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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洲关,自从那日之后,帝都来搜查丁骐的官兵于当日便进了蓝洲。可惜怎么个翻查找法,便是找不到那传说之中的孩子。而蓝洲的神箭兵团却好脸好茶相迎,丝毫没有一丝的破绽可看。
就在今日一纸命令直接送达了蓝洲,经过彻查丁洲伊之事只是莫须有的事儿。
蓝洲人欢呼了,帝都来的将领暗暗的嘘了口气,原来他们白劳一场,那孩子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眼下,蓝洲城关内景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那些正在整装行囊准备回帝都的将领道:“哥们,这怎么回事?”
“我说景觖老弟,你还不舍得我们走是不?”有将士嘲讽道。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这帝都真是朝令夕改的,一会儿要哥们掘地三尺的挖出那本就不存在的娃娃,一会儿又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我听说,这事儿丁洲伊确实是被冤枉的,是那在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搞出来的事,那女官本就是楚越人,料想着来帝都打浑水的!”
“太子妃身边的女官?不是就是小元么!”景觖忽然觉得身处云中雾一样,啥都看不清。小元是楚越人他早就从那枚玉佩中知晓,可要想到小元那丫头要加害丁飞羽,那他就绝对的不相信!
“嗨,眼看着你们洲伊应该是要释放的了,兄弟多谢这些天的照料!”那些帝都来的将士满脸的堆笑。
“那里,那里!”景觖口中是这么说着,可是一颗心愣是装满了疑惑,看来也只有等洲伊回来才能了解清楚了!
帝都,囚牢内狱卒打开门锁点头哈腰朝着丁飞羽道:“丁洲伊您大人有大量这几天小的们大有不敬,还请多包含!”此次是夏皇亲自下的旨意释放的丁飞羽,所以他们也断然不敢轻视这女人。
丁飞羽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只是微微的嘲讽一笑道:“那里,承蒙照料!”
出了牢狱,阳光带着三月里的花香朝着丁飞羽扑鼻而来,丁飞羽放开心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辈子她好像就跟黑暗有无穷无尽的纠葛般,甩都甩不掉。
“丁洲伊王上有请!”前边树荫下等候许久的老人焦急上前道。
丁飞羽定睛一看也认得是伺候在夏皇身边的木灵老太监,传说中的这个名叫木灵的老人自幼便跟在夏皇身边,性格刚正不阿完全没有那些得了势的宦官那般的势力夏皇多为信任,更是前所未有的赐予了这个宦官一品大官的官阶,受亲王级礼遇!,这一点丁飞羽也难免的对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心生敬意,一个宦官能成这般成就实属难得于是上前略微俯首:“还请木灵大人带路!”
“洲伊请!”木灵对眼前的女子露出了赞赏的笑意。
御殿,青灰色的建筑露出了庄严的姿态,丁飞羽走进了殿内,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忽的一阵沉默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响了起来,这样苍老的声音带着沧桑漂浮在了丁飞羽的耳边。
“王上老拉,身体一路往下走了!”一路走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木灵沉重的叹息了一天。
“是人总会有这么一天!大人不必感伤!”丁飞羽直率的说道。
“呵呵,洲伊您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别人说的莫不过都是那些王上定当万寿无疆,千岁万岁之类阿谀奉承的话语!”木灵笑道。
丁飞羽走在木灵的身后,看着木灵衰老的背影,以及那花白的发丝淡然道:“王上是否都在祈祷着能统领大夏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吾英明的王上,怎么可能会不知晓人是脱离不了自然力量所给予的生死轮回,有生便有死,人那里能如同树木越老越精壮,王上是在祈祷着天下帝业能在他的子子孙孙手中千秋万代,万寿无疆!”木灵苍老的声音回响在了云石构筑成的殿阁内。
千秋万代,万寿无疆!这么句话漂浮着腐朽的味儿,放眼丁飞羽所认识的五千年古代文化,有那一个丰功业绩的帝皇能保佑得了在他手中鼎盛的帝业到达子孙手中还能这样继续着下去?
“谁都保证不了……!人生短暂,管的住自己在位时的帝业鼎盛便好,作古之后,那里还能知晓后事,那便是子孙的事儿!能仁者为君那是恒古不边的事儿”丁飞羽淡淡的说着。
“丁洲伊的见解哪怕放眼天下都没人有相同,不愧是王上赞许有加的奇女子!”木灵稳健的笑着。
穿行在御殿内,丁飞羽于木灵不再言语,一直到了夏王的寝宫。
药味更是浓烈,病榻前有夏天烈守着,丁飞羽一眼便扫到了他的憔悴,可是御前也不便多语,就直接跪在冰凉的黑云石地面上道:“臣,蓝洲洲伊丁玉拜见王上!”
