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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我跟你们拼了!噗嗤……”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刀剑刺穿肉体的噗嗤声,冲刺呐喊的是厮杀声,充斥着这座宅院。而宅院的外围,围满了身穿铠甲的战士,和脸戴面具的神秘人。
一位腰间带刀的军十长走到其中一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马下,双手抱拳跪下,说到:“人还没抓到!”
“不急。有的是时间。”神秘人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烧杀抢虐的罪恶慢慢的吞噬了这座宅院,渐渐的,反抗声,惨叫声越来越小,因为可以杀之人已经杀光,可以掳走的财物珠宝已尽数被掳走。
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青砖铺成的空地上,砖与砖的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血液,缓缓的向低处流去,只见地势较低的地方,可见一滩滩汪起来的血液。
夜色朦胧,月光冷寂,一批又一批的战士举着火把踏过破碎的木门冲进宅院,直奔左边的一间屋子。
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在一群战士的簇拥下,狼狈的进了地下室。中年男子的脸上血迹斑斑,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手上的刀因拼杀激烈而布满缺口。
“王爷,你和小姐先走,我们断后!”战士们左手拿盾,右手拿刀,刀上,身上,还不停的滴落着血液。
一个身穿白衣,发髻凌乱,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子从地下室的另一端跑过来,扎进中年男子的怀里,惊恐的大哭:“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不要和爹爹分开!娘亲已经没有了,女儿不想再没有父亲!”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女孩儿眼里滚落下来,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疼爱地抹去女孩儿的眼泪,悲愤而隐忍的说到:“女儿,你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王爷,你和小姐一起走吧!求您了!”
“王爷!您走吧!”
“王爷,求您了!”
几个将士一一跪下,请求中年男子离开,可中年男子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老泪纵横,一狠心,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儿。
地下室门外已经有追兵在撞门!情况已经迫在眉睫!
中年男子按了墙上的某块砖,两扇石门缓缓的打开,接着一掌把女孩儿推了进去,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已经被追兵撞开,中年男子挥剑斩杀了一个试图进入石门的追兵,又按了另外一块砖石,放下死门,大声说到:“女儿,走啊!出去之后开心快乐的生活,忘掉这些事,忘掉!”
“爹!不要!爹!”
死门已经开启,缓缓落下,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中年男子身中几刀,银发凌乱,整个身体颤颤巍巍。
女孩崩溃了,大声哭着扑到冰冷的死门上,双手拼命的抓挠死门,眨眼之间,已指甲断裂,指尖溃烂。
死门之所以叫死门,是因为门是沉重无比的岩石所造,一下死门,便回天乏力,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死门落到地上的沟槽合拢之后,一块木板从地上弹出,成个斜坡,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绝望的顺着斜坡一直滑落,大概一分钟左右,感觉掉入了水中,咽了一口口水,女孩儿转头朝外游去。
我得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游啊游,双臂已接近麻木,因为是夜晚,四周不见丁点光亮,只有虫叫鸟鸣。女孩儿害怕极了,加之时值冬日,水冰冷刺骨。
慢慢的,女孩儿失去了力气和意识,任由江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带着自己向未知的方向前进。
待神秘人提着一个盒子带着战士离去之后,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马背上是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蒙着面,手上握着一把剑。
远远的,便看见宅院火光冲天。
来不及了……
蒙面人只得骑马调头飞奔而去。
靖朝十二年冬,十二月十日凌晨,靖武帝因由来已久的怀疑,加上身边重臣的弹劾,和呈上的南疆王私通夷国的书信证据,大怒,先是缴收南疆王的兵符,削其王位,再派亲兵和风云阁指挥使,连夜灭其满门。
此事一起,全朝震惊,周边诸国也因南疆王的陨落而对靖朝虎视眈眈。一时民心不稳,流言四起。
都传南疆王一死,大靖江山不保。
镇国公府,议事厅。章仇震东坐在正中的位置,几个官员分别做两边,都在窃窃私语。
“大将军啊,这可如何是好!”
“可怎么办哟!皇上不听劝啊!”
章仇震东不负镇国大将军的威名,一身玄色官炮加身,尽管头发胡子雪白,但依旧一脸正气,眼睛囧囧有神。
“大家先请回吧!老夫也回天乏力!”章仇震动捋了捋胡须。
“大将军,那在下告辞!”
“在下告辞!”
“告辞!大将军!”
几个官员统统告辞,在管家的带领下出了镇国公府。
云铃宫,章仇皇贵妃穿着便服躺在床榻上,用手帕轻轻的抹着眼泪。
“母妃,求求您救救靖瑶妹妹吧!”靖玄跪在自己母妃的床前,希望母妃可以劝一劝父皇。
“皇儿啊,你父皇做的决定,谁也改不了。”
相国府。
柳相国正和自己成一派的几个官员在饮酒作乐,舞姬曼妙的舞姿,乐工们弹敲出的悦耳的旋律,粉色的纱帐,无一不体现这里的与众不同。
“恭喜相爷!贺喜相爷!除去心头大患!”
“唉~贤弟这句话就说错了,本就是他南疆王私通蛮夷,何来除去之说呀?嗯?”柳寅说完端起家奴斟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啊?哦~哈哈哈哈!相爷所言极是啊!”
相国府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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