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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援朝看了一圈, 抬头看向房梁, 准备先躲到那上边。
谁料,王木匠可是个精细人, 房梁怕掉土,不干净, 全部用高梁杆编成框架吊了个顶不说,还细细的糊了层报纸。
这房梁也是没戏了,眼瞅张巧玲已经要推门了, 王美兰惊慌之下, 吹灭油灯, 一把将赵援朝拽到了坑上, 把他挤到了里面, 用被子盖住两人。
王美兰这边才刚半靠在炕头, 还没躺下呢, 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原来在赵援朝寻找躲藏地方的时侯, 王美兰也是咬牙敷衍着张巧玲。
可是毕竟有些紧张,慌乱, 和平时有点不大一样,张巧玲实在是担心闺女,便自做主张的推门,要进来了。
王美兰见张巧玲推开门了, 连忙半躺着说:“妈, 你去睡吧, 我这真没事儿, 刚才就是撞了一下凳子,我这都睡下了。”
张巧玲借着手中的灯光,四处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
又见女儿大热天的捂了床被子,便有些纳闷:“兰儿,你不热啊?这天捂那厚被子干啥?”说着,就要住里走。
王美兰慌忙住后挤了挤说:“妈,我刚洗了澡,觉得有些凉。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被子里赵援朝这会是又幸福又折磨,王美兰柔软的身子这么一挤,刚穿着内衣的身体便整个镶进了他的怀里,纤细的腰肢正好凑到了他的嘴边,还有那丰满的臀部,光滑的美腿……
赵援朝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了,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呼吸也慢得越来越粗重,下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肿胀的厉害,只能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维持着头脑中最后一丝淸明。
王美兰这会也是一样,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再加上被子里赵援朝呼吸的热气,直接就喷到了她的腰上。
整个人都处在了颤栗的边缘,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全都起了一层生理性的小疙瘩,强撑着催她妈:“妈,我真没事,时侯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王美兰这会那敢让她妈进来,万一露出马脚,那可怎么办,她妈非打死他们两个不可。
好在张巧玲不是那种婆妈,黏缠的性子,在确定王美兰真的没事后,便帮她把门关上,回屋去了。
张巧玲已经走了,赵援朝还赖在炕上不下来,王美兰又急又羞,怕她妈还没走远,小声比着口型:“你快下去啦。”
赵援朝瞅着眼前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脑子哪还有其他思量,翻身便吻了过去……
两人正处在热恋,又隔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难免都有点激动。好在赵援朝自制力还可以,并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不过,该吃的嫩豆腐那是一点没少。
赵援朝想着傍晚那阵见王美兰时,她有点瘦了,心里很是内疚:“兰儿,这些天委屈你了,是我没考虑周全。”
他不提这还好,一提这个,王美兰这几天一直强装坚强的委屈和对家人的内疚,便一骨脑全爆发了,压仰的趴在赵援朝怀里哭了起来。
赵援朝也是心疼坏了,忙一边哄着,一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心里恨自己恨的不行,怎么当时就没有考虑周全。只想着回省城去做父母的工作,却忽略了他的母亲大人给他杀了个回马枪。
等王美兰的心情平复后,才发现不知不觉,月已上中天了。
王美兰怕她爸妈发现赵援朝,忙促他离开。赵援朝这好不容易才进了媳妇香香的闺房,那可能再想回到知青点那汗味,酒味,呼噜山响的房间,死赖着就是不走。
王美兰从赵援朝走后,基本都没咋好好休息过。赵援朝也是,在省城心里惦记着王家营这边,再加上每天的应酬,还有他去槐树林那边的折腾,一直也没有放松过。
这猛的都一松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多一会便搂在一起睡着了。
一一一
张巧玲那边回到屋里,把油灯放下,躺在炕上的王木匠便问:“兰她娘,闺女咋的啦?”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张巧玲说着顿了一下:“兰她爹,我咋寻思着刚才兰儿声音不对劲呢。不行,我还得再去看一下,这妮子可别心里想不开,一个人躲着哭。”
张巧玲话音刚落,王木匠便不耐厌的开口说:“你快消停了,这大半夜的,来回折腾啥?想让闺女不难受的法子又不是没有,你愿意吗?”
