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女皇帝

第91章 留宿龙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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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枚雕琢精美的白玉簪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易川夏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簪子上的字,是她的名字。
    如此送簪的人是带着诚意的,至少是事先为她准备的。
    不知为何,本来因等得太久而生气的易川夏,居然心里有一丝暖暖的热流。
    风怀轩也不问易川夏喜欢或是不喜欢,就直接拿出簪子,顺手一插,别进她的发髻,还托起下额,好生地打量一番,“挺好。”
    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么霸道,还没问过她是不是愿意接受,就“霸王硬上弓”,可恶!
    抬手,忍不住心中好奇,想拔下来看个究竟。
    “别动。”风怀轩居然有些小孩子气般,大手一抓,紧紧握住了她拔簪的手,“朕替你戴上去的,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拿下来。”眉头微蹙,那样子不再似先前的冰冷,脸上的暖意也愈多起来。
    “臣妾要洗头,梳头的,不可能不拿下来。”易川夏又好气又有些好笑的。
    “皇后的手好凉。”风怀轩没有接易川夏的话,而是握住她的手不放,拉回紧紧地扣在了掌心里,用他的炙热的大手温暖她冰凉的小手,“这是什么?”忽然他的手触到了某物,那是她腕上的镯子,应该说是西门清扬送给她的同心镯,记得上次随手就戴到了腕上没有取下来。
    “同心镯?”很快风怀轩认出了镯子,顿时修长的眉如同蚯蚓般皱了起来,“哪里来的?”握紧她的手腕,用足了力气,脸上的暖意渐渐地被冰冷代替。
    “皇上弄疼臣妾了。”易川夏没有正面回答,从风怀轩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认出是谁送给她的了。
    本来当初的四大家族关系颇近,西君国是当年的西君殿,有些东西他大概也是认识的。
    “朕再问你一遍,哪里来的?”有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的脸,是如同六月天,说变就变,不愧是魔君,差点就被他刚才的温柔迷惑了。
    “放开。”易川夏挣扎无果,“皇上既然认出是同心镯,就该知道是从何处而来,何须要问。”
    “朕的皇后,皇后!呵呵——”风怀轩几乎是大笑三声,冷灼灼的目光盯在易川夏的脸上,几乎要把她吃掉吞地肚子里,“这半年,原来皇后一直不甘寂寞啊。”
    “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不甘寂寞?臣妾何时做过逾矩之事,东月皇宫一向宫规严明,西君和南昭使者送来的礼物若不是得到皇上特许,臣妾身居深宫,如何收得到?”易川夏冷冷一眼逼过去,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故意放人家进来,故意叫人家送礼,试探她么!
    也许是被易川夏说中了心思,风怀轩愈发有些恼羞成怒,眉头拧得紧紧的,双目慑人,像要滴出血来似的,握她手腕的力度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易川夏也不挣扎,暗暗用内力抵抗他,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一语不发。
    是的,风怀轩的心思被易川夏说中了,她生辰的当天,西门和南宫那边都有送来礼物,他是故意押下叫人延后送去的。
    那时他说不上原因,就是想这么做,至于是什么礼物,他都没有看过。至于这同心镯,他自是认得的,西君殿的东西,他如何不记得呢。
    没想到西门清扬竟是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了她,她居然还整日戴在身上,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来。
    “皇后想红杏出墙,应该早早地跟朕说,朕承全你了。”终于打破这可怖气氛的是风怀轩,一开口他的话都能把心剜得滴血。
    “呵呵,我易川夏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女人么?”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场高手,纵使她从前历练风雨血腥,对待感情她还从来没有朝秦暮楚过,这个男人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的心坎。
    “同心镯只有西君的皇后才可以拥有!西门的心思,难道皇后不懂?”风怀轩几乎是一声暴吼出来,震得寝殿之中珠帘抖动,哗哗作响。
    原来同心镯是西君皇后才可拥有的信物,那么西门清扬将它送给她,意思就是——
    怎么可能!
    “臣妾若是知道,就不会随戴于身!”易川夏绝决地回答,她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女人,但决不会是个玩弄情术的女人。
    “是真是假,全凭你的一张嘴,朕可以不信。”风怀轩又是一声低吼。
    “若是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易川夏毫不客气地扔下一句。
    “你——”风怀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可恶的家伙,平时看他明明很睿智的,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个笨蛋,十足的大笨蛋,“我什么,皇上对臣妾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那好,臣妾就给皇上满意的答案,臣妾就是见异思迁的女人,就是想戴同心镯,就是想做逃离东月,就是想做西君的皇后,就是想永远永远地逃离这里!”
