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务必要在薄总醒过来第一时间告诉他。」
「能留个姓名吗?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所以麻烦留个姓名吧。」
褚洛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岑薄的唇溢出:「褚洛。」
挂断电话后褚洛立马命人监视宋易深,这个节骨眼千万不能让他跟宋殷通风报信。
她能这么做,完全是背水一战。
没等一会儿,电话响了。
温润的嗓音如同春风拂过水平面,像山泉中清冽的水,划过人的心头。
「褚小姐。」
褚洛并没有跟薄聿北接触过,只跟薄允修有过几面之缘。
听了这一声,也在心底感叹,两兄弟之间的强烈反差。
「您好薄总,我之前跟您秘书说的您怎么想的?」
薄聿北靠在座椅上,手搭在桌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
「请问褚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他们两情相悦,又怎么会找到我?」
「是这样的,您弟弟最近一直都在想要带走段医生,因为宋易深松懈了防备,在前天晚上才让他钻了空子把人带走了。」
「现在他们都已经要订婚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就真的没法举办订婚典礼了!」
她抑制住略微惊慌的语气,放沉了下去:「我想薄总也不想时尚缪斯传出有关总编的……丑闻吧?」
闻言,薄聿北的手略微停顿一下,精致如山林间薄雾的长眉皱了皱,微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说的话我还需要调查证实,如果真如褚小姐所说,我弟弟做了有违道德的事情,不用你说,我都会去教育。」
褚洛:「我跟宋家是世交,虽然现在我跟宋殷解除了婚约,但还是把宋易深当成我的哥哥,希望薄总能尽快找到我准嫂嫂,让他们二人有个完美的订婚典礼。」
「那就先不打扰薄总了,我等着薄总的好消息。」
薄聿北接下来就拨通了薄允修的电话,出乎意料的通了:
「你在哪?」
「在外面。」
电话那头语气冰凉,回答的果断,明摆着不想说出自己的位置。
薄聿北:「段寒霜在你那?」
薄允修沉默了。
薄聿北扯了扯嘴角,「谁教你把别人未婚妻抢走的?不知道法律两个字怎么写吗?」
「薄允修,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做事要以家族荣誉在前?」
「哥,」薄允修轻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件事不一样。」
「那好,」薄聿北不以为然,「说说。」
「谁让你打听段寒霜的?宋易深?」
薄聿北薄唇轻启,不冷不淡的语气中透着隐晦下的压迫感:「先回答我的问题。」
薄允修拗不过他哥,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他无形的压制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没有抢他未婚妻。」
薄聿北没有说话,也是在无形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段寒霜是被追杀的,如果继续待在宋易深身边,只会更危险。」
薄聿北了然的抬眉,「所以你就抢了人家的未婚妻?」
「不是抢!」薄允修语气有些着急的更正,「段寒霜爱的是我,她跟宋易深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愿意让我带走段寒霜!」
「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找你打听我了吧?」
薄允修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个……叫褚洛的女人。」
「褚洛就是要害段寒霜的人!哥,就是她派人想要杀了段寒霜。」
「你不能
帮着她来调查我。」
薄聿北:「本来也没打算要帮她。」
「我可以不强制要求你把段寒霜送回去,但,别让我听到看到任何有损薄家脸面的事。」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温润的内敛,「我不想帮你处理你的烂摊子。」
「褚洛能找到我就能找到别人,我不帮她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帮她。」
「哥,能帮我把这件事告诉宋殷吗?」
薄聿北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去告诉他?」
「对……因为我跟他……我们之间闹的有些不愉快,所以只能让你帮忙去说说……」
薄聿北:「不帮。」
说完不等薄允修说什么,就果断挂掉了电话,非常无情。
「扣扣扣!」
薄聿北从思绪中拉扯回来,看着走进来的人说道:「下次再有褚洛打来的,不用接。」
助理眼底略微惊讶了下,都知道自家总裁都是温柔尔雅,很少有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有些疑惑问道:「那位褚小姐是骗了您?」
「差不多,」薄聿北表情淡然,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有什么事吗?」
助理这才反应过来,回归正题,想到要汇报的事情脸色有些为难。
