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女皇帝

第109章 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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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怀轩!
    话到嘴边,易川夏想叫却没叫出来,低眸一看自己,赤着的锁骨,被褥里只剩遮羞的衣物。
    “醒了?”耳边响起属于他的声音,深沉之中带着几分柔意,柔软之还有几丝戏谑。
    易川夏讷讷地转过脸,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那一刻,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要晕厥过去似的。
    怎么会在这里,会这般躺在他的身边,忆起昨夜,先到晖阁,之后又被他拉去了梅湖园。
    再后来她的意识不再清晰,但隐约记起与之缠绵,还有她主动地“投怀送抱”,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雪瑶的“雪域燃情”,她才会这样。
    越想越羞,越羞越不知所措,一扬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何时起,她易川夏竟是会害羞,何时起,她也变得小女起身。
    改变她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么?
    看着他,竟觉得心好像被人窥视了一般。
    “皇后这是害羞么?”外面传来风怀轩的声音,身边有咝咝地声音,应该是他已经坐起身来。
    “没有。”易川夏一阵心慌之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拉开被子,眼神笃定地扫过去,“皇上的这份情,臣妾记下。”
    “情?”风怀轩颇有意味地眯起了眸。
    “臣妾是说皇上的救命之恩。”易川夏清了清嗓,刻意地澄清。
    “这么说,皇后是打算记下以后报答?”风怀轩眯起眸,若有所思一番之后,故意地低了低身,愈往易川夏贴身几分。
    “臣妾定会报答的。”易川夏的回答很是认真。
    “皇后应该是喜欢朕的。”风怀轩说这句的时候,很是自信,眸子里的诡异也愈来愈多。
    “没有。”易川夏心头咯吱一声响,喜欢他?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风怀轩微微挑眉,然后眉色黯了下去,“既然没有,那么昨夜皇后也太过热情了,让朕觉得皇后对男人都这样?”
    “你!臭男人!”锦被捂住胸口,一坐而起,同时被褥里的脚就这样狠狠地踢了过去。
    风怀轩似乎料到易川夏会来这一招,一只手在被子,巧妙一抓,就被她的小脚紧紧捏在了掌心里。
    “还是个悍妇,一点没变!”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
    “你早该知道!后悔来得及!”易川夏说话同时,不甘示弱,脚下虽被困,还胳膊还能活泼,又是一拳扫了过去,这回风怀轩有些躲不过,左胸正好了中好。
    捂胸,蹙眉,一阵痛苦。“咳咳——”
    “你怎么了?”易川夏脸色迅速一转,刚刚还是气愤万千,这一转脸就是又焦又急。
    她嫁给他快一年了,哪次看过她会慌张的。
    如今风怀轩看在眼里,心头竟是说不出的一种喜悦。手掌紧紧扣在胸口上,面部愈是痛苦地蹙成了面团团。
    “好痛,好痛!”他一声声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哪里痛?”易川夏赶紧搀起风怀轩,帮她一遍一遍地搓着胸口疼痛的地方,见他一丝没有好转,愈多急了,“是不是‘雪域燃情’过到你的身体里,毒性发作了?我去叫太医。”
    转身,抓起床架上的衣物披上,正要掀开帐幔子下了床去,只是还未挪脚穿鞋,背后一只大手伸过脸就紧紧地抓住了她。
    待易川夏回头,风怀轩面色无忧无痛,只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诡笑,阴笑,可恶的笑。
    “风怀轩,你竟骗我!”这一回当真是惹怒了易川夏,胳膊一掀,一掌推过去。
    风怀轩的身手也是极好的,一托一捞,攥了她的拳在掌心,拉住就不住,任由她反抗。
    “夏——”
    他又是这样叫她,很温柔地。
    “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死的。”
    紧接着,他又重复着易川夏在半梦中听到的这句话,那眸子里有坚信,有笃定,很深很浓。
    “我若真死了,如何?”易川夏很快平静下来,若是换作常人根本不会冒着噬骨之痛的危险去救她的。
    祛除烈毒,清晨里,比任何时候脑袋都要清醒的。
    他愿意冒险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呢。
    “你若真死了,朕只有——”风怀轩仰眸想了一阵,突然又是阴阴一笑,“朕只有再娶皇后了。”
    易川夏没有特别反应,只是想狠狠一拳把他的嘴打开花,拳头握紧又放下了,虽是一句玩笑,但始终是事实。
    她死了,他做为一国之君,哪里能不再娶后呢。
    “雪瑶,你想怎么安排她?”突然转了话题,这也是摆在眼前最真实的问题。
    风怀轩的表情也突然地严肃下来,沉默一阵之后,启唇轻道:“如今她用的是雪儿的身份,雪儿并不是望月楼的歌女,而是东月边陲小国铁狼国的邵雪郡主。”
    “邵雪郡主?”果然是不一般的女子,即是雪国公主,又是铁狼国郡主,游走两国,游刃有余。
    “五年前,雪瑶逃出东月,途经铁狼国时遇到铁狼王出行,恰逢铁狼王室内乱,雪瑶出手救下了铁狼王,铁狼王甚喜,收下雪瑶为义女,封为邵雪郡主。”风怀轩面无表情地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事情还有这么复杂的一面。
    易川夏也隐隐感觉到风怀轩说此话是怕另有意图。
    “皇上还是没有说怎么安排她?”想到昨夜那个女子的痴狂,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夏,朕跟雪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风怀轩的大手搭上她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你,始终都是朕的皇后,好么?”
