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江山应该这么玩

第34章 :意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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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杀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眼萧沐冷冷道“做人也不像你这般,未经允许闯入女子闺房。如此,你同那些采花之人有何不同。还想我奉茶以礼相待。”
    “在下唐突了,只是将军有事让我来告诉你。”萧沐与她说话时,目光在屋内四下搜了遍,似在找些什么。
    月杀也不紧张,由着他看,喝着茶接他的话茬“他说什么了?”
    “近日宵小鼠辈很多,让姑娘注意安全,别让人占了便宜。”萧沐收回目光同月杀开起玩笑。
    月杀并未觉得好笑,端着茶杯看着萧沐“萧公子最近越发的清闲了,要不要我为你备几名姬妾好让你忙碌些。”
    “这道不用,若你真有心,不如将你送来就好。”萧沐见月杀生气,赶紧见好就收,起身道,“姑娘还是早些睡,在下告退了。”
    “不送!”月杀冷丢了句话,瞧着门慢慢被合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对里面的杜漓道,“出来吧!”
    曾听钱囧囧提及过月杀,算来他们是同条船上的人。杜漓放下心,从内室走出来,不同月杀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月杀姑娘,囧囧可是被尺千暮抓到了府中?”
    “清妃?”月杀摇头,明白了杜漓的来意问道,“她不见了?”
    “又落空了。”杜漓叹气,起准备离开。
    “皇上留步!”月杀唤住杜漓,“七王爷秘密返回云都,三日后到达十里亭。”
    不用明说,杜漓是个聪明人,应该懂的。杜漓微讶,瞧了眼月杀,说了句“谢谢!”就匆匆离开。
    从将军府回到宫中,杜漓没有打听到半点钱囧囧的消息。失落在回到珞璎,躺在床上思考。
    “皇上,有边塞来的飞鸽传书。”福生在门外敲门。
    “送进来。”杜漓想起月杀所说之事,慢慢坐起身子,让福生将信拿进来,仔细看了一遍。信是杜言允寄来的,正如月杀所说,他们三日后到十里亭,让他带尺秋蓝去十里亭与他们汇合,退隐山林。
    “福生,备笔墨!”就着灯火,杜漓烧掉信,走到书桌前,让福生研磨,匆匆下信让杜言允孤身一人回云都,让顾羽络的死士护送七王爷南下,去隐居的乡野小镇先行安顿。
    写完书信后,杜漓将信将给福生“速将信送给清王。”
    福生知道事态紧急,不敢怠慢,拿着信匆匆忙忙出了珞璎殿去取信鸽,传送书信。
    钱囧囧失踪让安子舒心里老不踏实,听闻她失踪前与九凤在一起,于是眨巴着眼睛同特意从相府赶来的丞相夫妇一同守在九凤的客房,等着寻问她的下落。等到半夜,洛姚星怀孩子,李习扬不忍心让她熬夜,让人安排安房安顿好妻子,再回客房等九凤。
    两人皆是饱读读书,等着无聊,让人摆了棋盘,沏壶好茶下棋。眼见棋厮杀了好几盘,茶叶冲泡了遍又一遍都失去味道,九凤仍然没有回来。
    “丞相,你明日还要早朝,就此散了吧,回客房休息。我再等些时辰再去睡。”安子舒忍不住打起呵欠,双眼有点沉重,很想倒在舒适的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他说的在理,李习扬也不推辞,起身向安子舒抱拳道“有劳安兄费心,在下先回房睡了。若是九凤回来,请让人通传一声,我怕星心担心。”
    “丞相不必客气,只管去。”安子舒有些撑不住,起手抱拳送李习扬出客房。等他走后,打着呵欠歪倒在九凤的床上闭眼睡起来。
    铁同瞧着困乏的主子,让子秋伺候他更了衣,盖好被子,两人才慢慢退出内室,坐到桌边接下他们主子应下的话,等九凤回客栈。
    直到天亮,九凤都未回客栈。李习扬摇摇头抱着洛姚星回相府,随后穿好朝服上朝。安子舒一觉醒来,开口便问子秋“九凤昨夜可有回来?”
    子秋摇头,一边为他更衣一边回道“没有,昨夜奴才和铁同等了一夜都没见九凤公子回客栈。主子,清妃娘娘身手不凡,身边又有九凤公子那样的高手保护,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回珞璎殿了。听说太后最近罚她面壁思过,兴许这会正对着墙壁反思呢。”
    子秋说得很有道理,安子舒点点头起身道“我去宫里瞧瞧,若是她已经平安回宫便去向她辞行,感谢她这些日子对你我主仆三人的照顾。她若是没回宫,我们就再等些日子回齐风国。你们照顾好子斐。”
    铁同不赞同他独自一人入宫“主子,我陪你进宫。”
    “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先去丞相府与李丞相一起进宫。子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自从安子斐被杜谦誉拆散一身关节后,他变得乖巧许多也可怜许多。同胞兄弟,安子舒心有不忍,想着在离开定安国前让杜谦誉为他接回关节。
    交待好一切后,安子舒离开客栈去丞相府同李习扬一同去上早朝。等到下朝后,才得知钱囧囧还未回宫。杜谦誉迎上前,他家娘子很挂念钱囧囧,担心她有事,整夜催他想法子找人。如此,他三日若寻不到人,地板就有他睡了。
    “皇兄,寻人之事交给臣弟。近日尺将军越来越不安分了,会做出什么事来无人能知。你还是盯着他,防他使什么坏心眼。”杜谦誉知道当前情势不容乐观,已经与尺千暮敌对准备与他一战,仍何事情都不能马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遇上心爱之人被劫的事。杜漓的最近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做皇弟的他很想出力为其分担。
    “十五弟,谢谢!”杜漓感激,拍拍杜谦誉的肩沉重道,“寻人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找到她,将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皇兄放心,臣弟会尽力而为。”所寻之人不光是杜漓心爱之人,还是杜谦誉的王妃最在意的姐姐,他不得不尽心尽力。
