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图斯翻开其中的一本,粗略地扫了几眼,里面的文字并非全都是洛玛文,字里行间夹杂了不少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但结合上下文还能勉强理解意思。
手中的这本像是工作笔记,布鲁图斯又翻开其他几本,对比其中的字迹,有两本应该就是安杰莉特之前提及的她的老伴写成的。
将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内容的工作笔记合上,布鲁图斯将来到房子时安杰莉特正在书写的书本翻到最新的几页。
“我的时日无多,必须得寻找一个合适的祭品,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做这件事了。”
“森林中似乎又出现了新的次元裂缝,情况不能再糟糕下去了,必须得让安杰斯特去解决那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
“不过似乎也无需担心,只要等到迷雾扬起时,屋外的动物会在雾中渐渐消亡。”
布鲁图斯合上书页:“祭品,什么魔法仪式需要祭品?”
他将目光放到桌上的其他几本书,既然知道了寻找的方向,只要快速搜寻关键词即可。
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是本有些年头的书,泛黄书页的底部被刚才倾洒在地墨汁浸透了些,但好在并不影响阅读。
“此魔法需要的仪式如下......需要的材料有......注意事项:在仪式成功后,施法人需要尽量隐藏自己在另一条时间线时的存在,最为重要的是不能让另一个自己发现自身的踪迹,否则会导致整个魔法完全失效。”
“仪式人极有可能迷失在错乱的时间线中无法返回,一旁有安杰莉特做的小字批注:在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中,造成的是身体上出现某些难以根治的病症,精神出现部分异常......”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到底干了些什么。”布鲁图斯将笔记合上,他本想习惯性地塞入自己的背包中带走,但抬手的瞬间顺便意识到自己没背任何东西,只好暂时拿在手中。
“所以这是个类似于时间转换器功能的魔法。”他转过身看向地面上的尸体,若有所思道,“这样看来,最好的执行时刻似乎就是现在,正好已经凑齐了所有需要的材料。”
布鲁图斯将老妇人的尸体搬运出屋子,又从客厅里顺走三根蜡烛插在小屋旁一处隐秘的祭坛上。现在他需要好好考虑下如何利用这场已经准备了许多年的魔法仪式,他得慎重考虑回到的时间线以及需要执行的事项。
“想要错开和另一个自己碰面是件相当轻松的事情,我的日常活动轨迹还算固定,只要避开活动范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麻烦的地方在于要采取怎样的行动才能避免之后要发生的——不对,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
布鲁图斯根据自己的认识认为这本魔法笔记中记载的注意事项是不全的:“如果真的能随意改动过去,那么这条时间线便会应该进入了平行时空中,这样不就发生悖论了吗?”
“有两个同样身份,但来自不同时空的人同时存在于一条时间线内,如果认为两个人的区别仅在于过去和未来之分,那么......”
他回忆了下关于时间转换器的内容,既然两者看上去功能类似,那么可能也有着共同点:“因此实际上不能改变过去,或者说即使要改变,也需要让过去的自己能观测到与未来自己记忆中一致的内容。”
“也就是说.......”
正当布鲁图斯聚精会神思考着之后的行动时,脚底不知不觉间便出现了一层薄雾,薄雾扬起的过程十分短暂,很快便漫至他的膝盖。
布鲁图斯很快便注意到此事,他翻开笔记又确认了一遍之后的要说的内容,虽然他早已将仪式需要的引导词牢牢记住,但仍然得以防万一,说不定念着念着就忘词了呢?
待到薄雾不断变浓,涌至他胸口的高度,布鲁图斯面朝着祭坛朗声道:“伟大的时间之神杰纳斯,作为您忠诚的信徒,我衷心向您寻求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在此我愿向您献上......”
他一边像神棍般念念叨叨,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着自己所谓的“虔诚”:“我想要回到一个月前,那是个月光明亮的夜晚......”
“.......在此您的卑微信徒由衷感谢您的帮助。”
刚念完最后一句,浓雾便将他整个人笼罩,整片区域完全陷入黑暗之中。而在布鲁图斯身后的远处,一团人影正在不顾一切地向他所处的方向奔来,但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
站在塔特托镇的巷子中,布鲁图斯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确认自己应该是在离维尔莉特家不远处。夕阳尚在,看来并未像布鲁图斯期盼的那样在一个夜晚回到塔特托镇。
“首先得想个办法确定下日期......”布鲁图斯从巷中钻出,视线内所见的是四散在街道边的人类尸体和骷髅零件,“好吧,看来不需要再做确认了。”
“所以我忙活了这么久,就为了回到事件前一天,搁这搁这呢?”叹了口气,布鲁图斯又钻回巷子中,在到达目的地前,他还是别在大街上晃比较好。
过了会后,他出现在维尔莉特的房子附近,作为花鸟占卜师,维尔莉特家自然是不可能寒酸的,但光从建材上和镇上其他本地居民的房屋看不出什么区别。
回头看了看附近,确认自己没在别人的视野中后,布鲁图斯冲了几步后一脚踏在墙面上,借力搭上了窗沿。
“啪嚓”一声,翻入屋中的布鲁图斯不慎一脚踢翻了摆在桌上的花瓶,碎片和瓶里插的几朵花掉了一地。
抛开这个小瑕疵不说,这次潜入还算是比较成功。
布鲁图斯环顾四周,见到一张铺着深蓝色被子的大床、两个大衣柜以及其他卧室里常有的家具后,立马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但愿维尔莉特不会太过生气,不过这应该也算是因公事造成的损害。”重新关好窗户的布鲁图斯也不敢多留,甚至不敢多看,急忙快步走到房门口拉开木门走出维尔莉特的卧室。
之后要做的便是等维尔莉特回来,两人再合计一番准备面对明天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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