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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想地比较深:“郭治,如果父皇执意要我们的一个儿子去做质子,那么就算你说郭滔身体不适,父皇就会马上来圣旨让郭浚或者郭泾去京城。”
郭治放下毛笔扔在桌上,牙齿嗞嗞地响:“看来郭启勋是一定要夺走我一个儿子了?”
“父皇有的是理由,因为我们的儿子是他的孙子,我们无法拒绝,而且,”林氏摸摸眼泪,深明大义道:“刚才你说的自立一国与父皇为敌交战,那不可啊。你费大劲平定了兖州,将两个胡虏国收入囊中,不能再让这地方有战争了。”
郭治也想到了这一点:“是啊,不能为了我们的儿子而让所有百姓卷入战火来。”
林氏蹲下来对三岁的郭滔说道:“郭滔,你听话,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爹爹是英雄,所以你要像你爹爹一样勇敢。”
郭滔是听不懂的,只是眨巴着大眼睛闪乎地看着落泪过的母亲,然后又去玩他的了。
“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啊?郭滔,此去京城,是祸是福,你都是了不起了。”郭治忍着这口怒气,不舍地对儿子说着。
这对小夫妻就这么决定了他们长子的命运:让他去京城,只有这样才可避免大战。
同日,郭治收到了贾云岫的来信,看了那封信之后,郭治只是叹息道:母后,你能保住自己就好了。郭滔自会有他的命。
从不相信命运的郭治,这次对于自己的长子,只有将他寄托在命运上,但愿老天可怜他这幼小的儿子,他还不懂事呢。
从京城来的使者,也就是郭启勋派来专门负责接郭滔去京城的人,到郭治这里来要人了,恭恭敬敬的。他们受郭启勋的命令:必须是郭滔,要是被狸猫换太子,你们也别来见朕了。
“平西王,王妃,我等来接大公子。”使者道。
乳母牵着郭滔出来,郭滔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好大气场啊,这是干什么呢?看起来好好玩。
“看什么看?这是本王的长子郭滔,难道还有假?”郭治对这使者的检查十分不满。
对使者这么说就是对皇上这么说,那就是对皇上不敬了。王妃林氏拉了拉郭治的衣袖:“注意些。”
那使者也知道看颜色:“是我等失礼了。请平西王和王妃放心,这一万人马都是御林军精兵,定会将大公子护送到京城安然无恙。”
“必须是安然无恙,要不就要了你脑袋!”郭治一点都忍不住。
还是林氏做了调解:“两位钦差请别误解,平西王只是担心郭滔的安全。”
就这么着,小郭滔被抱着离开爹娘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
小郭滔这才知道今日这大场面一点都不好玩,这些坏蛋要将自己从爹娘身边抱走,他立刻哭喊着“爹娘,爹娘,我不闹了,我听话”。他还以为是自己平日顽皮弄得父母生气了。
郭治和林氏站着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念着:郭滔,保重,你会没事的。一路顺风。
郭治的手下都为之愤慨:“王爷,皇上为何要将大公子带到京城去为质?”
“不得胡说。”郭治不想乱军心。
去京城的车队远了,郭滔的哭喊声也远了,听不到了。郭治回头,不见了林氏,跑到房间去,见她已经泪水湿了衣襟。
郭治暗暗下决心:郭启勋,等着,不远了,我会让你很清闲!
“妙歌,对不起,”郭治只有这么安慰着林氏:“曾经给你的诺言,一个都没完成。”
“你的任务太重了,郭治,先别管对我的诺言,看看这苍生吧,对他们履行诺言。”林氏的泪水和深明大义让郭治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只有最高统治者的地位才可保他这一辈子平安。
贾云岫在京城等待着孙子郭滔的到来。这已经是一个月的时间了,贾云岫忍辱,再次主动与郭启勋和好了:“我想看看孙儿,你让他来京也是对的。”
郭启勋对自己那日的巴掌还记在心里隐隐作痛,想去抚摸贾云岫的脸不让她痛,殊不知贾云岫对郭启勋的那个巴掌无只觉了,她只念着孙子在京城会平安无事。
等来了孙子郭滔了,这位作为质子来京的皇孙先是来皇宫拜见皇上皇后。可这小家伙还不知自己的任务,一路哭过来也不怎么害怕,也不觉得这个皇宫比爹娘住的地方好。
到了朝堂,在使者的按着下向郭启勋磕头,由使者替他说:“平西王长子郭滔给皇上问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朝堂里只觉得好笑:这是皇上在过家家吗?
