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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你…起来说话。”她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嗓子有些不舒服,又干又涩。“咳…咳…”
如晴依言起身, 抹着眼泪,“小姐,奴婢和如翠担心死了, 生怕你…我们去喊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来。连侯爷…都是拖了许久才来的,更别提请大夫…”
“如晴姐姐说得对,侯府的人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我们去求人给小姐您请个大夫, 他们理都不理, 说什么要有姨夫人的令牌。奴婢只好去求姨夫人,姨夫人嘴上应着, 却是半天没有动。小姐…这侯府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还有侯爷,依奴婢看, 他根本就不管小姐您的死活。他就不想想, 若不是咱们将军府,哪有他的今天?他恩将仇报, 害得将军被陛下训斥, 勒令思过, 一年不许上朝。他怎么不想想小姐您可是他的妻子?他这般做置您于何地?置我们将军府于何地?”
“对啊…小姐,您要趁早做决定啊!”
两个丫头一唱一合的,却根本没有真正关心她这个主子。她是刚寻过死的人, 虽然是假的, 但嗓子是真的干得冒烟。
“咳…咳…”
“小姐, 你怎么了…可是嗓子不舒服…姨夫人真是的,这都过了两个时辰,大夫还没有请来。”
如翠抱怨着,倒了一杯茶。上前把她扶起,茶水入喉,才算是没那么难受。
“小姐,依奴婢看,你别再糟蹋自己了,侯爷根本就不在乎您。若是被表少爷知道,还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还有夫人和大小姐,都会心疼坏的。侯爷不念夫妻情份,不顾念将军府是他的岳家,他哪点比得上表少爷。”
床上的女子捧着茶,低着头。想着刚才那男人说过的话,他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原主就是弄巧成真。所以自己才成了这什么小姐。
郁云慈,就是她现在的名字。
屋子里有一个梳妆台,她指了指。如晴以为她要起身更衣,忙道:“小姐,您才刚从鬼门关出来,现不能起身。”
她垂下眸子,自己就要挣扎着下床。如晴一脸无奈的样子,用眼神示意如翠去打开柜子取衣裙。
穿好衣裙的她被如晴扶坐在妆镜前,裙褶在膝下散开,裙摆曳在地上。
镜子中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长相较她从前美上数倍。她美目似胶在那明镜中,细细地看着如雪的肌肤,精致的容颜。任由如晴替她梳头妆扮,心里想着当下的处境。
绾好发髻后,如晴分别把珠翠簪在两边,红石绿玉,华美异常。
从镜中能看到脖子处有一道淡淡的红痕,红痕浅淡,想也知道原主只是想吓唬人,做个样子。
“哟,外甥媳妇都能下床了。刚才如翠那丫头还大呼小叫的,把我急得心突突直跳,还以为外甥媳妇不行了。”
进来一个妇人,容长的脸,满头的金饰。衣着华贵,扶着一个圆脸丫头的手。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
老大夫一看郁云慈的气色,就连忙对着妇人道:“杜夫人,您是在骗小老儿吧。侯夫人这气色,哪里像刚寻死的人。”
“对不住了,李大夫。这出诊费我们不会少的,害你白跑一趟。”
李大夫听她这么说,哪还会有什么不满,当即随人去领出诊费。
郁云慈淡淡地看着妇人,若是她猜得没错。这位就是寄居在侯府的姨夫人,男主的庶姨母。在原书中,这个庶姨母在女主没有嫁进来之前,一直掌着侯府的中馈。
杜氏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粉衣少女。柳腰白面,杏仁大眼,是个长相不错的姑娘。这位姑娘正是杜氏的独女,陆环佩。
“怎么?外甥媳妇为何用这般眼神看人?”杜氏被她瞧着心头发麻,含着笑问道。
她扶着如晴的手起身,落坐在坐榻上,“当然是看姨夫人打扮得好,猛一看还当是哪家的贵夫人。还有表妹,是越长越水灵了。”
杜氏原是一个小官之妻,丈夫死后,带着女儿投奔侯府。也是侯府没有女眷,男主又是个男子,于是府里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是她说了算。
像今天,原主一个堂堂侯夫人,想请大夫过府,居然还得经过杜氏的同意。
“外甥媳妇真会说话,我算什么贵夫人。既然外甥媳妇没事了,那就好好歇着。府里事多,我是一刻也不得闲。若不是环佩帮衬着,只怕还真腾不出来手。”
“表妹是个能干的,也不知道将来哪家公子有福气能聘回家去。这么一说,倒是警醒我了。表妹今年快十八了吧,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陆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却也是清正的人家。陆老夫人还在世,表妹的叔伯们都还在。按理说,表妹择婿出嫁,都得由陆家人做主。我改日与侯爷提一下,让人修书一封,送去陆家。”
陆环佩脸一变,看向自己的母亲。杜氏心中暗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心道郁云慈这个蠢东西怎么像开了窍一般。
“这事先不急,环佩还小。等定了亲事,再给她叔伯去信也不迟。”
郁云慈但笑不语,杜氏可能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与侯爷生米做成熟饭,再去知会陆家人。在此之前,她们是无论如何要赖在侯府的。
“外甥媳妇身子还虚着,我们就不叨搅。但凡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报给大厨房。”
杜氏说着,就要告辞。
“慢着,姨夫人。以后请你叫我侯夫人,还有侯府的事情确实多,我与侯爷信得过姨夫人。若姨夫人觉得实在是累,我会与侯爷说的。至于大厨房那边,我想他们身为侯府的奴才,不敢短我这个侯夫人的份例吧。姨夫人你说是不是?”