    杜漓忙着准备三日后十里亭接应杜言允的事,匆匆忙忙暗调人马去十里亭埋伏。等他一走,安子舒拦住要出宫寻人的杜谦誉“十五殿下请留步。”
    “有事?”杜谦誉对和安子斐长得极为相似的安子舒不是很喜欢,因为前些日子莫琳琳被绑架的事。
    “在下想请殿下帮忙,接回皇弟一身关节。”面对不悦的杜谦誉,安子舒很尴尬。
    “为何要为他求情,他不是一直想杀你吗?”杜谦誉温和的脸极为不快,很不想让安子斐恢复到从前。
    “子斐与我同胞所出,血浓于水,我不能对他见死不解,看他痛苦。请十五殿下高抬贵手,饶了我家皇弟。”安子舒苦笑,对这相弟弟他很头疼,想恨恨不起来,自然是狠不下心放着不管。
    “十五殿下,你就饶他这回。”李习扬上前帮着安子舒劝说。
    杜谦誉出身佛门,慈悲之心仍是有的,并不想安子斐一直那样半残地过完一生。算来已有几日了,惩罚也够了。
    “好在他未对琳琳做失礼之事,只是让她受了些惊吓。这事就算了,从此我不再追究。我便随你去一趟接回他的关节。”杜谦誉答应了安子舒的请求。
    安子舒高兴,笑着道“谢谢十五殿下。”说完同他一起出宫回客栈。
    离开客栈不到二个时辰,再次回来竟然成了人间炼狱,整间客栈被熊熊大火包围,客栈老板悲痛欲绝跪在围观人群最前端,捶胸顿足,呼天抢地。不知哪位客人丢了孩子,用力挣脱众人的拉劝,哭着要冲进火中救人。
    安子舒缓了许久才回过神,纵身一跃,从众人头顶飞过直冲进被大火包围的客栈,慌张唤道“子斐,大哥来救你。”
    “快将他拦住!”李习扬不会武功,急着催促杜谦誉出手救人。杜谦誉反应够快,拍拍马背,借力飞向火中,擒住安子舒一提,带着人飞落回马背,面有愠色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看不出我要救子斐么。”安子舒被他阻止,胸臆燃起怒火,瞪了眼杜谦誉头也不回再次想要冲进火中。
    杜谦誉眉宇微皱,心一横一掌打晕了安子舒。李习扬上前,接过人道“我带他去驿站,十五殿下问问伤者可有他的两位仆从。若是寻到了,将他们带回驿站。”
    “有劳丞相!”杜谦誉点头同意李习扬的安排,抱拳目送他们离开。然后看着火势越来越凶的客栈,眼中寒光乍现,回头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将今日之事速报皇上。”
    “是,殿下!”侍卫得令立刻调转马头,直奔皇宫而去。
    传信侍卫离开后,杜谦誉才向围观群众打听伤者被送往何处,得知被送往医馆,匆匆忙忙赶去医馆确认铁同和子秋的生死。
    与客栈相对的茶楼,二楼有扇半开的窗户,窗后隐着两个人一直站在后面窥看一切。见安子舒等人都散去,躲在窗内的月杀叹道“刚刚一切你都看清楚了?”
    被月杀安置在靠窗椅上的安子斐一脸苍白,右臂被人从右肩齐齐斩落,只做了简单处理,止了血裹了白布。此时伤口正浸出血,染红白布。被杜谦誉折散全身关节已经够痛苦,如今再加上新添的刀伤,安子斐痛得阵阵抽搐,虚弱地说不出一个字。迫于月杀的危逼,才半睁着双眼从半开的窗户眺望着火的客栈,看见他一直想要杀的大哥舍生死不顾冲进火中救他最后被人打晕带走。
    从小不管他做错什么,身为哥哥的安子舒总能原谅他,不会芥蒂地一直疼他。他想要的东西,安子舒从来没争抢过,就连最爱的女子也没争过。安子斐看不惯这样的皇兄,特意疏远安子舒,不知不觉与其刀锋相对,走到极端。本想着他会有所反抗,不再顺自己的意。到最后他丢弃拥护他的大臣,逃出皇宫。
    月杀见安子斐眼中已有悔意,点穴止住出血厉害的右肩伤口,折了白布拿出上好的伤药替他换上然后再包扎好,顺便再将他一身错位的关节一一接回去。
    一翻折腾,安子斐已去了大半条命,亲身体验了一次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间惨况。咬着牙不让自己示弱地叫出声,豆大的汗水如雨般打湿整张脸。眼前名唤月杀的女子此番定是故意如此折磨他。
    客栈失火时,有一群黑衣人冲进客栈,趁着火势闯入安子斐的客房,二话不说举刀就砍,拿剑就刺。还好铁同及时赶到,挡在身前与刺客缠斗。铁同武功虽好,却势单力薄很快被人压制封住了动作,顾不上安子斐的生死。眼见一名刺客对着安子斐脑袋挥刀而下,他惊出一汗,使出浑身力气躲避,最后右肩传来一阵巨痛,等回过神来已经被人砍断了右臂。那人见一刀未结果他性命,举起大刀又是一刀。这刀来得快而狠,被拆了一身关节的安子斐不可能劈开,只能眼睁睁看刀落向自己。
    就在危机时刻,突然跳出名黑衣人,一剑刺死了刺客,一句话也不说提起安子斐从他来时的窗口跳出去。这人正是月杀。
    安子斐想不明白月杀出手救他的目的,一身疼痛让他的脸扭曲得厉害,呲牙咧嘴好阵子,虚弱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月杀利落地结束治伤,坐回桌边喝了半口茶并没回答安子斐的话,自说自话地安排起他的事“给你十天的时间养伤,然后我会让镖局的人送你回齐风国。今日想取你性命的人是尺千暮,他的目的是什么公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回国后该做什么想必不用我教你。公子是个明白人,懂得如何取舍才会对自己有利。好了,言尽于此,此地非我久留之地。你暂切在这茶楼等着,半个时辰后会有人接你去隐蔽的地方养伤。到时,希望你别动什么坏点子,再受伤可就没人像我这样仁慈为你包扎。”
    说完话,月杀放下茶杯,当着安子斐的面脱去一身黑衣换了件紫裙衫,简单梳了个发髻后才离开茶楼。
    半个时辰后,如月杀所说,来了名沉默寡言的少年,雇了顶软轿接安子斐离开茶楼。
    钱囧囧被名娄劫走,一直将自己关在客房足不出户谁也不见。九凤追她而来,见她情绪低落没敢打扰,隐在暗处护她安全。名娄多次想与她谈谈,都被拒之门。
    这一次已经是第十一次来敲门,名娄单手托着让厨娘煮好的热粥,敲门的手有些犹豫。知道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人说话,可不能连饭都不吃,何况她还是个有身孕的人。
    瞧了瞧手中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粥,名娄果断地敲响门“囧囧,是我。”
    “知道是你。”每隔二个时辰就会来敲门,听脚步声都知道是名娄。钱囧囧揉揉发疼额头,不满道,“我说过了,不想见任何人。”
    “我知道。”名娄沉默,过了好大会儿,钱囧囧都快以为他离开了才又开口叹道,“你有身孕,情绪不能失控,更不能不吃东西。我只是来送粥给你,等你吃过粥后我会离开,不会打扰你太久。”
