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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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环让人拿着快刀趁着火势还没下来，立刻将蓬草接近伏魔殿的那一部分砍掉，造成间隔。尽有为了心爱之物不要命的和尚，一听说此法，立刻将伏魔殿里罗汉金刚们手上的宝剑宝刀取了下来。幸亏须弥寺修的精致，就连伏魔殿的宝刀也是开了锋的。
    甄蒛看着是个书生没想到居然也会刀剑，操起一把宝剑就上去帮忙，雪亮宝剑挥的虎虎生风。贾环看着以为是吕洞冰下界。乌金力气大也抛弃去帮忙，怕贾环惹事把他退给小沙弥。那小沙弥一副看着没吃过肉的体格，力气也极大，扯着贾环手臂把他拉的里伏魔殿远远地。
    贾环不禁想到自己家里武将出身，但在府里十几年没见过人舞蹈弄棒。这才刚出门，一个个老弱都成了高人，小孩子都比自己有力气。一时想着不小心，只听哎呦一声，撞倒了一个男子。贾环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个女客。看见贾环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转过马上转头跑了，贾环有些不好意思不爱因为人家声音粗就这样看人家。
    寺中上下各位僧众同心协力，终于在山火扫下来之前，割出一片空地。除了山道上的植被，寺里其他建筑并未受到波及。
    提婆达摩和丹珠嘉措都十分感激贾环的反应，当时看火势来的突然都没想到这个。丹珠嘉措送了贾环两张唐卡，都是精美至极的佳作。若说唐卡贾环受的很开心，那提婆达摩的天竺佛经就让贾环很是苦恼了。要说贾环靠着给王夫人抄佛经起了蒙都不为过，可惜他实在没有慧根，并不真心喜爱这东西。可这毕竟是个佛经就这样退拒又有些不好意思。
    贾环只好接了过来，佛经梵文原本四本，译本四本，提婆达摩还好心赠了本厚厚的梵文字典。贾环看着一堆书只好苦笑接过。乌进忠看自己刚才还说没事，转眼就起了火，登时不敢让贾环在寺庙待着了。正好寺庙也要打扫，乌进忠边待着贾环三人告辞，提婆达摩让知客安排轿子送他们下山。
    贾环下山时看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山去，待轿子近了一看是刚才撞倒的姑娘。贾环有心下轿让姑娘上来，可想起赵国基男女大妨的话又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身上带的除了一块儿碎银子，便只有给黄樱、甘棠带的梳子。贾环想了想，拿帕子把银子和梳子一块儿包了。当轿子走过时一把丢到姑娘怀里，赶紧把帘子放下。
    到了山下集市还没散，乌进忠打发轿子回去，带着贾环他们走路穿过去再租个牛车回驿站。
    路过集市贾环问甄蒛借了几两银子又给黄樱和甘棠重新买了梳子，还带着给赵国基和陈富买了两副羊皮手套。本来是随手为之，但看着黄樱、陈富一脸高兴，赵国基、甘棠虽然嘴上说着不该，也还是拿着不撒手。贾环看着他们高兴，不似贾府里那样得了主子赏的谄媚样，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不过打定主意以后出门带不上他们就带些东西回来他们高兴自己也高兴。
    一时间贾环又想起来，自己偷偷出来玩时倒是从未想过给赵姨娘、探春带些人么。难怪探春从小和宝玉好，宝玉无论什么时候总能想着姐妹们，就是他屋里的丫鬟也能想着，若说道贴心实在没人能比得上。
    贾环只顾发呆，一抬头着个男子站在院门口一直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待贾环回过神看过去，那人又慌忙躲了。贾环奇怪，那男子十七八岁样子，相貌堂堂，衣服华丽。若是见过自己肯定认识，可自己分明不认得此人。
    这时驿站里传来吵闹声，乌进忠慌忙走进来要赵国基拿出贾环的路引，又人前来查看路引。贾环跟着赵国基到了小院门口，一群绿甲兵正好进来。
    领头的正是前几日追击劫匪的人，那些兵丁四处喊着众人回归自己房屋，不得在外停留，如遇着来历不明之人直接投入大狱。
