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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援朝听见杨茹说的, 顿时高兴了:“妈, 你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太好了。”
“傻小子,就那么高兴?看来这媳妇还是比妈亲啊。”杨茹看着儿子那雀跃的样子, 心里也是有点小醋。
赵援朝多精啊,在这个媳妇和妈同时掉进河里, 你先救谁的问题上,那也是受过他大哥赵建国熏陶过的,当下便搂着杨茹哄她:“那还用说, 当然是妈亲了, 妈最好, 最漂亮。”
杨茹心里那个美, 那个甜, 啥也不计较了, 眼里含笑的嘴上嫌弃:“一身酒气, 赶紧上楼洗涮, 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一一一
王家营
自从刘向文他们把赵援朝的东西收拾走后, 本来村子里的人还只是私下猜测。
没想到,这刚一到晚上,王小荣就闹起来了,实锤就这么快落下来了。
一时间, 村里风言风语的, 说啥的有。
也有的心思活的, 想趁火打劫, 这要搁以前,王家条件好,王美兰那是山窝里的金凤凰,天上飞的白天鹅。
现在嘛,小天鹅都扑嚓一声掉泥地上了,还有啥资格挑三捡四的。
至于说跟知青那点事,谁年轻时心里还没惦记过一两个长的好地?
那知青都回省城了,这辈子估计都见不着了,还能有啥事?
再说了这打倒的媳妇,揉到的面,结了婚,好好收拾上她几回,还怕她不老实?
所以跟众人猜想的王家没人上门提亲刚好相反,这媒人三婶子和男方家就隔了这么短短几天便上门了。
还都是熟人,隔壁家的牛大娘。
牛大娘在王美兰订亲后,还想给儿子弄个城里来的知青媳妇呢,可惜两个未婚的女知青,那个都不傻,都没搭理她这荏。
牛大娘也是让她儿子给磨怕了,又是隔壁住着,对王家的情况不敢说了如指掌吧,平时的墙角也没少听,本身对于王家那就是又羡慕又嫉妒。
城里来的丫头子心眼太多,不是良配。正巧王美兰又出了这事,自家如果在这时候不嫌弃她,那她还不得感恩戴德?以王家的家底,这到手的好处还能少了?
很明显,她能这么想,别人也能这么想。
吃相难看算啥,拿到手的好处那才是真的。
只不过牛大娘到底是在隔壁住着,离的近就这点好,占了个先。
别看牛家和王家住的这么近,可关系并不近。两家根本不是一路人,只是维持着邻里邻居的面子情。
牛大娘知道王家的条件好,但亲眼瞧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牛大娘这一进王家院子,东瞅西看的眼晴都不够使了,心说这有两儿子挣工资就是不一样,王家这院子可真大,房子也气派。
可惜不是自个家,这要是自个家的该多好。
跟牛家了解王家一样,王家对牛家那也是一样的了解。
张巧玲对牛大娘卖闺女似的行为,那是一百个看不上。
想想,对自己亲闺女都能那么狠,你还能指望她对儿媳妇有多好?
在媒人和牛大娘说明来意后,张巧玲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婉拒:“她三婶子,她牛婶子,兰儿还小,我还想再留她两年,这事咱就先不考虑了。”
牛大娘那是都能眼瞅着闺女吃不上饭,都要帮儿子扒层皮下来的人,脸皮还能薄了?
对于张巧玲的婉拒,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咬了咬后槽牙,笑着说:“他玲婶子,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兰儿转过年都十九了,不小了。这闺女大了,就得寻摸着赶紧订亲了,要不这留来留去的就该留成仇了。”
有了牛大娘这一圆场,刚才被张巧玲给拒绝的有些尴尬的三婶子也凑过来说:“就是啊,巧玲子,你看你们两家住的这么近,铁柱子家还盖了三间砖瓦房。
大壮和你家美兰又是同岁,这要是在一起了,兰儿想回娘家,你想看闺女了,抬脚就到。
将来有了孩子,你们两家还能都帮着互相照看着,多好啊。”
张巧玲让两人架的,面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僵笑着说:“我们家最近事多,兰儿的婚事就先不考虑了。这事还是不提了,她三婶,牛婶要是没啥事,我就不留你们啦啊。”
这还撵上了,牛大娘不太高兴了。呸,臭不要脸的还拿上了,不知道自家闺女现在的斤两啊?能做她家的儿媳妇还不愿意,给脸不要脸了这是,等这丫头以后过了门着!