杜氏一愣,她没有料到郁云慈会说这样的话。连如晴和如翠也没有想到,她们都用一种不认识的眼看着郁云慈。
郁云慈轻轻一笑,对杜氏道:“我确实要歇着了,姨夫人去忙吧。”
杜氏狐疑地带着陆环佩离开,如晴和如翠相看一眼。
“小姐,你…难不成真的要夺姨夫人的中馈之权?”
郁云慈身子往后仰,斜靠在坐榻边,“当然不是,只不过她今日做得太过份。请一个大夫,居然费时那久。万一…”
如晴和如翠立马就明白过来,小姐这是怨姨夫人请大夫请晚了。想想也是,一个寄居的寡妇,还真当自己是侯府正经的主子。
等以后大小姐进了府,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小姐,侯府真是太乱了,居然由着一个外人打理。依奴婢看,侯爷根本就不看重小姐,若不然,小姐进门时,这中馈就得交到小姐的手上。”
不想要是一回事,交不交又是另一回事。
“是啊,小姐。奴婢也觉得,侯爷…比起表少爷来,真是差太远了。”
郁云慈听如翠又提到表少爷,已猜到这个表少爷是谁。一个唆使原主私奔的男人,是原主继母的娘家侄子。
就是这个表少爷,用甜言蜜语骗走原主,害得原主年纪轻轻客死异乡。
原主与人私奔后,为了平息侯爷的怒火,也为了不断这门姻亲。郁家决定把长女嫁进来,郁家的长女就是书中的女主。
女主嫁进侯府后,事事妥帖,处事得当,深得下人们的爱戴和男主的敬重。男主被她的善良和真情打动,对她十分宠爱。
这本书的名字叫《假嫡女独宠记》。
男主就是之前见过的侯爷,女主就是原主的姐姐。
而原主,就是那不惜福的男主原配。
只是她想着,打发时间的书,到底是看得不够仔细。好多情节她都记不住了,比如说男主弹劾郁将军的事情,她就没有什么印象。
还有男主的人设好像与书中也有些不符,书中的男主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而她看到的男人,则是严肃冰冷,性子极为霸道之人。
而原主,在书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郁家嫡次女,嫁入锦安侯府二月余,与人私奔,令将军府与侯府双双蒙羞。离京数月后,奸夫回京,只道郁云慈途中染疾,已撒手人寰。
“表妹,你竟然如此狠心…”
沈绍陵捂着伤口,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中出来。他脸色现出青白,眼神却还是痴情地望着她。那种矢志不渝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的真情。
如晴已经醒过身来,爬到他的身边,用帕子替他包好伤口。
“表少爷…你这是何苦?小姐已经变心,你赶紧走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前几天还说要与我永不分开的表妹会变心…我不相信说要和我生儿育女的表妹会喜欢上别的男子…”
郁云慈的手在发抖,连剑都差点握不住。她发现,姓沈的太可怕。这种无耻到极致的人令她脊背发寒,心像被水泡着一样,冰凉凉的。
这样的对手,太恐怖了。
不知她那继母到底许下什么好处,才让他如此处心积虑。
侯爷始终像看戏一样,她觉得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要姓沈的咬死与她有染,她就挣脱不掉。
大不了一命赔一命,也要弄死姓沈的!
如此想着,她暗提着一口气。
“小姐,您怎么能如此对表少爷?你们本是天生一对,两情相悦,为何要闹到兵刃相见的地步?奴婢记得,您曾经说过,您说世上除了表少爷,您谁都不嫁…小姐,您把剑放下,和表少爷一起走吧。”
景修玄眼里冒起寒光,敢情他们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想走?”
“侯爷,我不想走。如晴和他们是一伙的,她的话不能信。除了侯府,我哪儿也不去,侯爷,您要相信我。”
沈绍陵痛苦地闭上眼,眼角划下一滴泪。等他睁开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不顾身上的剑伤,伏地磕着头。
“侯爷,您莫要再为难表妹。小生…这就走…”
他踉跄地起身,如晴赶紧扶着他。
不能让他走,他这一走,什么都说不清了。郁云慈想着,猛地又是一剑朝他腹部刺去。他有所防范,剑偏在左边。
“表妹…”
“别叫我…我不是你的表妹…你和你的好姑母一心想要我的命。你们让我活不成,我也不让你们好活…”
一想到这姓沈的像蚂蟥一样的性子,她就恶心得不行。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比起自己亡,当然是要他死。
她方才使的是全力,刺得较深。剑陷在肉里,拔不出来。
景修玄走过去,捉着她的手,轻轻一使劲。寒光抽离,沈绍陵的腹部都让鲜血给染红了。血喷得很多,触目惊心。
“啊…杀人了!”
