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love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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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讨厌朦胧美吗？有的时候，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要是我说我不喜欢你——”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柔软的黑色短发：“会怎么样？”
    桐人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变：“……凉，我要听真话。”
    “真话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不是有数吗？”我笑了笑，“但是这里是游戏，除开大家的相貌和性命——”
    “不管是什么……都是假的。”
    ——哪怕我现在喜欢你，但是现实世界里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游戏里面的东西，和现实差距太大。
    “……”桐人放开了我，于是我点开水龙头上面的标识开始洗手。
    “大概还有三分钟蛋糕就好了，桐人你可以出去等。”我换上厨师模式，对他这样说道。
    “……凉，是因为什么和游戏有所联系的？”桐人抬头看我，“明明很讨厌游戏的你——”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
    我蹲在烤箱边淡淡回答。
    ——是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那些死去的人的哀号，曾经是我夜夜无法醒来的恶梦。
    ——而你，桐人，也许是我的救赎，也许只是我下一个恶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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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找上了我。
    我当时正在打造一块金属，于是随口道：“桐人的话……似乎是去北面的森林了。”
    幸慢慢地走近我。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稍微有些怯懦的女孩子，但是笑容非常治愈：“风间君……在干什么？”
    ——啊咧，居然是和我说话的吗？
    我把手上的东西展示给她看：“制造武器，打磨金属之类的……”
    幸抿起嘴笑：“感觉风间君……很厉害呢。”
    大概是因为她的笑容真的是治愈满满，于是我也觉得心情很好：“作为一名非战斗成员，被这样表扬真是让我有些汗颜啊。”
    “不，风间君虽然没有拿武器，但是其实观察力很敏锐吧。”幸在我旁边，看着我把一块矿石慢慢锤打成一把匕首。
    “幸是指什么？”我笑眯眯看着她。
    ——真抱歉，虽然我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几岁，但是我已经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了呢。
    幸一下子就红了脸：“……我是说——”
    大概知道她会说什么，我低下头，看那把匕首慢慢凝固成型：“不用怎么费心思去猜吧，我也挺喜欢桐人的。”
    “……”幸顿了一下，然后微微苦涩地笑起来，“是吗？那桐人……真的很幸福呢。”
    ——是啊，一个阿宅被一群美女看上了眼，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
    “但是，我可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这把匕首成色不错应该可以卖一些价钱，“我和你不一样的……怎么说呢，游戏里面的东西不要太当真，而且，我也没那么喜欢他。”
    ——所以，你们要去追求他我是不会阻挠的。
    “……”幸愣了一下，然后问，“为什么？”
    ——啊，这是个好问题。正好我也现在无事。
    “这么说吧，”我把那把匕首递给她，“这个世界，所有人开始于同一个起点，没有区别，没有贵贱，只有愿意练级就可以达到很高的地位——非常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许一出生身份就被限定，也许和你说话的——现在的我是在美国，或者德国，或者其他的遥远的地方。这里的亲近并非亲近，因为我们原本就隔了千山万水。”
    “而游戏，也会赋予一个人新的角色——平时的精英分子也许是个见到怪物就哭的菜鸟，平时的宅男也许是一个以一当十的英雄，好学生可以变成杀人犯，杀人犯也可以重新做人——游戏世界展现的，往往不是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说得好像有点多了。
    “所以，我喜欢桐人，也只限于这个虚假的世界而已——明白吗？”
    ……
    幸有些茫然的眨眼：“其实……”
    ——啊，好像没听懂。
    我揉揉她紫色的头发，语气温和了一些：“嗯……没关系，你所喜欢的桐人君，应该和现实生活中的桐人君非常相似~”
    ——所以，是我的问题。
    我觉得心脏某个部位有些隐隐的痛。
    ——是那个世界的，风间凉的问题。
    ……
    桐人这个家伙，对女孩子很温柔。
    比如要是发现幸有一天突然不在了，马上就开始追踪然后在一处地下水通道里找到了她。
    ——这样的良辰美景自然没有我，我看的是他的地图。
    面对公会里面急得团团转的大家，我只是简单的发了讯息——桐人找到幸了。
    今夜月光如水，那么我想幸现在的心里一定想水一样温暖而且感动——桐人有这样的能力，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然，他有语音告诉我他会回来晚一些，告诉我不要等他。
    ——嗯，这样挺好。
    ——当然，如果我知道出门去会遇上微笑棺木的人，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
    之所以认出了他们，是因为我看见了那个路易斯。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真是……意外的惊喜啊，风间君。”
    我把回廊水晶握在手里：“是惊吓吧。”
    “不用那么紧张……”路易斯笑了笑，“上次你那个小男朋友那么英勇地冲进来可是吓了我们一大跳啊……没有准备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路易斯笑了笑，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会长大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手里出现了一个盒子，然后把它交到了我手上。