    一时间许多商客、旅人纷纷回屋，喧闹的驿站竟然奇异的安静下来。
    那绿甲将军看着贾环也是片刻迟疑，马上转过脸去，贾环就是觉得此人十分眼熟。
    赵国基跟乌进忠接受绿甲兵盘问，贾环听到有人道：“我以为是去伯都纳的新兵，原来是查察罪犯的吗？”
    贾环回头原来是隔壁一家商户，贾环好奇心大起，后者脸皮凑过去，悄声问：“老先生，您认识这些兵丁吗？我在神京从未见过穿这样甲胄的兵丁。”
    那商人看贾环满脸好奇，一时讲述欲大起道：“你是第一次出门吧，这样的重甲胄不是京兵的装束。是边军才有的，而绿甲是北边才有的。我听说圣上要再征罗刹国，派了好多新兵去伯纳都练兵。但是看他们这么两遍三遍的查路引，这分明是在找什么人，又不像是去征罗刹国的人了。”
    贾环听说伯都纳要练兵立刻紧张其起来还要再问，那先生就进门去了。
    贾环急的又去问了乌进忠才知道，为何练兵会选在伯纳都。原来伯都纳地理位置巧合，城东距蓝陵河西岸五百里，西至松花江东岸二里与郭尔罗斯隔岸相望，南至松花江北岸，北至松花江南岸七十里，三面环江。因此伯都纳设有水军造船厂，松花江渡口有水手担任守卫和运输，也在此陈兵水军。
    “不过环哥儿不必担心，罗刹国离伯都纳远着呢，那里只是练兵的地方。现在伯都纳副都统陈科为人耿介正派，能约束手下。驻军首领也听起指挥，这些人若去了不仅不必担忧扰民，卖东西的商贩到能赚上一笔。只是那里也不常驻守大量兵丁，上次大批军士进驻还是太上皇举兵攻打罗刹国的时候呢。”乌进忠劝道，“要是陈兵不至于这么些人，我估计他们是在追踪上次的劫匪。看来那些弱鸡劫匪大约走了狗屎运，劫了哪个达官贵人。我们反正过两天再走，应当不会再遇上，不必担心。”
    贾环听他最后一句不知为何反倒担心了起来，后来想想自己有提婆达摩送的真经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了。
    甄蒛听说贾环要留下来住两天，十分高兴，带着贾环又逛了两天承德。乌进忠看着两人只知道憨玩就问甄蒛是不是要买些货带去北方。甄蒛这才道：“我是要带些去见姐姐，姐夫。不过是些南方的土仪罢了，带什么货？”
    乌进忠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富贵公子不晓得人间疾苦，伯都纳地处北地，物产虽然不少却没有南方的东西。所以长有些晋商带货过去售卖，次次售空。可是到底路途遥远，有些东西要买时又不一定马上就有。咱们每次回去的时候总要带上一些货回去，是卖也好，是送给四邻也好，是自己用也好，比去了当地买便宜。我们庄子人多，带些货多是自己用了，甄公子你到可以在这货物便宜的地方多买些东西，特产也罢，日用的也罢。到时候去了家姐那里是卖是送都经济。”
    甄蒛一听这才想起来，只是一时不知道买什么。乌进忠时常买的都是庄上人用的东西，到不适合甄蒛。贾环道：“我倒是想起来咱们隔壁院里不正是个跑货的晋商，咱们去问问他去。”
    甄蒛一听便不肯：“人家是卖货的，咱们去跟他打听买什么好卖，然后跟他抢生意吗？他怎么肯告诉咱们。”
    贾环道：“咱们是一锤子买卖，又不是天天做这样生意。况且你们还不一定要去一个地方呢，怎么就抢了生意。咱们送他些礼物，跟他说说好话。他未必不肯的。况且咱们主要买来送礼的，就去问问，他说了你就不用买错了，他不说咱们自己忖度着买些也不迟。”
    乌进忠跟人打交道惯了，觉得问问无妨。甄蒛便想着试试就当交个朋友，贾环路上自从认识了甄蒛便更想多认识些人，一听甄蒛同意便自告奋勇带着礼品，拉着甄蒛前去拜访。
    那个晋商本姓乔，在山西一代也有些名头自然不会在乎两个小辈问询。便告诉他们别的不好说有两样东西最好卖，一个是茶，一个是闺阁之物。北地寒冷，除了喝酒便是食用肉类最取暖，喝茶解腻生暖，没有不爱的。说着让儿子端上他从安溪贩来，准备卖到蒙地的茶。
    贾环、甄蒛忙起身道不敢，乔公子也是个客气人，亲手把茶送到两人手上，贾环这次发现原来这个乔公子就是刚才在门口看自己的人。
    “再就是闺阁之物，绢花、香囊、戒指、丁香儿、手帕。这两者得利最厚，也方便携带，两位贤侄可以考虑。”
    贾环忙回过神道谢，三人喝了一回茶，贾环、甄蒛便道谢告辞，回去商量买些什么。