他略微有些迟疑的把邀请函递了过去,「薄总,今晚的珠宝大赏……您还参加吗?」
闻言,薄聿北转动着玉扳指的手停顿了下,微垂的眼睫也颤抖了下。
「放这吧。」
「……是。」
夜晚降临,初夏的风吹在人脸上带着些许温暖,鼻息间是风带过来的绿植气息,仿佛一切都是初生般的朝气蓬勃。
珠宝大赏是本市的珠宝大亨主办,其中邀请的对象包涵了各路媒体,还有娱乐圈的明星,以及珠宝行业的精英。
每次的珠宝大赏都少不了一个人的身影,金牌珠宝设计师,南歌。
这次仍然不例外,在薄聿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平静无波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涟漪,像一块巨石投进了湖面,激荡出巨大的浪花。
南歌在世界各地举办过珠宝大赏,这次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这次的场地选在了湖中央,在晚上能够能好的欣赏到夜景,在大赏结束后还会有邮轮,能够出入大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
在珠宝界南歌从不缺客户,追求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会场内的装修更是金碧辉煌,灯光打在在各类珠宝的展柜上,每一个都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而一旁正在倒酒的女人更是媚眼如丝,黑丝绒鱼尾裙包裹着有致的身材,把玲珑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傲慢。
上扬的眼尾处带着孤傲的清冷,狭长的眼眸中似是晕染上了一层雾气,楚楚似醉,动人心魄。
「今晚邀请的人都到场了?」她一手端着高脚杯,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淡绿色的玉菩提,表情寡淡。
一旁的助理翻阅着平板,跟几个秘书确认之后,恭敬的对南歌说:「只剩薄氏集团总裁没到场。」
「但是我记得我把邀请函送到他助理手上了啊……」
南歌了然的抬了抬眉,「无妨,下去吧。」
说罢她提上裙摆就要走,身后的助理叫住了她:「可是小姐,待会您还要上台说话……」
「五分钟。」
——
晚风拂过水面,在周围的灯光的照射下,水面上的波光粼粼被照的格外好看。
南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从小包里拿出了一根烟,但
是没找到打火机。
把目光撇向了一旁也在看她的男人,他嘴里叼着烟,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能将他的脸看清。
南歌朱唇微扬,微微抬着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走到男人面前,把烟咬在嘴里,俯身过去,把烟头贴在了他的烟头上。
很快,她的烟头升起丝捋的烟雾。
「谢谢。」
随后她轻笑着离开,男人还在受宠若惊的愣神中。
「南小姐,」男人叫住了她,「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南小姐点一辈子烟吗?」
南歌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仔细的描摹着他面部轮廓。
男人眼含迫切和焦急,两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给我这个机会吧!我知道你谈过很多恋爱,只要给我个机会就行!」
「啧……」她有些哭笑不得,「先松开吧,我前男友看着呢!」
男人回头看去,薄聿北一张阴沉的脸比夜色还要黑,男人脊背略微僵直,并没有从南歌脸上看到开玩笑的痕迹,蓦地松开了手。
薄聿北一双眼睛极具压迫感的落在他身上,紧抿的薄唇似是在叫嚣着主人有多不开心。
一身丝绒黑色西装,经典的三件式,从领带的别针和驳头的胸针,还有比西装多出一截的衬衫袖口露出来的袖扣,都无一不透露着矜贵气息。
「薄……薄总……」
他凉薄的眼神只是在两人面上扫过,而后抬脚径直朝会场走去。
在路过南歌身侧时被她握住了手,一双柔软无骨的手像是毒舌,逐渐的往上攀爬。
薄聿北眸色愈发的阴冷,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些许风霜:「南小姐,请自重。」Z.br>
「薄总跟我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的为人……」她眸光潋滟,朱唇噙着笑,「这么久没见面,不接个吻?」
闻言,一旁的男人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脚步僵硬离开,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南歌有些微醺,经风一吹酒精挥发的更快,唇齿间散发着浅浅的酒气。
半个身子都靠在薄聿北身上,闻着好闻的海洋香调,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意味不明的望着他,「确定不接吻吗?」
薄聿北脊背僵硬,冷硬的脸庞一动未动。
南歌蓦地松开了他,「那我找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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