    “咕咕咕……”好像在回应名娄的话,钱囧囧的肚子发出声音,细细想来她有一整天都没进过食。摸摸肚子,决定妥协。
    第一次钱囧囧打开门,名娄心中暗喜,端着粥走进房,将粥放在桌上招呼她“快过来趁热吃。”
    看着在一旁张罗的名娄,明明是一谷之主,这些事只需他动动嘴皮子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抢着做。可他从不假手他人,体贴地为她打点一切。这些都让她感动,却也让她更愧疚。
    “名娄够了。”钱囧囧有些看不下去,不想再接受他的好意欠他人情。走到桌边压住名娄忙碌的手,轻声道,“我自己来。”
    名娄手微微颤抖,脸色一僵随即又变得柔和,淡淡笑道“那好,你赶紧吃。”然后坐在她对面,温柔地笑着,看她吃东西。
    被他这样注视着,钱囧囧有些不习惯,别扭地吃了几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去,索性放下汤匙,抬头看向名娄叹道“名娄,够了!别在对我体贴,不值得。我说过我不会回应你的感情,赶紧找个喜欢的女子,将你的体贴和温柔奉上收获满满的爱意。”
    “书……囧囧,我应该对你好,这是我欠你的。不管你爱不爱我接不接受我,我只想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即使要破坏掉你的幸福,我也决不会心慈手软。”名娄的话字字铿锵有力,不是说说就算了。
    他的认真让钱囧囧感到莫名的慌乱,胸口堵得慌。好似一切名娄都知道,潜藏的危险和不可预知的未来他都能料到。在一切都未发生前,他亲手毁灭一切会危及她生命的东西。被人窥探未来,钱囧囧很恐惧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名娄,我说过够了。我不想别人安排我的人生,左右的我选择。你做得够多了,有时温柔体贴也会让人受伤、困扰。你是想我欠你人情到何时?我不是小孩子,懂得取舍。”钱囧囧话说得有点过激,听上去很伤人。
    如她所愿,她看到了很受伤的名娄,默默地坐在对面望着她双眼,良久才起身暗沉着嗓子如梦初醒道“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然后钱囧囧看著名娄落寞的背影被关在门外,听着他寂寞的脚步声越离越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心里像被压了块石头,她并没感到直言拒绝名娄后的放松。端起未吃完的粥,吃了一口,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大颗颗的落入粥碗。
    隐在暗处的九凤看不下去,从屋梁上轻轻跳下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跟我回齐云山吧。”
    “师叔!”九凤突然出现让钱囧囧微愕,随即抹了把泪拉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师叔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
    “有多早?”
    “晚你一刻”
    简略的回答让钱囧囧知道九凤一直暗中跟着她,一路保护她。这不太像他的作风,他从来不做暗卫。
    “要回齐云山?”九凤知道她心情不好,需要安静的地方静心。
    钱囧囧思考着他的建议,想着尺千暮的事,蹙眉摇头道“不,暂时回师叔住的客栈。”
    她决定将苑儿的事暂时搁在一边,等收拾了尺千暮这个大叛逆后再向杜漓讨个说法。眼下她心结未解,不想与杜漓见面以免情绪失控坏了大事。
    “何时离开?”九凤不喜欢名娄,不愿与他同处一处。
    “现在。”钱囧囧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九凤随后跟上,刚出门碰上守在门口的虹凡,被她拦了下来。
    虹凡有些为难地看着钱囧囧“姑娘这是要?”
    “带我向你家主子道声谢,急事缠身我不便向他辞行。有劳姑娘了。”钱囧囧绕过虹凡,向楼口而去。
    她是名娄在意的女子,虹凡被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一但有什么闪失拿她小命陪葬。钱囧囧要是一走,虹凡的命便是没了。
    虹凡一惊,赶紧上前再次将人拦住,尴尬地笑道“姑娘有话还是亲自对我家阁主说。”
    “不必,刚刚说过了。”钱囧囧无意为难虹凡,“他若是罪罚于你,我今后不再见他。”
    好似得到救命符,虹凡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放她离开,一直拦在钱囧囧身前,想着如何劝服她留下。
    钱囧囧耐心有限,见虹凡不让开,只得移步从她身侧走过,跟着九凤一同下楼出了客栈。回到九凤落榻的客栈,对着一堆黑炭火钱囧囧吓傻了,瞠目结舌地看了许久才回过神儿,随手抓了名路人甲问道“大哥,这怎么回事?”
    路人甲不大高兴,横了钱囧囧一眼“没看出来吗,当然是被火烧了,连瞎子也能看出来。”
    瞎子能看么?钱囧囧没心情与路人甲大哥逗闷子,急着又问“有死伤没?”
    “没死人,伤者倒是挺多。姑娘问这事干嘛?”路人甲心见她着急了,散了一脸不悦紧张道,“姑娘别担心,伤者都被送往济世医馆了。你去那里找找,兴许会找到想要找的人。”
    “谢谢大哥!”得到消息,钱囧囧二话不说,跟路人甲道声谢,转身如疾风般赶往济世医馆,暗暗祈祷着安家兄弟别出什么事。
    赶到济世医馆后,钱囧囧的心凉了一半,满屋子的烧伤病患痛苦地呻吟着,浓浓的中药味混着焦灼味熏得人恶心发呕。仔细寻看过所有伤员,没有发现安家兄弟,就连他们的仆从也未在其中。钱囧囧不知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捂着嘴冲出医馆寻了颗大树直接爬上面猛吐起来。
    “没事吗?”九凤紧跟而来,瞧她难受有些担心。
    钱囧囧向他摆摆表示无大碍,等吐完后才慢慢直起腰,接过九凤体贴准备好的手帕擦擦嘴,缓了口气道“没事,没事。”
    九凤扶她离开,找家买茶的小摊叫了碗热茶给她暖暖身子。钱囧囧捧着发烫的茶碗,心绪不宁喃喃自语“会去哪里?整间客栈都烧没了,他们会活着吗?尺千暮……”
    “囧囧,喝茶!”九凤打断她的自言自语,轻轻推了推她手中的茶碗,“客栈被烧毁了,暂住安平堂可好?”
