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软又甜像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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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 宋再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摸到震动的手机, 关了闹铃。
    原本睡得正安稳的人翻了个身，钻到被窝里，双手不老实地摸上她的胸口。
    大早上闹了个大红脸，宋再两三下把熊孩子的手拽下去, 掀开一点被子，“该起了。”
    陆零有一点起床气, 平时大早上见不到宋再就会冷漠上十几分钟, 见到了就抱着她乱亲一通。
    他眼睛也不睁，头发乱糟糟的, 两三下扒开被子, 虚空去摸宋再的脸。
    宋再被他这种“宁死不屈”的表情逗笑, 她两指撑着他的眼皮, 凑过去拉长音调说，“起——床——了——”
    “你亲亲我我就起。”陆零扒开她的手,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嘴角贴上宋再的脸，不张嘴, 只是细细地蹭。
    温柔的要人命。
    大早上被生撩了一把, 宋再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声音里全是宠溺和无奈, “你怎么那么会撒娇啊, 昂？”
    陆零嘴角一翘, 贴在她耳边，轻轻喘气，“因为你宠我啊，小主子。”
    ……
    好在陆零行动还算快，大概是习惯了快速穿衣洗漱。
    宋再拢起头发，光着脚下床。
    地上铺的有一层地毯，宋再懒地穿鞋，结果头发刚扎了一半就被陆零扛了起来。
    “呀!”她吓了一跳，手一松，长发飘落。
    茉莉花香散了一鼻子。
    陆零默不作声把她抗到卫生间，不知道从哪翻到一个小凳子，放了上去。
    宋再一脸懵地看着他。
    陆零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抓起宋再的手腕，褪下皮筋，然后站到宋再身后，轻轻松松绑了个马尾。
    凳子不高，所以宋再站上去也还比陆零矮了一点点。
    俩人并肩二站，画面格外让人心动。
    见宋再还处于有点懵的状态，陆零也不催，慢吞吞地拆了牙刷，泡在热水里，然后挤上牙膏。
    扭头看宋再。
    宋再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他这么一回头，她又懵了。
    陆零看着她呆呆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他抬手捏着宋再的下巴，迫使嘴巴微张，先凑上去亲了一下，然后把牙刷塞进去。
    “乖，刷牙吧。”
    宋再:“……”
    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面前镜子里，陆零没穿上衣，也没穿裤子，就裹了一条浴巾。
    他腰很瘦，精瘦。
    宋再忍不住瞄了两眼。
    移开的时候余光瞥到镜子，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微微一怔。
    她迅速别开眼睛，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刷牙。
    陆零笑眯眯地满嘴泡沫凑过来，他一点点凑近，宋再就一点点后仰。
    直到没了退路。
    宋再认输。
    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他胸口，“好的，我承认，我刚刚看你了。”
    陆零裂开嘴笑。
    宋再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非常幼稚。
    气呼呼地漱了口，然后故意比陆零速度快。
    她一扬下巴，眼眸微垂看着眼前的少年。
    陆零抬眸，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转身。”她命令道。
    陆零敛眸，嘴角含笑，照做。
    宋再满意地笑了下，然后趴上去，扯了下他的耳朵，“走了。”
    陆零也不说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把宋再送回床上以后，他才双眼眯着，凑过去，压低声音。
    “你好幼稚哦。”
    话落。
    转身走进浴室。
    步伐悠闲自在，嘴里哼着得意的小曲。
    宋再张了张嘴，想起刚刚一系列更幼稚的行为，气笑了。
    笔直地躺到床上，滚了两圈。
    捂着脸笑。
    两分钟后，微博刷出来一条消息。
    【怂饱V:幼稚是会传染的。[图片]】
    配图是窗台口一盆绿萝。
    绿叶红盆。
    阳光之下，格外生机勃勃。
    以前宋再微博评论里只会出现两种声音。
    【大大，新坑什么时候填？已躺好】
    以及。
    【大大，新书什么时候预售？口袋已满】
    现在就比较丰富了。
    【马德，大早上吃糖长蛀牙】
    【请举着手机，去拍照，对象你清楚】
    【我jio的你可以提高一下更博频率，两口子总要有一人宠爱一下渣博】
    【他呢他呢他呢】
    【一盆植物？对不起，这位朋友跟我走一趟:)】
    【今天有合照吗？没有】
    【今天饱饱露面了吗？没有】
    【一众粉丝里，我坚强地招手挥旗，太太，什么时候更新？】
    【喊太太的那一位，0[耶]让你去一趟】
    【咦？真的吗？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
    宋再麻木地翻了两三分钟，陆零出来以后她就不再看手机了。
    鉴于陆零的工作时间，吃早饭可能来不及了。
    于是陆零就给袁珂打了个电话，让他买点东西直接带到片场。
    袁珂在片场都快睡着了，接到这么一通电话，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天。
    “天降红雨了？”他震惊道:“我还打算一会儿再催你呢。”
    回应他的，是干脆利落的嘟嘟音。
    ……
    十月来临，假期如期而至，街道上年轻的面孔多了起来，背着行李包的人更是处处可见。
    宋再打开一半车窗，手托着下巴往外看。
    天气格外得好。
    又是假期。
    感觉不出去玩都浪费了。
    “你最近忙吗？”
    宋再犹豫了片刻问。
    “不忙。”陆零偏头看了眼宋再，她昨晚临时决定留下，没带任何东西，今天脸上没上妆。
    皮肤依然白里透红。
    淡妆浓抹总相宜大概就是她了。
    他笑了笑，拉过她垂在一边的左手，“想出去玩？”
    “嗯。”宋再点头，“有时间吗？”
    “有。”陆零说，“除了特殊情况，一般节假日我都不接工作。”
    宋再闻声睁了睁眼，有些讶异。
    别人都是忙成陀螺，他怎么那么闲？
    还能自己决定工作流程？
    不过想想袁珂平时对他的态度，他能有这点决定权应该也不奇怪。
    “想去哪？”陆零问。
    “不清楚。”宋再捏了捏他的手指，松开，“你双手打方向盘。”
    话落的同时，车子缓缓减速，停了下来。
    她偏头。
    少年提唇一笑，“红灯了。”
    宋再:“……”
    嘁。幼稚!