    一阵歇斯底里之后,又迎来了安静。
    风怀轩那边居然没了动静,他很安静,表情很冷,精致的脸紧紧地绷着,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立即碎掉,还有那脸色一阵阵的赤红,好像是急火攻心,不好,他向来宿疾在身,即使是阿达木的药起了作用,初期恢复阶段应该还是有复发的可能的。
    “咳咳——”果然不出所料,风怀轩猛得一丢易川夏的手,捂着胸口重重地咳了一阵。
    原来赤红的脸开始变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
    此时,心里又是莫名的心疼,明明刚才之前还是好好的,与他之间,吵架竟是这么容易的。
    “退下。”风怀轩把脸转向了一边,长袖一甩,下了逐客令,那转脸的片刻,易川夏可是看到了满满的痛感,不知是宿疾之痛,还是为了别的。
    “皇——”易川夏想问他是怎么了,只是刚喊出一个字而已,她又咽了回去,这个男人有时候的确很可恶,不管也罢,一咬红唇,头也不回,绝决地离去。只是刚走出丈把远,她的心还是软了,再回头时,看到风怀轩扶着软榻早已支撑不住,脸上的汗如雨下。
    “皇上!”情不自禁地呼唤,赶紧上前将他扶住,“是不是很痛,臣妾唤太医来。”
    这种急切是发自内心的,事后就连她自己也吓一跳,为了他,竟是这样失了态
    “不用。”风怀轩一把拉住了易川夏,“这是恢复期,难免会有痛感,歇一会就无碍了。”
    “无碍,这叫无碍吗?活该痛死你!”易川夏一厥嘴,竟是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为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竟是如此的难受呢,深吸一口气,竭力叫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扶了他到软榻上坐下,捉起他的一只手掌,运气于丹田,把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直到自己精疲力间竭,直到他的脸色稍有好转起来,她才撤了掌,此时已是心力交瘁,软软地靠上旁边的高枕,闭上眸再也不敢醒来。
    “为何要救朕?”旁边的声音恢复了从前的刚毅,听在耳里也是男儿的刚强。
    “也许上辈子欠了你的。”听到他的声音就该知道他缓过了这劲儿,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再也不敢睁开眼,很累,很累,没想到了为了他居然把自己的力气耗尽,若是没有个大半个月的调养,大概功夫恢复不到从前了。
    许久许久,对方没了声音。
    易川夏猜想着,他可能也去睡了,她么,准是叫哪两个小太监把她抬回去罢了。
    只是忽然腰间一热,好像是两只大手紧紧箍住了她,本能地一个反应,倏地睁开眸,看到了他精致的面孔在她的眼瞳里放大,那先前煞白的脸色也有诸多好转,至少有了润色,至少没了痛楚。
    “你要干什么?”不等易川夏反应过来,他已打横将她抱起,美丽的女子眼眸睁得愈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夜很深了,就在朕这里歇下吧。”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过言语之间却能听到淡淡的温暖。
    音落,身体已经开始移动,移向那张华丽的龙床,百子帐,千孙被,明黄的颜色扎眼,那张床上充满了他的气味。
    这个时候,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窝在宽阔的怀抱里凭由他摆布。他放她在软软的褥上,冬天的夜里在这里竟没有一丝的寒冷,不愧是帝王的寝宫,既然没有多少的奢华,但也是布置最周全的地方。
    他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这气味也还是他的,这么的浓郁。
    床前,他背对着她坐下,许久许久没有动静,那背影就像一座冰雕,一动不动。
    “五年前——”易川夏没有心思入睡,即使很困也不敢睡,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沉重,说起五年前,他停顿了一下,她知道那一年里,他遇到了雪瑶,“也是在五年前的春天,朕遇到雪瑶,他是朕第一个爱过的女子——”
    后面一句,他用了“也是”二字。
    记得当初与他相遇也是在春朝,那种情况的相遇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他说的“也是”,里面是包含了她吗?也许吧。
    “所以皇上五年里一直忘不掉她,是吗?”窝在他的被子竟是这么的暖和,易川夏渐渐地眯起了眼,突然间想就这么睡下,永远地不起来了。男人总是对第一个动情的女子那般的执着与深刻。
    “是,忘不掉。”风怀轩没有否认,回答地很深长,“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野蛮女子闯入朕的生活里,叫朕寝食难安,叫朕心烦意乱。五年了,朕第一次会不知所措。”
    “皇上说得野蛮女子不会是指臣妾吧。”易川夏淡淡地一声哂笑,原来初见时给他的感觉竟是一个野蛮女子,也是,她倒也是挺野蛮的,若不然也不会叫他恨了那么久。
    “世间也只有皇后敢对朕如此无礼。”说到此处,风怀轩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居然没有了冰冷,挂着一丝浅浅笑意,随即又低下身去褪了靴袜,翻身上了床来,最后竟是挨着她躺下了。
