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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一颗心瞬间彻凉入骨。
盛秀竹和聂相思听话,也都怔住了,纷纷错愕的看向战廷深。
战廷深脸色没有大变化,黑眸沉遂看一眼林怡,“梁婶,我这个小辈也只能做到此了。”
“廷深,廷深你别这么说。”
林怡猛摇头,“你是梁婶看着长大的,梁婶跟你母亲是几十年的姐妹,在梁婶心里,你是亲儿子一样的存在。这么多年,梁婶从没开口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就一次,梁婶求你,放过梁氏一马吧廷深。”
“林怡,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放过梁氏一马?”盛秀竹非常迷惑。
林怡含泪看了眼盛秀竹,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哽咽的望着战廷深。
“如果不是我爷爷跟梁爷爷是旧友兄弟,我母亲与您的深厚友情,现在梁家要面临的便不仅仅是梁氏破产的局面。”
战廷深抬手看了眼手表,见已经快到凌晨,抿唇看了看沙发里坐着的聂相思,黑眸微缩,便放弃与林怡拐杖抹角虚以委蛇,寒下脸,冷冰冰道。
听战廷深显然是承认了梁氏如今的困境是他一手造成的话,聂相思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惊异,安静的坐着没出声。
四人中。
莫属盛秀竹最震惊和惊疑,匪夷所思的看着战廷深,“廷深……”
战廷深淡清清看盛秀竹,“妈,您刚说梁氏得罪了人。我实话告诉您吧,梁氏得罪的人是我。”
“廷深!”盛秀竹万分不解,也不能接受这样结果的盯着战廷深,“你梁叔和梁婶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做到这个地步?”
战廷深蓦地冷哼,“不过是梁氏破产而已,重么?我倒是觉得轻了!”
盛秀竹望着战廷深勃怒的脸,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廷深,总的来说,我跟你梁叔和李奶奶并未对你做过什么啊?你忘了么?你儿时,我跟你梁叔还有李奶奶有多疼你么?”林怡卑微哭道。
“您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一个梁氏换您女儿梁雨柔的性命,您觉得不值,是么?”战廷深锐利盯着林怡。
“不,不是这样!”
林怡摇头,“雨柔是做了不少错事,可她做这一切的根源是你呀。因为雨柔深爱着你,一心想嫁给你,所以她才做了哪些不该做的错事!廷深,看在你与雨柔从小一起长大,看着雨柔从小喜欢你的份上,你原谅她这一次行么?只要你原谅她,梁婶跟你保证,雨柔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您的意思,倒是错在我?”战廷深凌厉看着林怡。
林怡还是摇头,声泪俱下,“雨柔她是执念太深,爱你太深,她本质是好的。我相信经过这次,她会幡然醒悟的。廷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对于战廷深与林怡对话的内容,来龙去脉聂相思自是清楚的。
不过盛秀竹却听得稀里糊涂,压根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
盛秀竹眉头皱紧得不能更紧,沉沉吸气,看着战廷深和林怡道,“你们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雨柔做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林怡没脸跟盛秀竹说这些,听到她的疑问,只是苦苦哀求的盯着战廷深。
“四年前,思思怀着双胞胎被绑架的事,您忘了?”战廷深眸光玄寒看着盛秀竹,当然,这抹寒自然不是针对盛秀竹。
战廷深重提这事,聂相思心尖便是一阵的颤抖,双手不自觉放到肚子上,僵硬的轻抚。
盛秀竹心下也是一股后怕涌上,看了眼聂相思,对战廷深沙哑叹道,“我怎么会忘?要不是战瑾玟接到绑匪索要赎金的电话不顾,相思也不必带着孩子跟我们分开这么久。”
“您只知道是战瑾玟接电话不顾,却不知道这场绑架的目的根本不在索要赎金,而是谋命!”
战廷深声线蓦地阴狠,盯着盛秀竹,一字一字道,“谋的就是思思和双胞胎的命!”
盛秀竹瞪大眼,恐得一对眼珠子都在剧烈的颤,“你说什么?”
林怡已是一脸的惨白。
聂相思暗暗抓紧了腹前的衣服。
战廷深不显山水的脸庞彻底阴沉,凛凛盯向坐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林怡,“四年前谋害不成,四年后又筹划了一次车祸和另一次绑架!梁婶,你可知道,思思那时也已经有了身孕!要不是于敏舍命相救,思思和肚子里的孩子你猜会如何?若是思思有个好歹,我又会如何?”
