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废墟之上,随着迦禹辉一的吟唱,顷刻间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土而出。
这是虚的灵压,手冢能感觉出来。「卯之花队长,迦禹辉一的样子不太对劲,他的刀……」
「那不是辉一了。」卯之花的回答很是决绝,「在他踏入荒语城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死神了。迦禹辉一的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他了。」
一只只枯槁的手爪从地面中破土而出,不停地向天空抓挠着,那场面宛若百鬼夜行一般,寒毛倒立。
「无论多少都是一样的,」卯之花横斩一刀,一道刀光穿透了挣扎着起身的恶鬼,将他们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斩成数段。
「太棒了,太棒了!」迦禹辉一有些疯癫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这才是我想要的,什么更木剑八,那也只是初代剑八的手下败将而已。」笑声带着回音,将四周的空气都渲染的有些魔怔,「如果我打败了剑八,是不是就说明我也是剑八了?」
卯之花不再多言,手上又出一刀,砍翻了数具骷髅。
「别白费力气了,卯之花队长。」从地下破土而出的恶鬼仍旧源源不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屠光地狱之中的亡灵?阎冥丸的能力是可以无限分裂,就算是你,就算你是初代剑八,你也不会屠光地狱的。」
「你好像对我的身份很是在意啊。」卯之花翻着刀花,刀刃所及之处必定是一阵崩塌,「剑八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明明夜都对此满不在意的。」
「我受够了别人的白眼,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从副队长坐到队长的位置,偏偏是我,还要把副队长让给别人?」如果按迦禹辉一之前的性格,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明明也有成为队长的能力,你们却这么看不起我!」
猛地数具残破的骷髅从废墟中涌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和刚才的完全是两种架势。
「我知道你的能力远高于此,卯之花队长。」迦禹辉一大声吼着,「如果你不拿出真正的力量,这样玩下去有什么意义,你也知道光是这样对我没有任何伤害的。」
「这样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看在你曾为我的副队长的份上,我就让你看看差距。」卯之花手里的斩魄刀突然泛起一阵红光,「卍解,皆尽。」
随着卯之花的解放,她的衣摆和斩魄刀中不停地流淌出大量的血液,将脚下的地面染得血红无比。比起迦禹辉一的能力,有了卯之花的渲染此时才更有几分地狱的模样。
「对,就是这个。」血水中浮出一具沾满血色的枯骨,空洞的眼眶中闪着红光,「我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几百年?不对是几千年,或者是几万年。」红色骸骨伸着枯瘦的手臂迎着卯之花,「原来身处您的卍解中,是这种感觉啊。」
卯之花的脸上没有表情,她举着不停滴着血的刀一步一步走进迦禹辉一,「你追求的东西我无法满足你,但是我可以赐你一死,免除你接下来所要遭受的苦难。」
「到头来你们都一样,少瞧不起人了!」迦禹辉一厉声喝着,一瞬间地动山摇,数不清的裹着血水的恶鬼再度从土中爬出。它们举着手里的刀刃,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向卯之花。
卯之花再度闭上了眼睛,只见手中的血光一闪,顷刻间大地碎裂,数具骷髅全部翻倒在血水中,慢慢的没去了身形。
「皆尽的能力你忘了吗?」卯之花收起了刀,只见迦禹辉一的身体开始疯狂的扭曲,「它会过量治疗任何身处于血水之中的物体,如果不承受伤害,那你的身体就会过量充盈而死。」
此时的迦禹辉一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他全身像是被拧了几圈的麻花。「怎么会……」
「你想要变强,但是身体却不能容纳自己变强之
后的模样。」卯之花收回了刀,「接下来是夜都,我会亲手杀了他。」
好强!手冢暗暗心惊,这个卯之花确实不负她初代剑八的名号,即使面对这样的敌人,依旧是面不改色几刀搞定。
「啊——」回答卯之花的是迦禹辉一的一声爆喝,他的身体炸裂成了数段,地上原本还在抽动的恶鬼,此时也没了动作。
周围的血液全部倒流回了卯之花的衣袍之下,只剩下一地的废墟残骸,告知人们刚刚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卯之花队长,你……」手冢不知道该不该劝慰一声,毕竟她刚刚手刃了自己曾经的副队长。
「我没事。」卯之花几步踏离废墟,「劳烦手冢代理费心了。」傻子都能听出来,她的话里带着一股怒气。
「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吗?」身后一道宛若地狱索命的声音响起,是迦禹辉一的声音但是又有几分不对劲,「乍一看这不是老朋友吗,卯之花八千流。」
卯之花没了刚才的镇定,四周黑色的灵压仿佛隔绝了空气一般压迫着她的神经,这绝对不是迦禹辉一能够做到的。她愕然转过身,看到数具枯骨好似被吸引一般互相聚集在一起,变成一个外形无比怪异的庞然大物。
「好久不见了,孤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那场战斗呢。」数具骨骸在对方的身上挤得臃肿不堪,他的头颅是三个头骨拼凑而成,胸腔乱糟糟的,但是左胸上那个血红色的头骨正是之前的迦禹辉一。他身上的手臂也带着骨骸特有的那种白色,大概有七八截绕着身体一周。
「你是若维奥德?」卯之花明显认识对方,她惊讶的脸色毫不掩饰。
若维奥德?手冢听说过这个名字,在那个黑猫诺妮的口中曾经被反复提及。据它说若维奥德是千年前的虚圈之王,而卯之花烈又是初代剑八,这么说那只黑猫说的都是真话,它真的是当时虚圈之王的手下?
「这还真是有幸,」若维奥德胸前的血红色骷髅张嘴说着,「没想到你还记得孤。」
「你明明已经死了,被早见幻司斩杀了,尸体我也看到了……」卯之花再度握住手里的刀柄,可是这回手冢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忐忑。
「这倒是没错,孤当时确实失手了。」若维奥德扒着一边的废墟缓缓站起,「不过你们怎么对待孤的尸体,这个你都不知道吗?」
卯之花瞪大了眼睛,「是辉一的斩魄刀?难道说,这才是夜都的意图?」
若维奥德轻哼一声,「没错,就是斩魄刀。现在也多亏了你,杀了这个操控孤的小子,孤才得以解放。」他扬起了一侧的四只手,一道黑色的光球在掌中凝结,「先不论别的,千年之前的恩怨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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