    谁知刚走到半路贾环一阵恶心，捂着胸口就要吐。甄蒛忙问怎么了，贾环想大约是被火熏得，摇摇头说没事。谁知头一摇，便眼前一黑直接在倒在地，眼冒金星，直欲恶心。
    贾环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飞，后来飞着飞着撞着了山。整个人胃腹翻腾又呕不出来，恨不得把喉咙肠胃掏出来才罢。眼睛也看不见，只是天旋地转。
    后来有人送了水道嘴边，贾环忍着恶心喝了，结果喝了更恶心，但好歹吐了出来。
    贾环此时才清明起来，看着乌进忠满眼含泪，甄蒛也是一脸焦急。旁边还有个人道：“这就好了，这人中的是毒蝇草。”
    看到贾环醒来乌进忠忙道：“三爷这是怎么了，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
    贾环虚弱道：“中毒？我没吃什么，除了午饭咱们一起吃的，就是刚才喝了两口茶，也别的了。”
    乌进忠怒道：“我就知道，是他们不是他们还有谁。”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甄蒛忙拦住道：“他们没有伤害环哥儿的理由呀，他们是生意人。咱们有没有得罪他，他们为什么要害人。”
    乌进忠道：“又不是我害人，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害人。我只要知道是他们害的人就够了，其他的官府自会理会。”
    甄蒛这才道：“正是，我糊涂了，我凡事就要问个为什么，这回糊涂了。问案是官府的事，老人家你去报官，我看住那对父子不叫他们走脱。”
    县令听到府外敲响鸣冤鼓时正在府中接待绿营将军尤将军，尤将军身负皇命捉拿朝廷钦犯，前几日才到承德已经把承德来来往往客栈、旅店往来人口反反复复查了个遍。县令听到钦犯所犯罪恶是行刺二字就已经心惊胆战，不敢再听。
    眼看着这位将军将承德翻了个天，县令赌咒发誓，承德绝没有胆大包天，胆敢行刺圣驾的罪犯。鸣冤鼓此时却响了，看着尤将军的浓眉大眼，县令分明感受到了杀气。不知该感谢鸣冤之人助他脱离将军手下。还是怪那个鼓敲得不是时候，自己丢人丢到了家。
    二人正在尴尬之际，邢名师爷却赶紧前来道：“大人，来报案的是荣国府家的庄头，那庄头说国公爷的孙子，荣国府的环三爷在驿站被人投毒，差点毒死了。”
    “谁？”尤将军
    “哪个荣国府？”县令
    师爷道：“大人，这世上还有几个荣国府，就是神京的那个荣国府。”
    县令看着尤将军。
    尤将军道：“大人，事关荣国府，末将陪您一起前去看看为好。这人敢对国公府的公子下毒，必定是个凶恶之极的恶徒，说不定就是行刺之人。”说完领着兵丁前去驿站。
    县令腿一软，国公府的公子在自己治下被投毒，已经让自己乌纱帽不稳。要是那人真是刺杀圣上的人，只怕自己头都不稳了。
    乔商人原本看着甄蒛方才还带着礼物拜访虚心求教，一会儿就要喊打喊杀还以为是甄蒛贼心不足要杀他截货。结果听说另一位小公子喝了自己的茶中毒不醒，立刻也叫嚷起来：“乔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曾做过半点亏心事。做生意更是童叟无欺，也没有缺斤少两过。行的端坐的正，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讹诈的计谋，我也是见惯了官场的人，你们随我去见官去。”
    等县令到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乱像，甄蒛、乌金扯着乔商人，乔商人扯着甄蒛。双方吵个不停。一听县令到来，都挤过来要县令做主。但是看到跟在身后的绿甲兵都不敢造次起来。
    县令看看尤将军，尤将军道：“有罪无罪，末将是不会断案的，不过既然苦主告了，总是要搜一搜的。荣国府的公子在驿站中毒，末将要前去探望，大人可要同去。”
    “哦，去去去。李捕头你带人前去搜搜，有任何问题前来禀告。”县令道。
    乔商人听到中毒的是荣国府的公子，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