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93.正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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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护卫京城的兵权在天元帝信任的人手里, 楚淮引相当于个苦力。刘家带兵能力天元帝心知肚明, 五年前就灰溜溜地吃了败战回京, 这几年把五城兵马司搞得乌烟瘴气,正好让楚淮引肃清军中风气。
    孟侜最近下了大理寺就往姜家跑,因为楚淮引白天在那里练兵,他感激楚淮引的牺牲, 端茶倒水, 套套近乎, 偶尔提两句冲灵山的消息, 跑得比姜信还勤快。
    身披战甲的楚淮引多了两份喋血杀气, 凭空将人拉到了千里之外刀枪铁骑的战场, 他是战神,千军万马所向披靡, 五城兵马司在他面前像一群病殃殃的小鸡仔,一枪/干/翻一打。
    扫过来的眼神就像当初在王钧阳洞房初遇时,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孟侜被这一眼看得腿肚子抽筋,他嗷一声蹲下去揉。
    楚淮引扔下一句“扎马步, 半个时辰。”随手一柄长|枪|刺破风声擦过半个校场咻地插进槽里,位置分毫不差, 也“咚”一声在扎在某些想要违抗命令偷懒的士兵心上。
    楚淮引大步走到孟侜身边, 关切问道:“能起来吗?”
    孟侜微微抬头, 眉心因为小腿酸胀而微微蹙着, 第一次仰视楚淮引的角度, 让他愣了一下。青冥天光在他背后泄出,仿佛面前这人真的众生俯拜的神祗。
    孟侜想,要不是你有皇位要继承我……
    我……我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要干什么,楚淮引以为他站不起来表情委委屈屈的,伸手一捞,把他抱起来,“本王觉得你最近瘦了。”刚长的一点肉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果然,食补不能停,改天问问哪里还有更多的雪斑。
    刚才孟小猫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的角度,让他心里无端生出一些异样。待要捉摸,立刻消失无踪。
    “我能走。”孟侜一时无法适应楚淮引的两副面孔,他习惯了没什么架子任他插科打诨的楚淮引,今天忽然记起,刚下战场回京夺嫡的大皇子,才是凌驾一切之上的真实面目。
    “刚才不是站不起来?平地走路也能抽筋,不然本王也给你练练?”
    孟侜一下子不服气,搭在楚淮引臂弯里的小腿大幅度动了动,甚至大逆不道踢到了楚淮引的大腿,“我现在好了。”
    哦,不适应什么的,不存在的。
    “在本王怀里还敢乱踢,你是第一个。”被他制住的人,哪一个不是像淋雨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孟侜却想到别的,他好奇发问:“你还抱过别人?”
    淮王的怀抱不是镶金的吗?
    怎么听起来随便一个人都能抱?
    “不是指这个。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楚淮引也觉得这个类比不是十分恰当,强硬地终结了话题。
    孟侜从善如流地另起话头:“季炀最近有消息了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问季炀?”楚淮引有些心塞,孟侜一天要问三遍,到哪了,遇见阴兵了吗,什么时候动手……
    孟侜一噎,他关心的事情为什么不能问?
    正在带兵悄悄越过冲灵山准备来个包抄的季炀,突然打了个喷嚏。
    ***
    周氏父亲前天来到京城,拉了整整五马车的江南特产,他打马车前经过时,恰好看见箱子上状似黑铜钱的标记,与他之前在赌场看见的一模一样。
    现在可以证实,京城的兵器正是周家运进来的。
    只是不知道,在这五年期间,他们运了多少,除了赌场,是否还有其他地方。
    孟侜站在车前沉思了一会儿,孟槐菡出来看见他,指甲一拨,炫耀地打开箱子,绫罗绸缎珠光宝气。
    “想要?你也配?”孟槐菡冷笑了一声。
    孟侜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孟槐菡这种人,就是越理她越来劲。
    这一眼刺激到了孟槐菡,那件事后,她被多少人指指点点,她什么时候受过那么多轻蔑的眼光,都怪孟侜,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她根本不用嫁给一个青楼打手!虽然现在外公答应她,在正式下聘前暗地里弄死那个打手,但她的名声已经毁了!
    孟槐菡突然发了疯一样,搬起箱子里的东西拼命往孟侜身上砸,“野种!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十八年前就该死了!”
    孟侜背后长眼睛一样,一挥手把袭击物回击落在孟槐菡脚下。
    “十八年前,周氏派人把外公战死的消息透给我娘,还调走了产婆,想让她一尸两命,是吗?”孟侜连珠炮似的质问疯癫中的孟槐菡,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孟槐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嗓音尖厉:“你偷听我和娘谈话!”
