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徒姗的位置已经暴露,而且时间远比司徒姗推测的后半夜要来的早得多,也快的多。
现在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看守,司徒姗已经离开了房间,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等于是坐以待毙,而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一条,用非一般的速度干掉在外看守的人,躲到下一层才有机会。
我摸了摸背后的水果刀,默默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俯耳倾听,门外这人异常安静,我耳中听到的心跳声甚至比他的脚步声还重,不知怎得,他现在正好停在了这扇门口!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我深深的呼出了两口气,想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心跳速度却是怎么也降不下来。
时不我待,在等下去只会错失来之不易的先手机会。
我将门打开后猛的朝前方的背影挥刀,在极佳的眼力之下,我能确定我挥刀刺击到的位置一定会是他的脖颈。
这个位置是我在动手前就已经想好的,只要刺击的位置准确,这把水果刀能够贯穿他脖颈,让他无法喊叫出声。
刀尖慢慢没入前方这人的脖颈,我心中却并未感觉到舒畅,反而是越发沉重。
我手上继续发力,想要尽量快的结束这一切,将刀整个的没入他的脖颈后,我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没有血液!
我心中暗道不妙,想要收手回身,可是泼出去水哪有这么容易收回?刀没过他的脖颈时,我的右肋瞬间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整个人顺着前进的力道向右前方滚了两圈,水果刀也因此脱手。
刚才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声响,连最基本的破风声都没有发出,他就好像是从虚空中突然显形给了我一脚一样!
我没有急着去捡刀,因为我双眼望去,只有一个蹲着等待被攻击的人定在原地,除此之外我的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耳朵,也只能听到蹲在地上的那个木头人的心跳声血流声!
怎么办?
我连敌人都找不到在哪里,又怎么能提将他瞬杀呢?
要不然我还是先……
一条绳索瞬间就勒紧了我的脖颈,只是刚一接触,我就感觉到我的喉结似是断裂开来,整个人都难以呼吸。
我强忍着被勒紧的痛苦,伸出脚掌,刚才掉落在地的水果刀,扒拉到脚边,用手捡起后我没有第一时间隔断脖颈上的绳索,而是选择向我的身后挥刀。
因为仅仅只是割断绳索脱困的话,局面又会回到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次再想脱身就不可能会这么容易了。但我反握水果刀扎下,并没有想象中刺入硬物的手感,我就好像径直刺入了空气。
容不得多想,我将刀沿着皮肤从下插上,用力向外一划,这绳索连带着我的皮肤一起被割开,我用手捂着脖颈朝前避开。
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刚往前踏出一步,身后就被感觉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接着握刀的右手感觉被人狠狠的践踏,那股熟悉的,被绳索勒紧的窒息感再次造访了我的身体。
我刚喘息了没几口,就再次面临同样的难题,不一样的是,这次我全身都被钳制在地,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我没有手臂能够行动,用脚后踢也明显不可能,司徒姗现在也救不了我……我……真的会死?
愈发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但我耳中的声音却没有变小,反而越变越多,眼前能看到的细节也越来越多,一股滚烫的热量从我口袋中传来,我不知从哪儿又提起了一股劲,右手猛的抬起,又一次将脖颈上的绳索割断,猛的蜷起双腿,整个人再次站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眼中世界的变化,详细,太详细了。
灰尘的流动、空气的震颤、地上光影的变化、飞虫挥动双翅的飞翔……眼中传来的信息既全面,又繁杂,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当中每一条信息的作用,虽然我看不见实体,但是我能确定,我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空气的流动勾画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踏着缓慢的脚步在向我移动,我知道,时间的流速没有变化,但是我必须一次就解决这个男人。
现在我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不知道我能够观察到他的行动,而且光是这么一小会儿,我的大脑已经隐隐作痛,这个状态我恐怕是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我举起水果刀,向着四周胡乱的叫喊起来:“只会偷袭算什么本事?你他mua的有本事出来,我们两个一对一单挑!”
“呵呵……从背后朝人捅刀子的人,也能开口和我说这个吗?”一句男人的声音从我的右前方传来,但在我眼中,他正从左边缓缓绕向我身后,很显然,他是故意出声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将计就计,朝着他出声的方向踏出一步,朝前挥刀的同时大声的喝道:“你上当了笨蛋!”
我将重心转移至踏出的脚,让刀锋在我身前画出了一道圆弧,狠狠的朝着我左后方的人影刺去。
刚刚行动时没有注意,现在才发觉我此刻的身体素质,相较之前要强横不少,不管是力道还是对身体的控制,都比之前要强上许多,即便我从未做过这样的动作,依旧能一次性做出来。
不出意外,这一刀正中脖颈,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水果刀向后猛的一抽,整个身体带动着腰部的力量朝着他头部的位置就是一记鞭腿。
一阵撞击重物的感觉后,眼前蹲在地上的人也消失了,但是被我踢飞的头颅以及失去脑袋的身体,却并未有实体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就连心跳声,都没停!
只是从蹲在地上的人体里转移到了我面前的无头轮廓中,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轻,但发出的声响却越来越怪,越来越尖锐,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女人在惊声尖叫。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用手接住不断流出的鼻血,推开门先回到了房间里,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先让我从这个状态当中脱离出来才是。
甩了甩手上的血,我就伸手将那张卡片拿了出来。
卡片通体不再漆黑,取而代之的是白玉般的底色,字体反而从白色变成了鲜红色,拿在手中的质感变的异常厚重,卡片本身还在散发着灼手的热量。
我翻开卡片的背面一看,原本写着的内容变了,但依旧用是鲜红色书写着一句:怎可困斗死,誓破束身咒。
这红字变得越来越鲜亮,卡片也越来越烫手,突然,卡片上的红字闪烁了几下,迅速的黯淡下去,整张卡片的字迹开始快速的变为黑色,就在所有字迹变成黑色的一刹那,卡片的四周出现了如墨般的黑色,这些黑色向中心迅速的浸染,很快,整张卡片就变成了纯黑色,散发出的热量也突然消失,那种通知一切的掌控感也迅速离我远去。
我好奇的拿出我自己的工作证,想要对比一下两种卡片质感上的区别,但当我拿出工作证的一刹,那张黑色的卡片就如同磁沫般朝着我的工作证涌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手上就只剩下了了自己的工作证。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工作证上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工作证上的字迹也变成了暗红色,整张卡片正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热量,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眼中又能接收到哪海量的信息,这次不仅是鼻腔在向外流血,眼眶也流出了血泪,就连耳洞,都传来了一股湿润的浸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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