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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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钧如他所言, 留在B市等着陪乔柠檬一起参加饭局，昨晚两个人一起去拜见了外公的老战友, 许钧直接在对方面前称呼乔柠檬为“未婚妻”, 吓的乔柠檬从听到消息开始就胆战心惊，从老人家回来之后，她就化身为许钧的小尾巴, 跟在他身后一遍遍确认：“你今天怎么介绍我的？记不清了。”
    “我也记不清了, ”许钧既然已经打算新开另一个电影，就有一堆要忙的事情，新助理十分兢兢业业的发了一堆待办邮件过来, 他打开电脑一一处理, “工作太忙，记性越来越差了。”
    “真的啊？”乔柠檬洗过澡后换了件薄的没什么衣料的睡衣跑来挂在他怀里继续喋喋不休, “导演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许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果断将人捞起来带进了卧室, 用切实的体力劳动告诉乔柠檬他到底还好不好使。
    今天一早，乔柠檬得跟着安磷安排的车一起去演播厅参加彩排。
    她起来换好衣服的时候, 许钧已经帮她准备好了早餐，他半睁着眼睛，显然困极，但还是撑着跟乔柠檬嘱咐：“牛奶要喝完。”
    “恩, ”乔柠檬老老实实点头, 然后仰头在许钧唇边蹭了下, “那你再睡一会儿。”
    昨晚两个人闹了大半夜, 到最后满身是汗的一起去洗了个澡之后，乔柠檬就睡了过去，等到她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才看到许钧坐在旁边对着电脑忙活。
    用他的话说，一部电影的筹拍，最忙的人当然是导演，尤其是还没开拍时的各种准备工作，全部要他盯着好好完成才行，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而且他之前准备了挺久的那部电影因为女主角的问题暂时停止了，现在要拍的是另一个准备了更早的片子。
    “不用担心我，”许钧任凭乔柠檬坐在他怀里揉乱他的短发也不制止，只是抱着她蹭了蹭，“这部电影其实早该拍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感情线的处理方式，现在比较有状态了。”
    “是我给你的灵感吗？”作为正牌女友，乔柠檬合理发问。
    许钧牵起她的手在手腕处咬了下，故意道：“勉强算是。”
    乔柠檬知道他的傲娇样子，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准备去工作了。
    因为要穿礼服彩排的缘故，她很怕身上被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昨晚要求许钧不许碰任何裸露在外的地方，大导演十分不满意，因为这个，在看不见的地方好好欺负了她很久。
    乔柠檬换好衣服，拍开许钧还不甘心且非要在四处作乱的手，出门了。
    *
    大半个月的练习，她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所以就算是在素有魔鬼导演之称的林霖手下，乔柠檬也没觉得疲累，反而干劲十足。
    午休的半个小时里，她甚至还有闲心跟许钧打个电话。
    尽管电话那头的男人让她好好午休不要无缘无故撒娇而拒绝跟她聊天，但是他还是一整个中午都没挂断电话，跟她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林霖拿着大喇叭忽然喊了一嗓子，乔柠檬才一个紧张挂了电话，把手机扔个安磷，然后跑去继续彩排。
    下午四点，今天的彩排告一段落，乔柠檬提着裙摆跟电视台给她安排的小助理一起往换衣间走。
    “小乔你今天表现超级好，我听到导演跟副导演偷偷夸你了。”小助理年纪轻轻，跟乔柠檬十分聊得来，两个人相处的一直都不错。
    “是吗？”乔柠檬很意外，毕竟林霖除了最初找她的时候，其余时候都没正面夸奖过她，就算是彩排十分顺利的时候，林霖也都只是淡淡来一句“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状态。”
    “哎，那是——”小助理惊呼一声，然后迅速关上了换衣间的门。
    乔柠檬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正坐在她位置上看手机的许钧。
    小助理估计也对他们的事情早有耳闻，看清了许钧的脸之后，就借口还有工作要忙离开了换衣间，让乔柠檬有事找她的时候再打电话。
    乔柠檬来不及去换衣服，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许钧：“来者何人，居然擅闯演播大厅，我要叫保安啦。”