    等她叫出来,才发现不对,这里是孟府之外。
    她转头看见周围一圈人窃窃私语,其中还有位京城有名爱嚼舌根的夫人。
    孟槐菡眼前一黑。
    ***
    楚淮引看孟侜日渐消瘦,建议他继续一天一条鱼,孟侜拒绝,然后就被淮王强硬塞了三根千年人参,传说中的续命神器。
    孟侜抱着三根人参,觉得自己像抱着万两黄金,嘴都咧到耳后根。他笑眯眯地谢过淮王,扭头进了京城最大一家药材铺。
    高价卖了一根。
    七百两。
    终于不是穷光蛋,孟侜觉得自己走路都略稳了一些,金钱的重量。他看着剩下的两根,自己怀里揣着一个,剩下的那个整理一番红绸子,脚步一顿,进了另一家不起眼的医馆。
    医馆是奶娘的儿子礼文乐开的。奶娘一家帮了他和姜瑶许多,孟侜一直没好好谢过他们。看刚才药材铺老板对人参爱不释手的样子,估摸着行医的人都会喜欢。
    礼郎中医术过得去,诊费良心,样貌上佳,温和近人,在平头百姓中很有口碑。
    看见孟侜踏进来,礼文乐暂停下写方子的笔,“孟兄可是有哪里不适?”
    孟侜连忙摆手,“我很好,这次来是有件东西要给你。”
    孟侜把人参放在柜台。
    礼文乐看见人参吃了一惊:“这可万万使不得,孟兄不足月,正是需要好好补补,这东西用在你身上才有价值。”
    “我还有呢。东西有没有价值,得看主人识不识货,礼兄见多识广,定能更好地利用它。”孟侜打了个呵欠,他就不一样了,这三根人参在他眼里就是三个七百两,三七二十一,白花花的银子。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恩重于山,不收以后我可就不来找你了。”
    礼文乐不再推脱,把人参放进柜子里,过几天切成片,和其他几味一起入药,分装成药包,再给孟侜补身子更能发挥效果。
    他仔细看了下孟侜的神色,恹恹的,似乎不太有精神。
    “孟兄,那边稍坐,我给你把把脉。”
    孟侜想着最近胃口不好,看看大夫也好,便安静坐下排队,等礼文乐看完其他病人。
    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天色将晚,孟侜揉着眼睛醒来,医馆已经打烊,抓药的小童也离开了,只剩下礼文乐一脸凝重地磨药。
    孟侜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叠好放在椅子上,“抱歉,我睡过头了。这么晚就不耽误礼兄回家,晚了奶娘要着急的。”
    孟侜现在不常住孟家,要么说公务繁忙睡在大理寺,要么去姜家窝一晚,十天里能有三天回去就算好的。他给了奶娘一笔银子,让她回家颐养天年。
    礼文乐揪着眉毛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搭着孟侜的肩膀,道:“我、我想起了,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今早出门时,娘让我请你回家吃顿饭。”
    孟侜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准确的生辰日期,有点新鲜。他看出礼文乐有话要说,便和他一起回去。
    奶娘看见孟侜十分惊喜,拉着他嘘寒问暖,听孟侜说到楚淮引帮姜家保住了校场,连连称赞“淮王真是个好人,以前小姐就是在那里练武……”
    礼文乐默不作声地关好门窗,做了一桌子菜,摆好碗筷。
    等三人坐下吃饭时,礼文乐满面愁容,侧头看见孟侜只挑着酸萝卜吃,娘给他夹的肉菜一筷子没动,还笑着说因为中午吃撑了。
    他没法欺骗自己医术不精诊错脉了。
    “娘,孟侜他是不是能生孩子?”礼文乐突然没头没尾来一句话。
    啪!
    奶娘手中的碗筷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干笑道:“文乐,你别胡说,少爷怎么会生孩子。”
    姜瑶瞒了一辈子的事情,奶娘以为她会像小姐一样,把秘密带进棺材里,怎么突然……
    “娘,他已经有了,您还想瞒着吗!”礼文乐看着一脸懵的孟侜和眼神闪躲的亲娘,还有什么不明白。
    孟侜筷子一松,一块酸萝卜掉在桌上滚了一滚最后落在他的衣摆上。
    三道视线顺着酸萝卜集中到小腹,孟侜脸色一白:“礼兄,这不好笑……”
    奶娘的反应却更加激动,她猛地站起抄起凳子,气势凶悍,遍布皱纹的双手却不住颤抖:“谁?少爷,谁欺负你了!”
    孟侜被吓呆了。
    不是因为平时总劝他忍耐此时突然变脸的奶娘,而是因为奶娘的反应说明……他真的可以怀孕。
    天降一道闷雷把孟侜劈得里焦外嫩,他愣愣地坐着,半响说不出话。
    他怎么会怀孕!
    谁的?淮王?
    脑中突然闪过梦里姜瑶让他发誓的那句“不入高门”,孟侜一联想,顿时手脚发凉。
    “是不是周氏?还是孟槐菡?”奶娘浑身颤抖,眼眶发红,只想杀了这对恶毒母女然后到下面亲自向姜瑶请罪。她不敢想象周氏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当初小姐并不计较周氏在广恩寺所作所为,虽然九死一生,但歪打正着。没有外人在场,她们成功瞒过了世人,只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否则以姜家的情况,她们护不住孟侜,可能在某一天,就被周氏以某种理由送给哪个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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