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女皇帝

第111章 西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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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落空的手,风怀轩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俄而目光一瞍,看向窗外,夕阳西下,“今夜朕就留在凤来宫可好?”
    “啊?”易川夏有些惊讶地抬头,看风怀轩时,明亮的眸子里在那一瞬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的反应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何如此的紧张。
    “怎么?不愿意?”风怀轩又追问一句,腰一躬整个身子都快扣到易川夏的怀里。
    他站着,她坐着。
    彼此眼眸大睁,望着对对方。
    唰得一下,那片片的胭红直到颈脖之处,屋里静静的,只能听到窗外的风还有急促的呼吸。
    “皇后可是脸红了?”风怀轩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一直盯到脖颈深处,灼灼地热,坏坏地笑。
    “没有。”易川夏一屏气,忽然推开了风怀轩,径直起身来闪过一边。
    风怀轩似是有意无意地退了两步站稳,“皇后还跟从前一样,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的凶悍。”他站稳,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一片惬意,“如此皇后是不愿意了,也罢,朕还是回龙行宫。”
    说罢,一脸诡异的笑,摇袖转身而去。
    “等等。”易川夏心中一怔,想起什么来,赶紧叫住了风怀轩。
    “怎么?想让朕留下?”风怀轩缓缓转身,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线。
    “今天是月圆之夜,你身上的毒——”易川夏还是忍不住地问。
    “原来皇后还是关心朕的。”风怀轩负手在后,轻松地踱回两步,看易川夏的目光依然透着坏笑。
    “皇上难道不怕吗?”如此境况,他竟也笑得出来,“看你这模样,雪瑶该是心疼你,把解药早给你了。”
    “若是雪瑶当真把解药给了朕,皇后会怎样?”风怀轩愈是往易川夏凑近了几分,脸上的笑意愈诡异,“实话实说,雪瑶当真是心疼朕,早就解药给了朕的。”
    “既然给了,皇上自是无碍,臣妾也就不用担着这份情心里难受了。”易川夏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没来由的感觉,真是奇怪。
    “噢?皇后为朕心里难受了?”风怀轩又紧追问一句。
    “没有。”易川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叫对方抓了个空子。
    “真的没有?”风怀轩又凑近,又问,呼吸的声音就在耳畔,阵阵炙热袭来,心里竟是一阵异动。
    易川夏一个激灵的本能反应,胳膊肘儿一撞,不知是撞在他胸口上还是别处,总之胳膊肘都撞疼了,这力道不轻,“真的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急于否认,心里竟有一刻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连忙往前避开了数丈远,待到呼吸渐缓时,也是许些时候,背后再无动静。
    难不成那家伙自讨了没趣,怏怏地自己走了。
    易川夏有些好奇,赶紧地回头,却见风怀轩已经歪倒在墙角,捂着胸口,面色一阵一阵地抽冷。
    瞄一眼窗外,夜暮已然降临,这时放在灯盏之内的夜明珠也由于夜色的来临而渐渐明亮起来。
    月圆之夜,彻骨之痛。
    易川夏记得雪瑶说过的话,那个女子炙怨的眼神,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你怎么样?”也顾不得斗气,赶紧搀了风怀轩起身,扶他到床榻上坐下,那脸愈发冰冷起来,冷汗是成注地下落,滴在她的手上化成了滚热,滴进他的衣裳里溅起梅花片片。
    “放心,朕没有征服——天下之前,不会——死的。”风怀轩捂着胸口,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再下一刻,他突然一声吼叫,精致而冰冷的面孔瞬间崩溃掉,额上的青筋阵阵地突起,像一条条蚯蚓似的不可抑止地奔腾着,脸色从红到白,由白到青,再由青到黑。
