆手,转首向周孟山道:“孟山,晚上怎么安排的?”
“哦,一会儿去怡红会馆唱歌……”
“我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你们去了,明博,可风,你们玩开心点!”
周全安说完,便含笑而去,赵明博和陈可风、周孟山送至楼下,周全安坐进车里,望着观后镜中渐远的三人,尤其是略显稚嫩的赵明博,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君乐居的二楼,面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或许此刻,那楼上的某个房间,有一只与他一样的眼睛,在盯着赵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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