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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话,萧墨深眸黯然神伤。
他心像被刀割一般,连呼吸都觉得痛。
他幽幽地开口问。
“沐沐,我会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如果我付出应有的代价,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
说完这句话,萧墨深黑幽邃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她。
他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可她此时的面容却没有一丝波澜。
蓝沐抬头,久久凝视着眼前这个英俊,深眸如海,让她爱到心碎的男人。
她知道,她与他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当知道他当初接近她,是出于愧疚的心态时,她暗自难过过。
就说嘛,他一个天之骄子,又怎么会看上她了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怎么那么幸运,会遇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爱自己,连她的小脾气都能容忍。
现在想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三番四次地容忍她,舍命的救她,直到娶她,也只不过是一场他想赎罪,想自我救赎的游戏罢了。
现在想想萧老跟她说过的话,不无道理,说得真是对极了。
他们之间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如果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也就不会令她这么痛苦了。
蓝沐缓缓地从石椅上站起来,空洞的眸光越过他,落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哀伤的声音充满决绝与悲痛。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眼神那么陌生,令人锥心刺骨。
听了她的这句话,萧墨幽邃的眸子里似有泪光闪动。
他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压抑和沉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他这句话,蓝沐顿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安,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一种酸涩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她心间漫延。
蓝沐觉得心里像被一块巨石给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无所适从。
“沐沐,我可以再抱一抱你吗?”萧墨的深眸幽幽地看着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与悲恸。
“……”蓝沐站着不动。
不待蓝沐回答,萧墨已迫不及待地跨步过去,深切地将她紧紧地拥有入怀里,感受着她的心颤,感受着她的痛楚,以及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揽住她的臂弯很用力,吻落在她的发间上,也想让她记得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蓝沐站着一动不动,任他抱着,不拒绝也不迎合,但眼眶已微红。
直到过了良久,蓝沐才从他怀里挣扎开来。
萧墨顿时怅然若失。
蓝沐默默地转身,迈步离去。
萧墨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艰难而大声地喊道。
“沐沐……如果我真的入狱了,你会等我吗?”
蓝沐倏地停顿住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但她没有回头。
在这一刻,仿若是时间凝固住了一般。
蓝沐终于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决定了。
她的内心翻腾似地绞痛,脸上冰凉无比,指尖轻轻拂过,才知道眼泪竟不由自主地簌簌往下掉。
最后,蓝沐并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拼命地往前狂奔而去。
她再不走,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出声音来。
萧墨站在原地不动,绝望地看着她奔跑的身影慢慢地远去。
一阵秋风掠过,落在地上枯黄的梧桐叶片儿,兀自腾空而起,落叶翩翩,模糊了他的视线……
……………………
当萧墨终于回到萧家,把所有长辈都叫齐,宣布要去警局自首时,萧家彻底地乱套了。
杨父与贺父惊愕不已,面面相觑。
就连经历过大半辈子的风浪,冷静威严的萧老,也失了神。
陪萧墨回来的谢助错愕地站在那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决定,萧墨并没有事先跟他沟通过。
谢助焦急地上前劝着萧墨,“你相信我,这件事一定都会处理好的。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谢助。”萧墨手轻轻地搭在谢助的肩上,俊颜上带着释然,说了两个字,“心安。”
自从做了这个决定后,他心里有着从所未有的解脱。
谢助看着萧墨认真的眼神,知道已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只好万分无奈的,默默地拍了一下,萧墨搭在他肩上的手。
萧雅一时接受不了,双眼含着泪,转身跑到楼上去了。
而萧老瘫坐在沙发上,心中一片冰凉和痛苦,久久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终究是保不住萧家的第二个儿子。
萧家,始终是躲不过这个劫。
……
在去警局之前,萧墨把集团内部所有工作事务都详细地安排妥当。
即使他已做好所有准备,但他一旦入狱,消息传出去后,萧氏集团一定会经历一次动荡。
对于这一切,他感到很抱歉。
不过有萧老,以及谢助在,一切应该会很快过去。
尽管对这个父亲仍心怀有怨恨,但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余威仍在。
去警局那天,还是司机老陈开车送他去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老陈,一句话也不多说,默默地开着车,但把车速放得很慢很慢。
他的眼眶红红的,毕竟跟在萧墨身边工作十多年了。
这个萧家少爷,别看表面总是一副漠然高傲的样子,但从来没有亏待过他,连他的家人都受到萧墨很好的照应与恩惠。
萧墨当时想找蓝沐做他的私人司机时,给他放了一个长假,工资还照发不误。
跟在萧墨车后面的,还有萧雅,贺西与杨铭志,谢助。
他们是来送他的。
萧墨本来不想弄得这么劳师动众的,也不想搞得那么悲伤,这是他应当承受的结果,但是拗不过他们。
不过除了蓝沐,林阳也没来。
萧墨知道林阳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医院的夏露。
难得这个小子这么认真地去对待一个女人。
也因为这个女人,而对他有了怨言。
不过,他此时最想见到的人是蓝沐。
所以,在进去警局大门之前,萧墨刻意地站在那里,等了好久好久。
确定蓝沐纤瘦的身影不会再出现后,萧墨才怅然地迈动脚步。
萧雅一众人,站在他身后,谁都没说话,默默而哀伤地看着萧墨走进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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