    “嗯!”钱囧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想的全是尺千暮的事,暗自推测他杀安家兄弟的原因。
    正喝着茶,听到一阵马蹄声,钱囧囧微愕想着是出什么事了,正要看看是谁,抬头对上骑着马走在最前的杜谦誉,怀里搂着将头缩进围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莫琳琳,身后还带着侍卫来得急忙。
    怕被两人发现,钱囧囧侧身以背相对,却是晚了莫琳琳一上,被她贼亮的眼睛先捕捉到,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咧着嘴笑“谦誉快停下来,我找到姐姐了。”
    被她一闹,杜谦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路边的茶蓬里有位背对他们的身影很眼熟。翻身下马抱着莫琳琳向走过去,打趣道“嫂子,你是在害羞么?”
    “羞你妹!”钱囧囧忍不住爆粗口,生气地转过身瞪了眼莫琳琳抱怨道,“平日里你挺眼瞎的,今日怎么偏就跟望远镜似的。真希望你前一秒瞎眼。”
    “姐姐,你怎么能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一大早天不亮出宫寻你,担心你出事。结果你竟然用言语攻击我,太让人心寒了。”莫琳琳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捶胸顿足,喷洒可怜泪。
    “行行行,姐错了,姐道歉。”钱囧囧没空和她磨嘴皮子,举双手向莫琳琳投降道歉。安抚好莫琳琳受伤的心后,严着脸认真道,“你们见过我的事千万别告诉杜漓,喝完这碗茶该干嘛干嘛。”
    “为什么?皇上很担心姐姐,这几日都没睡好觉呢。”莫琳琳不赞同她的提议。
    “别问为什么,姐烦着呢。”钱囧囧擢着莫琳琳脑袋,回头对杜谦誉说,“我你就别找了,赶紧调动人马找找齐风国的两位殿下。”
    杜谦誉眉宇微拢,饮了半口热茶道“安子舒没事,被安置在驿站里。他的两名仆人也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钱囧囧心里一紧,直觉有不好的事情。
    “听说被刺客砍了右臂,让人劫走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安子斐的生死很重要,这点杜谦誉很清楚。杜漓忙着十里亭之事,这事全全交给他负责。
    “十五,不管动用多少人你都要找到安子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钱囧囧似乎闻到阴谋的味道,心里惴惴不安,起身对九凤道,师叔,我们去驿站。”
    “姐姐,带上我!”莫琳琳缠上来,死活要与她一起。钱囧囧没办法,只好带上她。
    等到他们离开后,杜谦誉连叫人给杜漓送信“去,禀报皇上,说清妃娘娘在驿站落脚。”
    “是,殿下!”侍卫跨马疾驰而去。
    杜谦誉暗自希望杜漓能赶得急,在莫琳琳拖延的时间里能赶往驿站将她截住。
    钱囧囧等人到了驿站,正巧遇上准备回相府的李习扬。
    “清妃娘娘?”李习扬很惊讶,看了她一会儿才想起他家娘子的挂念,懊恼道,“下次别再玩失踪,我家星儿经不起你折腾。见完安子舒后到相府一聚,让星儿宽宽心。”
    “嗯,你先走,我随就到。”给人添麻烦,钱囧囧有点愧疚。
    李习扬也不耽误她正事,让人驾了马车离开驿站。等他一走,钱囧囧才匆匆走进去找到安子舒住的客房。
    一进屋就瞧见安子舒悲伤的脸,像木桩子似的坐在桌边发呆。任她用食指擢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这是……”钱囧囧问子秋。
    子秋抹着泪道“二殿下……主子很伤心,娘娘有事还是改日再来。”
    能改日她现在就不用在这里了钱囧囧白了子秋一眼,坐到安子舒身边,不管他是否能听见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安子舒,我不管你现在如何伤心,想要保住性命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定安国,回齐风去。我不知道尺千暮会做什么,但是他想杀你们是不挣的事实,那场火是最好的证明。如今安子斐出事了,生死未卜,他的下个目标一定会是你。你若是再出什么事,齐风国和定安国必会交恶,到时兵戎相见死伤不计其数,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你身为储君,这一点比谁都清楚。为了你的子民回齐风国,越快越好。”
    一直没反应的安子舒抬头望向钱囧囧,愣愣地问“那子斐呢?”
    “你若信我,将安子斐的事情交给我来办。”钱囧囧看着安子舒双眼,坚定地说。
    安子舒犹豫,许久才点应道“好,我马上回齐风国。子秋,收拾东西。铁同备马,我要最快的马。”
    “是,主子!”两人齐声应答,然后各自忙着办主子交待的事。
    “师叔,为我送他们出城。”怕尺千暮有所动作,钱囧囧不得不防让九凤护送安子舒离开云都。
    子秋和铁同办事效率极高,不出半个时辰就将一切打点妥当。安子舒被简单易容弄成体弱多病的书生,脸色苍白如鬼有些吓人。站在驿站外抱拳向钱囧囧辞行“清妃娘娘,谢谢你多日来对我主仆三人的照顾。若有缘来我齐风国,定会厚礼相待。请带我向皇上问好,还有李丞相,替我谢谢你收留之恩。后会有期!”
    一翻话说得体己,让莫琳琳多愁善感起来,拿着方小手帕一会挥挥道别,一会抹感动泪。钱囧囧一头黑线,对她无语,直接将人无视,笑着向安子舒道别“莫愁前路无知己,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缘自会再见。安公子一路保重。”
    又一阵寒暄,安子舒才上了马车装病书生,九凤与他同车,掀开帘子有点担心“别到处乱走,平安平堂等我。”
    “嗯,我听你的。有劳师叔!”钱囧囧乖巧地点点头,目送马车离开。
    送走安子舒后,钱囧囧想起李习扬的交待,移步去丞相府。莫琳琳拉住她问“姐姐去哪?”
