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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圈子里的大少爷, 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以美颜盛世著称的娱乐圈女星也玩过不少,可她们却都比不过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绝对算是他们平生仅见的美人, 比他们所有玩过的女人加起来都要让人心动不已。
艾瓷的面前站着个一米七出头的男子,乍一看去, 感觉比她还要矮上几分,眼球浑浊, 纵欲过度的皮肤透出几分粗糙暗沉,他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大声说道:
“小姐,楼上有人请你去喝一杯。”
艾瓷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闭, 没有解开真空罩的意思,反正她是会读唇语的。
那人看艾瓷怔怔地看他,被美人持续地注视着,让他心头一阵舒爽, 他以为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索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艾瓷跟他上楼。
二楼装的是隔音玻璃,关了门, 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顿时被掩在了门外。
五六个男人斜斜地靠在吧台上,他们长得都不算丑,只是身材要么干瘦, 要么一身肥肉, 一副被酒色掏空了底子的面相, 配上他们自以为笑得邪魅的笑容,生生地透出几分猥琐。
艾瓷皱了皱眉,被他们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心头有几分火起。
夜色降临了,帝都的空气质量急剧下降,严重影响了她的耐心。
她只好在心里默念几遍:忍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暂时压住这暴脾气,然后便看向中间那个看起来已经算是长得最端正的男子。
“你是这地方的老板?”
“算半个老板吧。”靳嘉淼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这里为什么要叫空气吧?”
靳嘉淼哪里知道,他只负责出钱,根本不管酒吧的运营。
但美人问了问题,怎么都得答上来。
他微微倾身,直勾勾地看着艾瓷,用自以为撩人的语气道:“因为没有你,这里的一切都只是空气罢了。”
“哟——”其他人十分配合地纷纷起哄。
靳嘉淼轻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有钱有势有套路,他在女人中向来吃得开。
可看在艾瓷眼里,这副作态实在是有几分油腻了。
她微一蹙眉,密闭的室内猛然刮起了一阵风。
靳嘉淼慌忙按住自己飞扬起来的头发,照了照墙上的镜子,确定没有露出自己愁人的发际线,才放下心来。
“怎么回事?空调出问题了?”靳嘉淼点了点调酒师,语气十分不满,“快给我滚去看看。”这风简直影响刚刚撩人的气氛。
却不知道这风其实是在救他。
艾瓷让自己吹了吹冷风,强行压下了不耐烦的心绪。
靳嘉淼继续油腻地笑着:“小姐,我请你喝杯酒吧?”
艾瓷冷冰冰地:“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那你进酒吧来做什么?”
“外面写着空气吧。”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多单纯的女子啊,难道是以为空气吧是卖空气的吗?
一个长相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顶着一副清纯无辜、未/经/人/事的表情,这反差萌更让人心痒难耐。
若是艾瓷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会觉得这些人怕是被色/心/色/欲糊住了眼睛,她哪里是清纯无辜的表情了,分明只是神色冰冷地实话实说罢了。
“那就来一杯水如何?”进了这个门,喝不喝酒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喝下饮料,给他们个机会下药,把生米煮成熟饭就够了。
“不必了。”艾瓷见这群人也不会跟她解释这地方的名字,扭头就想走了。
“诶,别走啊。”出口却已经被人堵死了。
那人笑得轻佻,上来就要抓她:“喝了这水,我们就放你走。”
艾瓷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类啊。
艾瓷不再往外走,而是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
“来来来,多喝一些。”
他们以为艾瓷改了主意要忍气吞声地喝了这杯水,笑得更加猥琐,好几只手已经上来推搡她了,却没注意到周围的空气已经越来越浑浊。
艾瓷的手已经伸到一只咸猪手上方,要一把捏碎他的手骨了——
“喂!你们放开她!”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怒喝。
“哟,美人救美人呐?”
