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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的回到房中,呆愣的坐在床上。手中的圣旨却像一把利剑,刺得我眼痛,心痛。即使知道自己有点喜欢龙昱航,即使有点奢望,但是也不希望是这样的方式,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廉价,好可悲。
皇上的话依然在回响,猛然间意识到,赐婚似乎只是皇上的另一个手段,或许他觉得光是威胁不够用,改而以赐婚的方式让我心存感激,亦或是让我同他处于相同的感情尴尬。他刻意误导银妃,让银妃误以为救自己的人是皇上,继而感恩嫁于他。
而这个秘密本来只有皇上一人知道,他不曾想我却在意外的情况下得知了,既然威胁不成,改而用赐婚这种更卑鄙的手段了。
是啊,这招多高明啊,我若成了龙昱航的妻,自然不会让再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皇上真是皇上。
看着圣旨在手中燃烧,心情稍微好转。人道君王无私心怀天下,可这个皇帝却是无比自私的,十年前还不知用的什么手段骗得银妃的感情,十年后却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维护他的感情。他错了吗?
银妃,龙昱航,皇上的影子在我脑中交错,表面上皇上是胜者,可是在感情上呢?银妃是爱他还是爱龙昱航呢?
想到龙昱航那日在书房的沉痛表情,我心痛得更厉害,对皇上的恨意突然又少了些,依他对银妃的爱,想必当初他比我痛的更厉害吧。我只是喜欢龙昱航,尚且接受不了他心中另有佳人,而皇上呢?十年前他亲眼目睹爱妃同弟弟的生死之恋……
“哈哈哈……”我大声狂笑,嫁就嫁吧,至少我不是天下最痛最悲的人,有一个皇上做同伴,我还在乎什么呢?既然已经喜欢了,何妨才多一点爱呢?
爱过,痛过,恨过,才不枉我人间走这一糟,更何况有人间君王做盟友,值了。
看着已成灰烬的圣旨,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他让我痛了,我又怎能不回报一下呢?黑寡妇可不是好欺负的,更不是善良的。拿定主意,我直接用法术到了皇宫。
并未多想,我直接用原形到了银光殿,到了才知道自己走错地方,这里已经没有年庆时的热闹,就连宫女太监也没几个,想必这银光殿只是庆典的时候才用的。
未做细想,我又到了位于皇宫正中的宁光殿,这次算是来对地方了,屋内除了皇上,还有另外一个我熟悉的人,那就是龙昱航,此时他正站在左侧,而右侧也站了几个我不认识的大臣,为了避开众人的眼光,我循着隐蔽的路线,悄悄靠近皇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才我向龙椅靠近的时候,似乎有双犀利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头上的八只眼睛仔细搜索……身形一僵,为了避免被龙昱航发现,我已经特别小心的避开了他的视角,没想到还是让他看见了。
但他的眼神并不是很确定,只是怀疑,我暗松了口气,不再理会他的利眼,依然故我的朝皇上爬去,顺利的到达了龙椅。
“皇上……”就在我快到皇上脚边的时候,龙昱航焦急的声音却不适时宜的响起。
心一震,脚一僵,八只眼睛恨恨的看向龙昱航,心道,你要是敢拆穿我,死也不会嫁你的。
“王弟,怎么了?”皇上疑惑的看向龙昱航,对于龙昱航突然出言似乎不太理解。
不知是龙昱航感受到我警告的眼神,还是他刻意放过我,龙昱航竟没有揭穿我。
“没什么,臣只觉得皇上对罪臣刘青的处罚轻了点。”
哼,这还差不多,我向龙昱航投去一记算你识相的眼神。
见龙昱航并未暴穿,我遂顺着龙椅安心往上爬,本来是找算直接钻进他龙袍的,但是一想到他是皇上,这样似乎也算大不敬,遂放弃了。
“朕会再考虑,今天就到这,众卿归安吧。”刚爬到扶手上,皇上一个起身,吓得我又掉回地面了。
眼看着众臣皆向皇上告退,心里开始雀跃,可龙昱航依旧站在原地未挪寸步,看样子,似乎有点不愿离去的感觉。
“王弟,你还有事?”见皇上皱眉问龙昱航,心里开始有些期待,想必龙昱航马上就要被赶走了,只要龙昱航一走,我就准备出来同皇上好好谈一下。
“哦,臣弟……”龙昱航吞吞吐吐,似是正在想留下的藉口。
“王弟,你先归安吧,朕有些倦了,有事改日再谈吧。”皇上果然开始赶龙昱航,心里暗喜。
“是,臣弟告退。”龙昱航眼睛直视着我,依然很犹豫。
“咳咳……”皇上轻咳了几声,似是在催促龙昱航。
“臣弟告退。”我兴奋地看着倒退着离开宁光殿的龙昱航,不禁朝她做了个鬼脸,不过想必他是看不出的。
该走的都走光了,宁光殿内寂静一片,就连时常跟在皇上身侧的太监玄公公也不在。突然明白了,玄公公宣旨后应该还未回来,肯定是的,我用法术的自然比他要快好多,按算,他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到宫中,正好,这一个时辰我可能同皇上好好谈谈。
我瞄了瞄站在殿外的太监,眼睛一转,顺着椅背跳到了皇上后背。
“皇上,韶华恬特进宫来感谢皇上,请皇上将门外的太监遣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以我此时同皇上耳朵的距离,他绝对能听清的。
我见皇上的手僵了一下,身体也开始紧绷,却并未出声……
“皇上,恬恬特来感谢皇上赐婚。”见皇上并没有太多反应,我又稍稍提了提音量。
“恬恬?你在哪?”皇上终于说话了,但声音明显的紧张。
“皇上,只要你遣走太监,我自然会出现的。”本来想自称奴婢来着,但是一想到他那么坏心的陷害我,遂决定用自我的说法。
“你……好……”他眼睛又在殿内搜寻了一圈,似是想找寻我,最后他似是放弃了将我搜寻出来的打算,对着殿外的太监道:“外面的奴才听着,朕想一人静静,你们且出去,关上殿门,没朕的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见殿门被关上,我这才从他肩上往前一跳,正巧落在他的‘龙爪’上。
“啊……”他似是被我吓到了,失声惊叫。
“怎么,皇上没见过蜘蛛精?”我明知故问,八只眼齐刷刷的看着大惊失色的皇上。
“皇上,怎么了?奴才……”
“没什么,你们听着,没朕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还以为他会传太监进来呢?