    那种疼痛应该是极致的,若非这般的男人如何会忍得这般辛苦。
    “皇上——臣妾去叫太医——”如此的状况,就连易川夏作为疼痛之外的人都觉得辛苦,那刻她的心就被生生被剜了一般的。
    “太医来,也是没——用的。”风怀轩一把拽住了正要离开而去的易川夏,“不用担心,等月落之时,自然好转。”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抓她手的力气一阵一阵地抽紧。
    “轩——”易川夏忍不住地眼眶湿了,这个男人的痛苦皆因她而来,雪瑶所说的拆肤裂骨之痛一点不假,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想要所有的温暖都给予于他。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手是这么的大,小手握上去竟是抓也抓不住,叫了他的名字,没想到情急之时,叫他竟是他的名字。
    听到从她嘴里叫出来的字眼,风怀轩竟是喜悦,嘴角一扯,竟是笑了,笑得那么温柔,虽然只是稍纵即逝,虽然很快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淹没了他的笑意,但真实存在的那一刻,还是那么的深刻。
    汗水湿透他身上所有的衣物,衣角之处的水开始滴答滴答。
    “朕没想到——会发作的如此之快!”风怀轩扶了床架想要起身,终是失败了,声音也是断断续续地不清楚,“让你看到朕如此狼狈之态,朕——真是面子丢太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最后一句,说着说着他竟是自嘲地笑了,其实他哪里是顾全面子的,不过是说着叫她心里好受些的,“你刚才其实就是想走,所以才故意试探我,是也不是。”
    说什么想留在凤来宫,看他那模样也不像,不过是想说几句逗笑,“吓吓”她的。
    “你是不是怕自己痛死,发作之前想来看我,是也不是。”事后多日,易川夏一直觉得今日所说之话,实在有些厚脸皮。
    或许把自己抬得太高。
    但是当时生气、心疼、无奈,就是用这么方式来发泄,看似的报怨,看似的气恨,实则是满心地痛。
    “夏,我什么都被你看穿了。啊——”心平气和地说完一句,讪笑,接着是一声痛苦地吼。
    不禁是脸上、额上,他手上的青筋也是根根地暴显。
    “若我真是痛死了,你会心疼吗?”咬住牙,他还能没正经地说出一句来。
    “风怀轩,你若是敢痛死掉,我易川夏定是掘了你的骨!”易川夏一把捞起风怀轩的手,狠狠一口咬上去。
    看去是气、是愤,实则在低头之时,一行行眼泪落下,湿了他的手背。
    “名符其实的悍妇!”风怀轩啊了一声,又狠狠一声低咒。
    “是,我就是!”易川夏一抬头吼了一句出来,实则满眼带泪,同时看到痛苦得几乎要倦成一团结的他,一咬红唇,胳膊一扬,狠狠一掌敲在他的脖子上。
    终于,凤来宫中宁静了,静得只有夜色的声音。
    他倒在床榻上静静地睡去,只有这般才能将他的痛苦暂且地阻止。
    拧了汗巾,擦干他脸上的汗水,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你终于得偿所愿,今日可以留在这里。”易川夏坐在床沿上,看着静静睡去的风怀轩,干干地笑了,笑得有些苦,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晶莹。
    大约从小到大,她也没这般在一个男人面前脆弱的。
    “大概我们之间是天生的冤家。”摇头,又笑,展眸眺向窗外,乌云已避过了月亮的光环。
    忽明忽暗的夜色里,透着无限的深彻。
    在这里,如果没有天下,没有君王后宫,也许遇上他,会是另外一种故事。
    静坐床沿,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是美的,美的宛如天边的月,也是痛苦的,时尔还是阵阵地抽擅。
    这毒的确是厉害,也可以说这雪瑶的确是厉害。
    如此痛法,每月一夜,常人大约早就忍受不住,不痛死也得被折磨死的。风怀轩将在忍受多少个这样的夜。
    “这份情我定还你。”易川夏紧紧握住了风怀轩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手是冰凉的,再不是从前的温暖。
    如此一夜的守夜到天明。
    这一夜,她未眠,一直帮他拭汗到天明,天明一到,他定是没事的,果然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再出汗了,那表情也渐渐地轻松下来。
    易川夏也终于是吁了一口气,笼了笼他的被褥,稍理发髻,然后提步出了宫门。
    她要去的是晖阁。
    在雪瑶未被封为西宫皇后之前,她依然还住在晖阁里。