    “丞相府。”
    “哦!”莫琳琳应了声,转身进驿站,“我落下了东西,姐姐稍等,我去去就来。”
    钱囧囧点点头,立在门口等她。莫琳琳一进驿站让人备了笔墨给杜漓留了字条,让人转交。然后才一脸笑意地跟着她去丞相府。
    杜漓不在宫中,传信的侍卫没能将消息及时传给他。等他收到消息后已是傍晚,夜幕将至的时候。匆匆赶去驿站,再由驿站赶往丞相府,结果都扑了空。去丞相府时,刚巧钱囧囧离开相府不到半个时辰。得知消息后,杜漓匆匆离开相府寻人,还好莫琳琳机灵,留信让他去安平堂候着。
    钱囧囧看完洛姚星后,带着莫琳琳离相府。她不打算回宫,瞧着渐暗的天色和一直缠着她的莫琳琳,头痛道“你该回宫了。”
    “姐姐和我一起回吧。”莫琳琳挽着她胳膊。
    “我还有事,暂时不回宫。”有些事她不能说得太明白,钱囧囧将苑儿的事压在心里不想对谁倾诉。
    “那我陪你。”莫琳琳做好不将人带回宫死都不放手的决心,嘻皮笑脸地赖着。
    “琳琳,别闹了。”钱囧囧很少在莫琳琳面前露出伤心落寞的样子,第一次看她如此,莫琳琳显得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回去吧,十五在宫里等你。”钱囧囧觉得很累,拍拍莫琳琳的肩拉她拐进回宫的路。
    突然安静的街锣声四起,火光簇拥,百姓们纷纷打着火把聚在一起。
    “抓住安子舒,阻止齐风国挥军南下。”从人在锣声的号召下高声喊叫,接着一大群人挨家挨护搜人,凡是与安子舒身形相似的都被抓起来。
    钱囧囧瞧着自发组织起来的人肉搜队,手心捏了把汗,庆幸先前做出明智的选择,让安子舒提早离开云都。
    “这些人……”莫琳琳吓了一跳,贴近钱囧囧耳边夸道,“还好姐姐机灵,先将人送出云都。”
    “琳琳,你赶紧回宫。”今夜云都势必会不安宁,她有要事要办无支顾及莫琳琳安全。
    莫琳琳瞧了眼明亮亮的火把和暴动不安的百姓,点点头“姐姐小心点。”
    钱囧囧将人送到宫门口,看着莫琳琳进宫后才转身离开。百姓暴动的事似乎与尺千暮有关,她得去将军府找月杀求证。
    月杀似乎料到她会来,早在将军府十里外的大柳树上坐着等她。瞧她行色匆忙,踏着夜风向将军府冲。就她现在的样儿,心浮气躁,进将府不到一刻便会补人抓住。
    月杀摇摇头,开口将人唤住“娘娘这是要去哪?”
    钱囧囧没料道到会在府外遇上月杀,突然被她叫住,本能向地柳树叉上望,瞧见月杀优雅在坐在树叉上后心里惊愕,一分心直直撞上柳树,跌在地上。
    加速度加上坠落速度,钱囧囧伤得不浅,屁股都快摔成两半,直疼出一洼泪水。揉着发痛的屁股,钱囧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哀怨地看向月杀抱怨“夜深深鬼出没,吓死人不偿命。”
    “少耍嘴皮了,你找我有事?”月杀不同她费话,水袖一挥,娇美身段迎着夜风飞进夜里,“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
    钱囧囧没敢怠慢,紧追其后。不久后,月杀带着她落在一处农家小院,推开竹篱笆走进去“进来吧!”
    月杀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屋点上油灯,沏了壶茶,最后才坐下一边喝茶一边问“说吧,想知道什么?”
    “这是你家?”瞧她熟悉而不拘束,俨然将此处当成她的家,随意使用屋里东西。钱囧囧惊讶。
    “你来就是问这个?”月杀疑惑。
    “呃?”钱囧囧尴尬了,笑语,“只是好奇。我来是想问问尺千暮为何煽动云都百姓捉拿安子舒。安子斐生死未卜,可是被他捉住了?”
    月杀放下茶杯笑“清妃娘娘连这点都想不通透么?尺千暮煽动百姓是为了捉安子舒当筹码,平定齐风国民怒的筹码。”
    “筹码?”钱囧囧似懂非懂。
    “就像修桥一样,总得有基石舍身入水才能撑起整个桥面。安子斐便是基石,注定是要死的。安子舒就是桥面,能撑起整个齐风国平息他们痛失皇子的心。”月杀徐徐道来,讲明各中要害。
    钱囧囧一点就通,皱眉道“他真的杀了安子斐?”
    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如他所愿。
    月杀摇摇摇头“若是,他就不会煽动百姓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钱囧囧听得有点糊涂了。
    “安子斐只是丢了一只胳膊,迟早都是要逃出云都回齐风国。尺千暮为了让他无支回去,才煽动百姓寻他出来。安子斐与安子舒一母同胞所出,模样相似,他想一石二鸟,将两人都捉住。”月杀喝了小口茶赞赏,“娘娘机智过人,先他一步送安子舒出城。如今这云都两人都不在,他谁也找不到。”
    “这……”
    “安子斐没事,我让人安顿在云都城外。等他伤好点后,会有人送他回去。”月杀没等她问完就开始解惑。
    “不过,别小看了尺千暮。他将安子斐断掉的右臂冰镇,已经送往齐风国挑起战事。估计不出半月就会出来齐风起兵南下的消息。”
    “如此倒好!”钱囧囧听到消息很高兴,一计生胸臆。
    月杀见她胸有成竹便问“有何妙计?”
    “我便依了他,让齐风国起后南下,做断他后路的天降之兵。”钱囧囧笑语。
    “娘娘高招!”月杀心里微微思量,才渐渐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安子斐是成败的关键,可有护送他的人选?”
    “嗯!”事关天下,钱囧囧决定让九凤亲自送安子斐回齐风国。
    “那便好,我已将安子斐养伤的地方写在纸上,你看过后便毁了。”说罢月杀递出张纸条,钱囧囧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就着灯火烧掉。
    “该说的我都说了,夜深了,娘娘是要留宿于此,还是要回宫,请自便。”月杀将小屋的钥匙放在桌上,打着呵欠离开。
    如月杀所料,十日后传来齐风国起兵南下的消息。镇守南方的严阑陵主动请缨挂帅迎敌,顾羽络大败天狼国胜丈未归,朝中再也派不出兵马。一切都如尺千暮所料,凭着严阑陵的二万马,与齐国的五万大军撕杀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必败无疑。
    很快,不到五日便传来严阑陵兵败裹尸战场的消息,二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齐风国士气高涨,直逼云都。
    发生民暴时,安子舒被抓囚禁在将军府。尺千暮没了后顾之忧,将兵马全部调回云都,打算等齐风国直驱云都时逼宫,血洗皇宫诛杀杜漓取而代之。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尺千暮的十万大军全在云都百里外扎营,等他一声令下改换杜氏江山。
    明日就是逼宫的日子,尺千暮兴奋得找来萧沐问话“萧沐,把守城门的士兵可都换成了老夫的人马?”
