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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稳稳休息了一夜,关云锦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用她自己的话形容,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过碍于她这会儿还是特殊时期,孟桃早上还是给她熬了甜腻腻的红枣粥,把她难喝到脸变形。
孟桃黑线连连,忍不住自问:“我煮的红枣粥真有那么难喝?”
“不难喝,是小姐不喜欢红枣。”白芨小声回答。
即使关云锦一直表明不挑食,但是含有枣子的,尤其是类似枣泥性质的,她着实不喜,平常炖一锅鸡汤,或者鸽子汤的时候,孟桃想放几粒红枣,她坚决抵制。只因红枣的味道太有发散性,又咸又甜的鸡汤她真心接受无能。
赫连岳真看她喝的一脸生无可恋也是好笑,“对身体好的。”
关云锦哀怨的看她一眼,幽幽道:“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肯定想方设法给推了。”主要昨天小侯爷生气,冷着脸挺让人心疼的,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又把他给惹不高兴,不然哭鼻子了她还得哄。
若赫连岳真知道她脑补他会被气得哭鼻子,肯定会气的三天不理她。
“爷,京城来信了。”飞灵走了过来,双手呈上一封信。
京城来信,特指景阳帝的信。
赫连岳真伸手接过,也没回楼上看,他们坐的地方是东边的角落,后面就是墙,拆开看也无妨。更何况,这时候用早膳的人并不多,大部分还是他们带的人。
这封信还挺长,足足写了三页纸,赫连岳真看的时候并没有俾着关云锦,但关云锦这个看到文字就有头晕症的懒货根本不屑一看。
因此,她等赫连岳真看完后直接问:“写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赫连岳真一边眉毛挑了挑:“夫人怎么知晓是好事?”
关云锦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下,略带得意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心情好的时候眼睛里会有笑意,我看得出来。”
赫连岳真有些意外,但不妨碍他被这句话给取乐了。在他们这个时代,夫妻之间谈论情爱,不如说是一种陪伴,貌合神离的夫妻并不少,也有是到了年纪门当户对就成亲的也不少。相比像是完成任务而成亲,赫连岳真更喜欢这种夫妻两人彼此了解爱慕。
心情大好的小侯爷将信中内容跟他媳妇说了下,信里主要讲了三件事:第一,玉米收获颇丰,可堪为良种,今年还可再种一季,待来年就能推广到更多的县;第二,劁过的猪猪肉无土腥味,用熟食喂养长势极快,且肉多;第三,活字印刷术推广,很多农书孤本典籍已印刷成册。
“……我觉得圣上应该给我和我哥颁发一个奖,‘全国先进五好青年奖’,你觉得怎样?”关云锦神色复杂道。
玉米、猪以及活字印刷,这都是从他们兄妹俩手里出去的啊!这时候,她选择性忽略了玉米是慧悟禅师给的,以及劁猪实则是康宁文渊他们在书中看到的,最后活字印刷是她那个时空前人的智慧。
当然了,她也不是真想贪功,只是纯粹一唠叨,吐槽下景阳帝这个真正的便宜爹罢了。
赫连岳真不可置否的笑笑,又微微敛起笑容,道:“还有一事……”
“嗯?”关云锦看出他的犹豫。
“关秦丰死了。”赫连岳真说。
关云锦一时有些耳鸣,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关秦丰,死了,死在了天牢。”赫连岳真放慢了语速,几乎是一字一字清晰的讲出了这个事实。
关云锦哭笑不得,她不是真没听到,只是初听太过意外,没料赫连岳真居然一本正经又清清楚楚给她说了一遍。
想到关秦丰当初在天牢里半身不遂的模样,他的死关云锦其实并不意外,说句不好听的,她原还以为关秦丰在天牢里可能连一个月都过不了就会嗝屁,这都大半年了,活得也是挺长。
“关老夫人呢?”她问。
赫连岳真摇头:“圣上没说,应还活着。”
关云锦啧了一声,想起了“祸害遗千年”几个字,正想着,她突然一顿,转向赫连岳真,很认真的说:“虽然关秦丰当了我……那个我十多年的爹,但‘我’对他真没任何亲情可言,现在的我就更不提了,但你要相信,我可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我其实很孝顺的,别误会啊!”