“起来吧!”夏皇的手探出病榻,枯瘦得犹如枯木。
“王上招臣面见可有何事!”丁飞羽问道。
“过来!”夏皇招了招手。丁飞羽便上前,略是一愣,上元节才见过一面的夏皇,眼下躺倒病榻面容枯槁,银发灰暗,人的神与气大概去了有一半了。
“我信你为人!”夏皇难得的在病榻前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他一直都是赞许眼前的这个女子的。
“承蒙王上抬爱!”丁飞羽催下头道。
“大夏的天下交于你们了,孤放心!”夏皇竟然吃力的将丁飞羽的手交在了夏天烈的掌心之中。
丁飞羽与夏天烈的双眼对视了一下,各自心中风云暗涌。
“孙阀若有异动,助我儿一臂之力!”夏皇浑浊的老眼中有着期许。
丁飞羽想抽回手,却发觉手被夏天烈紧握着。夏天烈道:“皇父可安心,丁洲伊对儿臣许下了愿,若儿子的帝业有危难,她定当除去儿臣的威胁!”
“呵……,我放心了!”夏皇一个剧烈的咳嗽,竟然晕死了过去。夏天烈赶忙的拉起丁飞羽退出位置让一旁守候的医官上前整治。
走出了沉闷的殿阁,丁飞羽松开了夏天烈的手道:“你们夏家和孙家非得这样?”
“无可奈何!正如皇父谋划十年灭绝魏阀般,眼下剩下的孙阀便是我最大的威胁”夏天烈低沉的说道,手撑着玉石打造的栏杆,望着天际远去的飞鸟尔后悲伤道:“皇父的日子不远了!”
“如若之牧永远都不会做出谋反天下的事情呢?”丁飞羽开口探问。
“他不可能这样做!”夏天烈猛的转过身盯着丁飞羽道。
“他答应我的,他不会!”丁飞羽回答。想来这一辈子她都得周旋在这两个男子指尖的间隙之间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们可是鹣鲽情深!”夏天烈作势失望转身而去。
“他不会,就如此次事关我与他的女儿,他一样按兵不动!”丁飞羽反驳。
“子虚乌有的事儿,凭着寡淡的之牧,他断然不会生事!之牧的心你又摸得几尺深?”夏天烈冷漠说道。
丁飞羽火了,她大吼:“我许你的约便不会变,如若他真的起兵造反,那他第一场仗的对手便是我!”
夏天烈站住脚,背对着丁飞羽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可是他在转过身的一霎那间掩藏得很好,他伸出手道:“嫁给我……!我夏朝的后宫归你统领!”
丁飞羽一惊,可是随即反应道:“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
“因为我爱你!与其让你留在之牧这个危险的未知数身边,我倒是希望你安全无虞的留在我身边就算你的孩子我一样可以当成我的孩子抚养成人!”夏天烈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心爱的女人,俯首便是狠狠的吻主了女人的唇瓣。为什么他会这样的爱着她?
“啪……!”响亮的巴掌声,夏天烈的脸颊火热生疼。丁飞羽推开了夏天烈,低沉道:“我最要好的朋友有三个。燕世洵,凌元,夏天烈你! 燕世洵已然与我背道而驰,我于他是仇敌!凌元背叛我而走!我于她在见亦不能以朋友相称,现在我难得的剩下你唯一个朋友,你莫让我失望!”
在次示爱被拒,夏天烈的心砰的一声碎裂成渣,他怒吼:“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之牧便是你唯一的爱人,为什么我和他身份不能调转?这不是先入为主,如若当初是我先认识的你,你也会爱上我的不是!”
“夏天烈你莫要忘记,之牧,燕世洵,你,我,我们四人相遇是同一时间,只有一人于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丁飞羽喃喃的说道。
“谁说了什么!”
“之牧说,要我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他会杀了我!”丁飞羽露出了淡淡的笑,她的记忆拉扯到了十一岁那年,那一脸寡淡的少年,骑在马背上用马鞭指着她咄咄逼人的说出口的样子!
“原来我竟然输在这里!”夏天烈苍凉一笑。
“我们还是朋友!”丁飞羽伸出手掌。
夏天烈啪的一声拍上了丁飞羽的手心,可是他依旧不放弃,他冷漠道:“你敢保证,之牧那年说的话不会便成真?你就真相信之牧爱你胜过天下?”
“信任是一念之间的事,他若不爱我,他便杀我,取天下!可是我在那一念之间选择了信任,我会在蓝洲等他从阿克苏平原上凯旋归来!”丁飞羽十足的把握的说道,因为这是之牧给她的承诺。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夏天烈依旧不放弃,因为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拿处理。
“我既然选择了,那我就无需知道之牧多余的事情,我只需要信任便可!”丁飞羽转身走了,爽朗的笑着。
“丁飞羽,如若有一天你心碎异常,我夏天烈等你回来!”夏天烈朝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叫嚷道。
丁飞羽只是凄然一笑,侧过脸回答:“如若,我在蓝洲等来的是一柱由之牧孤注一掷燃起的烽火,那夏天烈,我丁飞羽会是当你左右手的妃子!但是,你断断不可先出手招惹!”