“老娘愿意个屁!那小瘪犊子休想就这么过关!”张巧玲气哼哼的骂了一句。
王木匠没好气的说道:“那你折腾个啥?别再给闺女添难受了。睡觉,睡觉。”
王木匠说完,翻了个身,不去理睬炕边上坐着的张巧玲了。
“就你是好人,我这每天都为谁啊?一个个的,都是讨债地。”张巧玲也是有些泄气的把身上披着的衣裳,扔到炕头上的柜子上,躺在了炕外。顺脚踹了一下王木匠:“死老头子,住里点。”
“我又没惹你,就会跟我厉害。”王木匠大晚上的,实在不想招惹家里的姻脂虎,只得委屈的边小声念叨,边往里挪。
一一一
赵援朝这段时间也确实累了,搂着媳妇睡的那个安稳,一觉醒来,天都快亮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时机未到,还得忍耐。只得轻轻的吻了下媳妇的额头,慢慢的抽出了手臂,按原路返回。
天快亮了,村里一些比较勤快的社员都已经起床了。赵援朝当然不能让人看见他在偏僻,无人的后巷,这要让人发现了,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花来了。
赵援朝从后巷绕到了前巷,刚走了没两步远,便听见身后王家的大门“吱呀”一声给打开了。
原来是王木匠一大早起来,拿着扁担,水桶要去大桐树下的水井那挑水。
赵援朝反应多快呀,立马调头,赶在王木匠出大门之前,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叔,去挑水啊?我来,我来。”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拒绝的抢过扁担,水桶,生怕王木匠给拒绝了,一溜烟的给跑远了。
王木匠望着赵援朝的背影,心情那个复杂,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只是那个妈……”
王木匠回到家便给张巧玲说了他在门口遇见了赵援朝,而且很是自信的认为赵援朝肯定早都守到门口了,说不定昨晚就一直待着呢,要不咋能那么巧,他这刚一开门,就给碰上了呢?
让王木匠说的,不光王木匠自己心软了,就连一直凶巴巴的张巧玲也心软了。
再加上老两口一瞅见自家闺女因为昨晚发泄哭的红肿的眼睛,心更是软成一滩水了。
这都是什么事呀?让俩孩子受这么大制。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美好的误会,如果让老两口知道赵援朝一大早是从他们闺女的闺房里钻出来的,估计打死这货的心都有!
还心软?心软个锤子!
赵援朝借着挑水的机会,光面正大的给进了王家院子。
张巧玲拉着脸,嘴都张了好几次,可是一看见倒完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赶着去挑下一担水的赵援朝,也是心软了,直到前后院的大缸都挑满了,也没能说出赶人的话。
张巧玲没赶人,赵援朝也乐的装傻,挑完水了,又拿着斧头把后院堆的柴禾劈的都码起来。劈完柴又帮着王木匠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
王家营这边物产还可以,大多数人家一天都能吃上三顿饭,虽然都不是啥细粮,但只要勤快,野菜,玉米面啥的搭配着也能混个饱。
早上起来上工,九点来钟下工,回家喝个糊糊啥的,就些馍,饼之类的干粮。
中午两点来钟点下点粗粮面条啥的干的,到了晚上,那就随意了,剩菜,剩饭吃啥都有,讲究点的人家还会烧点野菜,糊糊之类的。
学生的作息时间也是随着大人走,就这样,等王美兰九点来钟放学回来的时候,赵援朝还在王家打转转呢。
饭点到了,张巧玲就更不好意思把人往外赶了。
赵援朝的户口都迁走了,口粮在这王家营肯定是没有了。
现在这日子,谁家也没富余的粮食,把人赶走了,这让他去那吃饭呀。
就知青点那几个没程算的小年轻,自己够不够吃还两说呢,哪还有余粮再养一个。
张巧玲这一心软,还没反应过来呢,赵援朝已经堂而皇之的坐到了王家的早饭桌前了,可见其脸皮之厚。
这一步步的,待张巧玲反应过来后,脸顿时黑了,怎么这一早上都没赶这小子出去,还让他端上饭碗了!
再瞅瞅闺女和这小瘪犊子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心塞,饭都吃不下去了。
赵援朝为了媳妇也是拼了,丈母娘黑脸算啥,只要不赶他出去,咋样都行。
这一天下来,就跟长到王家似的,死命的刷丈母娘,老丈人的好感。
到了晚上时,张巧玲的气就消的差不多了,最明显的便是堂屋里给凉的加了冰糖的绿豆汤,做的饭也从玉米野菜窝头给换成了招待女婿的细粮面条卧鸡蛋了。
吃过晚饭后,原本还想赖着不走,登堂入室的赵援朝,还是让黑脸的丈母娘给撵回知青点睡觉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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