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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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 许钧带着家里的外公外婆一起在晚会现场。
    他特意回了趟居安县邀请院长奶奶过来一起，但是院长奶奶坚定的拒绝了。
    许正恒和林好倒是几乎年年都来这里, 只是今年的感受格外不同, 林好看着台上言笑晏晏的女孩子，眉眼之间全是欣喜和骄傲：“我们小乔穿什么都好看，刚才我还说上一套衣服漂亮呢, 换了这个裙子也好看, 老头子，你觉得呢？”
    “肤浅！”许正恒哼了声，然后立刻自打脸, 转过头去跟老朋友寒暄, 等到乔柠檬出来的时候，也没忍住笑着介绍, “这是我们许钧的女朋友。”
    “小姑娘不怯场，大方气场足, 长的也漂亮。”周围夸赞声不绝于耳。
    许正恒听着，脸上的皱纹都十分舒展。
    跟以往每一年一样, 今晚都格外热闹，城市广场上，政府在集中燃放烟花，量不大, 却足够美, 乔柠檬站在舞台中央, 大方展示她的风采, 等到了魔术师表演魔术的节目，久经沙场的魔术师还临时cue了许钧，乔柠檬偏头看过去，见他在台下坐的端端正正，难得这么认真的看个魔术节目。
    尽管是早就定好的环节，乔柠檬的表现也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看向许钧的时候，脸上一片绯红，妆容帮她掩盖了这份羞涩，耳后的粉，却显得欲盖弥彰。
    等到晚会结束，距离午夜钟声敲响，已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乔柠檬懒得换衣服，穿着礼服跟许钧一起往外走，意外被记者堵在门口。
    她的礼服美则美矣，却实在不抗寒，所以这会儿乔柠檬身上披着许钧的外套。
    记者看他们两个毫不避讳的样子，也问的直接：“许导，小乔，两位最近有结婚的打算吗？”
    唔，结婚……
    乔柠檬看了许钧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个人在这种时候默契十足：“等有了好消息，会跟大家分享。”
    许钧顺手揽住乔柠檬，开口：“谢谢大家关心，不过总要给我个筹备求婚的时间是不是？”
    最近网上风向大变，尤其是他频繁在B市出现之后，大家都在传乔柠檬疑似怀孕，两个人好事将近，虽然比之前全网骂许钧渣男的情况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每天被这么催婚，其实也挺累。
    尤其是，许钧瞥了眼乔柠檬，他的小乔恐怕还有诸多疑虑担忧，怎么着也会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再嫁给他。
    许钧的这个眼神，被记者很好的捕捉到，然后传到了新闻里。
    “哇塞哇塞，一口除夕夜的狗粮，各位，我先吃为敬！”
    “呜呜呜呜感动，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吧，他看她的眼神，她看他的眼神，里面满满都是爱，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对的人。”
    “小乔姐姐今天超美的哈哈哈，我奶奶看电视说今年的主持人新面孔特别漂亮又喜庆讨人喜欢，我指着画面中一闪而过的许导跟奶奶说这是主持人男朋友的时候，奶奶真情实感的嫌弃导演了哈哈哈哈，麻烦导演注意一下个人形象，你最近发胖了你知不知道！”
    “小声哔哔一下，许导真的……双下巴收敛一下，就算不上镜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啊，胖是真的胖了！”
    “哈哈哈哈我小乔姐姐美美美，以后情敌要多起来了……”
    许钧正在开车，自然没办法刷消息，但是看旁边乔柠檬笑的肩膀都在抖，他又实在好奇，正巧遇到红绿灯，许钧停了车，趁着乔柠檬没注意，从她手里把手机抽出来。
    画面上是他的对比图，左图是他上一部电影上映前的宣传照，那时候因为太累，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中间图是他某天晚上来接乔柠檬彩排结束时，站在演播大厅门口，手里还拎着份甜点的照片，可以看出，这张照片比左图壮实了一些，而最右边，是刚才他们从演播大厅出来是被记者彩排时的照片，许钧一眼就看出是角度问题，显得他双下巴格外明显，倒真是……胖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央.视的镜头，简直是照妖镜，导演你被暴露了！”
    “我的天，小乔以后要嫁给一个胖子导演么？不过导演们一般都是发胖之后事业越来越好的，emmmmmmm为了我以后能看到更优秀的电影作品，小乔考虑委屈一下？”