“我记住了,我等你!”夏天烈唇角绽放出了笑容。丁飞羽不知道,她的道路早就在夏天烈的手心之中运筹帷幄。她等来的注定会是绝望。她注定的只能是他夏天烈的妃子。
在此之前,我且让你在蓝洲等待你心中错误的良人,我的玉儿……!夏天烈接下了天空之上飞鸟掉落的羽毛,他的笑,如同天际的一朵逐渐聚拢的乌云,他不仅要夺得之牧的女人,还要之牧与所爱的女子反目成仇。
温暖的春日就快凋谢,雨季,漫长的雨季便要来临。
马背之上狂奔的女人,归心似箭。她的女儿久违了。
别了夏天烈,丁飞羽便连着赶了五天的路途,日夜兼程,心中所想所念的便是她的骐儿可是安好。
当然路途之中也和刚从蓝洲撤下来的将士擦肩而过。匆忙的招呼之间,将士们的连连歉意让她讶然,她的骐儿在蓝洲消声灭迹了。
一口气直奔蓝洲,蓝洲人在讶异于他们的洲伊这么快便回来后更是爆发出了欢呼。
丁飞羽无暇理会,她直奔家园景觖早已等候许久一见丁飞羽安全无虞回来便迎上前。
“洲伊您总算回来了!”景觖话语之中满满的关怀。
“我的骐儿呢!”丁飞羽不顾满身的风尘,抓着景觖便连声问道。
“她很好,她很好!有整个蓝洲人疼爱着她呢”景觖看着疲惫不堪的女人,心疼得打紧。
“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丁飞羽紧张道。
于是景觖一边拥着丁飞羽往阿春婶家里走,一边对这几天蓝洲人的万众一心的情景袅袅道来。
原来在帝都的将士进城之时,骐儿早就离开了洲伊府,混迹于蓝洲城的农户家中想那些帝都来的将士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曾威胁要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言论来要挟蓝洲人承认丁洲伊确实生有一闺女,可是蓝洲人都是死咬牙关,统一言论,丁洲伊尚待嫁闺阁,何来有女一说。。。。。
踏进了阿春婶的农家大院,丁飞羽一眼看见了大门敞开的堂屋内,啊春婶正摇着摇篮,哼着歌儿在哄着娃儿谁叫。
丁飞羽跑进堂屋,一眼便见骐儿安全无虞,倒也白胖了不少,忍不住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傻孩子,哭什么,娃儿不好好的在这里么!”阿春婶宠溺的看着眼前早已为人母,坚强却又软弱异常的女人。
丁飞羽抱起丁骐,跪在了阿春婶的脚边道:“阿春婶……,不,请允许我称呼您一声阿娘,骐儿称呼您一声阿婆!”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早在旱灾之时便饿死了丈夫,病没了儿子的阿春婶被久违的阿娘这个称谓给惹出了眼泪。
“我都听景觖说了,是您力保了骐儿的生命,如若骐儿真的落在了夏军的手中,那对于想加害于我的人便会如虎添翼,我现在还怎么能有活命在此!”丁飞羽哽咽道。
“那你也不用行此大理!”阿春婶激动的说道。
“人人都说,生身的便是父母,我父母早亡,阿娘您待我便如亲闺女,此次如若没有你的救命之恩,我与骐儿哪有活命的机会,您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好孩子,我受之不起啊…!”阿春婶抹了抹眼泪。
景觖看不下去了,便劝导:“阿春婶,您就应了吧!你看洲伊都跪了多久了!”
“好,好吧……!”阿春婶激动的话都说得有些许结巴。
“啊娘,接受我一叩头!”丁飞羽乖巧的给阿春婶实行了大理。
“乖!”阿春婶拉起了丁飞羽,看着她怀中依旧熟睡的骐儿,便道:“洲伊…!”
“阿娘您应该唤我玉儿!”丁玉打断了阿春婶的话。
“诶,瞧我老糊涂!”阿春婶拍拍脑袋,便改口道:“玉儿,你看骐儿在逐渐长大,流言蜚语的是会少不了,你看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丁飞羽吻了吻怀里的娃娃,拉起阿春婶温暖的手搁置在脸颊上,轻轻笑道:“阿娘,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带着骐儿,叫她唤爹爹,等待我的良人从阿克苏平原上下来的时候,可以给他一份惊喜!”
阿春婶的眼眸里露出了喜气,她一把抓住了丁飞羽的手道:“玉儿啊,你原谅骐儿她爹了?”
“何来原谅之说?啊娘您是不是听景觖乱说了?”丁飞羽横眼扫了躲在一边的景觖道。
景觖搔首弄姿,抓耳挠腮的笑道:“当初是那孙冰人先抛的你随柳云而去的,这可是满营兄弟都看见的事儿!”
“在是乱说,等孙冰人回来找是好好的打你一顿屁股!”丁飞羽笑道。之牧有没有抛弃她,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那一年的时间里,她不过是在躲避着他。以便得来更深厚的情感。
“诶,那我就等着喝我那一杯迟到的姑爷茶!”阿春婶笑得心花怒放,她由心的替丁飞羽开心。那漫长的一年哀伤,她是看在眼里的,苦了这孩子了。
骐儿,爹爹从阿克苏平原上下来后,往后便会陪着我们看日出日落,永远不会离开我们拉,我们在等等!丁飞羽的脸蹭着骐儿的粉嫩的小脸颊,笑的幸福。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留住信任,耐心等待他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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