    刚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宫婢就恭敬地迎了上来。
    “皇后娘娘,郡主有恙在身,不见任何客人。”小宫婢面生的很,又称雪瑶为郡主,大约是东月与铁狼国达成协议以后,已派了陪嫁的宫女过来。这宫婢应该是以前服侍雪瑶的。
    护主心切的模样可是一点不亚于易川夏身边的小梨和傲玉。
    “邵雪郡主患了什么病,待本宫唤太医来给她瞧一瞧。”听这宫婢的口气,八九不离十,雪瑶已经算准今早会有人登门的。
    “郡主昨夜就已服药,这会儿睡着未醒呢。”小宫婢躬着身,态度倒也诚恳,“还有郡主昨夜睡前吩咐,若是皇后娘娘今早过来拜访,就带给娘娘一句话。”
    “噢?”这雪瑶果真是不简单,“什么话?”
    “郡主说,皇后娘娘此来说不定是为了求解药。解药,郡主殿下会给的,不过要等到郡主搬进西宫的那一天,皇后再过来拿。”小宫婢埋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易川夏听之,忍不住笑了,原来雪瑶是要等到坐上西宫皇后之位再与她相见。如此富有心机的女人,看来以后这后宫大约也不再像以前的那般平静了。
    “那你回去告诉你家郡主,待她住进西宫的时候,本宫定会去道喜的。”易川夏眯着眸,一眼望过门口,隐约间看到厅侧有一身影闪过,大约是她吧,躲在门后听她说些什么吧,于是成全听者,故意提高了嗓音,“邵雪郡主一切要准备好,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说罢,摇袖转身而去。
    待到身影渐形,果然从厅中走出一条素影来,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点,她扯起唇来笑了,笑得很是无奈。
    “小加,他昨夜在她那里吗?”雪瑶脸上的冷笑与她浑身的素雅极其的不相符合。
    “是的,郡主。”小加低头回答,“奴婢打听到,皇上好像是想坐坐就离开的,只是不料雪域燃情的毒突然提前发作了。”
    “不是提前,是我故意吹响了催毒曲。”素静的女子拿起藏在袖中的一管短笛,嘴角勾起诡异的冷笑,“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毒发的样子,我就偏让她看到。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心疼他!”
    “奴婢觉得她对皇上其实是有情的。”小加小心地揣测。
    “再多的情,比得上我的吗?”雪瑶一个冷眼瞍过去,眼神格外的恶辣,“五年了,我忍受了五年的痛苦,为的不就是今天,做他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郡主居于西宫,而她为东宫皇后,论分位来讲,她仍然排在郡主前列。”小加一阵犹豫之后,道破了事实。
    说来雪瑶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冷哧,“是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对她倒尽胃口的。雪国的公主也好,铁狼国的郡主也罢,我依然是我,我想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
    那笑是扭曲的,眉宇之间再没有淡雅与素洁,不过是抹了脂粉的皮囊而已。
    易川夏回到凤来宫的时候,门口已经候了一行宫女太监。她自是认得,这是龙行宫的人。
    “参见皇后娘娘。”见她归来,皆都齐声拜下。
    珠帘被拉起,走进寝阁,李安正在帮风怀轩更衣,穿上明黄的龙袍,他还是霸气十足的一代帝王。
    今早的他,一切恢复正常,谁也不会想到昨夜他会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毒虽不致死,但那拆骨之痛足以让人忍受不住自残而死。
    绝对的,“雪域燃情”的余毒会有这个功效的。
    “皇后一大清早去了哪里?”风怀轩挑着眉,看不出喜怒哀乐。
    “噢,臣妾只是出去走了一走。”易川夏回神过来,迎上勉强的笑容。
    风怀轩是何等的人物,很快就觉察到她脸上的异色,轻轻甩袖,示意寝殿中人皆数退下。
    只剩下他和她。
    “你不会去问雪瑶要解药了?”冷着眸,似是质问。
    “是啊。”易川夏没有隐瞒,摊了摊手,“不过很遗憾,空空矣。”
    “朕不会有事的,以后你也不要去找她。”风怀轩似有命令的口吻。
    “怎么?皇上怕臣妾找她麻烦?”易川夏故意地反驳一句。
    “朕是怕——”话到嘴边时,风怀轩突然犹豫了一下,“时辰不早了,朕该早朝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看窗外已经阳光明媚,今日的早朝怕是有些晚了罢。
    说完,不给易川夏任何问话的空间,摇袖而去,明黄的颜色就消失在眼前。他怕什么?