    “恩，”许钧收起手机，笑着将她拉到怀里，顺手帮她把高跟鞋拿下来，然后在她后脚跟那里看了眼，乔柠檬的皮肤薄，后脚跟那里经常被高跟鞋磨到发红，“保安说家属允许进来，你今天累吗？”
    乔柠檬摇摇头，抱着他脖子满心欢喜，心里又有几分惆怅。
    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B市，可是因为她的工作原因，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依旧少的可怜。
    “你什么时候走啊？”
    “今晚飞，”许钧蹭蹭她唇角，也不在意沾上的口红，“出国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一个人吗？”
    “助理也一起，他先过去等我了。”许钧帮她把头发拨开，看到乔柠檬的眼睛，又生出了不想去的心思。
    本来是因为她工作忙，而他这次工作的间隔隔的也的确有点远，所以才开了新项目，可是现在忙成这样，他又忽然后悔。
    “那你路上小心，”乔柠檬努力让自己笑的淡然一点，“我要去换衣服卸妆了，今天顺便在这里洗澡好了，待会儿去吃饭。”
    “恩。”许钧说话间，已经帮她脚后跟贴好了防水创可贴，“去吧。”
    林霖在酒店订了包间，许钧带着乔柠檬去的时候，林霖甚至都没觉得意外，看来他早就猜到了。
    周薇是在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到的：“抱歉，飞机误点了。”
    乔柠檬对周薇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是非常有名望的前辈，也知道对方是许钧敬重的老师，不过因为之前付燃那事儿，乔柠檬对周薇的确有点介怀。
    周薇进来的瞬间，许钧捏了乔柠檬手指头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之前付燃的事情抱歉，乔柠檬没理他，倒是在桌下跟他十指相扣，不愿意分开。
    周薇的谈吐和修养都十分得体，对着乔柠檬，也的确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后辈一样，大抵是因为有许钧这层关系，周薇对乔柠檬的态度意外和善。
    林霖只负责牵线搭桥，偶尔再抛出几个话题来，毕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一顿饭吃的也并不尴尬。
    饭局结束之前，乔柠檬手机响，打电话的是绿萝。
    江绿萝最近心情时好时坏的，前几天还跑去酒吧通宵，乔柠檬有点担心，干脆出门找了个地方接电话。
    索性，江绿萝这次打电话只是为了控诉菠萝：“她把我折的星星全部弄撒了，好几千个呢，弄得满地都是，江城回家之后又得教训我，不过菠萝最近又长大了一点，哇塞金毛简直是生长范本，资源转化率杠杠的，小乔你问问许导有没有给菠萝吃什么助长大的化学物质，我也想要一点，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高，就我是小矮子……”
    乔柠檬听着江绿萝在电话那头唠唠叨叨，心情很好。
    挂了电话，她绕去卫生间一趟，经过拐角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相对而立的许钧和周薇。
    “小乔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也是我的事情。”周薇这话，成功打消了乔柠檬离开的念头，她干脆继续在一旁听着。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打算跟她摊牌？”许钧这会儿对着周薇，显然是气极，连老师都忘了叫。
    “当然不是，”周薇抱着胳膊，气势丝毫不弱，“这件事最好你知我知，没必要告诉小乔，但是不告诉她，不意味着我不是她妈妈，这种跟她的未来息息相关的事情，许钧，我没办法放任不理。”
    乔柠檬被“妈妈”两个字惊到，捂着嘴脑袋嗡嗡响，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林霖知道小乔是我女儿的事情，所以他才愿意帮我叫小乔出来的，”周薇道，“你们的爱情我不会插手，可是现在的情况，再这么在一起，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处，何苦呢？”
    “媒体那边我会搞定，我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时候自然会公布，”许钧对这事颇有把握，“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林珊找过我，”周薇无奈抚着额头，“她在传媒那边的人脉，你应该了解，林珊因为付燃的事情，跟我也不对付，现在她知道了小乔的事情，我只是怕出事。而且业内普遍都是不看好你们的感情，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是你们分开，但是你也说了做不到，那么把这段关系完全转到地下有什么难度？娱乐圈那么多隐婚的夫妻和情侣过的也不错，还能够免受舆论打扰。”