    “将军放心,在下照你的意思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马。就等着你一声令下,开城门杀进皇宫。”萧沐摸着茶杯奉承。
    “杜氏天下已尽,曾经身为太子的你可有觉得遗憾可惜?”尺千暮语带嘲讽。
    萧沐似笑非笑反问“若是觉得遗憾可惜,在下也不会成为你的谋士。不是吗?”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就是欣赏你这样的人才。”尺千暮张狂地笑,用力拍着萧沐瘦弱的肩。
    月杀静静地坐在一旁处变不惊地喝茶,两人说了半时话她也未插上只字片语。心里却暗讽尺千暮的愚蠢,期待着看到他被人打败人头落地的样子,瞪大的双目写满惊讶,一定很趣。
    尺千暮见她不发一言,表情淡漠,心里划过一丝凉意,大声问道“月杀,安子舒的事情可有办妥?”
    “妥了!”她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回了话端着茶杯接着喝茶,挑了块糕点慢慢嚼着。
    “没事你先回去。”尺千暮不喜欢月杀淡漠的态度,若不是还需要她的能力,他早想动手毁了她。
    “女儿告退!”月杀低头垂目,恭敬地施完礼,腰枝微摆毫不留恋的走进秘道回别院。
    翌日,杜漓高坐龙椅,福生拉着嗓门喊到“上朝”
    堂下无一人参拜行礼,杜漓也不惊讶,目光落向立在最前的尺千暮。见他一派从容,拿着块白块擦拭多年未饮血的宝剑,感叹地说“老伙计啊,多所未见可还留着当年战场杀敌的锐气。今日再现你的锋芒与我一同名垂青史。”
    堂下除了处变不惊的李习扬外,其他人皆向后退离三步,疑惑地猜测尺千暮意欲何为,想着如何趋炎附势抢占机会拍人马屁。
    李习扬温和地笑,上前仔细观看尺千暮手中的宝剑,嘴里中赞不绝口“好剑,将军一直掖着到现在才人大伙观看,是不是太过小气?”
    “丞相好眼光,懂得识剑。”尺千暮笑。
    “只是……”李习扬话锋一转,退后三步厉色道,“配了乱世魔障,污了一身清光,落下千古骂名。尺将军,朝堂之上禁止带兵刃,你带剑入堂已是重罪,却还当着皇上和众大臣的面亮剑,你是想谋反么?”
    “谋反?哈哈哈哈哈……”尺千暮大笑,突然目光一片寒光,“丞相言重了,老夫不过是为百姓换个天下。”
    “来人,尺将军谋反,将他抓起来打入天牢!”福生双腿发软,却不输阵势,硬着头皮走完过场。
    门外涌进十几名侍卫,雷封行在最前,将剑一横架在尺千暮脖子上冷冷道“将军,得罪了!”
    尺千暮大笑,长剑一挥,当空劈裂了杜漓身前的桌案,福生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好在最后稳住。堂下的大臣早已面如死色,连连后退。
    随着尺千暮气势凌厉一剑,原本随雷封进来的侍卫全都将刀剑指向雷封。杜漓见大势已去,挥手道“雷侍卫,弃剑。”
    雷封看了看杜漓,许久才将剑丢掉。杜漓慢慢从龙椅上站起来,盯着尺千暮徐徐地道出当年逼宫的真相“尺将军,七年前的逼宫可还记得?你骗了所有人,将一切罪推给当年被废的太子如今被贬为庶民的萧沐。当年你与七皇叔勾结想要篡位,杀死退位颐养天年的父皇,嫁祸给母后。救朕不过是为了牵制七皇叔。是你煽动七皇叔谋反,当年逼宫的主谋是你。”
    “是又如何?如今你昏庸无能将定安国的江山弄得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我取代你不过是顺应天意民心。杜漓,你是想乖乖下召书退位,还是让老夫再上演一次逼宫,血洗皇宫?”尺千暮剑尖直指杜漓,气势滔滔,无人可挡。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朕绝不向奸佞之臣屈服。”杜漓拔出备好的宝剑,居高临下,天子之气彰显,剑尖指向尺千暮怒呵,“随朕诛了叛逆之臣!”
    尺千暮怒了,长剑一挥大呵一声“鸣炮开城门,随我杀了狗皇帝。”
    堂下刀光剑影,田初醒带着宠妹寨的兄弟杀进殿内,杜谦誉带着数十名死士在殿外布阵,阻挡尺千暮的援军。
    不出半个时辰,本该死在战场的严阑陵带着三千将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进大殿,尺千暮脸色大变,却也不惧。想他囤积在城外的十万大军,只要他再撑上一个时辰,他的援兵就会冲进皇宫扭转局势。
    尺千暮武功盖世,杜漓连着田初醒和严阑陵都没能占到上风,个个被打得落花流水伤痕累累。面对实力派的对手,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尺千暮再怎么厉害,也快到中年,比精力自然输杜漓他们一截。如此只能采取车轮战,拖垮他的肉体再摧毁他的精神意志。
    几轮战来,尺千暮渐渐力泛,剑气没先前那般刚猛。杜漓见机不可失,一声令下“一起上!”
    田初醒和严阑陵等人一涌而上,就连小白也调转头向着尺千暮而来。只见小白蛇尾一甩,将上好的大理石地板砸出一条深痕。尺千暮躲过蛇劫,回头对上刀剑忙挽出数朵剑花挡开致命的攻击。
    一个时辰过去了,尺千暮的叛军越来越少,他期盼的援军连半根毛发都没瞧见。尺千暮有些急躁,乱了剑招,给了几人可趁之机,刺伤他左肩。
    尺千暮看着流血的左肩,双眼刺红一片,一声逛吼,手中的剑舞出凌乱剑气,不分敌我。一时间,谁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止发疯的尺千暮。
    “尺千暮,放弃吧,你已经失败了!”突然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殿内所有人向门口看去,瞧见月杀带着安子舒走进殿内。尺千暮停下来,不敢相信,瞪大双眼看着月杀,充血的双眼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厉声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月杀,你背叛老夫!”