赫连岳真再次让她逗乐了,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想正儿八经的耍一次流氓了。
“夫人,旁人不知道你,我是了解你的,莫想太多。”赫连岳真带着点戏谑道。
关云锦一本正经回应:“我是怕你想太多。”
“不会。”
两人不要钱似的撒狗粮,虽然是主子吧,但这么频繁的撒狗粮对单身狗来说真的很不友好好吗?
阜宁县是个宁和的县,赫连岳真没急着赶路,他们将会在这里待上几日,直到关云锦不友好的小日子结束才会考虑,这几日也正好给康宁和无回绘制舆图。具体在阜宁县待多长时间,看舆图何时绘制结束。
关云锦见到了送信来的密卫,景阳帝写了信来,赫连岳真自然要回信,然后顺景阳帝的意告知下他宝贝闺女这段时日来是否安好。
比起景阳帝那位亲生的便宜老爹,关云锦跟想知道密卫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哪落脚的,这又不是个能用微信定位直接找过来的时代,走丢个人也没监控可循,基本丢了就找不回。可偏偏每次景阳帝写信来时对方都能找来,也是神奇。
赫连岳真告诉她他的路线景阳帝都是知晓的,脚程如何细算一下也能得知,他们落脚的地方都会留下标记,所以哪怕密卫最初找错,也会很快找来。
“是在客栈的墙上或某个角落做标记?”关云锦的关注重点永远让人没法猜透。
赫连岳真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点头:“的确。”
关云锦的眼神立时就微妙了起来,她若有所思道:“要是日后还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走一路留一路标记,那人家客栈的墙还能看吗?”
赫连岳真:“……”
众人:“……”
如此画风清奇的问题,偏偏连赫连岳真都没法答上来,他不由认真思考这么些年来究竟在哪些地方做过多少标记……
关云锦把人问住后就当了甩手掌柜,“小侯爷,你先给圣上回信,我申请出去转转成不?”
“……夫人,为夫一封信不会花上两三个时辰。”小侯爷委婉的提醒。
“那您写完了就去找我们呗,我们肯定走得不远。”关云锦反应极快。
赫连岳真:“……”这是知道把她圈在床上圈了两天,实在是坐不住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凳子上长了钉子。
“飞灵,杨君斐,你们陪夫人出去。”赫连岳真见她精神好了,也不拘着她,一如她所说,写完信过去,她也走不远,所以,小侯爷大方的放人暂时去逍遥。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自家媳妇欢呼一声,然后左右一看,对飞灵、杨君斐和密卫道:“帅哥们,转过去呗?”
密卫帅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定远侯夫人的话,学着另两人转过了身去。
关云锦捧着赫连岳真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吝啬的夸赞:“我家小侯爷最好。”
赫连小侯爷俊连脸上染上红晕:“咳咳……外出莫惹事。”他叮嘱一句,顿了顿,又补充:“若事情找上你,让飞灵和杨君斐出手。”
什么叫实力宠妻,这就是!
跨出客栈门,关云锦就问白芷:“钱带够了吗?”
白芷嘴角抽了抽,颔首道:“只要小姐不是想买下整条街,钱应是够的。”
关云锦斜睨她一眼,“我又没打算在这里生活,买下整条街也没甚用处。”
白芷一噎,手痒想揍人。
每到一处,关云锦都会买些易保存的特产,不拘是吃食还是有些带有地方风情的饰品等,但严格来说,特产最好的其实还是食物。
“啧,要是有快递就好了。”阜宁县是有名的美食县,就连关云锦这种不贪嘴的,在走了没多远,尝了几个小摊子上的食物后,也赞不绝口。
“夫人,何为快递?”杨君斐好奇地问。
跟关云锦这位夫人处得时间越长,杨君斐越觉得她的脾气好,说话时也不再公式化的恭敬,反而多了几分随意。
“从字面意义上解释呢就是快速传递,实际意义也差不多,就拿经常传信的密卫来说吧,因为时间快,又远距离送信,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快递。”关云锦努力用简单易懂的词来阐述,“比如这会儿有这样一个专门给人传递东西的行业,就可以称为快递行业,举个例子,我在阜宁县买了很多特产,我和小侯爷不急着赶路,可我又想把特产送回京城给祖母尝一尝,我就可以快递回去。”
“镖师吗?”少言寡语的飞灵难得开口。
“对!”关云锦猛的想起来,快递这一行业好像是由运镖发展而来,她这会儿倒是显得班门弄斧了。
这个时代也有镖师,但像关云锦说这种运送点特产回去尝个鲜,反而是大材小用。而且因为路途不好走,运镖这一行前景不好,真正有钱要运货的人家都会直接雇商队,所以这年头镖师并不多。
关云锦其实也是随口一说,前世快递行业兴盛发展,源自于网购的盛行,在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就造成了一个地域有一个地域的圈子,走路大多是靠两条腿,快递什么的也不是有那么多人有远亲。
日后全国的路修的平整了,或许可以让商队做做代购,四通八达的路多了,各地交流也会多,只是代步工具的话……自行车?独轮自行车?蒸汽机?蒸汽机还是算了,她连蒸汽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别异想天开了,想着不费力驾驶的车,她还不如让康宁研究研究自行车,貌似可行性还高一些。
要不然怎么说思绪就如那奔腾的河流,总是一个不留神就飞得老远呢?
