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随着马车停下,普利乌尔打开马车的侧门走了下去。
布鲁图斯紧随其后,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片街区最吸引目光的是一座占地庞大的环形大理石建筑。道路一侧停满了马车,车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什么,不时有几个女仆在街道上穿梭而过。
两人刚一下车,他们所乘坐的那架公共马车丝毫不做停留,迅速离开了这条街道。
布鲁图斯看向普利乌尔,等着他向自己介绍这里。
“安德罗歌剧院,这里有着西索科人最喜爱的戏剧。”普利乌尔看着不远处的歌剧院,朝布鲁图斯说道,“如果不进去看看这里最知名的戏剧,那么西索科之旅一定是不完整的。”
他摸出两张票,朝布鲁图斯得意地笑了笑:“你的运气不错,正好有人送了两张包间的票给我,傍晚上演的可是安德罗创作出的最知名的歌剧《航向达洛尼亚》。”
“傍晚?可现在不才下午吗?”布鲁图斯看了眼天色,确定太阳还挂在天上,暂时没有落下的打算。
“来这难道还会担心打发时间的事吗?”普利乌尔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不过在布鲁图斯看来倒是有种“懂的都懂”的意思。
普利乌尔一把揽住布鲁图斯的肩膀,带着他往歌剧院走去:“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你也不想一直在外面站着吧。”
刚走进歌剧院的大厅中,布鲁图斯便看到一堆身着华丽礼服的贵族们,他们身上的礼服大多是由紫色的绸缎制成的。但这里同样也有一些穿着红色和白色绸缎礼服的“异类”。
和他们华丽的服饰相比,布鲁图斯和普利乌尔就显得相当的穷迫。
布鲁图斯注意到这些贵族的站位似乎是按着服饰颜色的不同来进行区分的。
“这些不过是帮爱慕虚荣的小骑士和强撑场面的落魄贵族。”普利乌尔用挨着他的布鲁图斯才能勉强听清的声音说道,“就喜欢靠着衣服的颜色来彰显自己的政治立场。”
“而那些真正能站在政治舞台高层的大贵族、大商人们怎么可能待着大厅里谈事情。”
在一堆骑士和贵族之间,想要找到穿着显得寒酸的侍者是一件相当轻松的事。普利乌尔没废什么功夫便找到一个侍者将自己持有的两张票交给他。
侍者检验了下票据上的徽记,查验无误后带着两人到了二楼的一间包间中。
“最好的位置还是那里。”普利乌尔指着一楼座位的最前排,“有着最好的视野,在某些时候还能和舞台上的演员们互动,甚至可以上台来一段即兴表演。”
布鲁图斯心中暗叹这种人该是这样的社恐分子:“这样的位置恐怕价格不菲吧。”
“当然!”普利乌尔点点头,“这里的票价是一张二十银拉特,而那里可是这里的五倍。”
布鲁图斯对这一昂贵的价格感到有些咂舌,要知道普利乌尔之前买的长剑也就三十银拉特一把,而这座包间的票价就轻轻松松地赶上了。
“不过这里的好处也是前排比不上的。”普利乌尔轻车熟路地从墙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葡萄酒和两个透明的水晶酒杯,“在这可以一边放松欣赏歌剧,一边干着自己想做的事。”
他给两个酒杯倒满葡萄酒,嘴上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美酒和美人作伴,光看歌剧有什么意思?”
......
要说起《航向达洛尼亚》的剧情,以布鲁图斯的话来说,就是老套的一堆船员乘船探索海洋上的岛屿,在途中听到了美人鱼歌声的故事。
当然,实际上要更本土化一些,在歌剧里没有美人鱼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有美妙歌喉的达洛尼亚女人。她成功地用自己的歌声吸引了途经附近海域的西索科船员们,拯救了因遭受风暴船只沉没、被迫流落荒岛的自己。
总而言之,整个故事让布鲁图斯有些昏昏欲睡,如果有得选的话,他肯定会选择玩手机或是带上耳机听自己喜欢的纯音乐,而不是看这样一场自己看来十分无聊的歌剧。
要说唯一值得布鲁图斯夸赞的大概就只有演员们的颜值了,毕竟靓女俊男确实还是让人赏心悦目的——要是没有普利乌尔放肆的笑声和坐在他身上的侍女娇羞的声音就更让人心情愉快了。
随着歌剧结束,贵族和商人们纷纷走出安德罗歌剧院。
布鲁图斯站在街道上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普利乌尔则是意犹未尽地摸了好一会侍女的富有弹性的屁股,用几枚银币和一个吻将侍女打发回歌剧院,然后一脸笑容地凑到布鲁图斯身旁。
“你不会真有这么正经吧?那些漂亮的姑娘们你居然一点也不心动。”
“不,我只是——”布鲁图斯耸了下肩膀,“打心底里厌恶这类过于亲密的动作。”
普利乌尔显得有些惊讶,他可从没见过有人还有这样的想法:“这也算是理由?”
布鲁图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
“普利乌尔,这是种病。”布鲁图斯感受着带有丝寒意的轻风,长出了一口气道,“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病也算不上病。”
“在我看来不喜欢女人就是最大的病,你这病可是十分严重。”普利乌尔笑了几声,“不过我觉得也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会有着难以言说给他人听的过往。”
“希望有一天你能治好心里的病。”他按着布鲁图斯的肩膀,“至少别喜欢男人,要不然那就太可怕了。”
“放心,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对你这样的起心思的。”布鲁图斯笑着扒开普利乌尔的手,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话说你觉得刚才的歌剧怎么样?”普利乌尔看上去暂时没有乘坐马车的打算,他带着布鲁图斯在这片街区的街道上走着,感觉像是酒足饭饱后的散步。
“老实说不太喜欢,有些无聊。”
“哈,我还以为格里斯人都喜欢歌剧呢。”普利乌尔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望,“结果看来和我一样嘛。”
布鲁图斯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这很正常不是吗。不过这里似乎确实有值得一听的音乐。”
“嗯?”普利乌尔挑了下眉,侧耳听了一下,却没听到布鲁图斯所说的音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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