    “我会处理。”许钧坚持，他早已经为这事做了充足的准备。
    “本来是想跟小乔聊聊，劝她不要公布跟你的关系的，”周薇无奈，“但是没想到你会追到B市来。”
    许钧没说话，眼前的人不管怎么说，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未来丈母娘，他不好表现的太强势，反正该争取的东西他都会争取。
    “既然你坚持，”周薇提步往卫生间走，“那就随你安排吧。”
    言下之意，这事儿她不会再插手了。
    许钧默认了，然后也回了房间去。
    乔柠檬躲在拐角的一盆大型绿植后面，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不敢被发现。
    她脑子至今都有点懵。
    院长奶奶说过，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包着她的大衣十分暖和，小襁褓里还有宝宝专用的热水瓶，那么晚的时间，热水瓶还是暖呼呼的，看来把她放在福利院门口的人就在周围等着看她被抱走。
    后来这么多年，她的家人一直都没联系过福利院，院长奶奶一直很意外，明明是健康的宝宝，怎么说不要就不要，而且连打听消息都没有。
    所幸她健康长大至今。
    妈妈这个词，对乔柠檬来说很陌生。
    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个称呼，对着这个名字，也忐忑又害怕。
    而且周薇……周薇成名很早，根本不存在养不起她的情况吧，为什么会不要她呢？
    乔柠檬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敢去好奇。
    怕离开太久许钧来找，乔柠檬从绿植后面出来，懵懵的往卫生间走，正好遇到在洗手补妆的周薇。
    “小乔？”周薇先笑着跟她打招呼，“怎么了？”
    周薇敏锐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啊，”乔柠檬愣了下，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周老师，我，我刚才跟朋友打电话。”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没事吧，”周薇闻言，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她站在乔柠檬身边打量片刻，从化妆包里拿出粉底，“看了眼，我的色号应该也适合你，眼部周围的妆有点花了，我帮你补一下吧。”
    周薇的身高比乔柠檬要矮一些，不会眼下乔柠檬穿着平底鞋，周薇脚上有高跟鞋，身高差也就不那么尴尬。
    乔柠檬微微欠了下身子，没躲开。
    周薇化妆技术娴熟，拿着粉饼在她脸上拍拍打打，很熟练的帮她补好了妆，又顺口问：“你出来没带包？要不要口红也补一下，或者你介意的话……”
    “没关系，谢谢老师，”乔柠檬接过她那管口红，站在镜子面前自己补了下，抿抿唇，再把口红递过去，“还给您。”
    周薇笑着收好东西，看乔柠檬跟她一起往外走，也没多说什么。
    “最近彩排怎么样，听林霖导演说，你表现的不错，加油。”周薇顺口道。
    “恩，谢谢老师关心。”
    “对了，我问个问题，小乔你不要介意啊，”周薇笑笑，“许钧之前做的那个慈善项目，我略有耳闻，就是居安县福利院孤儿的领养工作，听说你也在那里生活过，我最近也打算加入这个项目，想问问你福利院的环境怎么样？”
    “还好，”乔柠檬回忆了下，不知道除了这个词还能说些什么，“福利院的各种项目都挺好的，生活环境也很棒，院长奶奶人很好。”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他们的包房门口。
    周薇拿出手机：“我回个电话，你先进去吧。”
    “恩。”乔柠檬悄悄呼出一口气，进了包房。
    周薇站在原地，看着房门关上，眼睛里一片复杂。她没猜错，刚才在拐角那里看到的的确是小乔，看样子，该听到的，小乔都已经听到了。
    那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
    晚上，乔柠檬不顾安磷阻止，非要亲自去机场送许钧。
    安磷无奈，只好一再降低底线，下车之前，他再次提醒：“就二十分钟，到时间之后我就开车走，小乔你今天绝对不许下来，机场狗仔太多，万一拍到后果不堪设想！”
    乔柠檬满口答应，终于将这个管天管地唯独在许钧面前怂到不行的经纪人送下了车。
    许钧除了电脑和证件，别的什么都没带，轻装上阵，离开也格外方便。
    乔柠檬靠在他怀里，比菠萝更黏人：“你要去多久啊？”
    “就三五天，月底之前回来。”许钧摸摸她柔软的头发，“31号是新片开机发布会，在海城举行，然后那天晚上过来看你，恩？”