“什,什么……”
盛秀竹心头猛烈战栗,一双眼眨眼赤红,难以置信下也无法掩饰她的惊悚。
聂相思眼球涩痛,却在看到盛秀竹战抖的身形时,默默伸手握住她的手。
盛秀竹整个人一震,低头看着聂相思放在她手背上的苍白小手,眼泪瞬间冲破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林怡亦是痛哭,猛然起身,跪到聂相思面前,“相思,一切都是雨柔的事,她鬼迷心窍了。是雨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孩子们!我求求你,原谅雨柔这一次。”
盛秀竹悲痛闭眼,“这几年,我一直拿雨柔当女儿看待,甚至在知道她对廷深念念不忘后,还试图帮她撮合,让她跟廷深在一起。我好糊涂,好愚蠢!”
聂相思握紧盛秀竹的手,抿唇抬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林怡,“四年前那次绑架后,我一直在心里劝慰我自己,不论我遇到多少不公和残忍,都不要忘了善良,做个坚强大度的好姑娘!其实我知道我自己并没有那么善良的,也并不大度。可是我只能这样鼓励我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好起来,才能不被仇恨吞噬,活下来。”
战廷深凝着聂相思,黑眸里尽是心疼和不忍。
“相思,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求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梁家,放过雨柔这一次吧!求求你!”
林怡当真在聂相思面前磕起了头。
聂相思轻张唇,深深吸了口气,却是笑了笑,“现在这样的局面还真是可笑。”
林怡僵住,忍辱的抬起头看着聂相思。
聂相思双瞳绯红,却足够冰冷,“梁雨柔曾三度险些害死我和孩子,如今她的母亲却在我面前下跪,求我原谅她。这真的是我今天看到过的,最好笑最好笑的事!”
林怡死死含着唇,屈辱盯着聂相思,“相思,只要你能消气,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能接受。”
“消气?”聂相思笑,提气,看着林怡,“那不然这样吧。等你们梁氏破产,梁雨柔从昔日的第一名媛变成无人搭理的大龄落魄千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消气?如果你们能消气,那到时你再来找我们,怎么样?”
“我们到底也是你们的长辈……”
“不,你们不是!”聂相思冷冷道。
林怡跪着向前,扶住聂相思的双腿,仰头,泪流满面的望着聂相思,“相思,雨柔已经知错了,为什么你们不肯原谅她这一次?就一次不行么?”
“于姐能复活,我就原谅梁雨柔!”聂相思说到于敏时,整个冷漠得像是战廷深附体!
看着聂相思决然冷酷的模样,林怡大概是知道求聂相思是行不通了,便快速跪着转到盛秀竹跟前,凄楚的看着她道,“秀竹,你我几十年的姐妹情啊。这么多年,我可求过你什么?你忘了么?当初战津背叛你,你痛彻心扉的那段时间,是我陪你过来的啊。你生廷脩瑾瑶和廷深他们三个,照顾不过来,也是我搬到老宅与你一起照顾的!我们一起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些你都忘了么?”
盛秀竹亦是满脸泪痕,垂眸看着林怡那张脸,心头又恨又痛,“林怡,扪心自问,假若这些事发生在梁雨柔身上,你能原谅么?我现在倒是赞同廷深的话,只让梁氏破产,这个后果,太轻!”
“秀竹……”
“你不要再浪费口舌!”
盛秀竹转过脸,“如果我知道这些事,我今晚根本不会带你过来!林怡,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没忘,直到这一刻,我都还拿你当朋友!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挚友!他日若是生活不下去,我不会不管!”
“……”林怡一颗心冷透,哀伤的看着盛秀竹,“你,你拿我当乞丐么?”
盛秀竹捏紧手,面容冷漠而决绝。
“说什么一辈子的姐妹,呵呵……”林怡脸上还挂着泪,望着盛秀竹的双眼却充满了讽刺,“盛秀竹,我到今日才算看清了你!你虚伪至极,无情至极!活该被出轨,活该给小三养女儿,活该自己的女儿胎死腹中……”
啪——
响亮的耳光声突兀的响起。
林怡一张脸被打偏到一边,久久转不过来。
战廷深和聂相思拧眉,担忧的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盛秀竹。
大滴大滴的泪从盛秀竹眼眶砸落,她失望悲愤至极的盯着林怡,“林怡,你,你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意外……好,好,算我盛秀竹一辈子有眼无珠,爱错了男人,信错了朋友!从此以后,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给我滚!”
最后三个字,盛秀竹难以抑制心头翻涌而起的剧烈痛楚,几乎是哭着嘶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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