    怕雪瑶对她使坏,还是怕她对雪瑶使坏?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如先前易川夏先前所料的一般,风怀轩绝对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他的一步说不定就是陷井。
    二月中旬,西君军又从北暮蔡城出发,再次冲破东月边关,一直深入东月境内几十里。
    没想到西君军此回是全军覆没,东月名将云城带五万精兵两面包抄,将西君大将上官无敌掳获。
    而被司徒善请去的路凝丹也终于被送回,第二日,东月对天下宣称,边关一战,不仅掳获西君大将上官无敌,更是将西君长公主擒获。
    此般做法,无疑就是逼西门清扬割城让步,上官无敌是东北大将,长公主更是皇室中人。
    若是此二人死在东月,那西门清扬在位之时就会添上隆重的一笔“笑话”。
    他不赎回上官无敌和长公主,就会被百姓指责寡情薄义,若是赎,此回他就是十足惨败。
    果然风怀轩的这一招有效。
    二月二十日,西君方面答应割西君边境三城给东月,另归蔡城于北暮,赔白银二十万两,东月则是安全把上官无敌和长公主送至西君。
    如此,一个路凝丹就是这样被送出了东月皇宫。
    另而一方面,内务司宣称东月贤妃因病而逝。除了知情几位,天下几乎没人知道堂堂东月贤妃即是西君长公主。
    如此风怀轩真是使了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胜了战争,二来借力打力,用长公主的身份让西君措手不及。
    其实哪里这位长公主是在沙场主擒获的,一直被他养在深宫无人知而已。
    风怀轩,他不仅是魔君,还是只十分会算计的狐狸。
    狐狸呀,真是狐狸。
    易川夏不由一声赞叹,展望后宫,纳兰芍药不在了,肖玉儿也不在了,如今路凝丹也被送走。
    剩是的只有她和她了。两宫之争,大概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二月二十二日,诏书下,铁狼国郡雪郡主被封为西宫皇后,与皇后易川夏并尊其皇后位。
    说是并尊,而又非并尊。
    这是人人心里都明白的。
    接下来,又该是血腥的日子要到来了,铁狼国的安稳日子也不太久了。
    明日,雪瑶就要从晖阁搬到西宫殿了。
    易川夏也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宫里呆得久了,就到御花园走走,只是今日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纳兰、肖氏、还是有路凝丹,说来哪一个都非寻常人。他非寻常人,他身边的女人也皆非寻常,大约这就是注定。
    只是哪一个不在他的算计之中呢,她自己呢?又被她摆在哪一步棋上?
    “发什么呆呢?”背后是他的声音。
    易川夏没有回头,望着花枝上打了苞的花蕾许久许久,“皇上是故意让路贤妃偷到边关布兵图的。”
    “皇后怎么知道?”背后的声音里有一点戏谑。
    “布兵图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易川夏继续说道,若非假的,上官无敌是何种人物,怎会在知晓对方布兵的情况下被逼进“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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