    31号是乔柠檬二十岁的生日，这点许钧自然记得，他本来想把发布会挪到前一天，后来想想，前一天的时候乔柠檬生日不到，外公恐怕又要揪着给他找麻烦，外公在部队待了一辈子，行事作风太过刚硬，容不得半点偏差。
    反正离得不远，飞过来也挺快。
    “唔，那我们距离下次见面还有十天时间。”乔柠檬掰着手指头数着，然后两只手都放在他眼前，“你看，还有好久。”
    许钧被她撩拨得心痒痒：“你乖乖彩排，不用考虑时差，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最近都忙，应该顾不上睡觉，随时在线。”
    “会不会没时间理我啊？”乔柠檬仰头看他，满脸乖巧。
    许钧低头含住她的唇，默默摇头。
    乔柠檬仰着脖子回应他，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衬衫上打转，揪着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要解不解的。
    许钧握住她的手不许人再乱动，呼吸沉沉，看了眼时间：“距离安磷说的二十分钟，还剩下十分钟了。”
    “机场旁边那家酒店离得不远，”乔柠檬主动跨坐在他怀里，偏头靠在他脖颈处，在他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你的那班飞机刚才明明通知延误了。”
    许钧按着乔柠檬，咬了下她的小舌头，眼底一片燥热的红：“戴口罩，穿好衣服下车，等到该走的时候，安磷会给我发消息的，先去酒店。”
    乔柠檬捧着许钧的脸，认真开口：“但是我没带身份证。”
    “我当然带了，”许钧伸手捏了下乔柠檬的脸，看着她嫣红的唇角，忍住了没再凑过去，声音哑了几分，“赶紧的，下车。”
    “逗你的，”乔柠檬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飞机延误是真的，我陪你在这里等到你走，不过许钧在机场酒店旁边开房还公然用套，这可是会被狗仔报道的大新闻，我才不要看你的绯闻。”
    哪怕绯闻女主角是她，也不想看。
    许钧下身硬硬的硌着她，他嘶了口气，只觉得要被乔柠檬逼疯：“那坐着别乱动，不然后果你真的不能承受，恩？”
    “恩。”乔柠檬凑过去吻他下巴，满脑子都是刚才周薇的那些话。
    周薇说，两个人分开，对双方都好，毕竟他们一个是出道不久的主持人，一个是正处在上升期的大导，现在公开没好处。
    他们在一起之前，乔柠檬看新闻的时候关注过一些许钧的绯闻八卦，尽管许钧团队刻意用和江城的关系模糊界限，他的gay传闻也不少，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许钧是个直的不能更直的男人。每次电影宣传期的时候，他跟女演员站在一起，总有不少新闻。
    演技不错的女明星和大导演的CP，总能引得粉丝尖叫，尽管许钧的举动一直都很避嫌，可还是避免不了被拉郎配。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营销方式。
    哪怕许钧并不喜欢。
    可是怎么办，她还是不想跟他分开。
    事业固然重要，感情也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她从年少时就喜欢的男人，要谈放手，怎么可能？
    乔柠檬在许钧下巴上咬了口：“舍不得你走怎么办？”
    许钧按着她在怀里，隔着衣服空过瘾，时间有限，要说的要做的都太多。
    “小乔，”许钧抱着乔柠檬，不舍归不舍，但是航班信息已经出了，安磷也在车门口催，“乖，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外婆给的药要好好喝，不许偷偷倒掉，安磷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你有不确定的要多听他意见，当然，每件大事小事都来问我才好。”
    “你比院长奶奶更唠叨，”乔柠檬拢了拢被他解开的衣服，由着许钧帮自己扣好内衣肩带，然后软绵绵的凑过去吻他，“知道啦，管家公。”
    许钧没忍住，还是揉乱她头发，再拿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眼睛在外面：“我走了，让安磷半小时以后再上车。”
    现在的小乔太美，他不舍得这样的她被别人看到。
    乔柠檬眨眨眼，感受到许钧落在她眼角的吻，拉着他手指头依依不舍的拽了下，放人走了。
    于是，许钧下车的时候，很顺便的嘱咐安磷：“小乔要喝X家奶茶，我来不及了，麻烦你去帮她买个热的。”
    安磷被许钧的“麻烦”两个字吓得抖了一下，哪怕X家离得远而且人又多，排队就得俩小时，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真是邪门了，许钧居然能跟他说麻烦，恋爱中的男人果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