    “我的天，这双下巴，放一张导演帅照洗眼睛！”
    “楼上的你在开玩笑，这张是许钧自己拍的，emmmm我怀疑他给自己加了无数滤镜，炫了无数技，结果现在一下回到解放前了……”
    乔柠檬略心虚，坐在副驾驶座上，嘴角还是憋不住的笑意。
    正好绿灯亮，许钧把手机还给她，然后开车上路。
    直到洗过澡要睡觉的时候，他才终于问她：“真的胖了？”
    乔柠檬正在帮他后背上药，此时此刻，她非常想用“虎背熊腰”这个词来形容他，不过……乔柠檬还是收敛了下，最后也只是笑着安慰他：“就胖了一点点，怪你咸鱼太久了。”
    许钧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新电影大年初五开机，她是嫌弃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是吧？
    乔柠檬趴下去落在他怀里，也学着许钧的动作，在他脸上捏：“我要收回那句话，你要不再多咸鱼几天吧？”
    许钧闻言，翻身将她压在怀里，知道明天要坐飞机，她刚刚才工作了那么久，肯定需要休息，他克制着不敢弄的太过分，只是双腿交叠，把她完全禁锢：“做一次就放过你，乖。”
    *
    隔天，两个人陪同许正恒和林好一起回了在海城的家，这几天都没什么事情，许钧带着乔柠檬住在军区大院里。
    江城让助理开车，把久未见面的菠萝送了过来。
    “委屈你啦，”乔柠檬抱着菠萝不松开，这么长时间没见，菠萝已经不是那个菠萝了，小身板壮了不少，整只狗特别大，没辜负他的品类，“想我吗？”
    许正恒看着他们玩闹，笑着上楼，林好怕他磕着碰着，也跟在后面上去了，老两口日常拌嘴，互相嫌弃却又在拐角处不忘彼此搀扶一把。
    许钧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心里的某个角落被一种叫做平凡的东西充满，这是平凡的日常，也是他曾经想要却不曾拥有的生活。
    当初母亲过世，黎健没多久就再娶成家，年幼的他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虽然在老人那里也看到了相濡以沫的人生故事，却还是固执的相信世界上本就没有爱情的传说，觉得外公外婆不过是个例外罢了，他不愿意相信婚姻，也不愿意相信爱情。
    但是命运把乔柠檬送到他身边，他的女孩，是史上最温柔也最勇敢的姑娘，用她简单质朴的爱情，给了他成家的渴望。
    许钧摸着兜里那枚素戒，用一成不变的表情，掩盖眼底的波涛汹涌。
    *
    两个人之间的求婚来的莫名其妙。
    大年初五的早上，许钧先开车送乔柠檬和菠萝回白金时代的房子，准备等她们下车之后他直接去机场，跟剧组的人一起离开。
    电影拍摄地点不在海城，他们需要经历短暂的分离期。
    乔柠檬坐在副驾驶上不愿意下车，坚持要送他到机场。
    许钧哄了又哄，乔柠檬还是不罢休。
    他昨晚太过分，估计累着她了，不愿意她再奔波：“乖，你先回家，我到了机场给你视频。”
    “我等会儿可以自己开你的车回来的，一点都不麻烦。”乔柠檬还是坚持，许钧在的时候，她基本躺着当咸鱼，什么都不需要做，可是一旦他不在，她就什么都做的了，昨晚她再累也不及他，怎么就不能开车了？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许钧凑过去在乔柠檬眼睛上吻：“乖，机场那边记者多，我怕你自己脱身不方便，要不是安磷出差不在，我肯定让你去，恩？”
    “大周不是会去么，没关系的。”
    “大周啊？”许钧有点吃味，大周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看了春晚后变成了乔柠檬的忠实粉丝，大周跟乔柠檬因此互动不少，“我给他安排了别的工作，分不了身。”
    乔柠檬低着头，一副委屈妥协的样子。
    许钧受不了她这样，干脆从兜里掏出个戒指戴在她手上，又把另一枚男款放在她掌心：“帮我戴好，快点儿。”
    乔柠檬：……？
    这就求婚了，不是在媒体面前放话要好好策划的么？不是说时机不到的么，而且让她快点是什么鬼？
    许钧心里也虚，没太敢直视乔柠檬的眼睛，只是盯着她戴了戒指的手指看，觉得怎么看怎么漂亮，现在的乔柠檬在他眼里，就连头发丝都美的不像话。
    他以为乔柠檬至少会犹豫一会儿，没想到她直接拿起来帮他戴好，然后拿食指碰了下他鼻子，又用额头去蹭他下巴：“不许拿下来。”
    许钧当然乐得答应。
    于是两个人之间最艰难的求婚过程，就这么愉快的完成了。
    许钧特意在狗仔过来拍的时候，把自己手上的戒指秀了出去，啧，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小乔是他的了。
    尽管这本就是不容置喙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