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

【46】讲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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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夏去秋来,越往西北走,气候越冷。
    即使如此,关云锦他们一路上却没看到百姓脸上的担忧,不久前朝廷颁布了铺路修桥的公文,全国各地官员协同所有百姓从大道至乡间,行动一致。
    因路是公用,所以百姓们需得交钱,而后会由衙门统一招人修建,劳动力主要来自闲散劳动力,家里如果没有能挣钱的男人,女人也收,主要是做饭,钱会少一些,但也能补贴家用。
    举国上下都处在忙碌之中,这个时代仍然是穷人占据多数,而穷苦人吃的了苦,朝廷颁布的公文写得清清楚楚,严禁官员贪赃枉法,修桥铺路的钱取之于民也当用之于民,如若贪污,百姓可举报,但严禁诬告。
    即使没法真正杜绝贪污等现象,起码贪官们会有所收敛,有消息灵通的还会知道朝廷会不定期派人微服私访,要是查出贪污,那么对不起,乌纱帽不保不提,脖子上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另说。
    然而也有句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利益当前,尤其是贪惯了的贪官,仍然控制不住贪欲,因此关云锦有幸跟着赫连岳真摘了好几个贪官的乌纱帽。
    要说全国铺路修桥利国利民吧,其实还有一群人心里不是滋味,这群人恰是家中田地都的富人之家。
    这年头的富人家里动辄几百亩田地,他们当然不可能自己去种田,而是让没田或者家里只有贫瘠地的农户租种,农户出卖劳动力获得微薄的粮食,给东家交租,东家富了,农户们也勉强能够饱腹。
    可朝廷大刀阔斧的大建设,有一把好力气的农户们扳着指头算,给朝廷打工一日中午能吃上一顿饱饭,每日有工钱,工钱还不低,两三个月下来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能挣到,家中兄弟多的还能有盈余,当真是比种地强太多。
    倒不是说所有人都会给朝廷打工,也有些人趁着村里人给朝廷干活时租种东家更多的田地,在他们心里,粮食才是排第一位!
    即使仍有不少农户会租种地,可少了一多半的佃户,地没人种,地主们不乐意了。
    关云锦和赫连岳真一路风尘仆仆,总算到了边关的小城惠铜城,已经让明风先去通知关云韶,他们则放慢了步子,休整休整,主要白芨和白鹭初次来西北,有点水土不服。
    关云锦前世没去过大西北,但却知道大西北地域辽阔,光热资源丰富,还有很多矿产,虽然降雨稀少,比较干旱,可光是各种资源,就很是值得发展。如今北邙国的西北与她记忆中的有些相似,特指气候和辽阔的土地,至于有没有矿产之类,她打算晚点再跟赫连岳真说。
    行李安顿好之后,白鹭和白芨以及另外几人留在客栈照顾他们,当然,也包括飞影,关云锦他们则是去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曾想一出门就遇上了一桩血腥事件——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是三个男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满脸血看不出模样如何,但三人种其中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身型略显佝偻,应是上了年纪。
    七八个手拿着棍棒家丁打扮的人依然围着三人,两个年轻些的很快喊着“爹”就冲到了头发花白的男人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周边人离得远远的,生怕连累到自身。
    “让你们不老老实实给老子种地,不老实就揍到你们老实为止。”手里拿着一个肉夹馍啃着,身材肥硕,右脸颊上一块黑色痦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嚣张跋扈。
    赫连岳真眉头轻蹙,侧头给无相和飞灵使了个眼色。
    无相飞灵颔首,两步上前,迅速将两个面目狰狞的家丁拎开丢出,八人围拢的殴打方阵迅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肥硕男子一看,呸一口吐掉嘴里的东西,呼喝道:“哪来的混账东西,给老子打!”
    话音未落,剩下的六个家丁立刻齐齐将矛头调转,被丢开的两个也已经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提着棍棒就朝人无相和飞灵攻去。
    杨君斐和朱玖飞快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个偷袭的家丁敲开,刀柄重重敲在他们胸口和脖颈处,疼的他们惨嚎不已。
    那方飞灵和无相也不会对普通人抽刀,即使如此,六个家丁也不够看的。
    肥硕男子的肉夹馍已经掉到了地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人在短短几息之间被放倒,抱着肚子胳膊腿在地上哀嚎,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铮亮的刀在他跑开没两步后就架到了他脖子上,说脖子都有点不尽然了,因为他太胖,根本看不出哪里是脖子。
    关云锦悄悄跟赫连岳真吐槽:“为什么恶霸的套路都是一个样的呢?”都是嚣张跋扈的看戏,天大地大他最大,趾高气昂,被教训后就跟孙子似的,哦不对,现在还看不出他像孙子。
    “夫人还见过其他恶霸?”赫连岳真倒是不急着询问,而是同她聊天。
    “关云鹏,被砍头的那个渣滓。”关云锦面无表情的回道。
    比起关云鹏那会儿做的孽,眼前这个算是小巫,但关云锦很反感仗势欺人的人,她甚至生出了回京城忽悠景阳帝修改完善法律的冲动,类似这种故意伤人罪,就该重判!