    易川夏想逃开,却是力不从心,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软得跟棉花似的。
    “你救朕把所有的真气都耗尽,想逃也逃不了。”风怀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同枕一枕,四目相对。
    他眼里愤怒褪了,更多的是情愫涌动。
    这魔君的变化还真快。
    “是,逃不了。”易川夏苦笑一声,自己这叫做真是送羊入狼口。
    风怀轩的嘴角抿起一个笑弧,难得今日看到他笑得这么多。“你来给朕送糕点,其实朕心里是高兴的。”他喃喃地说着,同时眸一低,落到她胸口的被褥上,手缓缓地抬起。
    易川夏又是一心惊,“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风怀轩笑得古怪,已然拉开被褥,手指几乎是从她胸前划过的,似有若无,最后落到她放在胸口上的小手上,拉起,看到那同心镯,眉头又是蹙起,然后大手覆上去,利落地摘下了镯子,毫不客气地扔了出去,“以后这个不能戴了。”
    易川夏无语,只能用明亮的大眸子狠狠瞪着他,不是不同意取下,只是他刚才差点吓坏她了,还以为……
    “你早就是朕的女人了,还怕?”风怀轩的眉眸一眯,笑得又是阴邪。
    “你——”易川夏微微蹙眉,病态娇羞,更是美得极致。
    “既然嫁给了朕,就是朕的妻子,朕就是你的夫君,爱自己的夫君是没有错的。”风怀轩又重复着他曾经说过的话,抬手轻轻抚过易川夏的额头,“知道你牵挂着北暮,只是天下分久必合是历史规律,你我都不可以改变的。”
    “在皇上的心里,有试过爱臣妾么?”易川夏沉默了良久,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皇后以后就会知道的。”风怀轩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深邃的黑眸里多的是深情,温热手指依然是在她的脸颊上游动着,轻轻地,那感觉就像一阵春风拂过,好是暖心,“不管皇后是为了来看朕,还是为了北暮,但皇后始终是来了。皇后迈出第一步,朕会走完后面的很多步的。”
    “后宫女人那么多,皇上为何选中臣妾来爱?”易川夏很平静,不知这份突然来的温暖到底是虚是幻,是真是假。
    “不是选中,是从第一眼看到皇后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风怀轩的手指渐渐地挪动到易川夏的唇角,“朕曾经发过誓,不再爱世间的任何女子,可是皇后偏偏扰乱了朕的心,越是躲避,心就愈乱,不如顺了自己的心。”
    “可以顺自己的心吗?”易川夏有些无奈,顺了自己的心么,爱上他了,北暮怎么办,她自己怎么办?
    也许爱上他,是雪慧太后所希望的。
    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将北暮收入囊中,她该站在如何的立场上?毕竟那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还是那里曾经的君主。
    “可以。”风怀轩微微闭了闭眸,“只要皇后放下心结。”
    “皇上一直都知道臣妾的心结。”易川夏笑了,很是无可奈何。
    “知道。”风怀轩微微颔首,“四国总有一天会统一,朕不出手,南宫、西门也会。”
    是啊,他不出手,他们也会,另外两位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如果是臣妾与北暮,皇上选谁?”易川夏问了一个本不该问的,如果他说选江山,她该不该笑自己愚蠢了,这个男人对她几分真她都不知道。
    “都选!”风怀轩的回答是毫不犹豫。
    “熊掌与鱼不可兼得。”这个答案易川夏没有想到,好过他说选择江山吧,从前在世人眼里,他的确是个视女人为无物,以江山为重的魔君。
    “到了朕这里,都可兼得。”风怀轩握紧了易川夏的手,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人生在世,总不能十全十美的,也许有一天皇上会想要杀掉臣妾的。”他手心的力量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的心,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该怎么办,他会放过谁,又不会放过谁,还是天下会血腥再起?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风怀轩把易川夏的小手整个儿的包裹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怕她会消失掉。
    “也许以后皇上就不会这么说了。”易川夏轻轻一抿唇,浅浅地笑着,在他面前,好像很少这么小女孩的笑。
    “皇后的笑依然这么的美。”风怀轩的手掌又抚上她的脸颊,“不要乱想。”
    “嗯。”易川夏使劲地点了点头,真想不到先前还跟他争得面红耳颊,这会儿竟能如此相依相靠,这种变化也太快了点。
    “冷吗?”风怀轩轻轻问道。
    “有点。”易川夏的声音开始模糊起来,真的太累了。
    “朕抱着你。”风怀轩的大手一揽将美丽的女子一把拥进怀里,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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