等到关云锦刹住车回过神的时候,差点跟人头对头撞个正着,好险飞灵及时喊了一声“夫人”,她自己反应也够快,才避免了大街上撞人。
白芷等人也长舒一口气,包括飞灵杨君斐在内,其实大家都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关云锦身上,也没将差点迎面撞上的人放在心上,他们都相信关云锦会绕开,反正应该不会撞上,然而事实总是很出乎意料,谁让关云锦走神了呢?
关云锦是不小心差点跟对方撞上,但对方在她退开时却是伸出了手,看样子应是准备扶她,且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差点跟人撞上的尴尬,反而含着笑,目测是挺温文尔雅的笑。
“姑娘,没事吧?”英俊男子温声关心询问。
关云锦眨眨眼,又左右看了看,似是在确认对方说话的对象,“你跟我说话?”
英俊男子笑容不变,颔首道:“方才差点撞到姑娘,实在失礼,还望姑娘见谅。”
他话一出口,飞灵和杨君斐顿时神情微变,英俊男子简直是半点不掩饰他对关云锦的好感,开玩笑,打他们夫人的主意,这是嫌活得太长了吧?
飞灵往前走了一步,半挡在关云锦身前,淡淡道:“公子,自重。”
英俊男子神情不变,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扫过飞灵,又落到关云锦脸上,声音依然温和带着笑意道:“听姑娘口音,可是京城人士?在下亦是京城人士。”
两句话一说,关云锦再迟钝都反应过来了,她这是被搭讪了!而且还是小有心机的搭讪,他乡遇故知什么的,还故意想跟她来个对对碰什么的,过时了都。
关云锦笑眯眯的问:“公子也是京城人士?不知是京城哪家呢?”
闻言白芷飞灵几人齐刷刷看向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杨君斐性情最直,眼睛都瞪直了,还充满了控诉。
关云锦努力不去看杨君斐的蠢样,怕把自己逗笑。
“在下姓周,表字昭德。”英俊男子回答的倒是不含糊。
周昭德?认识人并不多的关云锦表示,她没听过这个名。
倒是刚刚走过来非常隐形的明风听到这个名字后挑了下眉,再往前走了两步,看清说话之人的样貌,差点喷出一口血。
“周公子!”明风也知道关云锦的性格,怕她又“发展”个什么朋友来,赶紧出声。
关云锦和周昭德等人都看向明风,周昭德,也就是周庆祥本人,看到明风后微微眯了眯眼,很快想起了他是谁,眼睛一亮:“你是关公子的长随吧?你既在此,关公子应也在不远处,难得巧遇,不若一道喝个酒?”
明风有一句mmp想说。
他见关云锦一脸若有所思,赶紧解释:“小姐,这位是魏国公府‘周公子’。”他刻意加重了“周公子”三个字字音。
周庆祥听到明风对关云锦的称呼愣了下,猛然反应过来他查到的关云韶的妹妹关云锦是个酷爱做男子装束的女子,而如今的关云锦已嫁作人妇……心下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关云锦摸着下巴看向周庆祥,意味深长道:“原来是魏国公府周公子,久仰大名。”顿了顿,又笑道:“妾身夫家姓赫连,周公子可换我赫、连、夫、人。”
周庆祥觉得她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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