如晴尖叫出声,如翠忙上前拼命捂着她的嘴。
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杜氏作势还要往里闯,左三伸手拦着。
“你快些让开,你没听到刚才如晴那丫头在喊杀人了。要是你们夫人真有个好歹,将军府那里岂会善罢干休。侯爷就是再占理,恐怕也说不清。”
“姨夫人,你放心,我们夫人没事。”
杜氏身后的陆环佩原还欢喜着,一听左三的话,忙问,“不是你们夫人?难道里面还有别人?”
她装作吃惊地捂着嘴,看向一边的二老夫人。二老夫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是乐开了花。
“别人?表小姐说的别人…莫不是?”
“呀,你们两个人别乱猜,能让侯爷气到想杀人,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可偏生侯爷性子倔,就是不让人进去。”
杜氏说着,似乎真是急得不行。
左三黑着脸,任凭她们议论,就是不让开。
屋子里此时静得吓人,空气中飘着血腥味。
沈绍陵盯着自己冒血的窟窿,身体明明很痛,连骨头都在发冷,可那些痛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就像痛在别人身上一样。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个见到自己就娇羞脸红的表妹吗?还是那是被自己哄几句就傻傻地缠上来的人吗?
他两眼一翻,晕过去。
如晴正好扶着他,两人一齐倒在地上。
“小姐,你真是太狠心了…表少爷为了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如晴的眼泪流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按住他的伤口。
“小姐,您快让人去请个大夫吧。要是再流下去,奴婢担心表少爷真的…您忘记他对您的好,也不能狠心要他的命啊!”
郁云慈不去看他,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再补上一剑。这样的男人,就如同附骨之疽,形同噩梦。
“侯爷,他会死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问一直黑沉着脸的景修玄。
“没中要害,死不了。”
“那我再补一剑。”她说着,又要提剑上前。
“小姐!”
如翠想过来拉她,碍于她手上的剑,又不敢靠前。
景修玄一把按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颤抖。第一次握剑的人,都会如此。她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也就没有发现,他按住她的手后,她就不抖了。
她双手举起剑,指向两个丫头,“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是谁让你们对我下药,要强行掳我出府的?”
“小姐,我们都是听小姐的吩咐,哪有什么人指使。”
“好,很好…真的好。”
那个继母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前有卖命的侄子,后有忠心的奴才。看样子,这就是个死局,无论她想如何突围,都会被挡回来。
她转个身,跪下去,双手呈上剑。
“侯爷,事到如今,我辩无可辩。若是侯爷信我,我以后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给侯爷看,我与什么表少爷之间清清白白。若是侯爷不信我,就请侯爷现在就杀了我,我绝无怨言。但我还有一个请求,在侯爷杀我之前,我想亲手杀了仇人。”
“仇人?”
景修玄眯着眼,据他了解。眼前的女子和沈绍陵确实是郎有情妾有意,但现在她口口声声否认,还不惜以死明志,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一突,侯爷似乎还不相信她。
看侯爷的样子,原主与姓沈的之间的事情,应该是清楚的。所以现在自己的表现,他可能不会立马相信。
“他确实是我的仇人,不光是他,还有我那好继母。侯爷您可能不知道,在将军府时,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继母的人。我的任何事情,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您说,我敢不听她的话吗?我知道她派沈表哥接近我,但为了不让她生疑,我一直都顺着她的计划。”
如晴和如翠听了她的话,已是信了十分。只道她们大意,被小姐给骗了。
她低着头,语气哀伤,“侯爷您知不知道她为何千方百计想害我?除了我生母让她嫉妒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说到这,她抬起头,眼神扫过他的脸,“那就是侯爷您。”
他眸色幽暗,依旧不发一言。
“我有侯爷您这样的未婚夫,就是她寝食难安的原因。因为她的女儿,没有我这样的福气,没有像侯爷一样家世人品都属上佳的未婚夫。所以,她是有目的地让沈表哥接近我。只要我身败名裂,她再打着与侯府重修旧好的名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侯爷,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眼底闪过惊讶,剑眉轻蹙,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你知道吗?若是今天侯爷你没有出现,我就会被他们带出侯府。被迫跟着沈表哥流落天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地死去。因为只有我真正死了,我那继母才能名正言顺地安排自己的女儿嫁进侯府。”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事实上,她确实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郁亮越发觉得他心里有鬼。
“史大公子真是消息灵通,这才多大会功夫,我们将军府的事情就传到了你的耳中。本将军真怀疑,你莫不是在我府中安插了眼线?”
郁亮粗着声,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史文轩心思转了几个弯,不明白今日这表妹夫是来的哪一出。
以往他们称兄道弟的,对方可都是随表妹,唤自己表哥的。怎么今儿,自己就成了史大公子,而且这口气,听着不太对。
“将军,可是表妹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她自小被姨母娇养着,大毛病没有,小性子肯定是有一些的。女人家的,偶尔使些小性子,无伤大雅,您说是不是?”
“史大公子倒是清楚内子的脾气,竟然比我这个做丈夫还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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