但懂情况的人都从中看出皇上郭启勋与郭治的父子关系十分糟糕,以至于出现这朝堂上的笑话。
小郭滔穿着那身为他量身打造的朝服,像模像样地站在人群中央,不害怕,以前随他父亲郭治在军营中溜达过呢,怎会害怕你们这群连刀枪都没有的人啊。
只是小郭滔一句话“爹娘在哪”让郭启勋很不开心:“送郭滔句拜见皇后,然后送他去府邸休息。”
皇上要将皇孙一人住在府邸内吗?真狠心。
使者将郭滔带到了流远宫,在太监的领路下。郭滔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念着“爹娘”。
“平西王大公子郭滔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还是侍者替郭滔说的。
贾云岫见此,连走过去:“郭滔吗?快起来,祖母看看孙儿,今年三岁了哦,过了生辰了。那就等明年生辰再摆宴席,今日在祖母这里吃一顿好的。”
“婆婆。”郭滔对贾云岫是这么称呼的。他在家的时候对老一些的侍女都是这么称呼。他的父母也没有想到脚他喊“皇爷爷”“皇奶奶”,因为没见过所以就没喊过。现在就讲究着这么喊吧。
旅途劳顿的郭滔有点饿,对于贾云岫准备的大餐毫不客气,能吃就尽量塞。
贾云岫看着喜上眉梢:能吃,身体好,吃完睡,小猪样。
这么看都看不够郭滔的样子,越看越喜欢:自己有孙儿了,这是长孙,还有两个呢。
贾云岫想要教郭滔喊“皇奶奶”,正好碰上散朝,郭觅来问安了:“皇后娘娘,儿臣来问安了。”
“郭觅快来看看这是你兄弟郭治的长子郭滔。”贾云岫招呼着郭觅,心里想着郭觅会在想什么,郭觅的正妃侧妃们已经为他生了七个女儿了,估计郭觅想儿子要想疯了,现在看到郭治的儿子一定是嫉妒不已吧。
“这是平西王郭治弟弟的长子郭滔,适才,儿臣在朝堂上已经见过郭滔了,这孩子,一点不害怕,在众人面前也不见他哭。”郭觅夸着也嫉妒着。
贾云岫必须先教郭滔喊“伯父”了:“郭滔,这是你的伯父,快喊伯父。”
“伯父伯父伯父”,郭滔边吃便喊个没完。在他父亲郭治的军营中,有年长一些的将领,郭滔是称伯父的,所以这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郭觅应着,虽然这童声听着好听,可这不是他的儿子,若是其他人的儿子也还好,但这偏偏是郭治的儿子!郭觅同样是忌惮郭治的,他能想得到郭治有多厉害。
“郭觅你过来,本宫说几句话。”贾云岫的笑容沉下来,严肃道。
郭觅走过来:“儿臣聆听皇后所说。”
“如今你有七个女儿,你父皇看着也闹心,这要是一年内还没有儿子,那么郭滔就是你的儿子,你可听清楚了?”贾云岫凝视着郭觅,让他不敢转眸。
郭觅听此也不得拒绝:“儿臣明白,以后对待郭滔会向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嗯,确实这样。”贾云岫说道:“那好,留下来用膳吧。”
“谢皇后好意,儿臣今日不打扰皇后祖孙两了。”郭觅走开,他不想看到这不属于他的一幕。
皇上郭启勋赶到,看着郭滔在大快朵颐地,一点不知这处境如何啊。贾云岫不好说什么,就勉强开个玩笑:“皇上,一起用餐吗?”