    始终都是他的皇后?
    说这一句时,他的眼里透着十分的坚韧,是,她会是他的皇后,始终,但是在他的身上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家国天下,并不是她这个皇后平衡得起的。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易川夏撇过脸,瞄了一眼候在宫门外的身影,大约李安等焦急了吧。“臣妾体乏,想再睡一会儿,皇上恩准吗?”
    “好。”风怀轩微微点头,扶了易川夏躺下,一低身在她的额上覆了一个轻吻。
    随即身边有风,他下了龙床,披上宽松的明黄袍子,同时拉下了遮在龙榻前面的层层幔子。
    里面的人看得清外面,外面的人却是看到的只有幔纱。
    “进来吧。”只听到风怀轩唤了一声,宫门吱呀一声要开了。
    躺在床榻上的易川夏可以清晰地看到李安带着一行宫婢太监入了寝殿,替他宽衣梳洗。
    那身影还是那样的霸气,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帝王无比的尊贵。
    也许注定,他不可以像普通人家一样过一回普通的生活。
    易川夏也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只知道起身的时候,候在纱幔外面的宫婢就听到了声音。
    “娘娘醒了吗?”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声音不太熟悉,应该是龙行宫的宫婢。
    “嗯。”易川夏浅浅应一声。
    随后小宫婢们就熟络地挂起了纱幔,帐幔,鱼贯而入,帮易川夏梳洗更衣,她也懒得动,只任由她们摆布。
    看着镜中的自己,依然是她自己。
    只有本来开阔的眉间却添了许多的情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想到早晨的时候还有晨曦,这会儿竟是下起了下雨。
    易川夏便在龙行宫用了膳,晌午过后,雨也下小了些,宫婢们回报说是风怀轩还在御书房与朝臣议事。
    按照平时,这会儿朝臣早该退了,莫非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若有大事,将很快传遍宫禁的,她也懒得问,就叫了宫婢打伞送她回凤来宫。与平时不一样的是,跟在她身后的除了宫女内侍还多了数来名侍卫。
    问起,他们说是风怀轩安排保护她的。
    保护她?这般是为了妨谁?目光扫远,落到那清冷的晖阁处,妨她吗!也是,雪瑶的用毒之高早已超出她的想象。
    如此也好,免得她会一时冲动,会去找那个女人报仇的。
    回到凤来宫,小梨和傲玉早早在门口张望了,一见易川夏归来,就赶紧地迎上来。
    “娘娘可是回来了,真是叫奴婢担心。”小梨赶紧把蜷出软椅上的小黑给抱开,搀了易川夏坐下。
    “娘娘去了龙行宫,自是不用担心。”傲玉这句说得有点一语双关。
    “噢噢,对噢。”小梨连连称是。
    “你们两个鬼丫头。”易川夏撇一眼过去,看她们一脸的坏笑就该没什么好心思。
    “呵呵——”
    “嘿嘿——”
    笑声又是一片。
    “对了,最近路贤妃那边可好?”并非无缘无故地想起路凝丹,而是她闭户不出凝香宫实在太久了。
    偶尔会有想起她,但每次想问却被什么事情打断了。
    在回伤城遇到西门清扬开始,就该想起她了。去年冬节,生子又丧子,悲痛何以言喻。
    但她能在最悲恸的时刻还想出法子来栽赃于她,这个女人也不是能小觑的,更何况她的真正身份也注定她不是个平凡的女人。
    “听说贤妃娘娘从小太子去世以后,就半步不出闺房,每日要么看书,要么做女红。”小梨眨着灵活的小眼睛,喃喃说道。
    “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易川夏抿唇一笑,不过又是一个可怜女子罢了。不过以她的身份不会蜇伏太久了。
    春天快到了,万物萌生的时节。
    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宫里不出门。
    “娘娘,还是小心贤妃娘娘,毕竟在她心里还是认为小太子是娘娘害的。”傲玉担忧地提醒着。
    “这个本宫知道。”易川夏点头,颇有深义地又瞄了一眼窗外,万年青树上的叶片极绿,许是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吧,“就算她心里清楚小太子并非本宫所害,她也会把所有责任都算在本宫身上的,后宫女人从来都不简单。”
    “一个路贤妃没了,又来一个雪儿姑娘,真是!”小梨一厥,一声叹息,“皇帝娶这么多老婆做啥呢,一个皇后娘娘就够了。”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皇帝的事也管得了。”傲玉点了下小梨的脑袋,这丫头除了好动,也爱做白日梦的。
    “我哪里是管,我是为我们的娘娘报不平了。”小梨一叉小腰,反驳道:“我们娘娘论相貌,这后宫里谁比得上?论才学,更是无人可及。要什么有什么,难道不够么?”