牛大娘心思转换间,嗓音就有些尖锐了:“巧玲子,你这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不同意呗。张巧玲对这人的厚脸皮也是无奈了,当她真不知道这婆娘在背后是怎么议论,埋汰她闺女的:“没啥意思,就是天色不早了,她牛婶子是不是该回家烧饭啦?”
这还撵上了!见张巧玲这么不给面子,牛大娘的心火是再也压不住了:“张巧玲,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你那闺女镶金带玉啦,还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要不是我家大壮稀罕你闺女,不嫌弃你闺女。一个被人退了亲的,也不打听打听,整个王家营谁家不嫌弃,谁家想娶啊……”
张巧玲气的手都有些哆嗦了,左右看了下,抄起一边墙角靠着的大扫帚就拍了过去:“滚,给老娘滚出去,即然这么嫌弃,你咋还跑来说亲了?打量谁不知道你的那点破心思呢,算计到我们老王家头上了!”
牛大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巧玲的扫帚给拍的没地躲了,踉跄着东躲西闪的出了门口,隔着老远跳着脚嚷:“张巧玲,你别不识好歹,我好心上你家提亲,你居然敢这的对我,就你家那被退了亲的破鞋,当谁稀罕啊?!留在家里当一辈子老闺女吧!……”
“当老闺女,我们乐意,谁嫁到你们家,那才是倒了八辈霉呢。
就你家那儿子,十二三岁了还尿坑,十七八岁的大伙子了,还挂着两筒大鼻涕,躺在炕上撒泼打滚。
四个闺女碰上你这当娘的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快让你给吸干了……”张巧玲那也不是个弱荏子,那能由着这婆娘这么埋汰自家孩子,冲出去就和牛大娘开始对骂了。
牛大壮那可是牛大娘的宝贝心尖子,张巧玲敢这么毁她儿子,那可是准准的捅到了她的腰眼子上,当下便坐在地上连哭带骂的开始撒泼。
旗鼓相当的俩个农村老娘们撒泼吵架,那嘴上可都没把门的,什么荤的,素的都敢往外抖落,都恨不能把对方的祖家八辈都扯出来遛一遍。
村里人都好个热闹,龙其是壮劳力都上工了,留在村里的都是一帮妇女,跟躲懒,混吃混喝,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没多一会,这王家和牛家的门口就围上了好些个好事的妇女,村里不干好事的二流子也跟着在一旁起哄,吹口哨,加油。
就这么一小会,关于牛家和王家的事情就流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场面正闹的不可开交呢,公社的邮递员骑着漆成绿色的自行车“叮零零”的寻着热闹过来,冲着人群大声喊:“婶子,大娘们,谁知道王美兰家在那吗?我这有她一封从省城来的加急电报。”
邮递员话音刚落,人群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了,正跟牛大娘吵的起劲的张巧玲立马不吵了,拔拉开旁边的妇女,大声说:“我是她妈,给我就行。”
张巧玲能养出三个在这村里来说都是初中毕业,高学历的孩子,本人那也是识的几个字的。
电报拿到手上,也不管是不是给她的,便迫不知待的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假装不认识字的冲旁边一个上过几天学的二流子喊:“二狗子,婶子不认识字,过来帮婶子读读这个电报。”
“好~嘞~。”二狗子一边应着一边接过了电报。
围着的妇女们也是好奇这从省城来的电报究竟写的个啥,听说这电报可贵了,一个字要好几分钱呢。
二狗子就是个混子,即使上过学,那也只是勉强认的几个字,吭哧,吭哧的憋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舔着脸笑着说:“婶,婶子,这字太多,我认不全,只认得婚事,依旧,不日,母亲,回来。”
张巧玲仰着的脖子闪了一下,差点没给歪了,抬手就敲了记二狗子:“你个小瘪犊子,上学都学了点啥,就这么几个字都认不清!
这上面写着的是我家美兰和援朝的婚事没变动,援朝和他妈都要来我家,还要给我家美兰在省城办个订婚宴,认一认家里的亲戚朋友呢。”
二狗子好委屈,瘪着嘴:“婶子,你都认识字,干嘛还让我念?!”
张巧玲翻了个白眼,满脸笑容:“我乐意!不行啊。”说完不理会旁边的一群面上讪讪的老娘们,朝牛大娘“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院子。
张巧玲的满脸笑容在进了院子后,便阴了下来,这小王八蛋,办的都是什么事!
早干嘛去了,想想这两天家里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闺女这些天掉的那些个眼泪,想这么容易就混过去,美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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