    “尺千暮,看清楚我是谁?”安子舒抬手撕去人皮面具,露出钱囧囧得意的笑。
    钱囧囧看到尺千暮瞳孔放大,勾唇一笑“放弃吧,你已经败了。”
    “败?哈哈哈哈……”尺千暮大笑,“老夫城外有十万重兵,只要再等半个时辰,整个皇宫都会被夷为平地。”
    “你没有十万人重兵,他们已经归顺了。”钱囧囧跟着笑。
    “归顺?哈哈哈……”尺千暮又是一阵狂笑,“老夫手下从来没有归顺的将士。”
    “师叔,与他一战随你高兴。”钱囧囧不想再同他废话,将他交给九凤。
    九凤点点头“出殿回珞璎殿等着。”
    钱囧囧点点头,退出大殿。杜漓紧跟而来,上前拉住她“囧囧……”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没等杜漓话说完,钱囧囧拉开他的手,走出殿外,立在门外等九凤。
    不到半个时辰,尺千暮被九凤打败,后被严阑陵和田初醒二人制服,绑了精铁链亲自压回往天牢。逼宫这事落下帷幕。
    九凤收了剑向殿外走去,钱囧囧站在门口看着他笑,杜漓在她身边陪进小心诱她说话。
    “囧囧,我们回齐云山。”九凤走出大殿,浅浅一笑。
    “要回你自己回,别带上囧囧。”没等钱囧囧开口,杜漓抢先发话,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将人护在身后。
    钱囧囧正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感觉灵魂出壳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晕倒在殿外。
    “囧囧”耳边传来众人的喊声,她再也睁不开眼应答。
    逼宫结束,杜漓夺回皇权,将朝中尺千暮的党羽贬到偏僻之地为官,提升数十名在百姓中口碑极好的官员入朝为官。朝中彻底进行一次大换血,除了几位三朝元老和李习扬,全都被换掉。尺千暮被判三日后处于死刑。后宫被遣散,除了执意留下的陈雨薇,其他妃嫔全都发些银两废出宫外。
    效仿齐风国开国皇帝,一生只立一后,娶一名女子为妻。杜漓曾经对钱囧囧许下的承诺,不管太后如何反对,到最后杜漓终是做到了。他许诺的人只有钱囧囧,今生只娶她为妻,立她为后。等她醒后,立刻举行封后大典,他要牢牢将她拴在身边。
    自从钱囧囧在殿外晕倒就没再醒来,像活死人有呼吸有心跳,却不能睁开眼说话。九凤本是要带她走,被杜漓以是神医关门弟子的借口将她留下。除了上朝,杜漓将所有时间用在医书上,熬夜苦读,想找出钱囧囧昏睡不醒的原因。
    “囧囧,醒醒吧。十五今天带着琳琳向我辞行,他们要离开云都回琳琳的家乡隐居。尺秋蓝与月杀相认了尺千暮行刑时敛了他的尸骨后,两人便和子沐离开到南方的落雨镇隐居。母后也跟着走了,我虽然无法原谅她背叛父皇却也不能阻她幸福。宠妹寨的兄弟领着我们的黄金回娘娘山,临走时我送了个相公给田妞妞,管管她老爱抢男人的坏毛病。福生伴了我太久,我不舍让他随严阑陵去南方,所以调严阑陵回云都皇宫当差,做禁卫军统领。”杜漓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钱囧囧,和她讲最近宫里发生的事。见她如往常一样安静,皱皱眉接着道,“我们师叔每日都会来看你,以前跟圣人似的脸,现在变成了黑炭头,一见面就阴沉沉地盯着我瞧,怪吓人的。你要是再不醒,我怕会被师叔一掌劈死。这几日仔细诊过脉了,孩子很好。再过六个月,孩子就出世了。囧囧,快点醒来,看着孩子出世。”
    “皇上,国师来看娘娘了。”福生轻轻走到床边,小声通传。
    “嗯,让他进来!”杜漓点点头,看也没看福生一眼,笑着对床上的钱囧囧说,“瞧,我们的师叔又来看你了。师叔平判有功,我封了个国师给他。虽然他没当回事。”
    正说着,九凤已经走近珞璎殿渡到床边,将杜漓的话听得一字不差,如玉似的脸微布阴云,冷冷道“我不是你师叔,也不是国师。”
    “师叔……”杜漓微微回头看九凤,瞧见他身后还跟着名娄,瞬间不悦。一个情敌就够他心烦,再加上一个,是怎么样?
    “你来做什么?”杜漓黑着脸质问名娄。
    名娄瞧也不瞧他一眼,转身对跟在身的怪医道“为她把脉。”
    怪医上前向杜漓抱拳施礼“皇上,请让老夫为娘娘诊脉。”
    杜漓虽有不愿,却也不想一直看钱囧囧沉睡下去,说不定眼前的老头能治好她,还他一个会说会笑的活人。如此一想,杜漓才从床边退让怪医为钱囧囧诊脉。
    怪医把了会儿脉,皱巴巴的老脸皱得更严重,放下钱囧囧的手,起身道“谷主,太迟了。洛姑娘的内力已经修到极顶,控不住真气会一直昏睡下去。除非能与人合修天堑,将内力全数渡给另位修练之人方能醒来。”
    “天堑?”本是独门武功却被外人所知,九凤警戒地看向怪医冷冷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天堑的事?”
    “名娄你……”杜漓愤怒地抓住名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对囧囧做了什么?”
    名娄眸中杀意渐露一字一句道“放手!”