    “你这丫头,嘴呀就是比抹了蜜还甜。”易川夏咯咯地笑了。
    “从小在这宫里学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傲玉也是忍不住地的打趣。
    “傲玉姐,过奖了。”
    “你这脸皮呀——”
    某女揪了个某女的厚脸皮。
    “厚呀,真舒服。”
    “你——”
    “呵呵——”
    果然,天下出大事了。
    二月初,西君首先对北暮发起了侵略战争,连取北暮三城,陈义带五万大军前去支援边防守将,方才压住对方侵略的步伐。
    随后,西君只留守一万兵马在北暮,其余由西君东北大将上官无敌领军东行,直破东月边防线。
    说来,西君破北暮是意料当中,但是能破掉东月的边防线那是极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情始终变成了可能。
    易川夏千算万算,没想到首先发动天下之争的竟是西君清扬。
    原来一直都是小看了他的。
    随着边防被破,后宫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不过这事也只有易川夏知道,就是路凝丹被法部司大人司徒善秘密地“请”了去。
    易川夏倒是明白,边防被破,这事一定跟路凝丹脱不了关系的,至少她能在风怀轩的监视范围内把消息送了出去。
    可见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直给东月供应铁矿的铁狼国突然断了铁矿输送,战场之上,什么最重要?有句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将士上沙场杀敌,若是没有锋利地兵器,再多的训练也是无益。
    如此铁狼国当真是乘火打劫了。
    听到这个消息,易川夏只是一声浅笑。大概国事与这家事将要联系起来了。自龙行宫一别,大概已有好些天没见到风怀轩了。
    这些日子,他都吃在御书房,睡在御书房,每天都与朝臣议事到很晚。一向强势的东月国一时间等同于腹背受敌。
    不过易川夏知道,以他的能力,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可以解决的,即使她不帮他,他也有收服天下的能力,只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初春的风吹绿了田野,也吹暖了东月皇宫。
    深夜暖风,易川夏静静地坐在宫苑里,仰天看着星空的灿烂。
    “傲玉,消息传回北暮了没有?”突然她轻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问。
    “回娘娘,三天前已经传回北暮了。“傲玉的眼神依旧的坚定,“大概这两天就会有回应的。”
    “好。”易川夏轻轻点头,目光一转,落到远处的宫宇,“路贤妃还在法部司?”
    “是的。”傲玉轻轻启唇。
    “大约过几日就会回来的。”易川夏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有她在手中,其实也是人质。”
    “西君皇帝似乎太着急了些。”傲玉蹙眉不解。
    “是的,太急,反而会输得惨。”易川夏淡叹一声,“比起他,西门还是少一分狠毒。”
    “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应对铁狼国之危。”傲玉的脸上皆是担心。
    “好了,傲玉姐,别担心,皇上自会解决。”小梨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从宫门处来,手里又是端了一盅子的汤药。
    这汤药最近是愈来愈苦了。
    “娘娘,喝药吧。”丫头一脸亲切的笑,递上药碗。
    易川夏只是摇头,又是捏起鼻子一口气喝个干净。
    二月初五,应是北暮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陈义老将带兵绕梁城东行,从旁角围剿破东月边防的西君军,结果是大胜。
    西君军即退出东月边防线三十里,紧接着陈义又乘胜追击,收回失去的高、酿二城。
    仅失贫荒之地——蔡城。
    陈义领三万兵,破上官无故的五万军,以少胜多,从此载入史册。
    “娘娘,陈将军果然不负所望。”傲玉一脸喜庆地跑回寝阁给易川夏报喜。
    “本宫离北暮的时说过,北暮军老残过多,可练一支新生军,择壮选少,定可成为主力军。没想到陈将军练兵果然神速,应急着实可行。”易川夏轻倚软榻,手捧书册,脸上一片笑意。
    “浩帝和陈将军其实都倚赖着娘娘的。”傲玉眼中皆是欢喜。
    “实则相较西君军实力,北暮军相差实在太远,若要保住百姓免受战祸之苦,只能此般做法。”易川夏微叹一声,脸上已有无奈,“但愿浩帝以及诸位良臣能坚守最后。”
    “会的。”傲玉欣慰点头。
    “娘娘,娘娘,不好了。”就在这时,小梨的一阵尖叫了打破了所有的平和,小丫头跟一阵鬼风似的奔进寝殿,吓得蜷在软榻上的小黑一阵汪汪大叫。
    “你这是被马蜂蜇了,发什么疯?”傲玉一把拉住了急冲而入的小梨,若不这样,她早就绊到椅腿摔个趄咧。
    “比马蜂蜇了还要严重千千万倍的。”小梨睁大了眸子,惊慌极了,“皇上要立后,立后了。”
    “说什么胡话了?”傲玉倏惊,“皇后娘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突然立什么后?”
    “不是的,不是的,好像还要再立一个,东宫的,西宫的,还是什么的。”小梨气喘吁吁,整个人都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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