    朱玖和杨君斐简单的替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父子三人清理了下,刚好一旁就是个药铺,坐诊大夫似乎也早有准备,人一送过去他就着手替他们治起伤来。
    “你、你们是何人,如何带刀?”肥硕男子战战兢兢。
    还是那句话,国家对刀具管制还是比较严格的,准确说,是对铁器管控严格,普通人家富户人家家里只能有菜刀、锄头、镰刀等工具,刀剑这类武器用具,被发现私藏妥妥是进大牢的罪。
    这年头,能佩戴刀剑的要么是土匪等亡命之徒,要不是当官铁饭碗的,再不然就是镖师商队,可向当地衙门提交申请佩刀佩剑,以作防身之用。
    当官的肥硕男子惹不起,亡命之徒不敢惹,镖师商队用刀剑是为自保,不会多管闲事,前二者无论是哪个,都令他不安。
    “好、好汉,咱们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刀……”肥硕男子试图转身来谈条件,却感觉肩膀颈侧被压了压,吓得他立时不敢再动。
    衙役匆匆而来,并不是关云锦所以为的姗姗来迟,恰恰相反,他们跑得极快,一个个皮肤晒的很黑,放眼望去都一个色,身上的公服也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反而像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惠铜城还真是风格特殊啊?关云锦暗自腹诽。
    长相周正留着胡子的四十上下的衙役看到带刀的赫连岳真一群人愣了愣,旋即看到还被无相用刀架着的人,眉头立马拧了起来:“赵大富,怎么又是你?!”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不,应该说是憎恶了。
    被称作赵大富的肥硕男子也顾不得衙役的态度,一副死了爹的模样哀嚎:“孙捕头救命啊,他们、他们带刀,是土匪啊,快……”“把他们抓起来”还没说出口,脖子一凉,以为头身分家,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
    其实无相只是把刀收了回来,抽开时有点“摩擦”,吓到这胖子真是不好意思。无相面无表情的想。
    孙捕头凉凉看了赵大富一眼,比起赵大富,他更警惕的是赫连岳真一行人。也不能说是警惕,他当捕头多年,一双眼睛也练就的很毒,是军说匪他一眼看得出来。他们这里的确偶尔有马匪出没,但他们这里终究是边关,敌国西朝国没动静时,边关将士会在江老将军授意下剿匪,护卫一方百姓,比起其他地方,他们惠铜城马匪是不敢光顾的。
    所以,只剩一个可能……
    赫连岳真也没卖关子,景阳帝给了他“监工”的钦差令和圣旨,地方官员哪怕是一品官见令都要礼让三分,三品以下的官更是可以直接摘去乌纱帽。不过,绝对不能任凭喜好为所欲为。但话又说回来,景阳帝选钦差,自然是选品行端正之人当钦差,比如赫连岳真这种,景阳帝绝对放一百个心。
    唯一比较尴尬的是,以往钦差都是文官担任,朝上也有不少文官自荐过,景阳帝轻飘飘回了一句“你们体质太差,没法赶路”就把人给打发了。
    言归正传。
    孙捕头认得钦差令,也听到些钦差代圣山巡查的流言,还有钦差发落了几个不办实事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知县虽也有些担心钦差来时招待问题,但从钦差一路作风看来,应是实事求是品性端正之人,他便劝知县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心无旁骛的修路,干实事,到时钦差大人也挑不了错处。
    “卑职孙吉参见钦差大人。”孙捕头带着手下四人恭敬见礼。
    一听“钦差”二字,好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赵大富又是腿一软,再度跌倒。
    赫连岳真眼角余光都没给他,而是简单问孙吉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并不复杂,赵大富一家是本地的土财主,拥有田地近千顷,整个惠铜城有大部分佃户原先都是租种他家的地,但赵家为富不仁,租子收的多,佃户们不满却莫可奈何,整个惠铜城赵家才有那么大量的地供人租种。朝廷开始铺路修桥后,很多佃户都不愿再拼死拼活种大量地到头来却连肚子都填不饱,所以大多跑去衙门登记挑泥赚钱。
    赵家的地一下空了下来,赵家人傻眼了,赵大富他爹赵老爷就让几个儿子把人都给弄来给自家种地,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故而就有了今天关云锦他们遇上的这一出。
    “纵容府里下人殴打恐吓百姓,官府不严查吗?”赫连岳真声音冰冷。
    孙吉额头冒汗,忙解释道:“非是官府不查,实则赵大富兄弟几人威胁恐吓佃户后都会施以小利,威逼利诱,佃户们也不敢跟赵家对峙,拿了钱选择息事宁人。”停顿片刻,又道:“且近来府衙里衙役捕快都在修路处维护秩序,赵家人威逼利诱佃户,等我们收到消息赶去时,佃户们大多已经拿了好处。”