    “名娄,你对囧囧做了什么?”杜漓没有放手,相反抓得更紧,抡起拳头挥向名娄。名娄侧头闪过,被激怒,内力全开,用力一震,搁开杜漓的手。
    “杜漓,别忘了你当初做了交易。若不是你,书儿也不会变成这样。就算书儿醒过来,我绝对不会让她呆在你身边。”名娄凌厉的目光扫过杜漓,走到床边弯腰想抱钱囧囧离开。
    对两人的争执九凤没有兴趣,抢先抱起钱囧囧施殿轻功离开珞璎殿。回到安平堂闭关与她合修。
    天堑合修,不过是让两人内力循环,并不是钱囧囧先前所想。若是她此刻还醒着,定会囧得说不出话来,脸会红上大半天。
    九凤带走钱囧囧,杜漓和名娄暂时休兵同心协力找他们出来。寻了快一个月都未找到两人,虽然曾多次到安平堂搜,除了药材,连他们的衣角也没找到。
    一个月后,九凤与钱囧囧的合修接近尾声,最后一天,本该是钱囧囧内力全失却突然发生改变,九凤被吸去全部内力。突然来的改变让九凤大惊失色,盯着仍在晕睡的钱囧囧,担心她身子受不住强大内力而崩坏。九凤调整呼吸,静下心,运内力想逆局势,将同力全吸回来。后来才发现他越是努力,内力流失越快,到最后内力全失,疲惫地倒在石床上。
    “囧囧、囧囧……”九凤休息了会儿,吃力地爬起来,半扶抱起钱囧囧,担心地唤着她的名字。
    钱囧囧仍是睡着,闭上的双眼从未睁开过。九凤心急,抱着她自言自语“怎么会,天堑已成,为何你还不醒。”
    “想让她醒吗?”突然莫冰泉出现在石室,冷冷地看着九凤,“将她交给我。”
    “是你!”九凤大怒,掌中聚力,却发现自己内力已经全失,现在的他连个壮汉都打不过,怎会是莫冰泉的对手。
    九凤冷漠的脸变得慌张,用力抱着钱囧囧,眼里全是戾气“你别过来!”
    “现在的你能做什么?”莫冰泉上前,冷笑,“你现在将她交给我,我还你一个独一无二的钱囧囧。你现在武功全失,我一根手指头都能置于你死地。你以为你还能保护她吗?”
    “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带走她。”九凤倔强地抱住钱囧囧,十指好似快嵌她肌肤里。
    “今日我高兴,原谅你的无礼。放心,我会将她还你。”莫冰泉衣袖轻拂,一阵清香扑鼻。九凤明知是迷香却来不及闭住呼吸,吸了不少晕睡在石床上。
    莫冰泉带着钱囧囧离开。
    一个月后,珞璎殿外发现钱囧囧睡在院中的石桌上。杜漓欣喜若狂,抱着她回珞璎殿,仔细为她把脉,发现她一切都好,没有中毒生病。
    “囧囧,快醒醒。”杜漓试着唤醒钱囧囧,虽然他知道醒来的可能不大。
    床上的人慢慢眼开眼,对上杜漓的高兴的傻笑,嘴角微仰笑出泪来,一把抱住杜漓轻柔地唤着“子易,我还活着,还活着。”
    杜漓太过高兴,连钱囧囧唤他的名子和平日不一样都没发现,用力回抱,激动地说着“囧囧,我怕失去你。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封你为后大赦天下,与万民同乐。”
    钱囧囧身子微颤,泪眼婆娑,掩在秋水之下的伤痛伴着泪点点落出,许久后才点点头应答“嗯!”
    杜漓唤来小倩和小青为她梳妆,坐在梳妆台前,钱囧囧望着铜镜里全然陌生的脸惊叫“啊!”
    “娘娘,怎么了?”为她梳头的小倩吓了一跳,以为拉痛了她的头皮,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求饶,“娘娘饶了奴婢。”
    钱囧囧摸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才听到小倩求饶的声音,亲自将小倩扶起来笑道“没事,本宫只是想起了昨夜的恶梦。”
    小倩拿起梳子继续为她梳头,看着镜中沉默寡言的钱囧囧,觉得现在的娘娘和以前不一样。
    一切打点好,钱囧囧身着五彩飞凤衣,头戴金凤冠,与杜漓共登城楼向云都百姓展露凤颜。
    城楼下,拥挤的人群奋力向前挤,相更清楚地瞧清龙颜凤貌。有名女子静静站在人群的最前,抬头默默地看着城楼上的一双倩影,突然见她双手捧脸对着城楼高喊“杜漓、你混蛋!”
    满城皆静,百姓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落漠地望着杜漓,泪如雨下湿了整张姣好的面容。
    杜漓被这一声唤叫吸引,看向楼下女子脱口而出“苑儿!”
    “苑你个头!”城楼下女子狠狠地抹了把泪,决绝地望着杜漓吼道,“你我永世不再相见,带着你的苑儿见鬼去吧!混蛋!”
    杜漓疑惑,瞧见女子转身,心好似被用力捅了一刀,明明钱囧囧就在身边,他却好像永远失去了她。人群中,他看见九凤,一身白影亮瞎了他双眼,他脸上那抹温柔的笑像重锤狠狠砸在胸口。杜漓伸手想要挽留,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眼瞧着女子违背世俗的横抱着九凤施展卓越轻功化做天空一打红、白云朵而去。
    九凤看着重生的钱囧囧,虽然变了样子,可她还是她,她的心没变。杜漓的不知情的放手,让他有些庆幸。
    “囧囧,我们回齐云山吧。”九凤白晰的脸微红,被女子抱着让他很害羞。
    钱囧囧含着泪骂道“妈的,老子终于知道为他人养儿子的可悲,怀了三个月还捞不到一声娘。”
    叫苑儿的女子睡了一觉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顶替了她钱囧囧,爱人在床上,儿子在腹中,什么努力都不用。钱囧囧相当不甘心。相处二年之久,杜漓那二货竟然不知道城楼上的女子是假。
    “囧囧,你后悔了?”九凤犹豫很久,不忍心叹道,“若是后悔了,回去找他说明一切还来得及。”
    “师叔,你想太多了。”一觉醒来,她却成了苑儿,习武成痴的师叔武功全失,将一身功力全散给了她。钱囧囧很难过,正想回宫找杜漓,却发现有人鸠占鹊巢,杜漓还一旁傻乐封后。当看到城楼上那刺目的一对,钱囧囧整颗心都碎了。
    “我说过和他永世不再见。”刚受情伤,钱囧囧无法释怀一笑。弄了半天才挤出跟哭似的笑安慰九凤。
    九凤知道她心里有杜漓,他想住进她心里需要时间,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她让他住心里的那一天。
    “囧囧,我想游历江湖寻找师妹。”九凤不想将她困在齐云山,找个借口与她同游江湖。
    他的心思钱囧囧心里明白,没有点破,点点头笑道“我也想见见传说中的师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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