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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刘任膝下有一女名曰刘燕,侍郎夫妇宝贝非常,自小像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在刘燕三岁的时候刘任特意从武馆挑来一个十岁的男孩姓赵名宣,更是请来名师教授武艺,以期学成保护刘燕。
话说刘燕今年已二八年华,虽非国色天香,但也算是清秀佳人,正当刘夫人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之际,‘飞龙城’内最有名的李媒婆笑容满面的来了,说是慕名而来,定为刘小姐定门好亲事。
正巧刘侍郎不在府中,刘夫人一听大喜,心想,凭李媒婆在飞龙城的名城,女儿的终身拜托她,绝对不会错的,更何况今日老爷不在,也没人敢同她唱反调,多好的机会啊。遂接见了李媒婆,并好生嘱咐一定要为女儿觅个如意郎君。
刘燕的婢女荷香从正巧经过大厅,一听夫人在谈论小姐,随即驻足偷听,越听嘴巴张得越大,一直到夫人送李媒婆出门,荷香这才飞跑到刘燕的闺阁---玉燕楼。
“小姐,小姐,天大的喜事。”荷香一回到玉燕即大朝屋内大喊。
“死丫头,说多少次了,在府里别大嚷大叫的。”刘燕走到门边佯怒道。
“哎呀,小姐,奴婢还不是太激动了,小姐,您猜猜刚才谁来府里了?”荷香笑看着刘燕,这丫头同赵宣一样,在刘燕的七岁的时候即被买入府中,因与小姐同龄,遂被老爷安排到玉燕楼同刘燕作伴,快十年了,虽是主仆,但二人情同姐妹,荷香在刘燕面前大大咧咧惯了,一点也不在意小姐的佯怒的神情。
“能有谁来,这个时候爹上朝还未回来,除了娘的牌友还能有谁。”刘燕看着荷香,挑眉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娘亲三不时事的出门打牌。
刘燕认为像她娘那样高贵的女人,就应该在府里看看诗书,绣绣花,打理府里的日常,做她爹的贤内助,可她娘倒好,自从二年前迷上马吊后,隔三差五的就要被官太太们叫去搓一天,真让她受不了。
“不对,不对,你再猜,同小姐有关。”荷香忙摆手急道。
“同我有关?”刘燕疑惑的看着荷香,什么事同她有关,想了好半天,她也想不出,随即朝荷香摇了摇头。
刘燕疑惑地看着荷香,实在想不到同自己有关的事会是什么?
“哎呀,小姐,你再想想吗?俗话说男大什么?好大什么?”荷香一跺脚急道。小姐真是的,总是这么严肃,一点都不好玩。
“啊?莫非方才有人来家里提亲?”刘燕错愕道。
荷香笑道:“差不多,刚才来的人可是咱们飞龙城最有名的李媒婆,凭小姐的样貌,家世,她一定会替小姐挑个千里挑一的好姑爷。”
刘燕如遭电击,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呀。没错,是天大的消息,却不是好消息,在她看来,荷香这天大的好消息足以将她炸的灵魂出窍。
“不,我不要嫁人,我不要李她为我找夫婿。”刘燕说着迈步向客厅方向小跑而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荷香一见刘燕已跑去玉燕楼,急喊着追了出去。
刘府门前,夫人白帆送走李媒婆正欲转身回府,却听府内传来女儿焦急的呼喊声。
“娘,娘,燕儿不要嫁人。”刘燕远远的就看见娘亲,不觉大喊道。
“燕儿,谁让你出来了,快回去,姑娘家又跑又叫的成何体统。”刘夫人皱眉看着女儿,脸色很是不悦,这女儿,真是越大越没个样,现在都什么时候,竟然众内室跑出来,这要让街上那些长舌妇看到,传出去,那个富家公子,官爷少爷还敢要啊。
“娘,媒婆呢?燕儿不嫁,燕儿不要夫婿。”刘燕走到娘亲面前急道。
“傻孩子,你这叫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儿早已及,再不找个如意郎君,好男儿就都让人抢光了。”刘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往屋内走。
“娘,燕儿才十六,燕儿不要这么早嫁人。”刘燕脸色微变,不依的撒娇道。
“好了,好了,娘明白你的心意,我同老爷膝下虽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但是我们可没打算将你留在身边当老姑娘,只要我儿觅得佳婿,这就是同我老爷最高兴的事。”刘夫人,宠溺道。
“娘……”刘燕神色焦虑,出口欲言,却让刘夫人硬生生打断。
“好了,燕儿,即使李媒婆找到好人选,这成亲之事,又非一日两日,再说了。你快些回房,娘得考虑为我的燕儿准备嫁妆了。”刘夫人笑道,心里已在盘算着要办多少嫁妆,办什么样的嫁妆。
刘燕看着往北厢主院而去的娘亲,一脸担忧。
“小姐,咱们也回玉燕楼吧,夫人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荷香走过来挽着刘燕道。
“不,荷香,你快替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嫁给陌生人。”刘燕急道。
荷香总算听出小姐话中的意思,原来只是不愿嫁给陌生人,并不是不愿嫁,她跟在刘燕身旁边快十年了,刘燕眨眨眼皮,她都能猜到小姐想什么,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荷香眨眼朝刘燕暧昧道:“小姐莫非已有心上人?那个人奴婢是不是认识啊?”