    关云锦了然,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几个衙役一脸的风尘仆仆,估计是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往现场赶,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
    赫连岳真自然也看得出孙吉几人身上的疲惫,而孙吉这人长相周正,眉宇间也带着正义,不似偷奸耍滑之辈,说的话未必不可信。
    “赵大富指使恶仆伤人,本官亲眼所见,孙捕头可按律行事。”赫连岳真背着手,熟练的拿出来官威。
    孙吉一喜,抱拳应诺,立刻招呼两人将赵大富拿下,另两人则从腰间解下麻绳,将赵大富的八个家丁一块儿给捆了。
    这时候赵大富好似终于找回了声音,大声嚷道:“你么不能抓我,我爹是赵善,惠铜城的赵大善人,抓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
    听到他的嚷叫,孙吉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解释道:“赵善家中殷实,经常对一些流氓地痞施以小恩小惠,让流氓地痞帮他做点事,还传出了‘赵大善人’的名号。”说到这里,他都替赵善羞愧。
    “本官记得惠铜城知县姓李?”赫连岳真忽然问。
    孙吉愣了下,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话题跳跃到知县身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知县确实姓李,是个想当一个好官,但有时候却很胆小的官。
    “李知县与赵家人可有些许关系?”赫连岳真又问。
    孙吉仍是一愣,但这回反应就快多了,他当下就明白了赫连岳真话中之意,摇头如拨浪鼓,“大人请放心,我们知县廉洁奉公,从未拿过百姓一毫一厘,更不敢与赵善那等财主打交道,任何事情都会秉公办理,绝不会徇私!”
    赫连岳真表情依然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关云锦静静地看着,心里得意的很。
    良久,赫连岳真才缓缓道:“无论赵善一家或其他人再强行逼迫佃户,一律收押审讯。”
    “……喏?”孙吉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但还是本能的应了一句。
    赫连岳真随后就摆了摆手:“各自忙去吧……对了,记得让赵家人将他们父子三人的诊金和药材钱给付了。”余光看到处理好了伤,磕磕绊绊从药铺出来的父子三人,顺便加了一句。
    孙吉应下,且主动先将诊金和抓药的钱垫付了,他做这事并不生疏,先前那药铺的大夫对他此举也不陌生,甚至还说了一句:“再这么给人垫钱,回头你婆娘又要抱怨你不拿钱回家了。”
    话是同孙吉说的,但关云锦反而觉得那大夫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目的是告诉他们孙吉是个好人。
    赫连岳真自然也听了出来,多看了那大夫一眼,也没再多留。
    肥硕的胖子赵大富被押出去老远仍然扯着嗓子嚷嚷,孙吉赶上去就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了。
    “小侯爷,无相,我给你们出个题目,你们来回答。”关云锦望着孙吉一行人的背影,忽然说。
    赫连岳真勾了下唇角,道:“夫人请问。”
    关云锦清了清嗓子,说:“有一个大胖子,有一天他犯了事,没等官差来抓他他就先跑了,结果运气太差,不小心摔死了,摔死死之后他变成了什么?”
    本来还把“胖子”代入赵大富的赫连岳真等人齐齐“……”了,摔死之后变成什么?鬼故事吗?
    “……鬼?”赫连岳真试探性将他所认为的答案说出。
    无相、杨君斐等人也都认为是这个答案。
    关云锦摇头,示意他们再猜。
    几人面面相觑,杨君斐试探性道:“难道他没摔死?”
    “不,摔死了,死的透透的。”关云锦道。
    一个胖子摔死之后变成了什么?不是鬼又是什么?赫连岳真自己是猜不出答案,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下属们,几个人七嘴八舌小声议论着,连“猪”这种答案都出来了。
    “夫人,你直接宣布答案吧。”赫连岳真无奈,只好直接求答案。
    关云锦笑眯眯的将答案公布:“一个活的大胖子摔死之后呀,他就变成了……死胖子。”
    一阵秋风刮过,多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地。
    众人:“……”
    众人:“……”
    众人:“……”
    论讲冷笑话技术哪家强,定远侯府夫人强。
    关云锦:啧,古代人就是不懂冷笑话的魅力啊!
    ------题外话------
    关云锦:不好笑吗?
    赫连岳真:好笑!
    众下属:非常好笑【啪啪啪啪啪啪】
    众下属:手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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