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墨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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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又一个可怜的人啊！”楚凝萱微微睁开眼睛，是……血红色的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如火狱石一般，似乎有淌不尽的血液，有打不完的战争。
    “这……请灵上身？启灵？”齐子轩相当震惊，这种邪术，理论上早就失传，即便有却记载寥寥无几。
    曾有几个人，强行请灵上身，无果却被反噬，走火入魔而死，这楚凝萱为何……
    “啧啧，世人真是可笑，明明自己也做着同样事情，却把自己撇开的如此干净。”玄女笑的相当轻蔑。
    “你又是谁？”齐子轩不敢怠慢。
    “我是谁？哈哈哈，我只是她的内心罢了。”她又笑到。
    “哼，恶灵上身，居然妄敢称人，可笑。”
    “可笑？世人岂非更可笑？你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笑点吗？”玄女指着齐子轩。
    “何意？”齐子轩眉头蹙起。
    “即使知道自己是为人所用，却心甘情愿……知道自己置身棋局，却马首是瞻。自己一厢情愿，齐仁可不知道你的心意吧？”
    “住口！”齐子轩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把自己藏在心底的事情看穿。
    “呵，这就沉不住气了？我为何知道这些，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吗？”玄女顿了顿“我啊……是每个人的内心，你们最脆弱，最丑陋，最不愿被提起的事情，我全部知道，一清二楚。”
    “你！”
    “其实，你既然真喜欢，又何须顾虑呢？”
    “什么？”齐子轩愣了愣。
    “你怕外人的眼光，怕流言蜚语，怕齐仁不再理你，把你逐出仙门……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你喜欢的……是齐仁，是一个男人，对吗？”玄女笑着，她看过太多的感情，什么人没见过。
    齐子轩的眼眶竟然红了些许。
    “我可以帮你。”玄女又说。
    齐子轩抬起头。
    “既然，我被这孩子唤醒，收了她的性命，就要把她求的事办好。所以你必须死！”玄女依旧笑着。
    “你……你玩我呢！当我傻吗？”齐子轩提剑而来。
    “但……我能让你，同齐仁一起进轮回……这是我最后能做的。如果不应，齐仁三生三世与你无缘无份。”
    齐子轩停了下来，头低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道：“请玄女取魂，务必完成你答应的。”
    玄女笑着，双手聚气，将齐子轩的魂魄抽出，看着齐子轩倒地，默默对潜意识中的楚凝萱道：“丫头啊，如何，可满意？辰时过后我便来取魂，你和外面那小子说说话吧。”
    说完，楚凝萱的意识渐渐清晰。
    太阳忽明忽暗的，已经开始微微升起，结界也退去。
    夜长安没有礼数的跑了进去，看见一袭破损的红衣上血污与红衣重合，嘴角渗出鲜血。少女正靠在一颗树旁，闭着眼睛，浅浅的笑着。
    夜长安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楚凝萱，不敢靠近。
    在夜长安眼里，那样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得却实隔千里。
    在夜长安的心里，曾经那么近的感情，如今，想碰却不敢碰，想得，却不敢得。
    “长安……”楚凝萱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阳光懒懒的照在楚凝萱的侧脸，映得如此美好。
    “你看……天……亮了。”楚凝萱回过头笑着，豆大的泪珠却从眼眶滚落。
    楚凝萱的身体渐渐透明，阳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
    夜长安奔了过去，似乎想挽回什么。楚凝萱的身体旁飞满了蓝色的蝴蝶。
    夜长安突然发现，幽香蓝……本来就不是树，而是……蝴蝶……栖息在一颗老死的树上。
    楚凝萱浅浅道：“长安……你看这蝴蝶，是不是跟那老死的树格格不入，一个没有水分，整个枝干都皱巴巴的……而这蝴蝶，却一个个如此灵动，即使死了，样貌也很美丽。”
    “可……你知道吗？这个老树在这蝴蝶中，没有任何优势却能说一句蝴蝶永远也说不了的话……”
    “你看……我……爱了你一辈子！”楚凝萱看着要开口说话的夜长安，又道：“我的一辈子结束了，你的……还长……”
    蝴蝶从老树上离开，只留着枯树孑然一身。
    “若有一日，幽香蓝再次开放，便是我回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