这些人抬眼向门口看去,眼前一亮,暂时停了动作。
如果说艾瓷是一朵倾国倾城的曼珠沙华,眼前的女子就是一朵娇娇俏俏的芍药花,美得清纯又夺目。
艾瓷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本事很大,但也不是没被人救过。
可是有女子试图救她还是头一回。
她止了动作,对事情接下来的发展颇有些兴趣。
温尔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她今日和家人赌气跑来酒吧,没想到遇上这些人对一个大美人图谋不轨,那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温尔的面上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你看他们敢不敢来抓我们?”男人们哈哈笑了两声,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小美人,你过来,我们就放开大美人。”语气轻佻得令人作呕。
二楼是用玻璃隔断的,视野并不封闭,外面的人未尝看不到里头发生了什么,只是熟客都知道这位置是几位大少常驻的地方,没有人敢上来多管闲事。
温尔没想过自己能从几个成年男子手里全身而退,她只是想拖延时间。温尔其实并没有报警,她从未进过国内的酒吧,但有些潜规则还是知道的。
对付这种人,得拿更大的势力压他才行。
或者拿更大的武力。
温尔瞅了瞅艾瓷比自己还细弱的胳膊,顿觉自己得暂时扛起carry全场的大旗。
见温尔迟迟不动,男人们已经不耐烦地亲自走过来抓她了。
温尔转了转眼珠子,身体灵巧地一转,躲开众人,两步冲到艾瓷身边,拉起她的手腕:“快跑!”
温尔学过一些防身术,可是应付一个男人还行,这么多个男人她实在对付不了,跑出没几步就被人死死地拽住。
男人们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了,口中说着些污言秽语,咸猪手已经要伸到她的胸前了。
温尔绝望地看着这些脏手靠近她,旁边却突然伸出一双白玉如瓷般漂亮的手,电光火石间,干脆利落地抓住这些人的手腕一捏——
“啊——”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瘫在地上哀嚎。
而动手的艾瓷就如同捏了几块豆腐一般一脸轻松,低眉敛眸,站得挺拔如松,正拿着条手绢仔仔细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
妈,妈耶?
这个剧情走向?金刚芭比?
有点帅气啊!
温尔看得有些呆了。
刚打完架,或者说单方面虐完人的艾瓷总带着一股难言的魅力,红唇微抿,带着睥睨天下的神色,气场全开,让人只想跪下高呼“女王陛下”。
反被carry的温尔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苦口婆心道:“诶,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武力值再高,以后也别再来酒吧这种地方了。”
“呵,那你就敢再来酒吧这种地方?”背后突然有人阴测测地说道。
那人黑着脸站在两人身后,一身西装有些凌乱,没有打领带,衬衣最上方的扣子没有扣上,衣袖鼓鼓的,隐约透出些肌肉的线条。长相俊美,粗眉薄唇,神情严肃冷硬,带着几分怒火,紧紧盯着温尔,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是一个黑色的漩涡,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其中交织,几乎要将她吞噬进去。他的黑发微湿,胸腔上下起伏,略微喘着气,看起来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江吾!你怎么才来!”温尔理直气壮地质问,用语气掩饰内心的心虚。
江吾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回答,踢了踢地上的靳嘉淼,身上的气场十分可怕。
刚刚还一边惨叫,一边让艾瓷两人等着瞧的靳嘉淼现在只敢惨叫了。
江家这位大爷怎么会来?完了,踢到铁板了。
“大哥刚下班到家,收到你的消息就一路赶过来了。”门口传来刚刚赶到的少年的声音。他长得和江吾有几分相似,五官仍有些青涩,眼神清澈明亮,只是身材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单薄。
“江予,你怎么也来了?”温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对他做了个口型:救,救,我。
“我妈不放心,让我跟来看看。”江予回了个口型:我,不,敢。
然后视线落在艾瓷身上,顿时有些羞涩:“你,你好,我叫江予。”他刚刚在楼下看到艾瓷动手了,那身手潇洒利落,配上冷艳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好看极了,像是一拳一拳捶在他心口上,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艾瓷黑着脸掰开他的手,扭头看他:“你跟上来干嘛?”