对着他此时迅速的反应,我只能用佩服来形容,看来这皇上真不是乱盖的,果然有王者的气势。
“皇上恕罪,我并没打算要吓你,只是以为皇上知道呢。”说着我即在皇上面前幻化成人形。
看皇上那惊讶,疑虑的表情,我就能猜出,银妃并未在他面前这么变来变去,我故意调侃道:“看皇上如此吃惊,莫非娘娘未在皇上面前表演过。”
“有什么直说吧。”皇上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显然是让我说中了。
“其实也没什么,小妖特来感谢皇上的圣恩。”虽然嘴里说着谢恩,但是我并未隐瞒脸上的嘲讽,尤其厌恶他以君王的权势下诏这种手段。
“你若真是感谢就不会出现在这了。”皇上回以冷笑,似乎已猜出我的来意。
“皇上不愧是皇上,小妖这点想法都让你看穿了。”我继续同他互相嘲讽,谁让他是皇上呢,既然不能将他怎么样,只能嘴上讨点便宜了。
“圣旨已下,要收回皇命是万万不可能。”皇上冷凝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君威,但我不怕,我是妖精,不是他的臣民,经过他一串的威胁同赐婚惊叹,我反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怕死了。
“不,不,收回皇命?小妖又怎会如此天真呢?小妖只是来向皇上取取经,学学如何让王爷忘却旧情,死心塌地的爱我。”我摇手冷讽道。
“皇上下旨不就是要将小妖拉到一条船上吗?”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想必经过十年的努力,娘娘早已将另一份感情忘却,小妖只是来向皇上取经,学习。皇上也知道,王爷前面有已死的王妃,现在又有新娶的王妃,小妖算什么。当然皇上赐婚了,想必王爷一定不敢抗旨,小妖可不想做空闺怨妇,还请皇上不啬赐教。”
皇上凝眉注视着,良久才道:“你的胆子比朕想象的要大,而且要聪明,是银妃告诉你的?还是王弟告诉你的?”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似是想从我脸上找出答案,接着又在后面加了句,“亦或他们二人皆曾说起?”
这话他要是在昨日问,我肯定会吃惊甚至变脸,但今天,在来之前我已做好了准备,自然不可能让他看出破绽,也不可能告诉他答案。
“皇上不是早已知道吗?再说了,娘娘如今死心塌地的爱着皇上,皇上担心什么呢?该担心的是小妖才是,既要时刻担忧自己的小命,又怕会遭王爷嫌弃……”
“像你这么聪明可爱的妖精,谁会舍得伤你呢?告诉朕,朕替你主持公道。”皇上脸上挂着正义的笑容,从龙椅上站起。
“哦,有皇上这句话,小妖心里踏实多了,既然皇上日理万机,奴婢就不打扰了,奴婢去向银妃姐姐请教好了。”说着我即转身,朝门的方向走……
“慢着,朕真的很喜欢你这么聪明的妖精,朕不介意多个妖精妹妹,朕会比对公主的嫁妆将你风光嫁到王府。”
皇上的话让我一震,看来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精,看来今天这一趟还真的小心。听他话里的意思似是要认我做妹妹,心念电转,似乎做皇上的妹妹有不少好处,既然已经这样了,何妨多占他点便宜?
“那臣妹谢过皇上。”我转身朝皇上跪下。
反正都已被拉到一条船上了,他的银妃心中有龙昱航,而龙昱航似乎也未忘情,说起来,我们都很可悲,如其恼怒他将我更拽进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中,倒不如想想如何化解这微妙的感情祸事。
“好,朕将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皇上,既有妖妃又有妖妹,哈哈……朕即刻颁旨,特封你为月华郡主。”皇上脸上虽然在笑,但是我却能体会到他笑容背后的痛楚,一个比龙昱航还要可怜的男人,看来人间的爱情真如毒药,明知有毒,却依然笑着饮下,就连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也逃不脱情之一字。
心有些痛,龙昱航的身影浮上心头,如果连九五之尊的帝王都逃不过,我这小妖又如何能抗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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