    路上陆伊来了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终于从“闭关修行”里逃了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宋再问。
    “今天晚上八点四十的飞机。”陆伊说，“你要不要来接我？不来明天就单身!”
    她还没回话，手机就被陆零轻松拿走。
    他看上去非常不满，“你不用回来了，回国一辈子都单身。”
    宋再:“……”
    这姐弟俩怎么一个德行。
    ……
    陆零正常工作的时候，宋再围观了几分钟，拍了几张照片就偷偷溜走了。
    一整天没回家，饱饱也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
    到家以后，昨晚的锅碗瓢盆还没刷，宋再先把饱饱的屎铲了，然后又给它拆了一盒罐头，拌了一点猫粮。
    等它欢欢乐乐吃饭的时候，宋再就开始动手洗刷了。
    结束的时候才过去半个小时。
    宋再本来想早些存稿，结果手机企鹅一直响个不停。
    她还以为是编辑找她有什么事，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关联的另一个号。
    这个号她很久都没登录了，里面全是以前的同学，以及一些群。
    她毕业以后大家才开始陆陆续续使用微信，以前不熟的同学没什么必要加微信，就一直在企鹅里放着。
    她点开看到消息栏，除了群显示99 ，还有不少以前的班干部在联系她。
    都是高中的。
    她给所有人的备注都很清晰，除了姓名以外还会加上在班里的职位。
    【高中班长徐若庭:宋再，在吗？】
    【高中班长徐若庭:班级群里一直在讨论聚会的事情，大家都愿意聚一次，看你一直没出现就冒昧来问问你。】
    【高中班长徐若庭:我记得你有个大学同学之前参加过我们的聚会，你如果不想一个人可以把她带上。】
    徐若庭说的是陆伊。
    那是大一第一年，高中有几个人组织了个小聚会。
    刚毕业不到一年，宋再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但因为距离有点远，宋再就把陆伊喊上了。
    一场聚会，她倒是没和谁聊几句，反倒是陆伊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思索了一会儿，宋再没及时回复，截屏发给了陆伊。
    【1:你问那个谁，体育委员去不去】
    【饱饱:哈？】
    【1:妈的，上次差点把老子喝趴下，这次非灌的他喊老娘祖宗!!】
    宋再:“……”
    没回陆伊的微信，直接回到企鹅页面。
    【B:好啊，什么时间？】
    【高中班长徐若庭:后天，天华食府三楼天机阁】
    天华食府。
    好像还是个蛮高档的酒楼。
    【B: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班长的提醒】
    【高中班长徐若庭:哈哈，别调侃我了，什么班长不班长的，那个你手机号给我一下吧？到时候电话联系也方便一些】
    说得有道理，宋再也没犹豫，爽快地把自己手机号发了过去。
    很快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徐若庭发来的，内容就是自己的名字。
    宋再也没多想，甚至没保存。
    她觉得，这次聚会以后，那些半生不熟的人大概就不会联系了。
    ……
    晚上去机场接陆伊，陆伊穿了一条大红色裙子，近两个月没见，她头发又长长了很多。
    烫成了大卷，性感又时尚。
    相比之下，宋再就很素。
    浅色外套，黑色内搭，牛仔裤，白球鞋。
    远远看去，背个书包就可以直接上学了。
    “哎呀，叫声姐姐听听。”陆伊一上来就捏着宋再的脸调侃。
    宋再不理她，“后天聚会，我说了会带你去。”
    “去就去呗。”陆伊说，“啧，不对啊，你高中聚会我去瞎凑什么热闹？”
    宋再面带微笑，“要我把聊天记录调出来吗？”
    陆伊“啧啧”了两声，佯装勉强道:“好吧好吧。”
    陆伊S市没有房子，陆零不在家，她也没钥匙，只能跟着宋再回公寓。
    “聚会后出去玩几天啊。”陆伊刚推开门，饱饱迎面就扑了上来。
    她“哎哟”一声，一把抱起饱饱，撸毛道:“可以，又胖了我饱哥。”
    宋再把陆伊行李箱推到客厅里，“你和我睡还是睡客房？”
    话落，陆伊还没答话，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她和你睡，我和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