“你落下了我送的花,我亲爱的。”
对上艾瓷,珀西费克傲慢的神情瞬间一收,换上灿烂的笑容,语气温柔,递上来一把五颜六色的珊瑚枝,底端竟是用一条墨绿色的海带收拢系紧,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你先拿着吧。”
艾瓷看了这束“花”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接过。
原因无它,直男审美的珀西费克亲手做的这把珊瑚花束实在太丑了,红的绿的,长的短的,弯的直的,毫无美感地强行拼凑在一起。
而且拿海带当绑带又是几个意思??你怎么不拿紫菜呢?
看到这花的第一眼艾瓷就不想接受,落下它在沙滩上完全是她故意为之,没想到珀西费克竟又为此特地追上来。
珀西费克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好,我帮你送到房间里去。”
珀西费克抓着艾瓷的手腕就要拉她往房间走,对眼前站着的大活人顾庭根本视而不见,也不管刚刚的问题他有没有回答。
与长期混迹在人类社会的艾瓷不同,珀西费克常年居住在人烟稀少的太平洋,向来不屑于和人类打交道。
因为作为极端强大的存在,人类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弱小了。
正如人类见到蝼蚁,也不会生出什么和它们打交道的念头。
艾瓷任他拉着,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你等一下。”她将目光转向顾庭,他神情严肃,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艾瓷的心里有些无奈:得,东窗事发了。
顾庭不着痕迹地扫过艾瓷被珀西费克抓住的手腕,问道:“艾瓷,这位是?”
艾瓷和珀西费克齐齐开口:
艾瓷:“我朋友。”
珀西费克:“她男朋友。”
艾瓷瞪了珀西费克一眼,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
珀西费克:“嘶——好了好了,前男友。”
又是一个前男友?
如果长白山的那个男人也是她前男友的话,这已经是顾庭遇见的第三个艾瓷前男友了。
而且看这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艾瓷的前男友似乎总是进口的呢。
顾庭又问:“所以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
他还没说完,珀西费克便抢着答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为了和我约会啊。嘶——”
艾瓷又掐了他一把:“约约约,约你个大头鬼!还不是你逼我出去的。”她语气暴躁,下手不轻,没再顾上维持自己的形象。
有那么一瞬间,顾庭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帝都的停车场,再看见了当初的那个暴力美少女。
艾瓷转过脸来面对顾庭又笑得十分温柔:“不好意思,老板,这个家伙脑子不好,你不用管他。”
珀西费克有点不满:“你和人类道什么歉啊?”
顾庭扫了他一眼:人类?呵,还是个中二少年。
“你这个眼神是在挑衅我吗?要打架吗?”珀西费克边说边撸起袖子,眼神凶狠地盯着顾庭。
珀西费克看起来是个精致混血美少年,实则是个一点就炸的暴脾气,也就是和艾瓷在一起的时候才没脾气。
可他第一眼见到顾庭,出于一种莫名的感觉,就非常不喜欢他。
珀西费克心头的火气熊熊燃烧,屋外的台风似乎陡然加大了风势,窗户被吹得哐啷作响、摇摇欲坠,雨点几乎是劈头盖脸地砸在玻璃上,仿佛下的是冰雹一般凶残。
“你不是不对普通人类动手的吗?”
艾瓷一手拉住珀西费克,轻声提醒他,眼神却和顾庭对上,另一手悄悄指了指脑袋,摇着头对顾庭做了个口型:“脑子不好,体谅一下。”
“能单独谈谈吗?”顾庭问道。
艾瓷:“可以。”
她推了推珀西费克:“去房间里待着,不许偷听。”
珀西费克:“不行!你们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花前月下……”
这成语用得乱七八糟的是什么鬼哦?
艾瓷笑眯眯地看着珀西费克,语气轻柔地吐出三个字:“讨,打,吗?”
……
待珀西费克关好房门,顾庭才终于开口:“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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