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一番死缠哀求下,僧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下了身上的素袍递给我。
僧人身上的衣服不仅没有变少,就连厚度看起来都与脱下之前一模一样,本以为这素袍很轻,接过后才发现它不仅是有分量,而且还传来一种特别且独特的感觉。
整个袍子像被子一样压在我手臂上,大脑给我的感觉,它很重,可是手臂一旦用大脑传来的力道一动,手就不受控制的朝脸上来了一下。
这时我周围传来一阵急促且快速的触手蠕动的声音,明明四周没有水源,但这声响却像是在溢满水流的地板上行进一样。
再抬起头时,僧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声响却越来越大,我就是将耳朵赌上也毫无作用。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最后化作一声高亮的鸣叫,瞬间消失在我耳边。
待我回过神来,僧人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还散落着一件素袍。我捡起素袍来来回回试了好多次,极为艰难的将其穿在了身上。穿上的瞬间,那股诡异的重量感转移到了我的肩头,早有准备的我浑身放松,稍稍适应了一下就朝着动物园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走起路来总感觉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阻力,可是不用发力就能按之前的速度一直前行。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道将动物园与外界隔开的锈铁门,可当我如白天一样,想将其打开时,却发现这道门根本就打不开!
两边的围墙看起来不高,可我不管如何努力,始终离墙头差了一截,一面没有围刺的墙将我隔绝在了园外。
边上的树看起来都高过这道围墙,可即便我都快爬到墙边的树顶了,墙却始终比树高出一截。
园内传来的动物叫声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弄得我一阵心烦。
我无奈的靠坐在围墙前,默默地祈祷现在穿的这件素衣能够救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靠着墙睡着了,直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在干嘛呢?”
我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在我前面的不是司徒姗还能是谁?我急忙开口询问:“现在几点了?”
司徒姗闻言竟是摇了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干嘛呢。”
“我在自救啊!”我朝着铁门靠了过去,快速看了眼时间。
靠!时间已经晚了!
正当我陷入绝望之时,司徒姗在我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但要明早才会有新员工入职,你现在不用紧张。”
这……确实如此啊!
凌晨收到的短信,说是明早,那就是明天啊!
我心里一松,想要责怪她两句,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她又没有提醒我的义务,自己胡乱行动的下场就是这样。
松了口气的我无意瞟到素袍,发现竟然还是白白净净,心想这素袍还真有东西,说不定真能救我一命。
“要干什么就去干吧。”司徒姗的话从我身后传来,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走进了园内。
跨过锈铁门,我竟踏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四下无光,却能看到周围弥漫的白雾,脚底踩着一条不断向前延伸的绿色道路。
我退了几步,想要离开这里,可无论我怎么移动,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除了道路与白雾,这片空间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当我打开手电,周围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只是雾气变淡了稍许。
沿着道路径直朝前出发,若是如同身后的道路一样,没有办法走出去,最后还是需要探索四周的黑暗。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探索周围,趁着自己体力充沛,遇到情况还能跑开,要是等到体力不支,再去查探周围的不确定因素,哪可太蠢了。
当然,一开始就以身犯险也只能被称作蠢货,经过一番“不涉险”的操作后,家门钥匙之类的杂物通通离开了我的口袋,我现在只知道,一旦物体离开这条道路就会消失,不会有任何的声响发出,捏着的纸巾突然就传来一股大力撕扯,只是一瞬间手中就只剩下了半张碎纸。
见此情况我放弃了对周围的探索,沿着道路朝前走去。走了半天,看了看前方没有尽头的道路,我心一横,趴在了地上。
可犹豫了半天,我只是叹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儿又朝前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硬着头要来这里上班的举动,什么风险什么提示,统统被我抛之脑后。
现在已时近中午,我却始终做不出以身犯险的举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的缘故,现在的我已经累得四肢发软,用不出一点力气,望着前方不见尽头的道路,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将手指朝前伸出了一点点。
我眼中看来那一点点,连同指甲一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不疼也不痒。
见此情况我一鼓作气,将整根小拇指都伸了出去,突然下方传来一股大力,失重的感觉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就由疼痛替代了失重的感觉。我前方不远处就是办公楼,而我则是躺在所谓的“员工通道”里。
周围绿植直上云宵,但我的身体说疼也并不算疼,像是从不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似的。
我没细想,缓过劲来就直接去了五楼办公室,在我问完这里还有没有空房后,园长很爽快的给了我一把钥匙,告诉我这是402号房,在我道谢时还不断提醒我要遵守规则。
时间差不多刚好,我下楼后准备到食堂吃点东西,没想到司徒姗已经坐在食堂里面,笑盈盈的看着我:“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小声的把我的计划陈述给她听。说是计划,其实也只有一个粗糙的设想,一个晚上出门随机杀人的设想。
本来我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司徒姗那副止不住的笑脸呈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只是凭着一腔惯性在行动,哪怕是到了晚上也有很大的概率会失败。
可我现在浑身疲乏,一双眼睛也只是强撑着让它不闭上,毫无疑问,我现在大脑规划的能力不如我平时的一半。
“我可以帮你。”司徒姗平淡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司徒姗朝我身后看了一眼,起身前去打饭:“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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