“难道朕要吃孙子吃剩的?”郭启勋说地声音虽小,但字字敲打着贾云岫的心:郭启勋现在是亲眼看到了可爱的孙子,却还是说这样的话,看来郭滔的生活不容易啊。
郭启勋盯着郭滔一段时间,郭滔似乎感觉到了,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坐得很高的老头吗?于是一声“老爷爷”就脱口而出了。
郭启勋要拍桌子,贾云岫拦住他手:“别惊着孙子,他刚才喊我‘老婆婆’呢。”
“郭治夫妇是怎么教孩子的?”郭启勋气地扭头。
贾云岫也不想多说,只怕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让郭启勋心烦,郭启勋一生气就会发火,郭滔就哭。这可不是贾云岫愿意看到的。
偏偏这时候,一个想要讨好的宫女来了:“皇上,皇后,这皇长孙长得像郭治殿下,也向皇上,将来一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说什么?拉出去掌嘴!”这不,一丁点火苗就让郭启勋喷火了,他就听不得那句“长得向郭治”。
这傻气好心的宫女哭着求饶,郭启勋越是气“恨恨地打”。
贾云岫忍不得了:“她说错什么了?皇上这么处罚她干什么?”
“妖里妖气的来狐媚,就该打!”郭启勋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理由。
摆脱,刚才那个宫女斯斯文文的,哪里妖里妖气?贾云岫无法这么一再忍受:“皇上,你今日见到孙子就没有一点高兴吗?非要这么吵闹?”
老夫妻两吵了起来,也如平常人一样唾沫横飞,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却不知这才小郭滔看来就是老爷爷和老婆婆在吵架。
没有父母在身边,郭滔害怕,哇哇地哭着。
贾云岫不管郭启勋了,去哄郭滔:“郭滔不哭,你皇爷爷在逗你玩呢。”不行啊,郭滔与贾云岫还不是很亲,止不住地哭地更厉害了。
郭启勋听着心烦,指着郭滔:“别再哭了!”
郭滔害怕了,站在椅子上躲在贾云岫怀里,看着郭启勋,悄悄地,有缩回头去。
那悄悄的眼神,让郭启勋眼前出现了郭治,这还真是郭治的种啊,才多大,这眼神和郭治一个样,对着我,就像我与他有仇一样。
“不许哭!朕令你不许哭!”郭启勋一个人唱对角线一样。
郭滔哭地更凶了,对贾云岫说着“我怕”,说的时候看着郭启勋哆嗦着。
这次郭启勋眼前不止是出现郭治了,还浮现出了郭柠郭佑的样子,郭治是怒视的,郭柠郭佑却是灿烂的笑着。
不行了,郭启勋不能再看着这个孙子,下令道:“送郭滔去吴王府邸!”
吴王府邸就是郭治在京城的府邸。
贾云岫问道:“要让郭滔一个人住吗?”
“难道要让他住在宫里?孙辈的都出去住!”郭启勋一挥手:出去。
“郭滔的父母都不在京城,让谁去照顾他?你放心吗?”贾云岫喊道。
郭启勋烦躁着:“难道谁还会略带他?来人,送郭滔去吴王府邸住!”
贾云岫起身去安排好郭滔的生活起居和照顾他的人,郭启勋一句:“皇后留步,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去看郭滔!”
贾云岫留步了,气愤,又能如何?这个男人简直失心疯了。和他讨价一番:“那就让郭滔每日来给我问安。”
“不必每日来!”郭启勋走出到窗口,捂着胸喘着粗气,不知自己是害怕至此还是如何了,总之是熊闷得慌。
“皇上需要宣太医吗?”贾云岫没好气地问道。
“不用。”郭启勋离开了流远宫。
贾云岫坐下看着那满桌的菜,被小郭滔扫荡地乱七八糟,她都不舍得收拾了,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能常去看望孙子,这是现在最难受的事了。
郭启勋他厌屋及乌,所以不喜欢郭滔,庆幸吧,他没有杀害郭滔就是好事了。想到这里,贾云岫骨髓里一阵阴风:不会的,郭启勋若是对郭滔下手,那他真的枉为人了。
就这么确定下来吧:郭启勋不会去杀害他的孙子。否则,他会早天打雷劈。
随后的日子里,贾云岫都没什么心思去管后宫,也没精力去对付穆芦对付郭觅。全心都被郭滔牵着,每天都盼着郭滔来问安的日子。
记得自己是写信给了郭治:会拼命保护郭滔的。
那现在要怎么保证呢?万一,这最令人恐惧的万一若是发生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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