    “下一次如果见面的话，把会长要的东西交给我就好了。”
    我看不出这个盒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于是我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块看不出材料的矿石。
    ——我想，你一定可以打造出我想要的东西，我所憧憬的人——yod。
    那一瞬间，我的手抖了一下，然后那个盒子从手上跌落到了地上。
    yod……yod……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的脑子里面一片乱麻，根本理不出思绪——这个名字，知道的只有我的好朋友亚瑟和我，为什么这个poh会知道yod这个名字？！
    好像曾经永远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情又被人残忍地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你曾经，是一位游戏爱好者对吧？
    ——学长，为什么要放弃游戏？
    ——为什么，要进入游戏呢？凉明明看上去很讨厌游戏的。
    胸口很难受。
    那些冰冰冷冷的回忆，每一次想起就像是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身上。
    ——让我明白，我曾经怎样伤害过别人。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呢？
    我在视线模糊之中，看见一双穿着靴子的腿出现在我面前。
    “你看上去好像要死了，没想到你的承受力这么差吗……”
    poh微笑着蹲下来，然后抬起我的脸，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不……或许我，应该叫你‘yod’比较合适？”
    ——是的，我就是yod。
    我觉得冷汗顺着自己额头一滴一滴流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年前做出了震惊世界的大型网络rpg游戏的天才……那个制作者的名字，我可是一直了熟于心不敢忘怀啊。”
    poh微笑起来：“说起来，你也算得上是我游戏杀人的前辈吧？因为……”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当年的『wo（the world online）』可是致使很多年轻人沉迷其中，最后在yod宣布不再发布的时候，数千人一起自杀的——”
    ——够了！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死亡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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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游戏制作者，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游戏——大家只是会把它们当作游戏。
    寂寞时候的消遣，无聊时候的打发，制作者所耗费心神制作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得到他所应得的回报。
    ——我需要的是，玩家的认真度。
    ——但是，我也没有想过，他们会认真到把游戏世界当作现实。
    为什么会有可以为了游戏去死的人？
    为什么可以抛弃掉一切，去追求虚幻的世界？
    亚瑟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安慰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无法停止自责。
    网络上的声讨一波接着一波，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向游戏公司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但是看见那些用鲜血写在网页上的“应该让yod去死”“把我的儿子还回来”这样的话，还是会做恶梦。
    ——然后，我再也没有设计过任何一款游戏。
    但是，果然，在我接受了argus公司的gm的工作时，就觉得这里也许是我得到救赎的地方，但也可能是得到报应的地方。
    ——所以，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在游戏里面死去。
    ——但是现实，永远都无能为力。
    ……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头顶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儿？
    很普通的房间构造，没有暗室和机关，但是我发现了一个交通信息无效化的程序。
    “本来……没打算把你吓得这么惨的。”
    poh出现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他穿着便服，没有那些巨大的黑色斗篷包裹着似乎更显帅气，但是我实在无法忽视他头上旋转的红名。
    “但是，你的承受力似乎比较小，居然昏过去了。”
    poh笑起来，然后继续耍帅：“所以，我只能借用一下你的界面单，给你那个爱担心还会杀过来的老公发了一封邮件——‘我遇上了阿莉莎，也许会晚一点儿回来’……怎么样？口气还像吗？”
    ——我想到这个变态拉我的手点我的菜单就有一种剁手的冲动……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阿莉莎是你的同学，因为通讯录真的是个好东西……”poh一边说着一边眯起了眼睛，“但是，我倒是发现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gm程序？”我想他没可能不发现它。
    poh算是默认了：“我想……凉君似乎可以解释一下？”
    ——你翻我的菜单用我的身份看了我的隐私还要我给你解释？
    但是我知道，要是我这么说了，他可以轻而易举用各种手段逼我开口。
    “简而言之，我是gm。”
    “……看得出来，”poh沿着床沿坐下来，慢慢抚摸我的头发，“凉君越来越让我有兴趣了。”
    “是吗？那么希望你以后被我送进监狱的时候别这么说。”
    ——他笑了起来。
    但是，这么美丽的人，却让我的心里一阵发寒。
    ——我想，我的确，有些怀念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