“嘴碎的死丫头,让你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刘燕羞怒道。
“小姐,你舍得吗?奴婢可是小姐肚中的蛔虫,你要是撕拦了……”荷香故意拉量话尾,提醒道。
“死丫头,你还说。”刘燕瞄不远处已有人朝这边走来,脸色微变,拉着荷香的手即要离开。
“小姐……”荷香还欲说,也在瞄见有人走来时以手掩口,反手拉着刘燕回到了玉燕楼。
“好险。”回到玉燕楼所在的西院后,荷香反身合上院门,轻拍前胸作惊恐状。
“你呀?”刘燕瞪着荷香道。
“小姐,你别怪奴婢,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在外面同小姐贫嘴了。”荷香皱着小脸道。
“唉,我并不是怪人我,只是有些恼娘亲,她竟然私自将我的终身交如一个舌尖嘴厉的妇人,真要觅到佳婿才叫怪。”刘燕忧道,说话的同时脑中浮现赵宣的身影。
“小姐,你恼也没用,现在能管这事的也只有老爷了,只是……”荷香认真道。
“荷香,你说赵宣知道会不会,会不会恼我。”刘燕担忧的望着荷香。
“小姐,你别胡思乱想,就赵宣,给他胆,他也没这能耐。”不是荷香小瞧赵宣,而是赵宣就像她荷香一样,唯小姐之命是从,别说这事不是小姐的主意,即使是,他一做奴才的也没有发言的权利。
荷香注视着一脸忧色的刘燕,不是她说小姐没眼光,以小姐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干吗非得喜欢那个赵宣呢?
四、幼时的记忆
刘燕凝视窗前那株白玉兰,记忆飘回到十年前,武艺这成的赵宣奉命留在她身旁边,那年她才六岁,除了一个照顾她的老妈子,根本没人陪她玩,她记的那是一个午后。
刘燕正在玉燕楼习琴,她爹刘侍郎带着少年赵宣出现在玉燕楼。
“燕儿,这是赵宣,从今天开始他就你的侍卫。”刘任抱起年幼的刘燕笑道。
“爹,燕儿可以叫他哥哥吗?”刘燕对侍卫二字还不太理解。
每次刘燕看到表哥表姐表妹们在一起,都很羡慕,她曾问过娘为什么不再生个弟弟妹妹,他爹说因为娘有病,她不能再有弟弟妹妹,从那个时候开始,刘燕就一直渴望有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陪自己玩。
虽然赵宣看起来要大她好多,但是天真的刘燕还是希望这个大男孩能像哥哥一样陪自己玩。
刘任愣了会,看了眼赵宣,笑着对女儿道:“虽然赵宣是燕儿的侍卫,但是只要燕儿喜欢,你可以当他是哥哥。”
赵宣神情微变,自从四年前他被刘任挑中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的身份,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他的主子,主仆之间那道鸿沟很早深植他心。如今小刘燕突然这样看着他,除了受宠若惊外,更大的恐慌。
刘侍郎的话更是让他诚惶诚恐,他虽年龄不大,但自幼寄人离人,明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宁可做个本分的奴才。
“爹,那我叫他宣哥哥好吗?”刘燕歪着小脑袋给了赵宣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但是出了玉燕楼,他就是赵宣。”刘任这话如其说是给刘燕听的,倒不如说是给赵宣听的。
赵宣脸色未变,但眼神明显暗淡了,但同时他心中也松了口气,他本是奴才命,如今这样最好,若真让小姐叫他哥哥,他还真受不起。
自那日之后,刘燕除了练琴学艺之外总是缠着赵宣,起初赵宣总是冷着脸,不言不语,时间久了耐不住刘燕的热情,慢慢竟也软化了,这棵玉兰树就是刘燕七岁生日时,他们一起种下的。
“小姐,你先回屋歇着吧,奴婢去领些针线回来。”荷香想必是看出了刘燕的情绪,出言打断了刘燕的思绪。
“嗯,你去吧,我在院中再站会。”刘燕走到玉兰树下道。
刘燕仰望着玉兰树,这里有着太多的记忆,一想到她娘刚送走的李媒婆。刘燕格外的烦躁心慌,年前出嫁的表姐曾来过府中,当时她就听得表姐同娘亲说起这个李媒婆。
听说她不但媒做的好,而且速度极快,凡是找她做的媒,十有八九不出半年即能成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飞龙城如此出名。
如今娘亲竟然将她的婚事交与李媒婆 ,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嫁出去了。自她懂事开始心里就暗暗喜欢赵宣,自她八岁开始她爹就一再告诫,不得再喊赵宣哥哥,但在私底下,刘燕还是偷偷唤他宣哥哥,虽然赵宣一次没应过,但在刘燕心里,赵宣还是他独一无二的宣哥哥。
刘燕属于早熟型,很早就明白自己对赵宣的那份感情,她也明白自己同赵宣之间的差距,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去年及笄时她爹的一番话,更是彻底的击碎了她少女的爱情梦。
也是自去年开始,他爹就调走了赵宣,这一年来,刘燕见到赵宣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他爹都会在声。
赵宣外表算不上英俊,只能用清秀来形容,可不知为什么,刘燕在六岁时第一次见赵宣就莫名的喜欢,当时年幻,不明白那份感情。在明白后她甚至还未来得及隐藏就被她爹发现了。
虽然刘侍郎一再扼杀,但刘燕对赵宣的那份感情不减反增,或许正是因为刘侍郎的打击,才会有这样的反效果吧。
“小姐,老爷回来了,命小姐去厅里。”荷香气喘吁吁道。
“爹回来了,宣哥哥在吗?”刘燕一听她爹回来了,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赵宣。
“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个赵宣,他只是介武夫,那得值得小姐想他念他。”荷香不得不提醒刘燕,赵宣同小姐的身份是再也明显不过的,小姐最好赶紧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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